「現在去哪?」陶南霜一邊操控著方向盤,一邊向林閑松問道。
林閑松此刻正拿著剛才他接住的那把飛刀觀察。飛刀全長之後二十厘米,而且非常的薄。能夠用這把飛刀射透堅硬的玻璃後還能保持強勁的力道,這說明發飛刀的人所擁有的強大實力。
飛刀的刀刃之上是一層幽幽的深藍色,一看可知,這把飛刀被上劇毒。只要剛才這把飛刀,哪怕只是刺破了林閑松的皮膚,都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我們現在開車去哪?」陶南霜看見林閑松半天沒有回話,又問了一句,與此同時,她用眼楮的余光看了一眼的林閑松手上的飛刀,立刻感到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
「有人想殺你?還是要殺我?」陶南霜聲音緊張的說道︰「會不會是羅志強勢力的漏網之魚。」
陶南霜這麼想絕對是情有可原的,因為說起來她和林閑松在松海共同的仇家,而又頗有些勢力的應該就是羅志強的。雖說羅志強已經在一夜之間被陶雲縱帶人鏟平。可是羅志強的勢力畢竟在松海橫行了那麼多年,有些漏網之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是。」林閑松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當時就已經能夠感覺得到對方內力,那肯定是厚黑門的氣息,在幾次生死邊緣的經歷之後,他已經對厚黑門的內力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肯定不是羅志強實力的殘余。」林閑松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羅志強有這樣的實力,哪里會那麼容易就會被覆滅。這些人是沖著我來地。」
「沖著你去的?」陶南霜有些驚訝的說道︰「怎麼可能會沖著你,你不過就是一個龍華的大學生罷了。如果你說有些混混無賴會找你麻煩我還相信。」
陶南霜心里其實總地來說還是將林閑松當做一個普通大學生看待,雖然這個大學生有些無賴,可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個有些無賴,有些無恥的大學生形象。
「我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能夠躲過剛才那一飛刀嗎?還有,如果剛才對方是想襲擊你,那何必等你已經上車了。在我要上車的時候才發出飛刀。」林閑松對陶南霜講解道。
陶南霜聞言也再無話可說。可是轉而她卻變得更為緊張了。「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對了。我們直接把車開去警察局吧。對方就算再大地膽子。我相同他們也不敢在那里作案。要不把車直接開回我家。我家肯定也很安全。」
林閑松搖了搖頭。剛才如果不是因為陶南霜也在車內。他擔心和厚黑門地殺手們交手。可能會誤傷到陶南霜。肯定不會離開現場。
有厚黑門地人來暗殺他。他剛好找這些殺手來測試一下自己這半年多來地進步。雖然就在兩天前。他才在鐘美英家好好地教訓了一個裝成挑戰者地厚黑門門人。
可是從交手地過程之中。他就能感覺得到。那個門人和半年前刺殺他地那些殺手比起來。實力相差太遠。
而剛才發出飛刀地殺手讓他找到了半年前。從那些殺手身上感覺到地氣息。這些人才應該是厚黑門地精銳和強手。
也許現在林閑松地實力和他們比起來。最多也就在伯仲之間。可是此刻地林閑松絕不會向半年前一樣。面對這樣地追殺。唯一地辦法就是逃。逃。不停地逃。
而現在呢,他大多數會選擇和在蜀都面對陶雲縱時一樣的辦法去戰,因為從厚黑門的事情上,他明白,如果你只是一味的逃。那結果是對方一味的追殺。與其如此。那不如一戰來得痛快。
當然在有些情況下,還是要選擇不戰的。比如現在。他要顧及陶南霜的安危,所以當時他就喊著讓陶南霜立刻開車。
林閑松一邊說著話,一邊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後方地車輛,與此同時,他全力催動四季心法,感受附近是否有厚黑門地人。沒一會,他的意識就鎖定了跟在陶南霜車後幾十米地一輛普通的小車,再繼續觀察這兩小車片刻後,林閑松已經確定,那輛小車上的人必定就是厚黑門的人,而且基本上可以認定剛才對他發出飛刀襲擊的殺手也就在那輛小車上。
「把車直接開到警察局門口吧。」林閑松雖然很想這時候就下車,狠狠的去將後面那輛車內坐著的厚黑門的人狠狠的教訓一頓,可是現在還是只能以陶南霜的安全為重。
