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從天朦朦開始趕路,現在已經是太陽高高在頭頂上,行在山路上的人,屬于柳依依身上的負擔最為輕松,小手中只拿著一個簸箕,人小的她卻走不快。
擦著臉上的汗水,仍然是走在後面的柳依依步伐也開始慢了起來,先是穿小道才進入山夾谷小路,然後就是順著大山的山道而行,已經走得快要三個鐘,若非她的毅力堅強,否則早就落下來了。
不過,凝望著前方的山路,雙頰泛紅的她微喘著氣,想要去市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離自己住的地方真在遠啊!
「依依,你走累了吧,堅持一下,咱們再走一段路就到市集!」
氣定神閑的左大石斜視著眼前的丫頭,看不出來她人小還是能走路,換回要是其他的女孩子,也許早就抱怨起來,懶著不肯走路了。
「大石叔,你放心,依依會堅持住了!」
沖著他一笑,柳依依小聲地回應著他,努力跟著大家的腳步,其實早有心里準備,這點苦倒不算是什麼!
听到後面的人在說話,牛四麻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小小的眼楮里閃著贊賞的光芒,大聲地叫︰「依依的腳力不錯,沒有听見你喊累!」
「牛大伯,依依跟著來,自然不能喊累,豈不是叫你們笑話我嘛!」順著他的話回一句,柳依依也算是說出心里話,不管多累都得撐著!
「你一個小丫頭,咱們怎麼會笑話你!」
「不過,現在的小丫頭都沒有出過市集,這次依依出來算是去長見識了!」
「窮人家命苦,要是老子有錢了,也住在鎮上去,誰願意呆在山里面,出門也要走半天!」
「別說喪氣話,現在馬上快到市集,大家快點吧!」
隨著大家的腳步,一行人已經走出大山,拐進入片田野小道,放眼觀望的柳依依已經看見遠處密密麻麻的房屋,不用說也是這一帶的鎮市,終于出現!
定定地瞅著眼前的景象,柳依依終于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心中又略微提了起來,眸光落在自己的包裹上,會有人買嗎?
「依依,到了,你準備要怎麼賣?」
剛進入街市之中,柳依依還來不及打量古代街道的樣貌,旁邊已經響起熟悉的叫換聲。
「大石叔,依依自己有法子,謝謝你!」
從對方的手中接過自己的包裹,柳依依瞄著走到前面去的幾位村民,由不得又問︰「大石叔,你們大家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大家的獵物都不少,要全部賣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少也要有二刻鐘吧!」
看了看自己肩上的獵物,左大石想了一下,大約給她說出一個時間,不過,他依舊有點擔心她的粟子,畢竟大家要接受一個新鮮的事物是需要時間,短短的二刻鐘怎麼能把它賣出去,挺懸的事!
「大石叔,二刻鐘後,我在這個地方等你們,不管我有沒有賣完都趕到這里來與你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你一個人?行嗎?要是你迷路怎麼辦?」
不放心地盯著眼著前的小丫頭,左大石覺得自己有責任看照顧,要是真的出什麼意外的話,回去怎麼跟寧家娘子交待!
「大石叔,你放心,滿街都是人,依依可以問他們,我先走了,大石叔你快去賣東西,咱們回頭見!」
雙手端著簸箕,柳依依也不再見他說什麼廢話,直接跟著人流而行,再拖下去,那就更不用賣東西!
看著她走開的身影,左大石微微皺了皺眉頭,再看看肩膀上掛著的獵物,無奈地嘆了嘆氣,反正市集不算很大,賣完之後自己再去她!
回頭沒見到有人跟著自己,柳依依凝望著眼前趕集的畫面,真的與古裝片子一樣,場畫都差不多,川流不息人流,小販子們用各種腔調子的叫賣聲,客人的討價還價……
一切是那麼真實,收回視線,柳依依打開自己的包裹,露出香色俱全的粟子,暗暗地給自個兒打氣,鼓起勇氣的她扯開嬌女敕的童音沿街喊叫起來︰「賣粟子啦,又香又粉的粟子,賣粟子…」
不知是否她的聲音比較甜美,還是她手中端著的東西比較新鮮,旁邊的人听到喊叫聲,都忍不住上前來觀望,有的人還驚奇地問︰「這里什麼東西?」
「這小小顆的東西能吃嗎?」
「小丫頭也來賣東西,是什麼?」
沒見過眼前的東西,大家顯得好奇極了,一個個都圍上前來,瞅沒見過的東西。
其實,他們並非沒見過,只是沒有認出來罷了,特別是已經煮熟的粟子,眾人更是無法認出來!
「它叫粟子,又香又粉,很好吃,大姐要不要試一個!」柳依依的小臉笑眯眯地回應著大家,拿著一粒透給眼前的大嬸級別的人物!
「我來試一下,聞起來香香的,應該可以吃!」
「哎呀,真的不錯呢,小妹妹,謝謝你了!」
「好吃,下次我也弄點來吃,不錯!」
「原來這東西也能吃,真香!」
圍觀的人男男女也不客氣拿起剝開來放進嘴里,吃過後每個留下贊揚的一句話,接著就閃人,畢竟她們大家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主,怎麼可能去買這種東西來吃!
觀看的人有,敢吃的人有,贊好吃的人也有,但是,買粟子的人可沒有!
底頭瞅了瞅少了半斤左右的粟子,柳依依抽了抽嘴角,看來愛佔便宜的習慣,是從老祖宗留下來的風氣,古今從未改變的現象啊!
「賣粟子,又香又甜的粟子,賣粟子……」
走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屬于柳依依的甜美聲響回蕩眾人耳際之間,大部分的人只是向她投來一瞥,沒有人動心上前來買!
差不多逛完一條街了,時間也在腳下流失,但是,她的還是沒有賣出一粒,此時,柳依依快要失去信心!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是會空手而歸嗎?
已經走到小腿發軟,神色黯然的柳依依雙手端簸箕走到一家關閉的店門口坐了下來,怔怔地著眼前人往人來的集市,好像天都快要塌下來的感覺!
如果,再賣不出去,自己跟婆婆不但天天吃野菜和粟子過日子,也許最需要的鹽巴也會成一種奢侈品!
「咦,小姐姐,你這是什麼東西?」
「哇,好香啊,是什麼啊!」
「好像是能吃的東西!」
突然,不知何處竄出來三位六七歲的孩子,一個個眼珠子撐著大大,她們驚奇地望著她的東西,同時出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