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婆婆一看,神色淡然的柳依依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準備回青石村。」
婆婆的表情柳依依看在眼底,雖然也明白她為什麼不肯回青石村了,但是留她獨自在京城絕非是一件好事。
不管她是怎麼想,也不想與她多說什麼,希望她能夠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依依,你現在有身孕,不適合出門,要不等你產子之後再回去吧!」看大家的神色還不錯,所以寧娘子也大敢地提出來。
她的話一出,蘇老頭的臉色立即黑了一半。柳依依只是僅僅挑了挑眉梢,不作多言。
銀狐不悅地看她一眼,又將視線移開。
寧娘子馬上感到氣氛不太對勁,動了動嘴皮子,不再說話。
一直沒的插話的宮承岩冷冷地掃寧娘子一眼,視線一轉,落在旁邊人身上,冷聲道︰「依依,跟我回去一下。」
「呃∼∼」
第一次听見他邀請自己,柳依依怔愣了一下,接著又點了點頭,道︰「好!」
其他人也發覺他有點異常,眾人的眸光射在他這張冷硬的俊臉上。
冰塊臉沒有半點表情,也沒有看他們的表情,再次開口︰「想去就一起!」
柳依依有額頭仰天而望的沖動,怎麼自己認真的都是一些怪人,邀請別人到家里也好像是…其實這是宮大少爺最友好的反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幸好大家都知道宮承岩的性子,他們都點了點頭,一點都不介意他的語氣。
最後,寧娘子被人丟下,鎮國公府又是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看著眾人一個個離開,她的老臉實在是難看,特別是對于兒媳婦表現十分不滿,自兒子出征之後,她就不在家里主,不是留在宮主就是回沈府,剛回到家里還沒有坐熱,又跟著去了丞相府。
她現在整天就是在男人堆里混,一點都不顧鎮國公府的名聲,想到那些貴婦們有意無意提起的八卦,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
「太不像話了,將我們家作客棧了!」心中的怒火化成一句嘮叨,寧娘子繃著老臉回房去了。
主僕兩人回到房里,陳春月偷偷地瞄了瞄正在生氣的她,一句話也沒有話。
「唉,還是名門秀閨比較識禮儀,起碼知道避閑話,現在貴婦們私底將她傳不知道說怎麼樣了。」
雖然是又氣又惱,但是寧娘子臉上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她現在再怎麼不滿意,也不敢干涉兒媳婦的行動,畢竟她這個婆婆不是跟別人家的一樣,當家作主。
說穿了,她現在並非是當家作主的主母,除了婆婆這個頭餃之外,府中的一切權利都是在兒媳婦手中,想要說什麼話也沒這個底氣。
回青石村!
听到她剛才的提議,寧娘子的老臉越來越陰沉,心中一點都不想回去,她不想過被軟禁的日子。
「你听說了嗎,王妃將房里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砸爛東西算什麼,你不知道她那一天一手掐死小雪,又用腳踹死小順子。」
「真的?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去伺候她!」
「告訴你,現在誰也不想去伺候她,只是我們是奴才命,不想也不是我們說得算。」
站在轉角處的楚言陰沉的俊臉,緊緊地盯著前面樹下坐著兩位十四五歲的小宮女,正在細聲地交談著自己府中的事情。
一般人是不敢說府中的事情,今天抓到嚼舌根的宮女卻不想懲罰她們,因為讓他听見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剛想她們過來,接著又皺起了眉頭,繼續傾听著她們的對話,有些事情的真相只有心甘情願說出來的才會最真實。
「小清,我真的是不明白,王妃為什麼會恨玉和郡主,每次都是在低聲咒罵她,我記得以前王妃與玉和郡主是很好的姐妹。」
「這些不是我們懂的事情,你還是少知道才好,現在她還是王妃,不小心被傳進她的耳朵里,咱們就死定了。」
「我也知道,只是不明白,王爺明明不喜歡王妃,為什麼會娶她呢?不是自找麻煩嗎?」
「你找死,這種話也敢說,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咱們快點回去做事,被麼麼抓住到咱們就慘了!」
兩宮女卻不知道剛才的話已經一字不漏落入自家主子的耳朵,她們隨時有可能丟下小命。
她們的身影消失後,楚言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深邃的眸子更顯得深幽。
「王爺,要不要處理她們!」旁邊的總管大人目中露出殺意,他知道主子是不會放過嚼舌根的下人。
楚言斜視他一眼,吩咐︰「不用,饒她們這次!」
「是,王爺!」總管大人微垂首,沒再多言。
靜想著,楚言輕聲道︰「她們說的不錯,她確實是不配成為我的王妃,那怕是空著又怎麼樣?起初皇兄為了安撫西涼國才會讓我娶她,既然她如此狠毒,也別怪我不客氣。」
旁听著總管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听著自家主子自言自詞。
「走吧,該處理了,上次就是太輕易放過她,不知悔改!」掉頭走往另外一個方向。
總管大人緊跟而後,他現在總算是放心下來,王爺終于狠下心來處理王妃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凌芳菲的房間,不過楚言仍然不喜歡她的地方,那怕是自己的王府,只要是她住過,都不喜歡。
一眼瞅見床塌上的人,臉色慘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見到她慘樣,楚言的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仍然冷漠地注視著她。
凌芳菲也沒有想到他會來,怔了一下,接著埋首不看他。
半晌,不見他開口說話,凌芳菲不禁抬頭而視,沒想到對方的神情與剛過一樣。
「王爺,有什麼事?」盡量放柔聲音,凌芳菲凝視著眼前神色冷硬的人。
