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釀酒女 V章︰004節

作者 ︰ 蝶戀花花戀蕊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林氏同樣感到詫異,不明她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娘,依依真該死,現在才發現買回來的酒曲不夠用,當初只在在一家糧食鋪買下全部酒曲之後,卻忘記到其他店鋪去買,如今依依要叫人立即去買回來才行。」

神色郁悶的柳依依邊給她們解釋著,又將手中的酒曲遞給林氏,吩咐道︰「林姨,你先給我放著,等一下我回來再拿。」

「是,小姐!」林氏接過包裹著的酒曲,又放回櫃子里去。

「依依,今天差多少酒曲?現在叫人去買能趕得回來嗎?」

心知酒曲的重要性,寧娘子也不禁擔心起來,畢竟現在去集市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不知會不會錯過時間。

「娘,放心,依依叫他們駕著馬車去買,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刻鐘就可以趕回來,再說這里的酒曲也夠我暫時用,娘,依依先去找人。」

「好,你快點去吧!」

「娘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安慰好婆婆,柳依依快步出去找人,無奈地拍著自己的額頭,幸好發現得早,否則,真得到下午需要用的時候才發現,那可真的是要死翹翹了。

其實柳依依心中比誰都急,卻不得不冷靜下來補救這件事,說到底也是自己沒有處理好,當時在市集沒有買夠又忘記叫別人上市集買東西的時候買回來。

為了預防萬一,柳依依派出兩部馬車出去買酒曲,第一部由徐飛揚和本村的村民去最近的市集玉懷鎮,另一部左二狗帶著人去較遠的市集紅江鎮,吩咐兩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酒曲買回來。

接到命今的幾人不敢停留,駕著馬車飛快離開村子,雖然說酒曲不夠,不過要干的事情然後不會落下,吃完中午飯後,柳依依自親指著四口鍋開始煮高粱和大米,兩種同時糧食各佔兩口鍋,當然,高粱酒比較貴,絕對是要釀得比較多。

下午申時,又名日鋪、夕食(北京時間15食至17時),柳依依凝望著已經封好蓋的五大缸酒糟,又瞅瞅用六個大簸箕涼著的高粱和米煮,心中漸漸著急起來,應該來說去市集買酒曲的徐飛快該回來才時,再過一柱香的時間,眼前的六大簸箕曬涼著酒糟又要入缸封蓋,否則,白白浪費這些東西。

「小姐,小姐…馬車回來了!」

喊叫聲由遠而近,傳來小桃子的喊叫聲,怔在發愣的柳依依原地猛然跳了起來,立即轉身走了出來,遇見前面跑來的小桃,小臉終于露出笑意,吩咐著氣喘吁吁的她︰「小桃,給我守在這里,記住,在我還沒有之前,不要讓誰進來,明白嗎?」

「是,小姐…小桃明白!」拍著胸口,急喘著氣的小桃點了點頭。

交待人守著,柳依依也知道時間不待人,也不顧形像狂跑起來,剛回到家門口,正好遇見從馬上車跳下來的徐飛揚,沒待對方開口說話,疾手搶過他手中的一大包酒曲,飛快回屋里去配制。

看到這一幕,幾位在門口忙碌的幾位村婦都失笑起來,其中一位拿著不屑的眼神看徐飛揚,應該是打心眼底瞧不起他吧。

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寧娘子听見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而來,她已經听出腳步聲了,忍不住詢問︰「依依,是不是酒曲買回來了?」

除了柳依依著急之外,她同樣是心神不寧忐忑不安,害怕買酒曲的人沒有及時趕回來,耽誤釀酒,一直站在門口等著消息。

急跑而進的柳依依聞聲而望,正好見到婆婆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由不得大聲道︰「娘,酒曲買回事了,沒事了,你快回房里去休息,依依要先忙。」

「好,好,買回來就好,謝謝觀音菩薩保佑,趕回來就好,趕回來就好。」小聲地嘮叨著,寧娘子也模索著回房,她最擔心的事情終于解決了。

由于酒曲及時買回來,總算沒有讓酒糟出現什麼浪費出的問題,等到二十大缸封口後,早已經到了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

幾位長工都沒有回家,松油火把照顧得整個場面十分明亮,大家努力將保暖工作做好,將大缸裹了一層又一層,想將溫度提高一些,唯有讓酒糟快點化酒才能在二個月內將這些事情弄好,畢竟需要抓緊時間辦事。

最急用的房子已經建出來了,要釀的酒也已經完成先前的工序,如今柳依依又與四位建房子的師傅坐在院子里商量,(除了左金祥和秦師傅之外,另外還請來兩位柳師傅和田師傅)打算要把酒莊也要挑好日子起工建起來,兩邊一起開工做事。

當師傅的自然會听從主家的安排,所以商量之後,由左金祥和柳師傅主要負責建房子,秦師傅和田師主要負責建酒莊,兩邊都不誤事,一起行動。

雖然有很多人幫忙,主內主外的人都有,由于兩邊開工,柳依依每天都忙得團團轉,需要操心的事情不少,幸好暫時也沒有人給她下拌子。

京城,迎賓客棧。

今天對于迎賓客棧來說絕對是個大好日子,不但二樓三樓的廂房全部已經滿客,大堂更是高朋滿坐,而且還有許多人排站等候,眼前的一幕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為什麼會如此爆滿,原因只有一個,那麼就是迎賓客棧的新酒品這一批賣得只剩下最後一壇醉君曲,想要再喝醉君曲那可還要等著,暫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醉君曲出現。

此時,一道道熾熱的目光全都落在由四位高手守候著的那一壇寫著醉君曲的美酒。

先是千里香,再出醉君曲,兩種美酒都是由百年老字號迎賓客棧推出,僅僅三天的時間,一批二十多壇的美酒只僅剩下一壇,今天,客棧的少東家要將它拍賣,價高者得之。

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醉君曲名氣有多響,如果十里香比狀元紅高出一籌,那麼,濃香又酣醇的醉君曲,可要比狀元紅好喝幾倍,絕對是酒中極品。

住在京城的人,那些高官貴族們的哪個不喝酒,誰會不喜歡喝美酒,可以說先搶光了十里香之後,又冒出一種比十里香更為好喝的醉君曲,簡直是轟動全城啊,現在迎賓客棧暫時只剩下一壇,眾人豈有不瘋狂搶奪。三樓最好的廂房內,端坐著幾位意氣風發的俊美男子,其中一位仍然是身穿白衣飄飄,他就是迎賓客棧的少東家沈墨凌,對于下面的吵鬧聲,他仿佛沒有听見,俊臉上掛著一絲絲優雅的笑容。

他左手邊坐著的是神色冷然的賢王楚言,一身高貴的紫衣錦袍襯更為托出他皇家貴氣,只見他微微抿著精美的薄唇,閃爍星眸落在眼前的杯酒,滿滿的一杯酒正是今天讓人瘋狂搶購的醉君曲,心中卻慶幸自己下手為強,先搶到兩壇美酒存放在王府中。

右邊的是一位穿銀袍的年輕男子,一張俊顏陰冷邪魅,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犀利的精光凝視著窗外,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頓時籠罩了四周。