「去警察局?」陶南霜重復著林閑松的話,那可是她以前的夢想之地,也是她達成夢想的地方,可是現在以現在這個什麼都不是的身份回去,卻是心里極其不願意的。
但是現在情況危急,林閑松剛才還差點被人暗殺,她也無法在顧及太多,一踩油門,就向警察局的方向開去。
林閑松靠在座位上,通過後鏡看著那輛小車,發現那輛小車一直在幾十米的距離跟著,似乎沒有要加速趕上來的意思。
這倒是讓林閑松感覺到有些奇怪了,按理說,厚黑門的人一擊不中,要不然就立刻離開,要不然就跟著追殺。只有這兩種舉動才是符合邏輯的。
可現在他們卻既不離開也沒有做出追殺的樣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難道他們覺得這松海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掌握。等到林閑松他們的車停下來,他們在不慌不忙的趕上來的追殺?這有點太不符合邏輯了,畢竟現在厚黑門在華夏的勢力還沒有大到如此是無忌憚的地步。
其實此刻小車內的兩個厚黑門的殺手,心里想得和林閑松差不多,可是他們再接到李宗成最新的指令之前,只能這樣跟著前面地車。
剛才第一下飛刀刺殺失敗後,他們立刻給了李宗成匯報情況。李宗成當時的指令就是,讓他們先跟著林閑松。
李宗成現在統治者整個松海地下勢力,讓他覺得對松海已經有了一定的掌控力,野心隨著實力的增長也提高了許多。如果換做以往。他肯定會讓手下先撤回來,下次再找機會。
可是現在地李宗成被剛才朱先生的那一通話,說得有些飄乎乎的,再加上除掉林閑松在厚黑門內樹立威信心切,所以下了這麼一個讓兩個殺手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當然,李宗成雖然是頭腦發熱了點,可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不會光顧著興奮。把該做的事情給忘記了。他立刻給林閑松他們此刻所在地附近的黑道勢力的頭頭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配合兩個殺手的行動。
可是這些黑道勢力雖然平日在平民百姓面前也囂張得很,但是他們畢竟就是能在灰色地帶撈錢混吃,他們可不是那種亡命之徒,做什麼事情都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沖。
所以他們接到李宗成地電話,都是一口答應。沒辦法,他們更不敢得罪李宗成這個殺星啊。不過頂撞是不敢。可是陽奉陰違卻是他們地拿手好戲。
答應了李宗成,但是我們總要時間調查你要我們堵的人在哪里吧。而且你剛才說了,他們是坐著車的,那坐在車上那就是運動的,誰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這個區域,什麼時候又離開了,去了別人的地盤呢。
所以盡管李宗成很快就給這些黑道地頭頭們下了命令,可是兩個殺手卻是等了半天都還沒有獲得松海地下勢力的提供地幫助。
這也間接促成了,殺手的車不緊不慢,不敢靠近又不敢離得太遠的跟在林閑松和陶南霜車後面的奇怪現象。
可是殺手的車不太靠近林閑松和陶南霜車。這並不代表他們這種微妙奇異的關系就能這麼一直保持下去。
「後面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坐在副駕駛室的一個殺手忽然說道。作為厚黑門的精英殺手。他們不但擁有高超的身手還有超出常人的警覺性。
所以車上地兩個殺手也是分工明確,一個人負責緊緊盯住前方陶南霜和林閑松地車。另一個則留意其他的情況。
而此刻,他發現了正慢慢縮短和他們車距離地一輛軍用吉普車。這輛軍用吉普,正是陶雲縱和寧安俞所在的那輛吉普車。
「二門主啊。你再不下達最新的命令,我們可就要自行行事了。」開車的殺手臉上露出苦笑,既然他們也有人跟蹤,那麼他們隨時都會被人反襲擊。說不定還會被人來個包餃子,到時候不但任務完成不了,說不定自己還要搭上一條命。
「不管那麼多了。」一直關注著後面追車的那個殺手說道︰「我們要立刻月兌離那輛車追擊。你發現沒有,那輛車可是一輛軍用吉普。按照現在的態勢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那輛軍用吉普給追上。不用別的,光是那一車撞過來,估計都夠我們受的了。」
開車的殺手,一點頭,緊接著在一個交叉路口,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小街道。而跟在後面的陶雲縱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他們甩掉。軍用吉普跟著那輛小車一個急轉彎,拐進了同一條街道內。
