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沒有多久,也就七八個小時而已!但感覺卻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遠,那些溫暖的幸福的畫面,都好像是前世的幾場夢境,那麼模糊。所以當墨宇轉身看過去時,眼楮里是一片陌生。
有那麼一秒鐘,他竟然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但那一秒鐘足以扼殺小兔!她找了六個小時,一個酒吧一個酒吧的找。酒吧那麼大,人那麼多那麼雜,她從小到大都沒去過這種地方,有幾次被幾個人調戲,嚇的臉都白了,可她仍然堅持著找下來,每到一個酒吧,都會不放過一個角落的搜尋兩遍,生怕錯過了小宇。因為的她腦子里回蕩的全是墨宇不可置信的傷痛模樣,還有他低低的輕問她是不是哄他、、、、、、也許她錯了,可是,她不想小宇傷心難過。
因為他的傷心難過,會讓她更難過。
當終于找到他時,看到他與另一個女子那麼自在的坐在一起喝起,她忍不住氣急的大喊,
「小宇!」
可是,他轉過頭來,看她的眼神那麼陌生,那一刻,她的全世界都倒塌。
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一切一切都那麼清晰,他模糊如飄在雲端的腦袋終于也疼痛起來。
他冷冷一笑勾起旁邊的女人,一把把人摟到懷里,一邊喝一口酒,一邊睨視著小兔有些諷刺的開口說,
「你來這里干什麼?沒看到我現在玩的很開心嗎?肖兔,不要以為我會和這世上所有的傻男人一樣,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相反,我玩的很開心,因為你看,這里女人那麼多,比你身材好的多的是,比你美的更是數不勝數,比你聰明的隨手一抓就是。你有什麼優點,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昨天以前我是喜歡過你,不過,已經到此為止了。麻煩你趕緊離開我的視線,我真的不想浪費我的口水細說討厭你的種種細節!」
他說完,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後轉頭對懷里的女人璀璨一笑,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摟著女人,身體隨著音樂輕輕擺動,一副好不開心的模樣。
小兔被他的話打擊的眼淚直流。她一直知道他很出色,而自己配不上他。因為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聰明的,所以她一直不敢相信,他是喜歡自己的。
可是,他對她那麼好啊,因為一個噩夢,半夜那麼遠跑回來守著她。還有病房里,她的腳底被縫了幾針他心疼的紅了眼眶的模樣,或許還有以前更多的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總是很凶很凶的對她,但是拉起她的動作卻那樣溫柔。他總是無數次的抱怨她笨,卻從沒有扔下她不管過。他總是一次次的嫌她麻煩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卻永遠耐心的等在那里。
那個瘦高的身影,一直給她堅定深情的感覺。
所以,她慢慢相信,他是喜歡她的,而她也淪陷了。好幾個晚上,她都會笑醒,因為她覺得被墨宇這樣出色的人喜歡,就像夢境一樣。
所以,他只要在她面前皺皺眉,就足夠她自卑難過了,哪里還需要他提醒她長的不漂亮,身材不好,腦子又笨。
如果她有一點驕傲,如果她有一點自尊,如果她真沒有喜歡他的話,也許她真的調頭就走了。
可是傻而笨的人,好像天生就是一根經,明明心里很疼很難受了,卻固執的還要做著一件事。
如果不傻不笨了,好像就不是她肖兔了。
她雙手緊緊纏在一起,絞的略微發白,身體微微抖著,卻仍然鼓起勇氣,堅定的望向眼前的人,雙眼含淚的哀求說,
「小宇,跟我回家吧!」
家?墨宇內心一個激蕩。他還有家嗎?如果有,那也是冷冰冰沒有溫度被環起來的空間罷了。
他手一顫,緊緊握住酒杯,努力遮住瞳孔里的那股痛楚,笑著灑月兌的說,
「看到沒有?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她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所以,請你趕緊消失在我眼前,因為,我的家就在這里!」為什麼明明用盡全力的笑著,心卻痛的似在滴血?