只要他出現眾人面前,任何人都認識眼前這種冷魅的男人就是當然太子,名叫楚宸,他與賢王楚言同胞兄弟,雖然是生在皇室,兄弟兩人並沒有因為搶皇位而對立。

應該說楚言根本沒有想過要當皇帝,他只想當個消遙王,什麼事情都不想理會,除了他皇兄的話百分百听從之外,那怕是他高高在上的父皇想叫他去辦一件事,那也得看他賢王的心情好不好。

對面而坐的美男子身穿青墨衣閑適地坐著,黑發束冠,風流倜儻卻不失華貴。高昂的劍眉透著豪氣,烏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奪人光彩。高挺俊俏的鼻梁,輕繃的薄唇透著性感。

坐在這里的人個個身份不簡單,當然他也不平凡,只要說出宮承岩三個字,定會讓整個京城的千金小姐們尖叫不已,憑著他那妖孽般的俊臉和身上那股不羈的灑月兌之態,足夠讓人為他痴狂,何況他的身份是一品高官丞相之位,建立燕國以來最為年輕的丞相,小姐們心中的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選。

四人相聚一台,自然也是為了今天的醉君曲,雖說傳出去最後一壇,其實在沈墨凌的家里有幾壇私藏,那是不會出售的酒。

半晌,宮承岩優雅地昂首將自己杯中美酒喝個精光,揚了揚眉宇,狹長的鳳眸凝視著眼前的奸商,用輕淡語氣問道︰「沈墨凌,真的不說是誰釀出來的美酒?」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知道,可以說全京城的市民都想知道這個答案,更不要說是眼前的三人,更想知道到底是出自何許人之手,實在是太讓人好奇。

「再不說,等一下叫人砸了他的客棧。」

犀利的精芒驟然浮現,橫掃向對方,楚宸唇薄吐出來話像是在開玩笑,凍冷的語氣帶著一絲絲不悅,他同樣是感到不滿,奸商簡直就是硬軟不吃,用盡法子也沒從他的嘴里挖出有用的消息。

「呵呵…皇兄,咱們支持,狠狠地砸,讓他去跟那位小姑娘哭鼻子去。」

忍俊不禁的楚言抿嘴輕笑了起來,狹長的眸子輕瞥旁邊的人一眼,透露出自己得到消息,這回看他隱瞞到什麼時候。

「什麼?小姑娘?」丞相大人微愣,雙瞳驟然微縮,凌厲的眸光直視著眼前的好友,心中微微感到詫異,有點不太相信。

楚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冷如霜的表情未變,帶著詢問的眼神瞅自家兄弟一眼,示意他說出來。

「不錯,那天沈墨凌收到送來的酒,正好本王也在他府上品嘗醉君曲的時候,他小子不小心說溜了嘴,一位十歲,不對,應該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釀出來的酒,本王只知道這些。」

又想起他一臉懊惱的表情,楚言精美的嘴角微微翹起嘴,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眸光一轉落在沈墨凌冷冷的臉孔,挑釁地道︰「酒來自荊洲清陽縣的玉懷小鎮的迎賓客棧,不知道本王的消息對不對?」

「太子,賢王太閑了。」抽了抽嘴角,沈墨凌狠狠地瞪他一眼,心知隱藏不了這些人精,倒沒想過他會真的對這個人放在心上。

「沈校尉,坦白!」

直接點官名,太子爺也好奇了,他怎麼也有點不太相信是十來歲的小丫頭釀出來的酒,應該背後有人才對。

沈墨凌既是也商人,也是官場中人,他官拜校尉之職,主要負責督京城治安,從事查捕奸邪和罪犯,當然,他這個官位當然是被人坑進去的結果,與眼前的三位爺月兌不了關系,誰叫他們四人是死黨呢。

再怎麼不想淡這個話題,沈墨凌也明白今天怎麼也逃不過去,眉頭深深地蹙起,想了一下,將去年路過清陽縣遇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有趣!」

「好玩!」

楚家兄弟不約而同開口說出意義相似的話,在他們看來小丫頭確實是好玩又有趣,旁邊的官承岩挑了挑眉梢,深邃的眸底轉瞬之間閃過一抹幽光,問道︰「沈墨凌,你確定是那個小丫頭酒出來的酒?」

「掌櫃的去過她家里,而且,她的筆跡我認得。」

心情郁悶的沈墨凌冷眉高聳,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端起一杯酒倒入嘴里,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讓這些家伙知道那個小丫頭的存在。

「好久沒有好玩的事情出現了,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寂寞啊,好事,好事!」神態飛揚的丞相大人差點拍掌叫好,妖孽的俊臉露出一絲意味耐尋的笑容,要是別人看見他的這個笑容,絕對是退避三舍。

「看來,個個都閑過頭了。」視線從他們臉上飄移過,沈墨凌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早知這些家伙一個個都是沒事找事的主。

「各位,大家請安靜,今天的醉君曲拍賣開始。」

窗外傳來迎賓客棧掌櫃的喊叫聲,他告訴等待的眾人要做好準備,一時之間,熱熱鬧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下來,一雙雙帶著興奮的眼楮都凝望著站在酒壇的人,看今天會是誰搶到這壇酒。

「各位,十里香和醉君曲暫時還沒有那麼快運至京城,大約要斷貨一個月至二個月,今天本客棧將剩下的最後一壇拍賣,價高者得之,起價為一百兩銀,開始!」

一百兩銀!

頓時,整個大堂都沸騰起來,這個價格翻了幾倍啊,等于是丟下炸彈嘛,各種叫罵聲絡繹不絕。樓下的話剛落下,坐在廂房里的三位貴人給今天的正主一個鄙視的眼神,同時表達一個含義︰奸商!

無謂的沈墨凌懶得理會這幾個損友的表情,認只他們從來沒讓自己安靜過,好事沒有,麻煩事到是一堆堆,交友不慎啊,後悔終于生。

「一百五十兩!」一番吵鬧下來,終于有人喊出第一個價。

「二百兩!我出二百兩!」

「二百五十兩!」

「……」

「老子出六百兩!六百兩」

「六百五十兩!」

「……」

「一千五百兩!」

「二千兩!」

「……」

經過幾輪的喊叫,價格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越炒越高,那些搶酒的人已經急紅了眼,不斷地將價錢抬得更高。

如果,此時柳依依要是在現場的話,肯定會被氣得吐血,女乃女乃的,咱們釀出幾百斤的美酒,賺得還沒有人家的一壇酒的錢多,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下面的價格越高,沈墨凌俊臉上的笑容越璀璨,他倒希望那個小丫頭的酒每一次不要那麼快送過來,這樣的話,自己才能好拍賣個好價錢,一壇酒就可以買下她的幾百斤的酒,實在是太劃算了。

「一萬兩!」

突破千元大關,不知是誰喊叫出一萬兩,頓時讓鬧熱的場面又安靜下來,十斤酒啊,一萬兩,比金子還要貴啊,讓不讓人活啊!

這時,心再怎麼不甘不願的人,也舍不得再叫了,一萬兩啊,夠他們花好一陣子,豈願意拿來買一壇僅僅十斤的美酒,心痛肉痛,渾身都痛!