「咦,奇怪。」林閑松通過後視鏡看見一直跟隨在後方的小車忽然拐入了兩外一條路,不由有些不解的說道︰「他們怎麼沒跟過來了。」
陶南霜也跟著看了看後視鏡,果然沒有了剛才那輛一直跟隨在她車後的那輛小車的身影。
「難道他們是想走近道,好趕在我們前面堵著?」林閑松思考著說道。
「不會。」陶南霜搖了搖頭,她在松海當了一段時間的警察,而且所在轄區也正是這一塊,所以對這附近的道路情況還是很清楚的。
「那就真是奇怪了」林閑松一邊自語,一邊閉上眼,盡力擴大自己的感官範圍,想尋找厚黑門殺手的位置。行動詭異。出手狠辣地殺手,往往有著很多隱蔽自身的辦法。所以林閑松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厚黑門內力的波動。這說明那兩個殺手沒有在他所能感應地範圍之內。也就是說,兩個厚黑門的殺手的確暫時放棄了對他們的跟蹤。
「他們真的沒跟來。那我看警察局也暫時不用去了。」林閑松對陶南霜說道。
陶南霜聞言感到心情一松,現在她覺得去警察局,無疑在精神上對她自己是一種折磨和打擊,能夠不去,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警察局報個案。這可是暗殺,而且你看這個凶器,明顯的染了劇毒。對方這明顯就是想要了你的命。」陶南霜將車地速度稍微放緩了一點。
「不用了。這些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就行。」林閑松搖了搖頭說道。
「這種事情你怎麼能自己處理。這可是關乎生命地。警察的最主要的一個使命就是保護公民的生命財產。你這樣等于是對那些殺手的縱容。」陶南霜不覺間就把她原來地那一套口頭禪給說了出來。
「這,好像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吧。」林閑松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那個威風凜凜,正義感十足的陶大警官。
「我只是覺有些人和事情,警察似乎不大方便管,也管不了。」林閑松說道。
「你怎麼能這樣不相信警察。如果真如你想地那樣。警察都無法保護好公民的生命財產,這個社會部早就亂了套了啊。」雖然已經月兌下了警服。可是陶南霜心中還是不時將自己的當做一個警察,那種心底的正義感更是沒有消失過。所以一听到林閑松的話里似乎有一些對警察不利的言論,她就立刻反駁道。
林閑松看見陶南霜臉都爭辯得有些憋紅的模樣,搖了搖頭,笑道︰「南霜,你先別急著爭辯。我的話可沒有絲毫輕視警察意思,我說的只是一些相對特殊人事,警察也沒有辦法或者說因為各方面條件的限制,無法處理而已。就比如說那個羅志強吧。」
林閑松一說到羅志強,陶南霜就立刻無語了。羅志強這個人就是對林閑松剛才那些話地最大證據。
當初羅志強這個眾所周知地松海黑道皇帝不是在松海過得很是逍遙自在嗎。他甚至還對陶南霜這個警察兩次三番的下手。可是最後解決羅志強卻不是松海地這些警察們。或者可以這樣說。光靠松海的警察。根本無法拔起羅志強這樣的黑道巨梟。
「那…………那現在去哪?」車上沉默了片刻之後,陶南霜出聲問道。
「當然是去公園了。既然那討厭的尾巴沒有了。那我們就繼續我們剛才的計劃吧。」林閑松輕松的笑著說道。
「好,我坐穩了,我可要加速了。」陶南霜臉上浮現出甜甜的微笑,這一刻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她和林閑松坐在那些娛樂設施上的情景。
「這可是小車,又不是摩托,還用提醒什麼坐穩。」林閑松隨意的說道,可是一說完,他發現自己這句話在陶南霜面前說似乎有些不合適,因為他們兩個可是有同騎一輛摩托的事跡的。
果然陶南霜听了林閑松的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紅,低聲罵了一句︰「真是小無賴,小流氓。」
林閑松那個冤枉啊,不就是說了一句這是小汽車不是摩托嗎,怎麼就被罵成流氓了。好吧,看你今天是壽星,咱不和你一般見識。
看著林閑松閉著眼靠在椅子上裝死裝睡的模樣,她不由又想到剛開始和林閑松相識,兩人同坐一輛摩托,她當時因為看見路邊沖街六姐妹追打一個混混,她一個急剎車,林閑松的那一句女流氓啊,記得當時她氣得差點把林閑松給踹下車。
就算現在,陶南霜也很想狠狠給他一腳出氣。哎,這個小無賴小流氓還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啊。
