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子的耐性實在是太好了,我都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心思,天天守在酒莊就是為了看酒怎麼釀出來,天天盯著看怎麼分辨得出來發酵得怎麼樣。」
提起老爺子,小桃子忍不住嘆他的好耐性,要是讓她守一天二天還行,天天守著酒的話她會發瘋。
瞄了瞄她,當然知道這個喜動不喜靜的她最缺少的就是耐性,柳依依不禁抿嘴微笑,「老爺子一生與藥材打交道,每一種藥材都有自己的特性,有的是遇環境而變,就像有的藥物它新鮮的時候是上好的藥材,等它放久爛掉之後,它就會變成毒藥,老爺子天天守在酒莊也是觀察藥性的變化,是件正經事。」
「哦,原來是這樣,老爺子也太厲害了!」
明白原因,小桃子的臉孔露出敬佩之意,接著又道︰「看來做大夫真不容易,有那麼多的藥都要認識,還要記住它會不會變毒藥,要是我的話,我可記不下這些東西,太累了!」
「呵呵…所以你也不是當大夫的人。」
啜了一口酒,柳依依想起竹林之事,微微擰了擰眉頭,凝視著這張秀氣的小臉,十五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21世紀來說就是個小屁孩,但是,在這個時期,十四、五歲已經是成親的年紀了,起初以為徐飛揚會醒悟過來,然後會接受她,那麼兩人在一起,自己希望是這樣完美的結果,如今…
微沉著臉孔,此時柳依依的心里有些糾結,望著正在吃蠶豆的人,「小桃子,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等徐飛揚呢?還是另找一位?」
「呃,小姐,你怎麼說起這件事?」怔了一下,小桃子噘起了小嘴,語氣中帶著懊惱,「我干嘛要再等他,反正听說他的爹也在幫他找婆娘,我何必再自討沒趣,他愛娶誰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不想理他!」
提起他,小桃子還是會心痛,一直都以為他喜歡小姐,總有一天會想明白他與小姐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不管他對自己怎麼樣,都願意等他回頭轉意,誰知,竟然會听到他要到外面去娶婆娘,她怎麼可以忍受,找他的結果換來她的心碎。
現在小桃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他,只是她再也不想追著他的腳步跑,也不想再糾纏著他的背影,只想過自己的日子。
毫不意外她的反應,柳依依想了一下,決定告訴她︰「小桃子,要是左小彬呢?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左小彬?」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絕對不可能,那個男人會打人,要是以後他不高興,心情不好的時候,抓住我來打,那豈不是很慘?不要,我決不會要一個要打人的男人。」
眼前的人拼命搖頭否決,柳依依從這張小臉蛋上認真的表情,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
確實,柳依依也贊同她的這一番話,從古至今都有一群男人,喜歡在自己不痛快或者是在外頭受氣之後,他們就會打老婆出氣,嫁給這種沒能耐的男人已經夠慘了,真還要受打,多少女人受這種虐待,受這種非人般的生活。
不得不說,小桃子這次看透左小彬的個性,想當初他們兩人只不過是爭吵了幾句話,他就敢甩小桃子兩個耳光,假若以後兩人真的在一起生話的話,那他要打小桃子豈不是比吃飯還要容易?並且,他又知道小桃子喜歡過徐飛揚,到時候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恐怕也會拿這些借口來打小桃子。
因為,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樣,那怕是身為21世紀的女人,有的人也會因為自家老公拿這些舊愛當借口來折磨她們。
「小桃子,既然你有這種想法,那麼,你要注意一下,左小彬會討好你,想要討你當他的婆娘。」
為了小桃子好,也不想她以後上那種生活,柳依依決定告訴她,同時也看得出來,左小彬也並非是十分喜歡小桃子,如果他真的是喜歡小桃子,怎麼可以把小桃子讓給徐飛揚。
如果男人之間,真的有那麼大度,也不會有很多男人為了搶女人,與情敵打得遍體鱗傷,有的還弄出人命案,除了是沖動之外,恐怕也是真心喜歡對方才是主要原因。
「討好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喜歡他這種打女人的男人,以前我村里的一個嬸嬸就是被她家的男人打得不死不活,只要不高興就打她,家里又窮,每天帶著一身傷在干活,我可不要過這種日子。」
「說的不錯,小桃子可以挑個寵愛你的男人,就像那種每天晚上都幫你洗腳,呵呵…」想起左二狗的話,柳依依不禁掩嘴輕笑起來。
也許那兩人都不是她的情緣,那麼可以再等一二年後再說。
女人怕嫁錯郎,男人怕入錯行,至理名言,錯不了。
「噗∼∼小姐,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在這個封建社會中,向來都是女人伺候男人洗腳,小桃子听到這話,情不自禁笑噴了!