四人听到那道熟悉的聲音,不禁相視一眼,一個個忍不住露出狡如狐狸般的笑容,那絕對是坑死人不償命的罌粟之花,熟悉他們的員官們絕對是見到就落慌而逃,否則,被盯上之後,別說骨頭剩,最後是連渣都不見。

賢王楚言淡淡地瞄好友一眼,霍然起身走到窗前,傲然地注視著樓下的場面,不大不小的聲音沖著樓下叫︰「本王出三萬兩!」

「哇,三萬兩!」

「天啊,是王爺,咱們的賢王,賢王!」

見到俊美無敵的臉孔,樓下的一些女客們忍不住尖叫起來,恨不能凌空飛起沖進以方的懷包,夢寐以求帥哥啊∼∼

「賢王出三萬,王爺贏了!」

「三萬?天啊,竟然是三萬?」

楚言的出現,等于是將*推頂峰,特別是他帶著挑釁的喊叫更是讓某人磨牙。

他身後坐著的三人臉上蕩漾著淡雅的微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倒希望對方不會死得太慘。

一會兒,斜對面的窗口處傳出含著怒氣的聲音︰「五萬兩!」

「哇,果郡王出五萬兩,是五萬兩!」

「五萬兩?」

「天啊,五萬兩!五萬啊∼∼」

「……」

樓下的眾人叫個不停,現在已經沒有其他人再喊價,憑著兩人叫出來的價,再也沒有人敢來搶這壇酒。

一陣吵鬧聲之後,眾人自動自覺地停了下來,等著兩位皇子繼續搶價,同時也好奇會誰輸誰贏,畢竟賢王和果郡王不合的消息,整個燕國的人都知道。

「混賬東西!」輕聲咒罵了一句,楚言的俊臉似乎有些難看,眼角深處卻泛起了狡黠的光芒,沖著對面的窗口冷哼了一聲,繼續叫價︰「六萬兩,給本王拿上來。」「且慢,三哥,憑什麼就給你啊,本王要出八萬兩,給本來拿出來才對。」

不服氣的人從窗口伸出頭,一張俊毅的臉型有著深邃的輪廓,下巴菱角分明,一雙劍眉些微斜挑,不怒自威。劍眉下是一雙像是琉璃般淨亮的瞳仁,亮色的眼瞳,映襯著他的眸子更加迷人。

他就是四皇子楚鐸,皇貴妃之子,今年二十一歲,向來與太子和賢王水火不容,常常斗氣,搶奪東西,正如現在。

「四弟,你確定?」語氣恢復正常,聲音里帶著一絲絲懶惰的味道,楚言的那雙亮澤的眸子含著一絲嘲哢,等著他回應。

神色得意洋的楚鐸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掉入了陷進,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楚鐸細想,眾目睽睽之下豈讓自己丟臉,他驕傲地抬頭顱,大聲叫︰「不錯,八萬兩,本王買下了。」

「也好,反正本王的府上還有兩壇醉君曲,這個八萬兩的酒屬于四弟所有,本王不跟你爭了,四弟好好享受美酒。」

他剛落話,對面站著的楚鐸整個人都僵住了,終于知道自己又被他給坑了,臉孔掠過了一抹晦暗,氣得眼楮冒火,直瞪著轉身進去的人,恨不能活宰了他。

旗開得勝的楚言坐回自己的位置,稜角分明的唇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笑意,對著旁邊的人道︰「給你一萬兩,剩下的是本王的。」

「王爺,所謂是見者有份,我當然要一份,對不對。」

不甘落後的宮承岩緩緩開口,俊容上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濃了,好歹也是坑來的銀子,怎麼也要瓜分一點,那怕是王爺手中銀子也是照搶不誤。

「三弟,二萬兩銀送到太子府,唔,還有一壇醉君曲。」好心情的楚宸俊顏沒什麼表情,輕聲地吩咐自家兄弟,他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也要二萬,本來其中一萬就是我的,再給我一萬也不過分。」

沈墨凌也不是肯吃虧,管你是不是王爺,反正現在是銀子最親,不過,瞧見對方的臉色黑了下來,唇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叫︰「不給也可以,再次,你休想再從我手上拿到小依依釀出來的新酒。」

「小依依?」

三人听到了關鍵的詞,不禁同時喊叫著這個親昵。

「不錯,她姓柳,名叫依依,合約上答著她的名字呢!」

一壺酒賺到二萬銀,笑顏逐開的沈墨凌大方地告訴他們名字,反正遲早會知道,不如趁這個機會撈點銀子,畢竟想在王爺手中摳銀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成交!」

擰著眉頭想了想,楚言為了以後的美酒只好答應下來,暗暗決定,等他收到酒的時候,再去搶一些回來補數,絕不對白送。

「王爺,我的呢,大家有份才算是賢王作風…」

「滾!」

「楚言,你敢不給?」

「宮承岩,你想找死?」

醉君曲的拍賣已經落幕了,一壇酒賣出八萬兩的天價,成為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當消息傳入宮中,又有人在金殿前挨訓了,皇家鬧出如此笑話,老皇帝很生氣,同時也對這酒產生好奇心,交待有這種酒之後,送進宮來。

一場風波很快平靜下來,京城每天都會有各種新穎古怪的事情發生,人們自然很關注其他事情。

身在青石村的柳依依自然收不到關于自己酒賣出天價的消息,每天仍然是在酒莊和新屋兩邊跑,小白狗也跟隨著她跑來跑去,一人一狗成為眾人眼中一道亮麗的風影。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如果真的要說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就算是幾前天左玉梅嫁入市集某家店鋪少爺當小妾的事情,鬧得整個村里轟動起來,有的人說她好命,找到一戶有錢人家,過好日子,有的人說她不如嫁給村里人當正妻,當人家的小妾日子不好過,以後受欺負。

眾人說什麼話都沒什麼作用,她已經進門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柳依依听見之後,只是皺著眉頭不說話,不過,徐飛揚的表現讓人大跤眼鏡,他好像早已經知道,沒有任何反映,只是不愛說話的變得更少說話。

張小翠仿佛一夜間成為了大款富婆,每天來干活都是神神氣氣的樣子,幸好沒有尾巴,否則早就翹上天,不明白她女兒成了別人的小妾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中午,吃過飯之後,柳依依坐在院子里陪婆婆聊天,林氏母女在廚房洗碗,其他人去開工了,每當這個時候家里才會顯得安靜。

「依依,不好,出事了,飛揚小子出事了。」

門口處傳來左大石的喊叫聲,婆媳兩人都嚇得一大跳,霍然起身的柳依依以為自己听錯了。

著急的寧娘子恨不能自己沖出去,大聲地吩咐︰「依依,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姐!」小桃子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小臉露出著急之色。

「娘,我馬上去看看,你坐著等會兒。」柳依依心中微急的回應著婆婆,斜視著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桃子,你先扶夫人回屋去!」「是,小姐!」

柳依依再也沒有管她們,急忙往外沖,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工地里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後並沒有見到人影,立即轉身往新屋跑去,徐飛揚暫時住在自己新屋里,應該在那兒才是。

剛到門口見到很多人圍著,其他人見到小東家趕來,忙給她讓路,擠進來的柳依依發現人已經躺在床上了,一堆人圍在他的床邊,忙問道︰「怎麼回事?」

「依依,你來了,剛才這小子爬上竹架上準備搬石頭,就這樣不小心掉了下來,現在整個人都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哪兒。」