女人被他環抱的身軀也感覺到他壓抑著痛楚而顫抖的身體。她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孩是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真的心疼今天晚上這個哭了許久的大男生,所以,她安慰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腰,在背後輕輕拍了幾下,給他鼓勵。
那無聲的安慰,差點讓墨宇的眼淚沒能忍住的流下來。人越是傷痛難過時,越害怕別人的安慰,因為那些安慰只會讓他更激動,更想哭。
他決對決對不能在肖兔面前流淚,他再也不會讓別人看到他的軟弱。所以,再克制不住淚意涌出的那一剎那,他轉身,雙手捧住女人的臉,閉眼吻住了她的唇。
似是用盡了生命中所有的力氣去吻一個人,吻她的嘴,吻她的脖子,頭埋在里面、、、、、、
沒有人看到他的淚,沒有看到他的痛,沒有人看到他的絕望。他吻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他自己的淚。
可看在小兔眼里,他是那麼用力,那麼熱情,他們吻的是那麼纏綿,她呆立的無法動彈,面部表情凍結,連呼吸也忘了,痴痴的站著。
女人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著情緒,感受到心被割痛的感覺。他胡亂的撞著她的牙齒,還在那些壓抑灑在她頸窩的淚。
一股震動,讓她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熱情的勾引他與他纏綿。
墨宇沒想到這女人會真的穩自己,後退了兩步想逃。他一退身體抵到吧台上,女人更是趁勢跌倒在他懷里。
他連忙扶住她的腰扯開距離,可是卻阻止不了她嘴上的熱情。
女人第一次這樣熱吻一個人,只是想讓他跟自己一樣沉淪,望卻痛苦。那種缺氧無法呼吸以為要死的感覺,然後重新獲得氧氣後的新生、、、、、、這些,一定會讓他暫時忘了流淚。墨宇閃躲著她的吻,忙亂中從交錯的燈光下,看到小兔呆呆的含淚的臉龐時,他突然就不動了,任女人熱情的吻著他,慢慢的,他閉上眼,試著讓自己沉醉在這個熱吻中。
因為,他一點兒也沒有想象中的大度。他發現,當看到肖兔痴呆的帶淚臉龐時,他心中竟然涌起報復的快感,那些快感讓他感覺痛快。
天啊,原諒我,我並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我並不能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偉大理智。
他伸手環住女人的腰,感受著唇齒相依的感覺。這時候,他的心里並沒有激情,感覺更像是兩個受傷的人互舌忝傷口一樣。
一吻完畢。他看也沒看那個傻呆呆如雕你般一動不動的人,笑著拉住女人,親昵幸福又甜蜜的說,
「親愛的,我們去跳舞吧!」
兩人一起滑向舞池。墨宇微扭頭,看到那個縴細的身影,還是瑟縮的站在那里,沒有轉身沒有抬頭,似乎連淚也忘了流,他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可是他甩了甩腦袋,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可憐她心疼她。
身體隨著音樂擺動,汗水自由揮灑。
女人邊跳邊笑著問,
「她就是你今晚痛苦的源泉?」
墨宇扭過腦袋,高昂著頭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女人笑,唉,怎麼有這麼別扭的男生呢,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還裝的那麼要強,那麼不屑一顧。
她笑,這男生直是傻啊,這世上所有的女生都是要哄的,擺高姿態,只會讓心愛的她越走越遠。
而那個呆立在那兒的女孩兒,也真是傻,這麼多年,她還沒見過比那女孩兒更傻的人了。
沒什麼脾氣,沒什麼個性,除了哭,還是哭。
唉!