「世上無奇不有,也許,你也會找到這樣疼愛你的男人!」
「要是我能找得到的話,我肯定做夢都會笑醒。」
「以後有你笑的時候!」
主僕兩人一邊說笑談心,一邊品嘗美酒,仿佛是一對好朋友,好姐妹,確實,兩女關系早就超越了主僕情,現在剩下的是親人。
經過閑聊,柳依依也相信前些日子的傷害,會在小桃子心中越來越淡,別看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同樣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只是將自己的傷隱藏在心底。
由于又到月底,整個月府里和酒莊的支入帳目,生意上的出售和盈利,都是柳依依要親自一一核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差別。
所以,柳依依埋進書房里,又開始幾天的奮斗。
映荷閣內,吃過早餐後的寧娘子一直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些癢,想要伸手揉它,又想起太醫蘇老頭的吩咐,只好強忍了下來,對著旁邊的人吩咐︰「林氏,你去幫我弄點溫水和毛巾過來,我想要敷一敷眼楮。」
「是,夫人請稍後!」听到吩咐聲,林氏立即去準備,因為她們都知道寧娘子近幾天的眼楮就可以恢明了,這些東西都中隨時準備好,方便她需要用。
沒過多久,林氏端著一個小木盆和一條毛巾進來,弄濕之後,疊成長方形,輕輕地搭在寧娘子的雙眼,細心地問︰「夫人,夠熱嗎?要是不夠熱的話,奴婢再去換熱一點的水進來。」
「可以了,不用換,要是等一下冷了的話,咱們再換吧。」微仰著頭,寧娘子雙手按住溫毛巾,盡量讓它緊緊貼住自己的眼皮,讓熱氣透入眼中,會讓她覺得眼珠子舒服一點。
「是,夫人!」
林氏尊敬地回應,視線都沒有移開寧娘子臉上,她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不能讓她有半點的意外。
一會兒後,寧娘子覺得毛巾已經冷卻沒什麼溫度,拿下來透給旁邊的人,輕聲道︰「林氏,再弄熱!」
「是,夫人!」
主僕兩人為那雙眼楮忙碌,終于在N次之後,寧娘子覺得自己的眼楮好像舒服了很多,不禁動了動緊闔著的眼皮,慢慢的,慢慢地睜開了眼楮,入眼的是一片模糊,漸漸地,一點點從模糊到清晰,有點不敢相信的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一雙修長晢白的雙手,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你看得見了?」見到她的舉動,林氏驚喜地詢問。
聞聲而望,寧娘子緩緩頭,她立即瞅見一張露出歡喜臉孔,愣了一下,輕輕地抿嘴微笑︰「林氏,我看見你了,你長得挺好看的!」
「夫人看得見了,太好了,奴婢馬上去告訴小姐!」
只關心她的眼楮,林氏無意卻忽略了寧娘子對她的贊美,想著要告訴小東家,說著話立即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
沒料到向來處事穩重的林氏也有這樣失態的一面,寧娘子玉容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喊住要離開的人︰「林氏,不急得找依依!」
「夫人,奴婢應該先去找咱小姐過來看你,要是小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林氏返回來,嘴里卻說著自己的意思。
「不,依依這兩天要忙,不要讓她跑來跑去,來,你過來好好幫我梳妝一下,咱們一起去找依依!」
強忍著馬上去找兒媳婦的沖動,寧娘子讓林氏給自己好好打扮一番,才去找她。
林氏終于明白,原來夫人想要自己出去找人,露出笑意的她,走了過來︰「是,夫人!」
「等一下,你先去廚房,給依依拿一件炖品回來,我要親自去送給她!」嘴角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說話的聲音也溫柔極了,寧娘子現在很想‘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媳婦。
「好,夫人,奴婢等一下馬上去廚房!」
「給我找出最好看的衣裳穿上!」
「是,夫人!」
為了見自己的兒媳婦,寧娘子不停吩咐著旁邊的人。
然而,正在書房里的柳依依連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看賬本,卻不知道有一個大大的驚喜等著她。
主僕兩人忙碌了大半天,終于寧娘子在林氏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書房門口,從走出她自己住的映荷閣,看見陌生的家時,忍不住淚水漣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媳婦努力打拼出來的結果。
雖然不算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候門深院,對于在鄉下來說,兒媳婦叫人建出如此秀清靜雅的庭院,實在是難得,她心里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一路而來,她都忍不住流淚,明知自己剛剛復明,不該流淚,可她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站在書房門口的主僕,林氏在夫人的示意之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里面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傳來,寧娘子的身子微抖了一下,一鼓作氣,推開房門,踏步進來。
第一眼,寧娘子的視線投向坐書台上的人兒,她美麗的瓜子臉,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靈動的眸子柔和光彩溢出,直挺秀氣的小鼻,可愛的小嘴玫瑰花瓣嬌女敕欲滴,一頭烏黑閃亮的秀發自然地披落下來,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坐姿挺直的嬌小玲瓏身段散發出優雅月兌俗的氣質。
她就是自己的兒媳婦,自己給軒兒養大的媳婦,長得真好看!