從床邊起身的左大石皺著眉頭,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竹架離地面有一米多高,只要不磕踫到腦袋,一般來說只會摔痛人,沒有理由昏迷不醒。

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柳依依也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人暈過去,怎麼也得找個大夫來看,不禁道︰「大石叔,要不咱們選送飛揚哥上醫館吧,免得出什麼意外。」

「進忠哥來了!」

不知外門的誰喊了一聲,柳依依側身瞅見徐進忠也趕來了,只見他滿臉焦急,大聲地問︰「依依,飛揚怎麼樣,有沒有事?」

說著話,眼楮已經見到自己兒子躺在床上,心急沖過去,抓住他的手喊叫︰「飛揚,飛揚你怎麼樣,飛揚…」

「進忠哥,你先別急,飛揚只是從竹架上掉下來,身上也沒見流血,不知有沒有磕傷。」左大石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輕聲告訴他情況。

「進忠伯伯,我們也不知道飛揚哥身上有沒有傷,要不,咱們先送他去醫館找大夫吧。」

走上前的柳依依心中不些不安,輕聲向他提出自己建議,找到大夫幫他診治一番才是最好的法子。

「現在上醫館?」

冷靜下來的徐進忠听到這個建議,又看看躺要床上的兒子,老臉流露出擔心之色,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是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趕到醫館快要天黑了,不如我先替飛揚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傷,然後再作打算。」

「對,進忠哥,咱們一起將飛揚的衣服先月兌下來,看看他到底什麼地方給磕著了。」左大石也同意他的建議,兩人一起動手,將床上的人扶了起來。

因為床上的人需要月兌下衣服檢查,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方便在旁邊,神情略些無奈的柳依依往外走,小聲地叫︰「要是附近有大夫就好,直接請過來幫飛揚哥診治,那就好了。」

「依依,你要是想要找大夫的話,咱們村里有一位老中醫,他雖然很少幫人看病,不過也很厲害,年前我不小心摔跤,就是他幫我治好的。」見她自言自語的話,柳金浪擠出人群,走到她的面前,告訴她自己的村里有大夫。

抬目而望,看清楚是柳氏家三叔,柳依依壓下心中的喜悅,疑惑的眼神瞅著眼前的人,警惕地問︰「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依依是真的,你三叔絕對不沒有騙你,要不,咱們去幫你請過來,怎麼樣?」臉上帶笑意的陳春月出來保證,在這里做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有機會討好她了。

心中對他們仍然有些忌憚,神色微沉的柳依依並沒有馬上答應,眉梢緊緊地擰起,想了一下,輕聲吩咐︰「那…那你們快點去吧,越快越來!」

不管怎麼先將人請過來再說,好歹也是個大夫,以現在的時辰,送醫館有點不實際,也許還沒有到市集天已經黑下來了,要是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只會拖累病情變得更差。

「好,依依你等著,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請柳大夫過來!」滿臉歡喜的柳金浪回應她之後,撒腿就往外跑,如飛似的身影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在人群中的另兩人臉上露出懊惱,錯過了討好她的機會,剛才要是自己先想到柳大夫的話,那麼她肯定會叫自己去請,豈不是讓她欠自己的一個人情…

雖然讓他去人了,不過,柳依依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懷疑,跟著其他村民閑聊的時候,事實是有這位姓柳的大夫,而且左大石還見過對方。

一刻鐘後,終于看到一位提著藥箱的老人家出現在柳依依面前,二話不說趕緊請他進去給徐飛揚診治,幾人圍著守候結果是怎麼回事。

徐進忠給兒子檢查之後,並沒發現傷痕,氣息也很穩定,誰也搞不清楚他好好的為什麼昏迷為醒,當得知柳依依叫人去請大夫之後,他也完全放心下來。

柳大夫認認真真地把脈,然後又翻他的眼皮看了看,站起來看著眼前擔心的幾人道︰「你們放心,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身上也沒什麼傷,只是損傷了精神和有些氣虛,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身子頂不住才會昏睡過去,等他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這兩天讓他休息一下即可。」

「昏睡?」

听到這個結果,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大家擔心得要死,沒想到他只是睡著而已,不過,也是相信他精神上有些打擊,所以才會這樣。

人沒事就好,不管怎麼樣,總算放下心來。

「柳大夫,謝謝!」徐進忠緊繃著的臉孔也柔和起來,他家的飛揚沒事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來,不過神色中有些黯然,自這兒子是怎麼回事,心中多少也知道。

「不客氣,年青人的身子也不差,老夫也不開什麼藥給他吃,弄一點營養吃就行了。」提起自己的藥箱,和善的柳大夫微笑著交待他一聲,準備離開。

旁邊的柳依依見狀,伸出小手先提起他的藥箱,沖著他嫣然一笑,︰「柳大夫,依依送你!」

「唔,好,咱們走吧!」認真地瞅她一眼,柳大夫含頭點了點頭,邁步先往外走。

見兩人離去,正想掏銀子的徐進忠忍不住喊叫了一聲︰「依依…」

「進忠伯伯,你先照顧的飛揚哥,我會處理的好,你放心。」

回頭而望,柳依依從對方的表情中明白他想說什麼,不在意地揮了揮小手,快步走出來。

走出新屋,追上前面的老人,這時柳依依才有機會近距離打量著眼前這位姓柳的大夫,他滿頭銀發,胡子、眉毛都花白,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眼楮里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又敏銳,又細致,好像一眼能看穿別人的心,怎麼看他都像是那一種仙風道骨的外世高人。

他絕對是一位厲害的大夫,不知為什麼,在柳依依的心有這種想法,不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柳大夫,請你幫我家婆婆診治一下,好不好。」

早有打算給婆婆請個大夫,只是一直沒有行動,現在大夫已經來到自己家里了,柳依依自然不會錯過。

「依依丫頭,叔公你也不記得了?你小時候生病的時候,都是叔公給你開藥,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停下了步伐,柳卓凡不禁凝視著眼前之張嬌美絕色的小臉,只是幾年沒有見,她倒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叔公?」

呆滯了一下,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念著這兩個字,雖知他姓柳,也該是同村之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宗族叔公。

不過,為什麼會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如果真的是一個村的人,為什麼以前柳依依沒有關于他有記憶?听對方的語氣來說應該是很熟悉才對,可以偏偏又好像是不認識他。

看著小丫頭一臉迷茫,柳卓凡看透她內心的想法,老臉露和藹的笑容,開口道︰「小丫頭,你不記得叔公也不奇怪,因為那時候你只有三四歲,後來叔公離開村里出外,直到去年初才回來,不過,那時候你已經嫁到青石村來了,呃…」

說到這里,柳卓凡仿佛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白眉,老臉略些陰沉,不禁伸手剩下骨頭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接著又道︰「你兩個叔叔都不是人,這樣對你一個孩子,幸好你是因禍得福,現在可以過著好日子,走吧,給你婆婆看眼楮去。」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卓凡踱步繼續往前走,自他回村子後也听到不少關于小丫頭的消息,如今親眼見到她在寧家過得不錯,也算安慰。

不管他是否什麼叔公的,柳依依感受到他對自己的一種痛愛,也再糾結亂糟糟的問題,既然他說是叔公,那麼就是叔公吧,看反正都是一位老人,繼續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公叔,我家婆婆的眼楮,能治好嗎?」

