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其,其實……默默,也沒那麼難吃的拉……挺,挺好吃的……」花期捧著手中的包裝精美的盒子,弱弱地說道。
這條路,人煙稀少。
寬闊的馬路上,根本就沒有多少輛車。
黑色的蘭博基尼,就這樣停在路中央,顯得格外的耀眼。
但凡是被蘭博基尼堵到路口的人,也是不敢叫喚,而是很識相地繞道行駛。
A市是做很富裕的城市,但是像這樣限量版黑夜系列的蘭博基尼卻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外面偶爾有幾輛車從旁邊飛馳而過,依稀能听見夾著著車輪的風聲。
夜默城凝眉地望著前方,墨色的劉海遮住額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花期難得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夜默城轉過頭,擰起的眉頭松開,薄薄的唇瓣勾起一絲輕輕的笑容,花期差點被他的笑容給閃到了,他伸出手指輕輕勾起花期的下顎,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靠近,嘴角邊那抹弧度就像是盛開在艷陽下的青蓮,幾分月兌俗。
見花期有那麼一秒恍惚,夜默城緩緩地吻上了花期的嘴角。
就這樣,一抹清泉潤上,甘香四溢。
不是吻唇,而是唇角。
那一角上的溫度有些冰涼,卻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融化了整個冰川。
花期的身子一顫。
片刻,他將唇瓣收回,伸手模了模花期的頭,道︰「送你。」
送花不成,他便把自己送出去。
夜默城眸里,閃過一絲對自己的欽佩。
被夜默城這麼僑情瓊瑤的來那麼一下,饒是花期厚比長城的臉皮也經不住的紅了一下。
「嗯……?」花期回過神來,「哦……哦。」
一副大夢初醒的狀態。
若是被元情情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會用世界上最弱智最白痴最腦殘的目光看著她……
世界女王Seven智商為零了……。
花期這一秒心里還砰砰直跳,下一秒夜默城一句話直接讓她幻滅了——
「既然好吃的,下次多買點。」
花期︰「……」
真心,她剛才真心說的是反話啊啊。
……
通往風流小築的馬路上。
一輛車前蓋被撞的有些過分的本田飛快地行駛著。
趙哥目光注視著前方,饒是開了空調,胖胖的臉蛋上還是沁出幾絲汗水。
望著窗外火紅火紅的烈日,趙哥伸出手抹了抹汗水,嘴里小聲地埋怨道︰「都怪剛才那輛車,誰的車不撞,偏偏撞我們……害的我們連飛機都錯過了……哎呀,這A市比山里頭熱多了。」
一想起剛才那輛囂張的鼻孔朝天的黑車,他就來氣……再加上沒上到飛機,他就更氣了。
如果讓他遇見,他一定要把車子砸爛了再說。
他透過車鏡看向後座上的人影,後座的人閉著眼楮在那里假寐,依舊是一臉的風卷雲情,絲毫沒有煩躁的情緒表露。
趙哥見了,那張有些寬厚的唇瓣扯了扯,道︰「少爺,我說你怎麼都不著急呢……沒上飛機,現在弄得我們還得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城市里多呆幾天……這里的空氣真心不好呼吸……」
趙哥絮絮叨叨的說著,也沒見听停嘴的意思。
一路上,他的嘴巴就沒听過,倒是有些自娛自樂了。
少爺生性淡薄,老爺為了互補,他命格生氣旺盛,話也多,所以就讓他一直陪著少爺,身邊有個說話的人總比沒人說話,要有生氣一些。
「趙哥,心靜自然涼。」終于過了一會兒,那聲清越悅耳的聲音子啊一次響起,後座上的人依舊閉著眼楮,偶白月似的的眉宇輕鼓,隨後放松,單單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便是做的月兌俗非凡。
「少爺,我心靜不下來……」趙哥伸手撓了撓頭發,瞬間用摩絲弄得硬挺的雜毛被他擾得七零八亂的。
說實話,他真的不喜歡這里,多呆一天就像是活受罪一樣,偏偏少爺還是一副超月兌**境界的樣子。
「那就背靜心咒……」後座上的人兒不緊不緩地說道。
趙哥被他這話堵得啞口無言,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背著,我听。」男人清淡的聲音落了下來。
趙哥更加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卻又是不敢不背,終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背誦道︰「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于無形,無能生有,有歸于無。境由心生……急急如律令……」
不得不說,佛家的靜心咒是很有效果的,背上了幾次,趙哥的心便心平氣和起來。
本田的車子質量在趙哥看來還是過關的,被撞得那麼慘,依舊可以在馬路上勻速行駛,只是整輛車子在平坦的地面上會出現顛簸,隱隱發成「吱吱」摩擦聲。
終于,在行駛了十幾分鐘後,車子還是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路,幾分掙扎後,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了下來。
見車子發動不了,趙哥難得平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像外面的天氣般火爆起來。
「少爺,這是什麼破車?當初還說,質量有保證……那個導購員欺負我們是外地來的吧?」趙哥幾乎是感覺有些抓狂了。
什麼叫流年不利,就是說他們這樣兒的!