寧娘子怔怔地盯梢著眼前的人,第一次‘親眼’見她的模樣,真的沒想到自家媳婦真的是個小美人,一點都不輸給京城里養著的千金大小姐。
正在看賬本的柳依依知道有人進來,不過,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听到聲音,不禁抬目望過來,恰好與一雙閃亮的眼楮相對。
「娘!」反應過來的柳依依霍然起身,小臉洋溢也璀璨的笑容,快步向她走了過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娘,你的眼楮好了對不對?你現在看得見依依了,是不是?」
「依依,娘的好孩子!」激動不已的寧娘子忍不住伸手撫模著她嬌女敕如玉的小臉蛋,難于控制情緒的她不禁哽咽,「依依,娘的眼楮好了!」
「娘!」
開心一笑,柳依依情不自禁地將她抱住,淚滿盈眶的她努力將淚水逼回去,輕聲地安慰,「娘,只要你的眼楮好了,比什麼都好,以後不要再哭了,咱們等著小相信回家,好不好!」
「唔,不哭了,娘,以後都不哭了!」寧娘子嘴里說著不哭,眼里的淚水卻仍然如雨下,心中波濤洶涌的她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繼續道︰「依依,有你才有娘的今天,沒有你的話,娘也早就挨不到今天了,依依,你就是娘的好孩子。」
「娘,依依跟娘有親人的緣分,既然老天爺將咱們的命運安排在一起,那就是注定要當親人,對不對!」
「唔,你說的不錯,謝謝觀音菩薩的保佑,也謝謝老天爺給我們寧家送來一個好兒媳婦。」
「娘…」
擁在一起的婆媳說著安慰的話,旁邊不遠處的林氏早就感動極了,她也很清楚寧家是怎麼發家致富,難怪夫人會如此失態,抱著小姐痛哭起來。夫人說的不錯,如果沒有說小姐,也許夫人早就被餓死了,或者是病死了,怎麼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寧娘子眼楮復明之事,亦是寧府的一件大喜事,柳依依一聲吩咐,擺了幾張宴席,請大家好好開心慶祝一下。
當然,也是趁大家一起用餐的機會讓寧娘子認真自己府上的人,雖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下來,不過,大部分年長些的村民,寧娘子是以前認識的,剩下沒見過面的人,也有機會留個印象。
面對眾下人的祝賀,含笑的寧娘子點頭回應,現在恢復視線,一點也不害怕別人的目光,反而是她那雙烏黑亮麗如寶石般的眼眸射出淡漠的光芒,讓下人不敢直視,她百分之百的官家小姐出身,那身上的高貴氣度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威懾之勢。
作為下人,左大石的心情應該是最復雜,寧娘子的雙眼能夠復明,他心中也很高興,同時,也讓他看清楚兩人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她永遠只是一個夢,一個美麗而讓他心動的夢。
寧娘子的眼楮能夠復明,最大的功勞是蘇老頭,這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事,大家不能向寧家婆媳灌酒,蘇老頭是絕對可以代替喝酒,開心不已的蘇老頭也是來都不拒,到底喝光了多少壇的美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有不少人都喝高了,蘇老頭一直喊著沒醉,最後也是由銀狐扶他回房,鬧鬧熱熱的家宴也算是結束了。
復明之後,寧娘子也少呆在房里,要麼在家里,指點下人做些事情,(種什麼桃樹啊、弄什麼秋千架都是原來沒有的東西,她喜歡都叫人弄起來),然後又常常去酒莊,跟著蘇老頭討論藥酒問題,她們的稱呼也從蘇伯伯轉變為干爹,不知不覺將柳依依干孫女的身份,變成了干孫媳婦。
這些對于柳依依來說並不重要,只要兩人健健康康,開開心心過日子,才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意。
雖然知道干爺爺的身手不錯,常在酒莊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柳依依將徐飛揚指派他保護出出進進的寧娘子,無形中讓他與小桃子減少了見面,算是對兩人都有好處。
不過,小桃子的麻煩並沒有解決完,她被左小彬糾纏著,苦不堪言的她怎麼有心躲他都沒有用,最後,心軟的柳依依只好找了個借口,直接讓他去守候酒莊,如今只要小桃子不出現在酒莊里,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家事,生意,柳依依都提前安排,所以,寧府的日子都是過得井井有條,大家的工作都是忙時不會太忙,閑時也有幾天放松。
勞逸結合!
柳依依是按照這種法子來安排大家的工作,只要在寧府工作的下人,沒有不喜歡這種工作方式,可以說現在有很多人都想進寧府,只不過寧府需要的人手比較固定,少會招新人進來,外面的人想要進來可以說是很難。
忙完上頭上的工作,柳依依也準備去酒莊看看,帶著小桃子剛走出大門,主僕兩人卻停下了步伐,眸光緊緊盯著來到自己家門口的兩輛馬車和六位騎著馬而來的下屬。
「小姐,他們是什麼人?」
寧府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人了,不知怎麼今天會有不少人找上門來。
輕輕地搖了搖頭,柳依依並沒有出言回應,因為她也不知道眼前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位男子是什麼人物。
兩位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右,身材中等的他們錦袍加身,一雙雙眼閃著精銳的光芒,當他們身後的下屬站在一起時,形成了一股凌人的氣勢,此時,柳依依隱約猜得出來的人物了。
站在門口的主僕兩人同樣引起他們的注意,驚訝的目光一閃即逝,兩位訪客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猜出人來了。
畢竟,寧家的情況,他們早就清楚了。
其中一位下人在自家主人的示意之下,走向前來,神態略些傲慢地問,「寧柳氏在家嗎?」
微微挑了挑眉梢,柳依依並沒有出言,側目斜視旁邊的人一眼,邁步離開,往酒莊方向而去。
小桃子狠狠地鄙視這個擺架子的奴才,真的是沒有半點奴才樣,自家小姐也是被他這樣喊的?
沒想到眼前的人不理會自己,他頓時傻眼了,怔怔地看著她們離開。
不遠處的兩訪客,同樣沒想到對方會無視他們的出現,雖然剛才下屬問話無禮,作為主人就算是不高興,也會出言。
但是,她沒有!這一點,他們都沒有想到!