「不敢說,畢竟也有二年多了吧,要看看才知道。」想了一下,柳卓凡並不敢給她瞎保證,病人都還沒有見著,不敢說什麼大話。

「依依明白,希望婆婆的眼楮可以治好,以後還可以看得見。」

「呵呵…依依丫頭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叔公知道你派人去看你三叔的時候,便知你這孩子就是個心軟,也好,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親人,過去的事情也不要計較。」

「叔公,不是依依心軟,是我婆婆心軟。」柳依依不禁撇了撇小嘴,自己可以柳家兄弟沒什麼好感,那怕他們現在再怎麼听話,自己也不會放心。

「你這丫頭,再怎麼不是,也是你親叔叔,能照顧就要照顧一下。」

「那要看人家會不會做人,我可不想再…」

一老一小,邊走邊聊著話題,兩人很快就進到院子里,柳依依見到林氏正好從婆婆屋里出來,輕聲問道︰「林姨,我娘沒有睡覺吧!」

「小姐,夫人沒有睡覺,在屋內喝茶。」林氏嘴里回答著話,詫異的目光瞄眼前陌生的老人家,不知他是來干嘛。

「叔公,你這里坐著等一會兒,依依去扶婆婆出來!」淺笑著的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藥箱,請他坐下後又沖著林氏吩咐︰「林姨,你先幫忙泡茶。」

「是,小姐!」

獨自進入婆婆的房里,柳依依準備與婆婆交淡一下,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治療眼楮。

婆媳兩人在屋內聊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原因是寧娘子覺得自己的眼楮已經瞎了,沒什麼希望再治好,也不想浪費錢財和時間。

她自己的心中不敢抱任何希望,不過也經不過兒媳婦的游說,為了讓她安心,寧娘子最後也只好同意出來,能不能治好是另外一回事了。

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柳卓開凡始為這位年輕的婆婆把脈,然後又認認真真地審查她的雙眼,許久才退回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直有些緊張的柳依依盯著他已經深深地陷下去的大眼楮,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由不得問道︰「叔公,我婆婆的眼楮怎麼樣?能不能恢復正常?」

「……」看了看她們婆媳兩人,柳卓凡和藹可親的老臉沒有笑意,蹙了蹙眉頭,好像在想什麼。仍然沒有說話。

以為大夫是顧及自己,寧娘子倒是淡然一笑,輕聲道︰「柳大夫,請你不必顧忌,寧韓氏的心中早有準備,有什麼話請直說。」

「寧夫人,老夫倒不是沒有顧忌,說實話,你的眼楮應該是由于過度悲傷,引起眼內壓升高,開始會有霧朦朦的感覺;同時,伴有眼楮發脹、鼻根部、眉弓部酸脹、有疼痛感,稍微休息後癥狀可以緩解。不過,你應該在那段時間內常常痛哭流淚,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導致在短時間內視野縮小、視力下降,甚至瞬間完全失明。」

「這…」

寧娘子動了動嘴唇,欲想說話的她沉默了下來,神情之中露出哀怨之色,許久,輕輕地嘆了嘆氣,接著道︰「柳大夫說的不錯,剛開始確實是這樣,現在是錯過了治療時間,沒法子恢復視力了吧。」

「寧夫人,實話實話,老夫確實不敢保證你能夠復明,畢竟眼楮是脆弱的部位,如今老夫只能給你開一些活筋通血的藥給你服用,看能否有改善。」

似乎有些不忍,柳卓凡臉色微微暗沉,作為大夫的他也不希望病人治不好,不過,他確實是沒有法子,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法子才是最有效果。

這個結果,早在寧娘子的預料之中,所以並不覺得失望,十分淡然接受接。

坐在旁邊的柳依依臉色比較難看,陰郁的眸光淡淡地凝視眼前美麗的婆婆,打心底為她感到心痛,不該擔當這種病疾,只是…

收下藥方之後,柳依依掏出二兩銀子當作診金,對方客氣地推讓了一番,在她的堅持之下收了起來,又將他送出門外。

吃晚餐的時候,徐飛揚已經醒過來了,柳依依特意吩咐廚房給他蒸了雞湯,又讓小桃子送到他的房里去。

晚上,柳依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全都是今天發生過的事情,越想睡就越睡不著,最後,自個兒模索著起床,邊穿著外套邊往外走。

掀開簾子來到院子里,小白狗撲了過來,柳依依懶得理會它,在院子里的角落里拿出火種,點燃了松油火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了出來。

一人一狗在火把的照耀下往後屋而來,還沒到廂房前,柳依依已經看到站在新建樓閣前的人影,踱步向他走了過來。

听到身後的動靜,徐飛揚回頭而視,看見拿著火把而來的人,深幽的眸子閃爍著莫名的光亮,語氣中微微顫抖,輕問︰「依依,你怎麼還沒有睡?」

「飛揚哥,你也沒有睡啊!」

淡然地走向前,柳依依將手中的松油火把架放在大石堆上,晶瑩剔透的眸子地凝望著這幢準備建會客廳的樓閣,柔柔輕笑道︰「新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建好。」

「金祥叔不是說過,大約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可以建好,依依,怎麼了?」

直立在旁邊徐飛揚詫異地瞅她一眼,不明白對方好好的說這種話,預計的日子她應該比自己還要清楚才對。

「呵呵…話是這樣話,有時候也說不準,也許會提前一二個月,有時候也許會推遲二三個月,俗話說事事無常嘛,飛揚哥,你說是不是?」

烏溜溜的大眼楮斜視著他,柳依依的嘴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傳透著什麼。

對上她狡黠的眸光,剛想說話的徐飛揚微張著嘴,霎間似乎知道她想想什麼,臉色微微變了又變,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她那雙會說話的眼楮。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眼珠子一轉,玉顏蕩漾出柔柔的笑容,又提出了一個話題︰「飛揚,近來你應該很少睡覺對不對,是不是你常常在灑莊和這里巡邏?真是辛苦你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不如,你從明天開始休息二天再做事,好不好?」

「不用休息!」嘴中的話月兌口而出,猛然回過頭來的徐飛揚神色微急,對上她慧黠眼眸中含著幾分調皮,幾分淘氣光芒,心再次怦然亂跳,垂下視線道︰「依依,你放心,以後我做事會小心,決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我現在馬上回去休息。」

話說完後,沒待她反應便邁開步伐往自己廂房而去,他不管能不能睡覺,一定要躺在床上,一定要讓自己好好休息。

「飛揚哥,你等等!」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之大,柳依依及時喊住要走的人。

剛走幾步的人不禁停下了步伐,緩緩回頭凝望著素淨如出水蓮花般的嬌俏容顏,尷尬地道︰「依依,不要辭退我,我以後真的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你原諒我一次,行嗎?」

「說什麼呢!」

柳依依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自己的話讓他給誤會了,輕聲解釋道︰「飛揚哥,你誤會了,我可沒有要辭退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的身子沒有休息好,你就放心休息吧,這兩天我都會叫小桃給你蒸雞湯。」

「不,不不,依依,我身體很好,不用專門給我弄好吃的,明天我就可以做事,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我說的是真心話。」

瞧他一副急著的樣子,柳依依覺得有點頭大,為什麼在21世紀的家伙,個個恨不能天天都可以休假,而他,自己想給他休息兩天不願意,不知是否該嘆現在這里的古人實在是太听話了。

不再兜圈子,柳依依水靈靈的眸子定定直視著他,實話實問︰「飛揚哥,你是不是為了玉梅姐?」

「啊,什麼?」

宛然轉移話題,反應不過來的徐飛揚愣了一下,待他回過神來之後,一張英俊的臉爆紅,窘迫得他想要掉頭就走,怎麼好好的又提起她。

不過,柳依依可沒有機會讓人家走,因為她已經走到前去了,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繼續轟炸著他︰「飛揚哥,你不會真的是因為玉梅姐吧?那麼,為什麼在她沒嫁之前,不跟她說清楚,而一直躲避著她呢?她應該喜歡你,這個你知道的,不是嗎?」

「我…依依,你不懂!」

強忍著想要說的話,徐飛揚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復雜,又好像有點慶幸,怎麼看就怎麼怪異。

不懂?