她嘆了一口氣,感嘆自己怎麼老為別人的事悲傷春秋。
墨宇怕自己可憐小兔那慘兮兮的樣子,所以一直跟著沸騰的音樂搖擺,故意不看她。其實他本身已經醉了,只是看到她,又痛苦的清醒了一些,恢復了一些意識。
不知道跳了多了,好像身體都麻木了,女人突然撞撞他說,
「喂,小兄弟,看那邊!」
墨宇看過去,只見小兔身邊圍了兩三個男人,一看那副嘴臉就不像是好東西。
女人繼續貼著他的耳朵笑說,
「那小女生粉粉女敕女敕的,模樣又標致,在這種地方,簡直跟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樣,你要不喜歡人家,有的是人喜歡她!」
墨宇瞪了她一眼,懶的說話,繼續擺動跳舞。可是目光再也無法克制,總是擔心的偷偷望過去,到最後,終于忍不住的一沖而上。
酒吧里,所有人都在喝酒跳舞歡笑,只有那一個人影傻傻的立在那里,當然很惹人注意。兩三個混混模樣的人,故作姿態的從小兔面前走過,想知道這女的是怎麼回事,誰知這一看,發現這小妞還挺漂亮的,就起了調戲之心。
小兔臉上的淚痕沒干。一個男生伸出手抹抹她的淚,一副心疼的口氣問,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哭啊?」
小兔一動不動,仍然麻木的僵立在那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另外兩個男人也說了一些調戲的話,發現小兔還是一動不動的,男人奇怪的挑起小兔的下巴懷疑的打量說,
「這別是個傻子吧?」
小兔頭被人抬了起來,臉還是面無表情的,眼神也是沒有波動的隨便投放在一處,整個人就像個破碎的失了魂的洋女圭女圭,死氣沉沉。
另一個男人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笑著說,
「哥,這小妞模樣看起來就粉女敕,上起來肯定爽,她傻咱們不傻啊,還不妨礙咱們辦事。搞不好和傻子上床還別有一番滋味呢!」
「對啊,哥,我還沒跟傻子上過床呢!」另一個男人附合說。
那個叫「哥」的男人眉頭一皺說,「去,這小妞一看就是個處兒,今晚她是我的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一邊涼快去,現在把她給我弄出去!」
兩個男人只好屈從,伸手準備摟著小兔往外走,心想,模模這女敕女敕的小蠻腰也好啊。
爪子才模到人的衣服,還沒有感受到實質的觸感,便被一陣強風掃開。
扭頭一看,不是強風,是一個表情凶惡的、、、、、、男孩兒。
三個男人強硬起來,
「你干嘛的啊?」他們堂堂三個男人,看中的獵物,還能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搶了去?說出去對他們「三賤客」來說都是笑話。
墨宇也懶得理他們,一把揪過小兔就罵,
「你傻了是不是?你要自甘墮落我管不著,但是抱歉別在我面前!」氣狠狠的說完又甩開她,手頸兒過大,小兔身體又一直因為情緒的起伏而發軟,所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墨宇一出現,她就像活過來似的。雖然不說話,但是跌坐在地上,雙眼流著淚,帶著委屈的神情定定看著墨宇。
墨宇被她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的心煩氣燥,真想一掌拍死她。
她怎麼這麼麻煩,這麼讓人生氣,除了哭,她還能干點別的嗎?
三個男人的其中一個,看男孩兒這麼凶,心疼的上去欲扶著小兔,邊扶邊指責說,
「怎麼這麼不懂憐香惜玉呢,來,讓哥哥扶你起來!」
小兔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眼楮只是緊緊的盯著墨宇,小宇不要她了,小宇不要她了,心里來來回回的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小宇不要她了,這個事實對她來說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
她頓時失了魂丟了魄。
男人見小兔不作聲,就當她是默認了,伸手搭住她的臂,還沒使力呢,就被人一腳踢開,抬頭,只見男孩兒氣色凶狠的警告,
「不準踫她,否則別怪我一個不小心把你給打死了!」
男人頓一下站起來,有些不以為然的盯著墨宇道,
「喲,你小子還挺橫啊,哥們兒給我上!」話落就開打起來。
墨宇那年被向陽打敗就去學了跆拳道,這會兒正愁有火沒地方撒呢。幾個踢腿轉身就把三個男人給踢倒了,可他心里恨,眼神似發了狠的要把人往死里打。
三個男人都求饒了,他還狠命的踢著,小兔把他真的把人打死了,趕緊拉住他。
可她怎麼拉得住瘋狂的墨宇?