其實下人敢如此無禮,亦是他們指使,就是為了給小丫頭下馬威,亦是警告她小小年紀,身為晚輩的她不該在他們面前端架子。眼見被人涼在門外了,其中一位訪客立即出言︰「請問是不是柳依依,柳小姐?」
「找我家小姐什麼事?從哪兒來就往哪兒回!」
小桃子繃著臉孔,不悅的她用大眼楮瞪了瞪他,接著又追著小姐的步伐。
「柳小姐∼∼」
沖著前方的人喊了一句,誰知,人家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什麼都沒有听見,踏著優雅的步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杜兄,這可如何是好?」白易詳的臉孔露出一絲苦笑,對著自己的同伴問了一句。
杜稀衡皺了皺眉頭,明白剛才不該得罪人,但是事情已經生了,無奈地道︰「寧府的管家應該在,咱們先去求見吧!」
「關門了!」瞄見大門突然被關了起來,一位下屬月兌口而叫,剛剛還開著的大門,一下子莫名其妙地被關上了,而且他們沒有看見任何人出來關門,好像是自動關上似的。
這時,杜、白兩人的臉色頓時黑了,他們還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待遇,不但被主人無視,如今大門也關閉謝客,豈不是真的沒將他們放在眼里?小小的一個寧府,好大膽子,竟然如此得罪人。
他們的下屬臉色都綠了,一個個都望著自己的主子,只要他們一聲令下,立即將對方的大門都給掀了。
雖然兩人心中都是怒火沖天,恨不能將整個寧府鏟為平地,不過,他們卻誰也不願意在對方面前做這種事,畢竟這種事情暗暗地怎麼做都成,並不能擺上台面談。
走?趕了大半天的路,原路返回,等于是菜籃子打水一場空,叫他們誰也不甘心。
留下?此時府上的主人不在,大門已被關上,難道就這樣等候著?傳出去會鬧成怎麼樣的笑話?叫他們怎麼在同行面前抬頭挺胸?
走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他們相視而望,然後各自掉頭上了馬車,決定在馬車里等人。
當然,今天落下的顏面,他們遲早也要向寧府拿回來。
柳依依到了酒莊,將剛才在家門口的一群人拋之腦勺,找到正在酒莊里的爺爺和婆婆,一老一大討論著藥酒的問題,然後又將她也拽進來,祖孫三代人,呆在酒莊里一個下午的時間。
當他們一起回來時,見到陌生人在家門口守候著,蘇老爺子和寧娘子十分意外,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怎麼還會有人。
柳依依見到他們沒有離開,不禁蹙了蹙眉頭,他們倒真的是死心眼,丟臉子也不怕。
小桃子沖著他們撇了撇小嘴,一臉不屑的表情,好像他們活該,自找。
蘇老頭在她們主僕小臉掃過,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是她們來酒莊前已經遇見這些人,不小心得罪這丫頭,所以才會被她涼著人不理,否則,要是她不知道的話,家里的下人早就派人到酒莊稟報這件事。
此時,坐在馬車上等了快一天的人,也發現她們的出現,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沖著眼前的幾人,杜稀衡趕緊認錯︰「柳小姐,中午是在下的家僕無視,在下特意守候在這里為柳小姐道歉,請柳小姐大人有大量,願意在下家僕的無禮和沖撞。」一句話,竟然道歉了,也解釋為什麼沒有離開。
「柳小姐,在下特意來訪,無意得罪柳小姐,請柳小姐恕罪!」別一位,白易詳低頭順眉地向她道歉。
兩人的態度來個大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柳依依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們一眼,抿著小嘴並沒有出聲,也沒有回話。
中午的時候,他家下屬的無禮雖然使柳依依心中不爽,也不至于說完全得罪她,主要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和目的,不想與他們糾纏浪費時間,所以才會借故不理他們。
只是,沒料到他們竟然仍然留下不走,而且,態度好的讓人無法挑剔。
蘇老爺子在寧府這些日子,雖然他並不參于她生意上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活了大半輩子的他一眼便能看透,冷著老臉沖著他們開口道︰「你們小子膽子不小,怎麼來到別人家里,還敢撒野不成?是不是你們身上的臭銅錢太多,讓你們蒙住狗眼了?不看看地方也給老夫欺負人?」
「老前輩,在下認錯,恕罪,恕罪!」
「老前輩,在下知錯,下次不敢,再也不敢!」
在老爺子的威逼之下,兩位牛氣轟轟的家伙裝成孫子,再也沒有不可一世的驕傲,他們身後的下屬個個都低下了頭,仿佛都是在認錯。
不知為什麼,看見眼楮的一幕,柳依依擰著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都擰成了一條直線,因為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個低頭也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一時之間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誰也不能欺負我家依依。」寧娘子冷然地瞪著他們,伸手拉過身旁邊的兒媳婦,瞅見她好像不高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對著她露出柔和的笑容。
「是,夫人!」
「不敢!」
兩人仍然是恭敬地回應,畢竟寧家人的關系,早已經打听好,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
蘇老爺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瞅了瞅即將暗下來的天色,該怎麼打發這群人,他的視線轉到孫女兒身上,無聲地詢問她。柳依依當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雖然心中並不想這群家伙留在自己的家中,如今馬上就天黑,要他們趕去市集也不夠時間,無奈地點了點頭。
沒心情理會他們,拉著婆婆兩人先攜手而進,家里的大門早在主人回來那一刻打開了。
明白她的意思,犀利的眸光巡視著眼前八位主僕,沉著臉色的蘇老爺子沖著他們叫︰「給你們一次機會,記住我們寧家可不是好欺負!」
「是,請前輩放心,在下等人再也不敢!」
「謝謝,敬請前輩放心,沒有下次。」
再掃他們一眼,蘇老頭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最不喜歡拍馬屁的人物,「進來!」丟下兩個字,轉身走進家門。