柳依依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抿著小嘴微微笑了起來,說實話,自己真的不懂嗎?二十多歲的自己應該絕對比他懂得多才是。

好笑地瞅他一眼,柳依依抬頭昂望著黑藍黑藍的天空,她那雙璀璨的眸子如似夏夜的星星,紅唇微啟,淡淡地道︰「我是不懂你們之間是否真有感情,不過我知道,要作為一個男人,自個兒心愛之人追不到的話,那麼,也算是個失敗之人,特別你們明明是兩情相悅,最後卻因世俗而無法相守的話,我相信會讓你們兩人都會後悔終生。」

「我是不祥之人,無法給她幸福,而且…而且,我親耳听她跟徐嬸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我,跟我…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希望我幫他們家做事…」

暫停了下來,徐飛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雙手緊緊握成拳,接著又道︰「她,父母向來不喜歡我,也不想玉梅跟我好,只是…只是我以為自己努力做好,他們遲早會接受我,會讓玉梅嫁給我。」

「後來,我沒有再找她,也是盡量躲避著她,其實也是希望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是否真的有我,要是有的話…誰知,她去相親了,她真的是去相親,既然是她的選擇,我沒有理由強迫人家,同時也看清楚,我與她,根本不可能吧,因為我給她祝福。」

「……」

他斷斷續續的話,和語氣中那種真實的感覺,柳依依能夠了解他確實忘記,人都有感情,何況他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難道真的能夠說忘記就會忘記對方?

只是,左玉梅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對自己的感情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徐飛揚。

所以,在父母的阻攔和威逼之下,她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感覺,服從父母的安排,這樣錯過他們之間的感情,等到她醒悟之後,是否也會感到後悔,是否仍然掛著他?

一左一右,兩人靜靜地站在黑夜下,遠處小白狗乖巧地躺在地上,安靜的夜晚吹著微小的冷風,輕輕地吹拂著兩張年輕地臉孔,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徐飛揚有一種釋放的之感。

沒想到會在她的面前訴說自己秘密,在這一瞬間,仿佛似乎忘記她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是不是太沖動了?

用眼角偷偷地瞄她一眼,美如玉顏般的小臉略些凝重,身上有一股清雅氣質,看起來她一點都不覺得小,更像是個大人風姿。

一道溫和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柳依依感受到他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才開口道︰「飛揚哥,世上留傳著一句這樣的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或者,你和玉梅姐就是這樣有緣無份吧,相信你以後會遇見自己喜歡的女子。」

說到這里,柳依依的腦袋中出現一張俏麗的小臉,不禁想起她對徐飛揚的異常,心中情不自禁地期待起來,也許,他的情緣就在這里吧!

「依依,你…你是不是真的讀過書?」

露出驚訝的表情,徐飛揚定定地睨視著眼前的人,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她的談言舉止就像是受過大家閨秀教育的大小姐,與沒讀過書的左玉梅有很大的區別。

其實,這個問題在他的心里已經存在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問她罷了,現在倒希望她可以解釋給自己听。

「我有沒有讀過書都不重要,只希望飛揚哥可以放下一切,畢竟玉梅姐已經出嫁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相信你也會找到幸福的。」沒有正式回應他的問題,柳依依只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話,希望他可以放下來而已。

「謝謝你,依依,我早已經想開了,她過她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與她井水不犯河水。」放開心結的徐飛揚釋然一笑,也明白自己的追求,何況人家都成為別人的妻子,再想她也沒有什麼意義。

「不客氣,希望你以後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也不要錯過機會,追求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好,我明白!」

「我選回去休息了,你也早就睡!」

「好!」

在徐飛揚的注目之後,一人一狗漸漸地消失在他的眼中,嘴角不禁翹起,淡淡暖意在心中,還有滿滿的喜歡,因為他明白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她關心自己。

從廚房走出來的小桃子緩緩走向坐在桌前正在看名冊的人,輕輕咬著嘴唇,憋了一會兒才開口喊叫︰「小姐!」

「唔,怎麼了?」

沒有抬頭回應了一句,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留在眼前的本子上,不得不說徐進忠很細心,工地上的事情記得很詳細,那怕是每位村民將事情做得好與差都會評估一番。

「小姐,能不能再…再給飛揚哥弄點湯喝?」

後面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愣了一下的柳依依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名冊,側目斜視著旁邊的小桃子,只見小臉泛起一片紅霞,微垂著頭,不敢看自己。

早知這小妮子的心思,倒沒有想到她如此可愛之極,哪位少女不懷春啊,柳依依忍不住揚了揚眉頭,升起了一股逗她的念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飛揚哥又不小心暈倒了?小桃子怎麼沒有去伺候著?」

「啊,小姐!」驚呼了一聲,小桃子抬起了頭,恰好看見自家小姐冷的臉孔,嚇得她‘ 通’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小臉蛋剎那間變得蒼白,微顫粟聲音叫︰「小姐,對不起,奴婢錯了!」

「哦,錯了?哪兒錯了?」嘴角微微勾起,靠在椅子後面的柳依依雙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小姐,奴婢不該常常找借口跟在…跟在飛揚哥身邊,奴婢沒有將小姐伺候好,請小姐責罰!」哭著小臉的小桃子不打自招,乖乖地將自己的行為供了出來,低著頭的她錯過了自家小姐眼底的笑意。

「看來,你也是心知肚明,好,現在我就罰你去蒸一只雞炖好後送給徐飛揚,要你看著他吃完,否則,你就不要回來了!」

「啊∼∼」

不喜而驚,瞪著大眼楮的小桃子微張著小嘴,半天回不過神來,她顯然就是被最後一句話給嚇傻了。

「怎麼,還不快點去?」

忍住笑意的柳依依挑了挑眉梢,眼角處閃過狡黠的光芒,仍然是淡定地看著她,心里卻快要笑翻了,這丫頭還真是個單純。

「是,是,是,奴婢馬上去!」爬起來的小桃子不敢怠慢,飛快地往廚房而去,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命令。

一雙靈靈水眸瞅著她的背影,一聲清靈的笑聲從柳依依的嘴邊逸出,好心情不言而明,接著,繼續拿起自己手上的名冊,將它看完。

因為想要掌握工地上的所有進展,發生過什麼事情柳依依的心中要有底細,以後要處理什麼事情才方便,當然,更重要的是它等于自己的考勤表,也是自己也是靠看這個來挑長工簽約。