這個時候女人跑了過來,一個使力撞開墨宇,表情嚴厲的說,
「快走,警察來了,從後門走!」
墨宇氣急的罵,
「來就來了,老子今天就要打死這幾個雜碎,大不了坐一輩子的牢!」他說完又要沖上去,小兔急的從後面摟住他的腰,緊緊的抱住他。
女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搶過一杯酒往他頭上一倒,看他憤怒的視線,眼神似清醒了一些,連忙交代小兔到,
「快點,帶他從後門走,趁著人多亂逃掉!」
小兔慌亂的點著頭,拖著墨宇朝人多的地方擠去,她心里想的是上次墨宇打架進派出所的事,這次一定不能去了。
那樣小宇以後會留案底,人都不清白了。
也許是她的手太軟,也許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太熟悉,所以腦袋因酒精迷糊的墨宇,竟乖乖不反抗的任她拉著走。
終于安全逃離了酒吧,到了外面,新鮮的冷空氣讓人清醒許多。小兔心中有些擔心那個陌生幫他們的女人,她逃的時候匆忙回頭看了幾眼,看到警察把女人帶走了,也許是那個女人為他們頂罪了,小宇跟她很熟嗎?
是哦,他們剛剛接吻了!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疼。還來不及難過,便听到嘔吐的聲音。她趕緊回頭,就見墨宇扶著樹俯在那里吐。一天什麼都沒吃,也吐不出來,可就是難受,所以一直趴在那里好半天,小兔只能一直輕拍著他的背,好讓他舒服一點兒。
終于吐完了,好受了一些,墨宇直起身,扭頭看到小兔,似剛剛清醒一般嫌惡的睨問,
「你怎麼在這里?」
小兔心中一暗,難道他看她的眼神,永遠都只有這一種嗎?
「好了,回家了!」她靠近他,拉住他的手臂要扶他,口中輕哄著說。
墨宇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罵,
「滾,從今天始別出現在我面前!」
小兔知道他喝醉了,在鬧脾氣,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再次伸出手欲扶住他往回走。
「你就這麼賤嗎?勾引完了我哥還要勾引我?」
小兔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用一種沉痛的眼神定定看著他。
墨宇的腦袋好像清醒了一點兒,在要湊近吻住她時,突然甩開她罵,
「滾,你就是月兌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一眼!」說完就一個人朝前走。
小兔不敢再扶他,就靜靜的跟在他身後,離十步遠的樣子,默默的心疼的看著他踉蹌不穩的身影。
他步履不穩,身體總是歪歪斜斜一副要倒的樣子。每次小兔看到要倒,急的要上前扶住他,但是他撐在地上,弓著身體,半回頭側著臉那冷漠凍人的眼神,總是凍的讓她只敢呆在原地不動。
只有他走錯路時,她才鼓起勇氣上前扶住他輕輕的說,
「小宇,走錯了,這邊!」
他一瞪,她又立即松開手走到後面。
這樣不知道幾次,他們一直走著。月亮皎潔的掛在天空,倒映出那一高一細一前一後的身影。
走著走著,墨宇的心慢慢溫暖起來。不管路有多長,不管前方有多黑暗,可是還有一個人在他身邊輕輕的溫柔提醒說,
「小宇,走錯了!」
如果這樣才能留住她,如果這樣她才能站在他身邊,他願意一直走錯,一直走錯!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那麼悲哀,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嗎?他的一生,就一定要這樣委屈求全嗎?