終于等到這個機會了,兩人飛快地看對方一眼,然後趕緊跟上前面的人的背影,他們後面的下屬也一一跟著進了柳家的大門。
由于對他們沒什麼好印象,蘇老頭子將他們交給左大石安排,他也回自己住的浩煙閣去了。
左大石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好歹也是來客,帶著他們去了西廂房,寧府的客房。
雖然沒有主家熱情的招待,沒有讓他們在馬車上過夜,他們算是知足,所以對左大石也是客客氣氣,仿佛他們之前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是別人的眼花,現在才是他們的樣子。
在寧府來說,長工不少,但是丫環除了小桃子之外,再也沒有女孩子當丫環,如今突然之間來了他們住宿,總不能派幾個大老爺們伺候客人,最後挑了四位自願意來幫忙的婦女。
前來伺候客人的其中三位是管理花園的王小丫、馬玉招、柳山妹,另一位是牛清古家的婆娘黃嬌花,四人進進出出為他們八人忙著端茶送水,接著又是送酒送菜,給他們伺候著。
不過,黃嬌花忙完之後,她就返回自己廂房去休息了,剩下的三位理所當然地留下來,美名︰她們等候著客人吩咐。
寧府的人誰也沒有管她們的舉動,所有人根本都已經去休息了。
杜稀衡和白易詳吃飽喝足之後,各自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當視線掃過眼前的那三位婦女時,他們心中覺得有些遺憾,要是美人的話,那麼今晚還可以*一宿。
然而,有心之人早就等著他們這種眼神,在他們三人之間來說,王小丫最年長,雖然那張臉談不上丑,那也是與漂亮兩個字搭不上,而且從來不會打扮的她看起來,年紀更老一點。
剩下的馬玉招和柳山妹,雖然也是年紀上三十的婦人,因為兩人都在大戶人家當過下人,閑時無聊也學過擦香抹粉,看起來比王小丫出色多了,接到兩人大老爺含有深意的目光時,兩人立即露出嬌態,雙眼含情,差點就撲上前去告訴他們,她願意了。
兩位大老爺似乎想到作為婦女的她們竟然也敢如此‘熱情’,如果換回是美麗的俏丫頭的話,他們早就撲上去,將人給啃下肚子去了。
至于眼前的兩婦女,真的有點咽不下去,怎麼也比他們家的丫環遜色多了,不過,她們是寧府的人,那麼…肯定對寧府…
眯逢著眼楮,兩位各自盤算著,當他們的視線再瞄見那兩個擺弄風騷的兩婦女時,好像也順眼多了,那張臉蛋也不算是太難看,那前挺後翹的地方總算也讓他們滿意,那麼…
當王小丫看見那兩女被有錢人家的大爺拉進房里去時,她恨得差點咬破了滿口黃牙,再怎麼不甘心,她也不得不三步一回頭,離開了西廂的客房里。
回到東廂房,自躺在床上的王小丫將眼楮撐著大大,由于柳金濤的腰不好,今天回柳家村找柳家堂叔看病去了,所以今晚也是讓她獨眠,但是她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踫上有錢的大爺可以狠狠地撈一筆,而且自家沒用的死鬼也不在房里,簡直老天爺賜給她的好機會,不甘心,不甘心,怎麼也不甘心。
半天,王小丫又從床上模起來,點起油煤的她開始折騰起來,一會兒翻箱倒櫃找衣服,接著又是拿出木盆倒出一些開水,給自己渾身上下擦了一遍又一遍,接著,她又找出壓箱底的好東西,往自己的抹了幾把,才將剛才找出來的衣裳穿在身上,自信地笑了笑。
為了掩人耳目的她故意端著一壺酒,光明正大地往西廂房而去,反正今晚她的任務伺候貴客,她來來回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進入西廂後,正好見到馬玉招和柳山妹扭著腰先後從客房走出來,王小丫趕緊躲在角落里,看著她們歡聲笑語地離開,心里恨得咬牙癢癢的,將她們兩個*罵了一頓。
待人走遠之後,王小丫才慢慢地走了出來,雖然兩個房間的燈火都沒有滅,不過,她一下子不知道該進誰的房間,不知能不能勾引到有錢的大爺,畢竟人家剛剛才吃了一頓。
「沒想到那個騷女人對寧府並不怎麼了解!」
突然,從房里面傳來自言自語的聲音,王小丫立即豎起了耳朵,心里不禁高興起來,她听到人家在說寧府。
「好不容易在寧府呆一晚,偏偏沒法知道情況,看來…」
終于搞清楚對方想要知道什麼了,剎間心信十足的王小丫想都沒有想,伸手推開他的門,進去之後她順手關上門,驕傲地對著發呆的人道︰「我是柳依依的嬸嬸,比誰都要清楚寧府。」
「此話當真!」盯梢著眼前這位自動上門的婦女,杜稀衡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她的話是真還是假。
邁步直直向他走來的王小丫露出陰毒的笑意,毫不在意地道︰「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當年老娘我趕她出門的話,她豈有今天的好日子,說到底,她還得謝謝我,哼!」
杜稀衡盯梢著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婦女,他相信了對方的話,因為看到她眼底的貪婪,狠毒和自私,這種人為了自己,別說對付別人,那怕是叫她殺掉自家男人,她也會毫不手軟。
心里雖然相信了她,不過,杜稀衡,搖了搖頭,笑道︰「你應該說錯了,如果以前你這樣對待柳依依的話,她怎麼肯讓你留在她的家里,不是在養條毒蛇,隨時準備咬自己一口嗎?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喲,大爺,話不能這樣說,好歹我們也是她的親叔親嬸,雖然她不想留下我們,她卻不得不听她婆婆的,只要我們搞定她的婆婆,要留下來有什麼難處,她婆婆寧娘子是個心軟又懦弱的人,我們輕而易舉就可以搞定她。」
對與她的手段,向來都是引以為毫,從不以為恥,笑臉如花的王小丫,說起這事來,又是一番自豪。
眼底閃過喜意,杜稀衡仍然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她,揚了揚眉宇,問︰「不知柳娘子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坐著的王小丫慢慢起身,扭著她那水桶腰走到他的身邊,故意扯了一下衣領,嬌笑道︰「只要大爺想知道的事情,奴家都可以在床上一一告訴你,不過,大爺你可不能虧待奴家。」
忍住將人甩出門去的沖動,杜稀衡揚起嘴角,伸手將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掃一邊,雖然他可以上婦女,但是對于大嬸他提不起興趣。
沒料到他果然不受勾引,王小丫的老臉頓時紅白交錯,她還來不及發飆,只听到對方道︰「柳娘子好歹也與柳依依有點關系,至于歡好之事,本大爺看來就算了,只要你說出有用的消息,本大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著話,他從懷里抽出一張銀票,放在桌面前,側目斜視著兩眼泛精光的婦女,臉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一百兩銀票!