中午剛吃過午餐不久,工人全都吃完散開了,正準備回婆婆屋里的柳依依卻停了步伐,因為她听到門口處傳來一陣傷心地嗚咽聲。

起身而立的柳依依停下了步伐,眺望著門口走進來的丫頭,一邊哭泣一邊抹著淚痕,好像十分傷心的樣子,不禁開口詢問︰「小桃子,怎麼了?」

「小姐,嗚嗚…」

哭著的人慢慢抬起了頭,一雙眼淚汪汪的眼楮瞅著自家小姐關心的表情,小桃子更加傷心,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嗚…」

緊緊擰起精致的秀眉,柳依依犀利的眸光盯著她小臉上的那兩個紅紅的巴掌印,心中怒火起來,哪個家伙敢動手打自己的人,難道沒將自己放在眼里不成。

「小桃,怎麼了!」

這時,林氏听到自家女兒的哭聲,正在廚房洗碗快的她趕出來,見到寶貝女兒臉上的手掌印,心疼地叫起來︰「誰,誰打你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娘,娘…」

轉頭見到自家母親出現,一臉委屈的小桃子撲進娘親的懷抱里,繼續嗚咽抽泣著,仍然沒有告狀。

「小桃子,先別哭,哭也沒有用!」

眼見她哭得淚滿沾襟,卻怎麼也不停下來,柳依依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沉聲問︰「剛才你不是去給徐飛揚送雞湯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啊,小桃,小姐叫你去送雞湯,怎麼好好的與人家打架了?」

林氏心痛地撫模著女兒的小臉蛋,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責怪,她真的怕自家的女兒做了什麼讓人生氣的事情。

「娘,我沒有!」

不服氣的小桃子扁著小嘴反駁了一句,又從母親的懷里站起來,抹著眼角的淚珠兒,小心地瞄小姐一眼,細聲地道︰「小姐,左小彬打我!」

「左小彬?」

意外,柳依依沒料到會是那個小屁孩,只是不明這兩位同年的家伙怎麼動起手來,注視著她問︰「他為什麼要動手打你?」

「小姐,他冤枉我,他…我…嗚嗚…他的姐姐嫁給別人當小妾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說是我搶走飛揚哥,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打我,嗚嗚…」

說著話,委屈之極的小桃子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表情可比竇娥還要冤枉,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出氣包。

「依依!」

一聲喊叫聲傳來,三人不約而同望過去,門口進來兩人的身影,正好,有關聯的人自動出現了。

拖著人進來的徐飛揚的俊臉露出不安,目光斜視正在哭鼻子的小桃子一眼,又轉到眼前神色不佳的人身上,歉意地道︰「依依,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沒用,何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如果剛才小桃子沒有說話的話,動手打人的不是你!」

重新坐了下來,目無表情的柳依依沒有看他們,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名冊繼續看起來。

作為躺著也中槍的徐飛揚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旁邊的左小彬一直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當作隱形人。

林氏並非是個傻瓜的人,看院子里的幾人一眼,想了想,轉身回廚房里去忙,剛才自家女兒的話,她多少也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女兒喜歡徐飛揚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己又豈會不知道。

不過,現在什麼事情由自家的主人去處理,她也相信小姐會幫女兒討回公道,自己做事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院里的四人,坐著的坐著,抹淚的抹淚,站著的站著,低著頭的低著頭,氣氛緩緩凝固起來。

好一會兒,徐飛揚推了推旁邊的人,見他抬起頭後,給對方使眼色,他闖得禍事只有自個兒才能解決。

接到對方的意思,左小彬自知理虧,但是要他認錯,心中還是有點不太高興,撇著嘴巴叫︰「依依,是我打人不對,但是,誰叫她那麼凶。」

「承認打人了對不對?她怎麼凶了?小桃子是怎麼樣的個性,我會不知道嗎?除是非你說了什麼話,否則,她為什麼會好好的凶你?剛才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柳依依放下手中的名冊,抬頭冷冷地盯著他,毫不客氣地揭穿他的借口,難道他就真的以為自己的人就好欺負!

不管怎麼樣,在柳依依的心中已經將小桃子當成是自家的人,只要她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憑什麼讓她被人打。

「我…」

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人,左小彬突然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對方身上那一股不怒而威氣質,讓他不敢狡辯。

「依依,你別生氣,小彬不知情況,錯怪小桃了!」

不想將事情鬧大,徐飛揚趕緊給她解釋,接著又側目對著旁邊的人道︰「小彬,這件事是你不對,快給小桃姑娘道歉!」

「我…」

抿著嘴唇的左小彬有點不甘心,剛才她罵自己可凶了,要不怎麼會氣得自己打她,不過,當看見她小臉上的兩掌巴印,心中還是有小小內疚感,不悅噘著小嘴沖著叫︰「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不過你最好別再凶,哼!」

「你再說我,我一樣凶你!」

哭紅眼楮的小桃子小臉露出不忿之色,惱怒地瞪著眼前的人,並沒有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中,仍然是一副凶巴巴模樣。

「小桃,是小彬不對,不該亂說話,現在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後不會再說你什麼!」

怕兩位小冤家又斗起來,徐飛揚趕緊站在兩人中間,輕聲地安撫受委屈的人,「小桃,這兩天謝謝你照顧了,我徐飛揚銘記在心,謝謝你!」

「沒…沒事,你別這樣!」

羞紅小臉的小桃子頓時從母老虎化成小綿羊,說話的語氣變得溫柔似水,嬌滴滴地低下了頭。

旁邊的左小彬看得翻白眼,動了動嘴皮子,卻沒有說什麼,別扭側開頭不看她。

將眼前三個的神情變化通通都收在眼中,柳依依揉了揉太陽穴,可以預料得到眼前的三角戀在往後的日子里會演繹得十分精彩!

「小桃,快回廚房去煮兩個雞蛋將你的臉好好敷一下,弄好後出來找我!」

「是,小姐!」

心中的委屈在心上人的按撫之下煙消雲散了,小桃子听到吩咐聲,高興地進廚房去了。

待她離開後,柳依依冷清的眸光睨視著眼前的兩人,淡淡地開口︰「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我決不希望听到有人再打小桃,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來解決,要是我們小桃子做得有什麼不對,我自然會還你們公道,而不是你們想怎麼就怎麼樣,給我記住了,下不為例!」

剛走到廚房門口的林氏听到小姐的這一番話,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就知道小姐會愛護自己母女,值得自己為寧家做事。

柳依依將自己的話說完,便打發他們離去,拿著已經看完的名冊,眉梢微微蹙起!

一百多人做事,果然是良莠不齊,該是選刷人的時候到了,該留下來的人,留下來,不要的人,那麼就該舍去,自己家可不是什麼收留所,什麼人物都該養著他。

當初是急得房子,才不得不將能干活的人都請來,現在已經可以有了釀酒的地方,那麼,剩下建房子和酒莊,可以慢慢建也不遲,現在要的是質量,如果,繼續讓一批專門想法子偷懶,做事馬馬虎虎或者是故意拖拖拉拉的家伙留下來,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錢財,決不允許!