「趙哥,看看油是不是沒了?」後座上的男子緩緩地睜開眼楮,悠然道。
見他這番淡定,趙哥有種五頂頭地想要膜拜的沖動。
少爺,這路還有很長……天氣這麼熱,車子壞了,我們是要走著回去的啊。
囧。
果真是,沒油了。
初來乍到,還真沒想過,要添點油。
「少爺,這車要是壞了……」
「我們等等……」男人眸子看向他,看了一眼隨後閉上眼楮,重新假寐。
看樣子是有些勞累了。
趙哥啞口無言,他轉眼,眼角無意中抹過一個黑色的物體,他定眼一看,是一輛停靠在路上的轎車,不禁心里歡喜,扯開嘴巴子,嘿嘿︰「就說呢,天無絕人之路……」
「少爺,有輛車停在前面,我過去問問,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帶一帶我們……」
說完,就興致沖沖地下車,跑了過去。
黑色,大氣再加上霸氣。
這麼一輛車停在路邊能不顯眼?
趙哥看著這輛車的樣子感覺倒是有幾分熟悉,他想了想,這城市里車子一樣的處處是,就連和他們那輛車子商標一樣的更是多了去了,便也就沒放在心上。
蘭博基尼的車里。
花期被夜默城那一句話憋的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正想著要怎麼和夜默城開口說,忽然間,身邊的那面車窗「啪啪啪」地響了起來,她瞧了瞧,窗外一個滿頭大汗,那臉上滿是富貴命的男人正敲著他們的車窗。
見車窗拉下,那個男人看見里面的女人,被熱的滿是紅潮的臉一愣。
花期看著他,那張的蠟黃的臉蛋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顯眼了,再加上臉上的紅暈未退,感覺就跟調色盤似的,她的頭發被她全部挽起,弄成了尼姑一樣的盤發,身上穿著七八十年代的花衣裳花短褲,那造型真真的是……說不出的雷人。
饒是見慣了山里人穿著麻衣布衫的趙哥也被她的這個造型和穿著,也是一張嘴張著也忘記合上了,隨後,回過神來,嘴里嘟囔著︰「哎呀媽呀,我趙哥也趕上了這年頭流行的穿越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看了看四周,在確定自己真的是沒有穿越,還在原地之後,他彎子,隨後盯著花期猛瞧,心想︰這A市里的人怎麼還愛這打扮,……這穿衣風格,還真是別具一格了。
見花期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趙哥嘴角一抽,隨後想起自己是尋人家來幫忙的,臉上立馬掛起憨態可掬的笑容,滿臉的老實樣兒︰「呵呵,這位小姐,我們的車在路上忽然間沒油了,走不了……你看,是不是能送送我們?」
助人為樂,一向是花家的良好作風。
花期向後瞧了瞧,見後面不遠處,真有一輛「看上去很是悲催的本田」,了然後,看向夜默城。
「你問他。」花期朝著旁邊指了指。
趙哥順著她的指尖望去,在看清楚他身邊的那個男人的時候,那雙本來就不大的眼楮發揮出它最大的潛力,瞪出了一個它不應該有的大和圓,那張寬厚的嘴巴直哆嗦。
趙哥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著里面的男人,亦是極其的顫抖,隨後,就像是爆炸了一樣,大叫道︰
「你丫的別以為才過了幾個小時,身邊坐了一個四不像的女人,就可以逃過我的火眼晶晶,我就不認識你了,你……你丫的燒成灰我都認識你……!」
簡直就要咆哮了。
女人旁邊,那張冷酷得跟太平間一樣的臉,不是早上那個撞他車的男人是誰!?
這丫的,還囂張的撞了他兩次!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他們會耽誤了飛機?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他們會現在因為車里沒油,回不去?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他估計現在就坐在飛機上,樂呵地看著漂亮的空姐,而不是看見他旁邊這個看了就讓人傷心的女人……如果不是……
趙哥當場就神經錯亂了……狠不得將這個男人馬上揪出來……。
四不像!?
听到這個形容詞,花期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夜默城冷冷地看著車外的男人,琥珀色的眼眸眯起,透露出一絲危險的信號,那種對著花期才有的溫情瞬間消失的一干二淨,他問道︰「你是誰?」
語氣里,真真的听得出來,他真的是不記得這個男人了。
你是誰?
你是誰?
趙哥被他問的差點心髒病突發,這個男人竟然問他,你是誰!?
「我他媽是你大爺……」趙哥在車外頭,幾乎就要撲進來了。
下一秒,一個細白如雪的手腕忽然間出現,輕輕一拉,將他的衣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