看清楚之後,王小丫的臉孔露出歡喜的笑容,好像忘記了剛才的難堪,她折騰了一個晚上不睡覺,目的也是為陪男人睡覺,然後賺點銀子花。如今,不用跟他睡覺,就能夠得到一百兩銀,這種好事,那怕是她做夢都會笑醒。
一百兩銀,收買一個下人,也算是值了!
「說吧,將你知道寧府的情況,全都給本大爺說出來,這一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了!」
「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歡天喜地的王小丫雙眼死死盯著那一百兩銀子,恨不能將它搶過來,不過她現在可不敢,收起笑容之後,便開始跟他講寧府之事,「寧家其實就是由柳依依一個小丫頭作主,她的釀酒是說在夢……」
在客房里跟別人談了一個晚上,直到凌晨的時候,王小丫才回到西廂房,抓著懷里的一百兩銀子,帶著喜悅的笑容入睡。
第二天早上,柳依依吃過早餐,又在自己房里坐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小桃子去大廳見昨天來的兩個家伙。
剛進大廳,只見他們兩人都坐椅子上喝茶,等著自己到來。
兩人听到腳步起,見到淺紫衣裙的人,立即起身站了起來,拱手叫︰「柳小姐,早上好!」
「柳小姐!」
水眸掃他們一眼,柳依依輕輕點了點頭,淡然地回應︰「請坐!」語氣中談不上熱情,也沒有冷漠,只是淡然對待。
昨天沒將人趕跑,那麼,今天也沒必要再給人家看臉色,
「不知兩人找小女子有何事?」
直接而問,本來想要客氣一番的兩人怔了一下,順勢坐下來的他們相視一眼,杜稀衡露出一抹微笑,客氣地道︰「柳小姐,竟然如此,在下也不說什麼閑話,開門見山,直說了,主要是為了想要與柳小姐合作生意。」
「杜兄說的不錯,柳小姐,咱們都是行意人,主要也是想與柳小姐合作。」白易詳緊跟著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知兩位老板是何許人?」
淺淺一笑,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留在他們臉上,雖然也知道他們找自己目的,好歹也算是第一次見面交談,他們是何方人物也不自我紹介一番,真是個怪事。
「呃∼∼」
兩張臉孔再次露出尷尬之色,畢竟是做生意的人物,不但是臉皮厚,反應也算快,杜稀衡第一個出言自我介紹︰「柳小姐,在下姓杜,字稀衡,東山人氏,家中主要以做酒鋪為生,得知柳小姐釀出來的美酒,特意前來拜訪。」
「柳小姐,在下姓白,字易詳,與杜兄同是東山人氏,家族生意是以客棧和酒樓為生,在下的意思與杜兄一樣,想與柳小姐合作,讓柳小姐的酒在我們東山省府發展起來,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
東山人氏!