終于,他們還是走到了家門口。
墨宇冷冷說,
「你可以回去了!」說完也不看她,自顧自的進屋。
小兔在門外站了十分鐘,听到里面沒有聲響,這才推門進去。
一進去,就發現小宇仰躺在沙發上。
她就知道,他喝醉了,不會照顧自己的。
這個墨家,她太熟悉了,在這里,她渡過了人生最幸福的三年。干媽,墨琛哥哥,還有小宇,都像對待公主一樣的寵著她。
她進房間拿了一床厚毯子到沙發前給墨宇蓋上。起身時,看到他俊朗的五官,卻又突然定住舍不得移開眼。
如果這是最後一眼,就讓她努力看個夠吧。
以後,她再不喜歡他,再不會痴戀他,她會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嫂子。
就讓她,最後一次放肆的盡情的看看他吧!
其實,她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他呢!這才發現,他的五官看起來很柔和,粗黑的眉毛下還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只是眉頭連睡著了都皺的那麼緊,她忍不住伸手細細撫平他的眉心,想到他含淚的雙眼輕問她是不是哄他時,她難過的流出眼淚。
真的,都是真的!只是,只是、、、、、、、如果她不要多想,如果她昨晚見的是小宇而不是墨琛,那該多好啊。她好想告訴他,真的,是真的。她喜歡他是真的,說想要跟他結婚也是真的,可是她已經再也沒有立場了。
眼淚一滴滴灑在墨宇的胸前。
還好他穿著衣服,並不能感覺到。
她該走了。悲傷讓人長大,好像一夜間,她覺得自己長大了,懂得許多,再也不似從前那樣懵懂。
她擦擦臉上未干的淚,臨走前,忍不住傾身吻吻他的唇,就當是留給自己最後的紀念也好。
閉著眼,慢慢湊近,輕輕貼上,正要滿足遺憾不舍的退開,卻突然瞪大眼眸,在她反應過來時,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立即反客為主,她被人壓倒在沙發上,那人像剛剛蘇醒的猛獸,激烈熱情又凶狠的啃咬著她,侵襲著她。
安靜的屋子里,只有她與他急促的喘息聲。她的身體明明想要靠近,卻努力推開著他,終于他的嘴從她的唇上移到她頸間時,她忍不住喊,
「小宇,放開我,不可以!」
而她急促喘息的話語,卻像導火線一樣,點燃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他用蠻力壓住她的身體不能動彈,不想再听到她更多的廢話,吻粗暴而又狂亂的封住她的唇。
他不想這樣的,不想!他努力想要克制身體的*,可是一旦沾了,就無法停止。她的香甜,她的柔軟,她的滑女敕,所有的觸感,所有溫度,手掌下的每一處起伏,每一個隨著呼吸而顫抖的身體,都是他夢寐以求的,都是他一直渴望想要的!
他要她,不容刻緩的想要她!沒有人可以阻止他要她!
他像一頭烈豹,動作迅速的撕扯掉她的衣服,狂野的侵襲著她的每一處,當她再也反抗不出聲,當那些語言都變成身體不可控制時發出的曖昧聲時,他佔領了她!
那一刻,兩人都呆立。
她清醒的瞪大眼,心中竟有一種滿足,慶幸的感覺。她告訴自己,她醉了,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醉的再也想不起任何人任何東西,她能看到的,只有他,她能想起的,也只有他,她能感覺到的,還是他。
他一頓,似是有片刻清醒,眼里閃過一抹驚慌。有些慌亂想要直起身體,明明是要退出去,卻再看到身下迷亂,臉色一片嬌艷的她,理智管不住身體,他的退變成了前進、、、、、、隨著她的嬌呤,他忘卻了所有。
但是他知道,他記得,那是他十六年來最幸福的一刻,最滿足的一刻。
他閉著眼,沉淪的想到四個字,死而無憾。
他是一頭不知疲倦的野獸,吞噬著美味香甜的身體,皮膚漸漸灼熱,氣息越來越迷亂,動作更是克制不住的愈發狂野,他要著她,用盡全部力氣的要著她,兩具炙熱的身體緊緊糾纏著彼此,隨著相同的頻率律動著。
沙發的空間已滿足不了他,他自然的摟著她走進房間,轉移更大更軟的作戰地方。
天亮時,他醒了!