黃听露有些沮喪叫出租車司機停下了車子。
當她發現陶雲縱的車子忽然拐彎的時候,她也立刻叫出租車司機跟著拐彎。
可是當出租車怪進那條小街道,卻哪里還看得到陶雲縱那輛軍用吉普的影子。此前幾輛車地連環跟蹤。速度都開得不太快,所以一輛跟一輛都還能跟得住。
可是厚黑門的小車和陶雲縱開著軍用吉普,卻是一追一逃,都是開了全速。一般的出租車又哪里能夠跟得上。
所以最終黃听露只能無奈的放棄「這位夫人。現在去哪?是不是就在這里停一會。」出租車司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黃听露給了他那麼優厚的報酬,可是他還是把她要跟的車給跟丟了。萬一她要要回錢,他還真舍不得還。
「師傅,你往回開吧。」黃听露擺了擺手,又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遞給了司機,說道︰「今天辛苦你了,謝謝。」
「夫人。不用。你剛才給的錢已經足夠了。」司機把車跟丟了,見黃听露還要給錢,大為不好意思。
黃听露卻是把錢塞給了他,接著拿出了手機。
現在該給誰打電話,是給寧安俞還是給秦玉鳳和陸幽梅。
稍想了片刻。黃听露還是先撥打了寧安俞的號碼,她跟丟了陶雲縱的車。可是她卻不知道陶雲縱的車現在追趕的並非林閑松而是厚黑門地殺手。
她必須要提醒和警告寧安俞,讓他不要傷害林閑松。
坐在陶雲縱身邊,眼楮緊盯著前方那輛小車地寧安俞,听見手機鈴聲,拿出來一看,見是黃听露打來的,立刻按下了接听鍵。
「安俞,你現在在哪里?」電話一通,黃听露立刻嚴肅的問道。
「我在車上。」寧安俞听見黃听露如此嚴肅的聲音,卻是一愣。以往黃听露對他都是和顏悅色。還從來沒有用這麼嚴肅的口氣對他說過話。
听到寧安俞還在車上,黃听露地心稍微放下了一些。既然還在車上,那寧安俞應該還在跟蹤林閑松,估計還沒有動手。
「安俞,你這次來松海是為追求陶家小姐的。但是追求女孩子,一定要靠自己地能力和真誠去贏得女孩子的好感,絕不能靠武力去達到目的。」
黃听露的話讓寧安俞一頭霧水,他有些懵懂的問道︰「嬸嬸,你到底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沒听懂。」
「那好,我問你,你是不是想…………」黃听露剛想要直接問寧安俞是不是想向林閑松動手。
可是這時就听見陶雲縱的聲音「終于讓我們給追上了。」
接著,黃听露就听到了忙音,顯然那邊寧安俞已經掛了電話。黃听露立刻再撥打寧安俞的號碼,可是此時听到的卻是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聯想到剛才陶雲縱的那一句終于給我們追上了。,難道他們追上了閑松,那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在對閑松進行毆打?
黃听露心中焦急得快要燒起火來,她想立刻給林閑松打一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卻發現她手機里沒有存林閑松地號碼,這才想起來,秦玉鳳怕她一天到晚給林閑松打電話,嚇著他,所以並沒有把林閑松地號碼告訴她。
現在黃听露只能給秦玉鳳和陸幽梅打電話,讓她們打電話確定林閑松此時的安危了。
黃听露剛剛撥下秦玉鳳手機號碼,那邊就已經接通了,秦玉鳳急切地聲音也隨之傳來。
「听露啊,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你到底在什麼地方?閑松呢?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你有沒有看見約閑松的是什麼人?」秦玉鳳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黃听露哪里有時間去回答秦玉鳳的問題,她心急火燎的對秦玉鳳說道︰「玉鳳,你現在馬上給閑松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難道你把閑松給跟丟了?」秦玉鳳很有些失望的說道︰「給閑松打電話的話,我們就肯定看不到約他的那個人了。」
「先別管約閑松的人是誰了。閑松他現在可能有危險,我這里又沒有閑松的電話,所以玉鳳,你別耽誤時間。馬上給閑松打個電話問問他的安慰。然後立刻給告訴我消息。」黃听露幾乎是對著手機大喊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