柳依依當然听說過,據她所知燕國的東山省府是比較貧窮和落後,可以說她的一壇酒賣出去的價格足夠讓當地的居民用上一年的時間,可以說暫時還沒有往那邊發展。
並不是沒有絕對,在東山省府也有迎賓客棧,十里香和醉君曲也有去出售,可以說效果並不理想,不管是沈墨凌和柳依依都沒有對東山那一片有什麼期盼,畢竟人家的生活水平跟不上去。
東山省府並不是百分百的窮人,他們也有一部分有錢人家,畢竟是少數,不太合適高價酒的生存空間,如今跑來的兩人,想要幫自己在東山省府發展,柳依依沒有驚喜,更多的不解他們的意圖。
「原來是東山來的兩位老板!」點了點頭,柳依依迎上他們期待的眼神,對他們抱歉地笑了笑,「杜老板、白老板,並非是小女子有生意不想做它,首先想讓兩位知道,我們寧家酒莊與皇商沈家有簽約合同,寧家酒莊的酒在期限內,只能通才沈家才能夠出售,依小女子看來,兩位老板想要合作的話,找的人不該是小女子,而是沈家的大少爺。」
「只通過皇商出售?」
「柳小姐的意思是不能夠與其人合作?」
生意人一听便知關鍵,杜、白兩人不禁失望極了,他們在昨天都想了一堆的條件引誘她答應,誰知,現在讓他們想要說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將機會都給堵死。
「確實是如此,如果兩位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們酒莊只有一位客戶,那就是沈大少,沒有再有其他人,就是想要作合,暫時大家只能找沈大少。」
可以說沈大少是柳依依對付商人的法寶,只要是生意人,都有听說過沈大少這個名字,也不會輕易去挑釁皇商,否則,人家想要收購自己的生意,簡單比吃飯還要簡單。
當然,正是因為如此,柳依依也了解他們的心態,一般只要抬出皇商擋箭牌,基本不會再有麻煩,而也十分管用。
對于眼前的人,震懾的作用是有一點,畢竟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他們心中都有數。
確實,皇商沈家他們是惹不得的,但是對于寧家,這種沒有任何權勢作後台的生意人,對于他們來說,作風來說沒有惹不得這個詞。
「看來,咱們真的是白來一趟,柳小姐,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半點希望合作?」
面對杜稀衡不甘心的提問,柳依依微微抿著小嘴,冷清的眸子瞄他一眼,笑了笑道︰「杜老板,何必明知故問,我們做生意的人講的信譽,再說,我一個小小的民女,惹不起皇商。」
「看來,我們真的是白走這一趟了,在下等告辭,打擾了柳小姐,希望以後有合作。」白易詳瞅了瞅旁邊的人一眼,他立即起身,拱手辭行,仿佛接受自己白走一趟的事實。
斜視旁邊的人一眼,杜稀衡微微聳了聳眉梢,他也起身而立,深幽的目光凝望坐在主人位置的小美人,笑道︰「以為咱們的誠意可以打動柳小姐,畢竟做生意都是為了賺錢,柳小姐有錢不賺,實在是可惜。」
「兩位老板千里而來,當然是有誠意才會來,不過,做生意也是要講究時機。」似笑非笑地看他們一眼,柳依依淡然回應。
「告辭!」
「柳小姐,咱們告辭!」
兩人隨意地向她打了一聲招呼後,立即他們帶著下人離開。
「慢走!」不緊不慢的回應聲在他們身後傳來。
看見他們離去了,小桃子不禁歪著腦袋,疑惑不解的她想了想,才問道︰「小姐,他們也太奇怪了吧,怎麼會那麼好說話?」
「你也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沒想到小桃子的感覺如此敏銳,柳依依輕輕瞥了她一眼,站了起來,眸底寒光閃閃,吩咐她道︰「你去找老爺子,到他們睡過的廂房里瞧瞧去,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哦,小姐,難道他們會留下什麼東西給我們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會有,你叫老爺子小心一點,我去書房等你們!」
說著話,柳依依也轉出大廳,先去將自己的工作做完再說。
「小姐,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想要害我們嗎?」搞不清楚小姐的行為,小桃子跟在自家小姐身後,藏不住問題的她忍不住發問。
「說不準,你和老爺子一起去瞅瞅便知道。」
「是,小姐!」
活似找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眉開眼笑的小桃子快步往浩煙閣而去,今天老爺子並沒有去酒莊,看看西廂房里到底會有什麼。
眺望著遠去的身影,柳依依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道漂亮的孤度,進入自己的書房內。
話說,離開青石村的人馬並沒有急得趕路,而是越走越慢。
「小依依∼∼」
「小姐∼∼」
隨著一老一少的喊叫聲,書房門被推開,一前一後的兩人快速走過來。
「爺爺!」放下手中筆,柳依依輕叫了一聲,抬頭而視,晶亮的眸子立即被他手中的粗紗袋中的東西所吸引住了。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的膽子可不小啊∼∼
走在後面的小桃子露出氣憤表情,大聲嚷嚷地叫︰「小姐,他們不是人,在咱家家在放些咬人的毒物,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快讓他們離開。」
「誰被咬到了?」
走前面來,柳依依小臉微沉,沒想到以最快的速度去處理這件事,沒想到還是有人受傷了。
「下面做事的一位婦女,沒事,幸好老夫發現的及時,總算是撿回一條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做下來的蘇老頭子回應她一句。
小桃子噘著小嘴,伸手指著放在桌面上的東西,解釋道︰「小姐,是那種東西咬到牛嬸黃嬌花,因為昨晚牛嬸被大石叔指派去伺候那兩個人,所以知道他們離去後,牛嬸過去幫忙收拾好客房,不小心被咬到。」
輕輕地點了點頭,柳依依心中有點懊悔,昨天就不該讓他們進來,還是害到自己人了。
坐在椅子上,緊緊盯著眼前怪物般的東西,是柳依依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擰著眉頭,問道︰「爺爺,這是什麼東西?」
「這種東西叫‘飛金毛’,別看它像是個毛毛蟲的樣子,它們也是會飛的,它們身上的細毛帶著淺淺金色,它算是東山省府一帶的蟲類,因為這類蟲本身一種毒性,被咬之後,毒性發作極快,不用一刻鐘便讓人一命嗚呼。」