黎明的光線,透過窗簾微微灑進來,明明不甚明亮卻讓眼前的景象變的好像更清晰了。
她疲憊的憨睡在他的臂彎里。這是他睡覺前醒來時,曾想象過無數次的場景。想象著她被他狠狠疼愛過的樣子,如今,終于清晰的擺在他眼前了。
他覺得好幸福,可是他知道,這種幸福是偷來的。
她是哥哥的女人,他卻偷偷上了哥哥的女人。
他已經不記得昨晚是怎麼開始了呢,只記得那種迷醉,那種極致,那種狂放的舒服。
他現在清醒了,他問自己後悔嗎?
心里有一個答案清晰說,不後悔。他慶幸昨晚醉酒了,他慶幸昨晚得到了她。如果即將死去,至少他擁有了她。
他笑著輕輕她光潔的額頭,可是立刻又皺起了眉頭。
他要怎麼面對這一切,他要怎麼對最敬愛的哥哥解釋,他要怎麼向她面對昨天晚上一切,說意亂情迷嗎?
她睡的這樣香甜,她的身子就這樣倦在他懷里,他一輩子都抱不厭看不厭,被窩里這樣暖,他根本舍不得動身,可是他卻逃跑了。
因為他不想看到她鄙夷的眼神,不想被她瞧不起。
他是一個小人,明明知道她將來成為自己的大嫂,可是他還是沒有控制住的親近了她。昨天晚上,有一瞬他是清醒的,他明明可以制止錯誤的發生,但他卻放縱了自己。
他沒臉面對這一切,他當了逃兵,胡亂的抓起衣服跑了。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一切,卻知道,自己心里一點兒都不後悔,一點兒都不。
如果可以重來,他希望他是清醒的,他希望可以記住與她歡愛時點點滴滴,她動情的每一個模樣。
他想,他真的無藥可救了,成了自己最鄙視的那種人,成了徹徹底底的小人。
他蹲在不遠處的花壇前,緊緊的抱住自己疼痛的腦袋。
唉,為什麼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還是這麼頭疼?
為什麼人生總是有這麼多頭疼的事?
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道德觀念,為什麼就不可以放縱自己?
他蹲在那里糾結了好長時間,明明打定主意回學校去的,可是聞到早餐的香味,卻又想,她還沒吃早餐,自己就給她送份早餐回去再走就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給自己找一個見她的借口。
墨宇本以為小兔還在睡的,本來那就是只貪睡的兔子,以前每次起床都要他叫好半天,昨天折騰的那麼晚,她肯定還沒醒。結果一推開門就嚇的手上的小籠包掉到地上,爆吼,
「你怎麼不穿衣服?」
小兔也被驚住了,她一步步出來時偷偷觀望了好久,才發覺屋里沒人的。她衣服在外面嘛,這不是剛找到衣服,松開圍著的被單準備穿衣服來著,他回來了嘛。
她窘窘的站在那里,臉似火燒,想要遮住自己,發現手上拿著的是胸衣,越遮越曖昧,只得低頭囁嚅的說,
「沒有衣服穿!」
墨宇一個激靈從雪白美景中回過神,一邊去拉窗簾一邊氣急的罵,
「沒穿衣服也不知道把窗簾拉上,不怕被別人看到啊,還是你天生就是個暴露狂?」
拉好窗簾,轉向看著某人光溜溜,光潔的腳指不安的蹭著,一副害羞膽小的樣子,就忍不住生了逗弄之心。
這樣子還真是像被人拔光了毛送到嘴邊的女敕兔子。
他慢慢逼近,她步步後退。
終于她一個沒防備往後倒,他驚的一把勾住她,順勢倒在沙發上。
發現他的眼楮一直盯著她,她自己身上又沒有遮避物,只得難過情的閉眼偏過腦袋。
反正人都丟光了,被他看了,也被他吃了,她就這樣裝死吧!