當初,自己沒有挑選人,直叫就讓人家做事,主要是想讓大家都工作一段時間,從人品和工作能力相結合選人,如今有了這些記錄,每個人做事怎麼樣,相信他們自個心中有數,想要怎麼樣鬧事,現在自己也不怕他們。

是該正式給那些人簽約合同的時候,有了這個打算,柳依依親自寫了二十二章的長工契約。

「小姐,你為什麼要寫那麼多一模一樣的字啊,有什麼作用?」

旁邊站著磨墨的小桃子歪著小腦袋瓜子,不認識字的她不知道小姐寫什麼,不過,雖然不認識字,不過,她卻看得出來,每張紙上寫的字都是一模一樣。

「當然有用,明天需要用!」

正在寫字的人邊寫邊回應她,驀然,抬起頭來,含笑地望著眼前的人,問道︰「小桃子,你在我家里呆了近三個月了,等一下,你和林姨,一起契約吧!」

「契約?小姐,是不是賣身契約?」怔了一下,小桃子也听說過當長工要簽什麼契約,只是不知道自己也要契約罷了。

「算是吧,但也不算,因為只要你不想在我們家做事了,或者,你要是離開的話,我會給你解約,當然,得不到我的允許,你是不能夠離開,明白嗎?」

「哦…原來是這樣,小姐,你放心,小桃不會離開小姐!」

認真地點了點頭,小桃子說出自己的心里話,確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寧家。

「那就好,小桃,你去叫你娘過來!」

「是,小姐!」滿臉笑容的小桃子歡快地掀開簾子。

「小姐,你找我?」

剛伺候寧娘子睡下的林氏還沒回到自己的屋房,又被女兒拉了過來,謹慎地站在幾步之後,望著正在寫字的人。

柳依依將寫著的契約寫完收筆,側目瞅著站在一起的母女,微笑著道︰「林姨,你和小桃在我家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咱們家是怎麼樣的人,相信你有一定的了解,當然,林姨的勤快和細心,我也是看在眼里,十分高興有林姨的幫助。」

「小姐,林氏愧不敢當,小姐和夫人收留我們母女,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你們的大恩大德,林氏沒齒難忘,只希望可以留在小姐和夫人身邊,要是小姐有什麼吩咐的話,請直說!」

听到贊美的話,林氏露出開心的笑容,她最怕就是小姐或者是夫人對她不滿意,如今習慣在寧家生活,不想再流露街頭過著沒有溫飽的日子。

「林姨,既然你說出這一番話,那麼我也認為你是真心願意留在我寧家,現在我準備給長工簽契約書,你和小桃各一份契約書吧,我個人的建議長工簽約是十年,如果十年後你們還在我寧家的話,這份契約會無期延長,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姐,林氏願意簽約,第一天的時候,林氏說過,生是夫人家的人,死便是夫人家的鬼,林氏願意一生都伺候夫人和小姐!」

「很好,我喜歡忠心不二的下人,真正將我們家當成自己家,當然,只要你們做得好,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相信你們在這幾個月也有體會,正是因為你真心願意留下,我們也覺得你們不錯,所以才會讓你簽契約。」

說到這里,柳依依緩緩起身而立,慢慢地收起唇邊的笑意,不知不覺露出嚴厲的表情,冷傲地盯梢住眼前的這一對母女,繼續道︰「林姨,簽下我的這份契約,你可要明白,屬于我們家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管是財物,或者是釀酒技術,主人家中的事情,只要有關于我們的家,你們都不能透露半點,否則…絕對不是以送官府了事,你應該相信我決對有辦法,有能力,讓你們消失得無蹤跡,總之一句話,忠心之人,便是我們家人,敢背叛或者是出賣我們的話,那麼…」

眼底的寒光一閃,她身上赫然散發出貴不可侵犯的氣息,無形中威懾住她們母女。

「小姐…」

心中微驚林氏不禁退後了一步,立即身手拉旁邊的女兒一起跪在她的面前,急切發誓道︰「小姐你放心,奴婢不會辜負小姐和夫人,定會忠心回報小姐和夫人的大恩,要是奴婢做什麼對不起小姐和夫人的事情,奴婢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小姐,小桃子不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以後,小桃子會用心伺候小姐,請小姐你放心!」小桃子也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她同樣不想離開寧家!

「好,我相信你們說到做到,起來吧,林姨和小桃把契約給簽了吧!」

「是!小姐!」

「是!」

母女兩人正式在寧家簽約契約,從此之後成為寧家契約下人,她們的自由完全由寧家的人所支配,否則,寧家的人有權利拿家法懲罰。

在柳依依房里的桌面上,還有十二張的已經寫好的契約等待著簽約,準備了一個月,這件事該要解決它了。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讓所有來開工的村民都在自己的家門口等候著,又讓徐飛揚去請左三老爺子。

開工的五六十人,他們可以說都是天天在這里做事的村民,現在每個人手上都有事情要做,不用再分配工作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今天小東家為什麼會叫他們在門外守候著。

坐在院子里等候的左二狗轉著眼珠子,瞅著眼前淡定的人兒,忍不住詢問︰「小依依,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事情公布不成?你想要大家等到什麼時候?」

「二狗伯伯,你說對了,今天真的是有件大事情呢!」

喝了一口茶的柳依依微笑著回應他,心里卻很期待他們等一會兒會有怎麼樣的反映,不過,對于他和左大石來說應該沒什麼,外面的那些人才是要翻天的主。

「喲,真的,那就太好了,是什麼大好事?能不能先跟咱們說說?」

不以為然後左二狗心中倒不相信會是有什麼大好的事情,因為他現在對寧家的事情可是了如指掌,有什麼好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剛給小姐倒好茶的小桃子見到他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忍不住笑著道︰「二狗伯伯,小姐說的話可是真的呢,等一下你可別激動得哭鼻子行了。」

「笑話,我左二狗不知什麼年代哭過了,再也不會因為什麼事情而哭了。」

斜眼瞟小丫頭一眼,左二狗邊喝茶邊回應,他確實是很久沒有哭過了,那怕他後來娶的老婆死了也沒有流淚,只是傷感而已。

「我才不信呢,說不定你晚上躺在被窩里在哭鼻子!」

「小丫頭,你才是常常在被窩里哭鼻子吧!」

「才沒有呢,你話說話!」

「……」

一大一小拌嘴聊天,旁邊的人只是靜靜地喝茶,等了好一會兒,終于見到徐飛揚扶著關鍵人物出現了。

在家吃早餐的左三老爺子算是被人急急忙忙請來寧家,等他與柳依依交談之後,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使眼色讓小桃子去自己房里拿著二十份合約和名冊記錄,柳依依吩咐旁邊的左大石、左二狗、徐飛揚等人搬桌子和椅子出門口,今天要正式將事給辦掉。

見到院子里的人出來了,三三兩兩各自成組的村民們停止聊天的話題,一雙雙眼楮直直盯梢著幾人的行動,不知是他們要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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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親親的留言關于銀子的計算方式,戀戀也痛頭,不知道古時用什麼法子算銀子,現在銀子有所改動,月薪︰二兩,十里香,一斤一兩銀子,醉君曲,一斤二兩銀子,七畝改為三畝,戀戀的失誤,請親親見諒,還有些差別,也只好請各位親親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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