「好毒辣的手段,爺爺,咱們要以其之道還其人之身,咱們與他們無冤無仇,竟然拿這個來害我們的命,絕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雙目露出殺意,滿月復惱火的柳依依說出與其年紀不合適的話,特別是在她眼底看到濃濃的殺意,蘇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人就是不能太軟弱,否則,怎麼配做好一位商人。
「小姐,他們人都跑了,咱們怎麼抓人啊,怎麼讓這種東西咬他們?」
听到小姐殺氣騰騰的話,小桃子心里也很贊同,不過,人家都坐著馬車跑了,郁悶地叫︰「小姐,要不咱們叫幾位護衛去將他們抓回來,讓他們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傻蛋!」
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柳依依指著桌面上的‘飛金毛’,恨恨地道︰「人家放這種東西來,就是想咬死我們,不用說晚今他們一定會跑回來,看看我們到底死了多少人。」
「哦∼∼啊∼∼小姐,你是說他們不怕死,今天晚上還會回來殺人?」
一驚一乍的小桃子終于搞清楚了,小臉又氣得鐵青,氣憤地吼叫︰「王八蛋還敢回來,小姐,咱們叫大狐子扒了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火燒他們的頭發,拿刀砍他們的手腳,讓這些害人的王八蛋生不如死!」
祖孫兩人怔怔地盯著發飆的小桃子,一個忍不住抽嘴角,另一個不由自主地聳了聳眉頭,他們現在才發現,小桃子的潛質原來是在這方面,太厲害了。
心中的怒火大聲吼出來,不過發現靜悄悄的沒想到沒人出聲,小桃子不禁側目一看,對上兩位主子的眼光,小臉頓時爆紅起來,窘迫地笑了笑,「老爺子,小姐,小桃子只是罵罵人,不敢做這種事!」
「噗∼∼∼」
「哈哈哈∼∼」
忍俊不禁的祖孫兩人在書房里放聲笑了起來,一肚子的怒火,卻為小桃子的話,消散了不少。
猜得出來對方會有怎麼樣的行動,笑過之後,祖孫兩人也開始為今晚的行動而策劃,同時也給家的護衛和主要人員通氣,大家都不能露出馬腳。
黃嬌花的毒解了之後,整個也恢復正常,降了被咬到的手掌有些發癢和紅腫,身上也沒有什麼不適。
昨晚的那三個女人听到後,整個人被嚇得打哆嗦,幸好昨晚沒有被咬,否則怎麼死也不知道,她們三個一致決定,永遠都不說這種事情,那怕是她們自己也不提半個字,免得到時候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吃過晚餐後,整個寧府又恢復了安靜,除了偶爾結伴巡邏的護衛之後,好像所有人都睡著了,看似平常的日子,卻注定今晚會發生不平凡的事情。
婆婆交待蘇老頭和二位護衛保護,柳依依身邊有銀狐,算是武功最高的一位,有他在身邊,大家也放心不少,畢竟他的武功比老爺子還要高一點。
時間一點點地消失,明明會有人來殺人放火,守候得發困的人不禁暗暗罵起那些渾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預計錯了,坐在床上發困的柳依依也在月復誹。
將近子時,十二時辰的第一個時辰。(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靠在梁上的人突然坐直腰,凝神傾听著外面的動靜,接著無聲地從上要飛躍而下,落地的他正好見到眼前打瞌睡的人,小腦袋瓜子不停點了又點,好像是在勾魚又勾不到的樣子,這個模樣看起來很可愛。
薄唇微微翹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掛在他的俊臉,伸手按在她的瘦小的肩膀上,輕輕用力推了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柳依依被搖醒過來,睜開眼楮便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
沒待她出聲,銀狐做了一個禁聲地動作,用眼楮往外面瞄了瞄,示告訴她,今晚等待著的客人已經來了,叫她快點作好準備。
眼前的人又是任空消失了,柳依依不禁輕輕地眨了眨眼楮,然後掀開被子,穿著外套的她鑽進了床上,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副入睡的樣子。
起碼,出現閃進她房里的兩位黑衣人,看到床上睡熟的人,他們高興地相視而笑,接著從身上拿起一個袋子,手腳麻利地將床上的人套進一個大麻包袋,好像就裝顆大白菜那麼簡單。
其實,他們已經將睡著人點穴道,當然是輕輕松松將床上的人擄走。
待他們得手扛著人離去,梁上君子才跳下來,不緊不慢地跟著前面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之中。
映荷閣,寧娘子的臥室內人可不少,當兩位黑人衣出現,他們並沒有發覺有其他,拿起麻包袋子準備向上樣的人撲過去,但是,看清楚床上躺著的兩個人時,他們不禁傻眼了,那個才是柳依依的婆婆,她們看起來一樣漂亮,而且還是手拉著手拉一起睡,(要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緊握著的雙手正在顫抖著。)她們這樣的姿勢,不管搬誰,必會驚醒另一位。
兩名黑衣人看了看,他們一下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決定將她們一起帶回去,等到弄清楚不是的那個殺了就成了。
剛到床邊,在床上假裝睡覺的主僕,終于受不住心中的壓力,她們猛烈坐了起來,神色驚慌的一人,恐懼地沖著他們大叫︰「你們什麼人!」
「糟了,被發了!」
「殺了她!」
兩黑衣人壓低聲喊叫了一句,然後他們雙雙出手,手勢劈向床外面坐著的人,好像要一掌就送她上西天。
他們的掌風還沒有到床邊,霎然有一股比他們強烈好幾十倍的掌風硬將兩人掃得飛了起來。
「膽子不小,在老夫面前敢殺人!」
即時出現的蘇老頭十分不滿地瞪著砸在地上狼狽的兩人,沖著旁邊的人吩咐道︰「先將他們關起來,等你們小姐回來再收拾他們。」
「是,老爺子!」
兩位護衛上前,點住兩位黑衣人穴道,將他們給控制起來。
蘇老頭回頭見到床上的人並沒有受傷,朝她們點了點頭,又吩咐護衛︰「照顧好夫人,老夫陪小依依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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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眼楮痛了一天,好不容易趕出一萬五,希望明天可以多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