他忍住心里的癢癢,用身體蹭了蹭她輕問,
「昨晚干嘛勾引我?」
小兔猛的睜大眼喝,
「我哪有!」
然後想到自己確實有親他一下,才有了後面的事,表情有些心虛,又偏過了腦袋。
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聰明的墨宇一眼就看透,看到她心虛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舒服,至少不是他強迫她的吧!
他故意調戲的輕問,
「沒有嗎?」然後嘴從她的下巴往下,往下,再往下,細細輕吻起來。
小兔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大白天的,沒穿衣服真是太沒安全感了。昨晚發生的事,她才不要再發生一次。
有些抖的緊張問,
「小宇,你要干什麼?」
墨宇低低一笑,肯定的說,
「說你勾引了我啊!」
見她生氣的瞪著自己,他一副妥協的樣子說,
「好吧,不承認是吧!」然後又低頭繼續剛剛未完的事。
小兔努力憋著身體里被他勾引起的難受,想到昨晚,委屈的淚水就流了出來。昨晚明明是他欺負她,壓的她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現在還逼迫她承認是她勾引了他。
墨宇吻著吻著,感覺到不對頸兒,抬頭一看,她滿臉是淚,驚問,
「你哭什麼?」
小兔哭的更大聲了,指控的說,
「你欺負我!」
墨宇看她這可愛好欺負的模樣,身體里*又在翻滾,一把緊扣她的腰抵著自己說,
「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
小兔反射性的說,
「我要告訴墨琛哥哥說你欺負我!」因為以前每次被他欺負時,她都是這樣說的嘛,現在都習慣了。
誰知墨宇听了眼光卻是一寒,身體緊緊壓著她的身體威脅的說,
「你敢告訴她,我就剝了你的皮,你知道嗎?」
小兔以為他害怕了,自己威脅成功了,就很有氣勢的說道,
「只要你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墨琛哥哥!」
墨宇氣的牙癢癢,也懶的跟她客氣,直接把她當早餐給吞了。在她受不了的求饒時,他在她耳邊惡狠狠的威脅說,
「你要敢告訴墨琛今天的事,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床,你信不信?」
小兔連忙的委屈害怕的點頭,弱弱的求說,
「那你可以出去了嗎?」
墨宇瞪了她一眼,強硬的說,
「不可以!」然後又是一陣狠狠的折騰。
小兔昏睡前想,她是真的相信墨宇可以三天三夜不讓她下床的,所以,她不敢對墨琛哥哥透露一個字,可是心里就是別扭的慌。
醒來後,墨宇煮好了粥,像從前一樣溫柔的喂她吃,只是多了許多條件,不許她動,也不許她起床,連她上廁所也要抱著她去,更可惡的是,還不許她穿衣服,把她的衣服都鎖起來了,只準她這樣光溜溜的縮在被窩里。
墨宇就是壞,她從前怎麼沒發現呢,還覺得他好?
沒衣服穿,她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連在他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做什麼都不敢反抗。一邊吃著他喂過的粥,一邊恨恨想,這個可惡的家伙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啊。
她想著,小聲的問,
「小宇,你都不去學校嗎?」
他白了她一眼罵,
「白痴,今天星期天!」
她有些悶悶的「噢」了一聲,心中有些委屈的想,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兒嗎?
墨宇沒看出她的異樣,每一勺粥都放在嘴前吹一吹再喂給她吃。他喜歡這樣把她捧在手心里寵愛的感覺,她乖乖的樣子像個乖寶寶,他更是喜愛。
只是這次吹好了粥,放到她嘴邊,她沒張口。他眉頭皺了,有些氣的問,
「怎麼了?」他真是很討厭跟他作對的人啊,她別毀了他難得的好心情。
小兔低著把玩的手指,膽怯的小小聲的委屈求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凶?」他想要怎麼樣,她都依他了,他干嘛還那麼凶啊。
墨宇一听,恨不得一碗粥扣在她腦門子上。他這麼溫柔體貼也算凶?臉一拉命令道,
「乖乖吃飯啊,別給我鬧小脾氣,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把你跟動物園的老虎關在一起,你就知道什麼是凶了!」
小兔一听脾氣也來了,生氣的喊,
「你就是老虎,你比老虎還凶!」說完就往床上一倒,用被子蓋住自己,悶在下面生悶氣。
墨宇見她還敢在他面前甩臉色,知道女人果真是寵不得的,恨恨的扯開被子。小兔沒他力氣大,一會兒就被他扯開了。
本想發火的,看到她滿布愛痕的嬌軀,他的火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吞了吞口水,嘿嘿壞笑說,
「寶貝,你餓了!」
小兔這次也不遮了,反正都被他看光光了,還有什麼好遮的?生氣的說,
「不餓!」
墨宇從面後貼近,肯定的說,
「乖小兔,你就是餓了,這次不是嘴餓,是下面餓了!」
等他不規矩的動作襲來,小兔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他的下流話語。
一邊羞憤的捶打著他,一邊惡狠狠的氣罵,
「你怎麼那麼壞那麼壞啊!」
為什麼前天還純潔的十六歲,這會子全是情澀場景?
墨宇霸道的摟住她輕哄說,
「好了,不鬧了,睡會兒覺,我陪你!」
她果然乖乖的安靜下來,膩在他懷里。
沒一會兒,兩人的呼吸都平穩下來。
她以為他睡著了,他也以為她睡著了。
他嘆了一口氣,她也嘆了一口氣。
她奇怪的仰頭,眨著晶亮的大眼楮說,
「我以為你睡著了,你剛剛為什麼嘆氣?」
墨宇表情有些頹喪,憐愛的親親她的額頭說,
「想到明天早上就要離開里,心里不舒服唄!」
小兔听了心里甜蜜蜜的。
墨宇撫著她柔軟的黑絲問,
「你剛剛為什麼嘆氣,不會是想我吧!」
「呸,自戀,你就在我身邊,我想什麼想啊!」她做個可愛的鬼臉,又縮回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小貓樣乖乖躺下。
好久,她才輕輕為難的重重說,
「小宇,我們這樣不好!」
墨宇身體一僵,他知道她的「不好」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明白,可是都沒有開口說。連這麼笨的她都知道「不好」,更何況他呢?
他沒有勇氣問她後不後悔,只是雙手緊緊摟住她說,
「不要怕,交給我!」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只是任他緊緊抱著自己。她想,不管明天有什麼,她都會和他一起面對。
好一會兒,她突然抬起頭,凶狠的問,
「昨天在酒吧里,你吻的好個女人是誰?」
墨宇臉色一赫的扭過頭閃躲說,
「過去的事,不要問了好不好?」
小兔霸氣的坐到他身上,氣勢洶洶的擺頭說,
「不行!你非要跟我說清楚!你不是人家漂亮身材不好嗎?那你昨天,今天,干嘛一直那樣、、、、、、來了那麼多次!」本來很凶的,突然紅著臉說話別扭起來。
墨宇故意傾身問,
「多少次?」
看到他戲謔的眼光,她知道自己又上當了,生氣的吼,
「你管多少次,反正就是很多次,你現在給你說清楚!」
她的模樣真像打不死的奧特曼,還真讓人吃不消。
只見墨宇表情一變,不知道怎麼的,就反下為上了,一邊壓制著她,一邊教的說,
「我可不喜歡我的女人一副小潑婦的樣子,就你這小樣,完全是欠收拾!」
其實他挺喜歡她這小蠻樣的,那樣,他就有機會有借口找更多的理由「收拾」她了啊。
小兔啊,真是笨,到底要什麼時候才知道,男人就是一肚子壞水,想著法兒使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