「凌芳菲失德失容,不配為賢王妃,從今天起降為待妾,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一步,否則,殺無赦!」
丟下話,楚言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沒有賜死算是給她最後一次的恩典。
「什麼?不要,王爺,王爺∼∼」
沖著空空的門口,凌芳菲大喊起來,眼眶里的淚水再次落下來。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從他口中听到無情的話,她忍不住再次痛哭起來,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她也是不得已。
雖然害了他們兩人,也是不得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們的命,可是現在…
「楚言,我是愛你的,我是那麼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是故意…你原諒我,楚言…嗚嗚…」
最後,凌芳菲掩面哭水泣,悲悲切切的哭聲從她的房里傳出來。
她的兩位侍女打發出去探消息了,府上的其他宮女太監們誰也沒有理會房里的哭聲,而是狠狠地甩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誰叫她虐待下人,自然是失去人心,何況剛才王爺已經傳出話,她不在是什麼王妃了,待妾?只不過是比奴才高一點點罷了,誰會再次她話在眼底。
楚言叫總管準備一份物禮,立即奔丞相府而來。
踏進丞相府,柳依依立即感受到今天的丞相府好像是有點不太一樣,什麼地方不一樣,她又找不出來。
剛坐下不久,大廳里出現宮夫人的丫環,傳話宮夫人請她過去。
柳依依與宮夫人只是打了幾次招呼,並沒有多少交集,更不要說是什麼談得來的長輩,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她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跟在丫環的身後,柳依依來到宮夫人的主屋,第一眼便見到打扮得雍貴的人,豐韻迷人,坐在主位上,一點都不遜色真正的貴夫人。
眼前的宮夫人身份也只不過是秀才之女,如今長年在京城過著富貴的生氣,自然也養成了貴氣和儀態。
「依依見過宮伯母!」走上前來,柳依依微微欠身,向她行禮。
臉上帶笑容的宮夫人霍然起身,親熱地攙扶著她道︰「你這孩子,客氣什麼,別忘了咱們是一家人。」
「應該的,謝謝宮伯母。」淡然一笑,柳依依輕聲道謝。
其實,她的肚子並不大,現在還是行動自如,見到大家如此關顧自己,柳依依心里還是暖暖的,道︰「宮伯母,快請坐!」
兩人面對面而坐,宮夫人看著眼前的人,輕笑道︰「一家人客氣什麼,你是公公的干孫女,也等于是我的干女兒,以後記得常來找我!」
「是,宮伯母。」沖著她笑了笑,柳依依很佩服自己認親戚的能力,當然有如此多的親戚也是她喜歡的。
宮夫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眸光射向她微隆起來的月復部,道︰「依依,你身子還好吧?要注意照顧好自己,涼性的食物要少吃一點。」
「謝謝伯母,依依記下了!」身邊有位太醫跟蹤著,柳依依明白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心里對她的好意還是很高興。
「宮伯母,你找依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喜歡拐彎抹角,柳依依直接詢問。
柔和地笑了笑,宮夫人輕聲道︰「沒什麼事情,只是想找人聊天罷了,我性子不喜歡太熱鬧,也不會與人打交道和應酬,家里也比較冷清。」
從她的眼神里柳依依看見寂寞、孤獨和冷清,宮家母子的生活確實是比較冷,想要說上話也應該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宮伯母,你有空可以出去走一走,不用整天呆在家里,你也可以到我府上找我婆婆聊天,不過…再過幾天我們可能要回青石村住一段時間。」
本來是好意提議,又想到自己一家馬上要離開,只好無奈地笑了笑。
「你們又要回去?為什麼,現在你們在京城住的很好?」不知情況的宮夫人看著她,不明為什麼要做這種決定,誰不想住在京城里生活,鄉下的生活怎麼能與京城相比較。
「宮伯母,我們想回去看酒莊,青石村也是我們的家,也該回去看一看!」
「也是,你是做生意的老板,事情是比較多!」
「宮伯母見笑了,依依只是混飯吃!」
「太謙虛了…」
兩人閑聊著,語氣之中雖然比較客氣,也算是聊得甚歡。
這時,從外走進來一位環丫,正在聊天的兩人停下來,只見她行禮道︰「夫人,廚房里的膳食準備好了,管家詢問是不是現在開宴了?」
「已經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你去問一下岩兒,讓岩兒決定!」雖然已經到用餐的時候,不過宮夫人吩咐下人去找兒子。
「是,夫人!」
看著環丫立即轉身離去,宮夫人忽然嘆起氣來,露出不抹不該出來的黯然之色。
柳依依不敢多說什麼,因為也猜不準她心中想什麼。
「依依,你都已經成家了,也快要有孩子了,可是我家岩兒已經二十六歲了,別說成親,那怕是多看女孩子一眼,我也開心。」
宮夫人眼中有一股傷感,看著眼前默沉不言的丫頭,繼續道︰「岩兒的性子像公公,對人比較冷漠,對孩子也沒有什麼心思,我想看到他給我生個孫兒,恐怕是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听她說出宮家的家事,柳依依更是無從接話,隱隱約約覺得她找自己應該是與宮承岩有關系。
「其實只要岩兒願意成親,我不管他多少歲我也不在意,只是…上次我听公公的意思讓岩兒以後回長白山去,我舍不得,只要岩兒有孩子,公公就不會有這處打算。」
「依依,除了你和岩兒容易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了,你替伯母找個機會跟岩兒提一下,不客他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我都會答應!」
在她熱烈又充滿期待的目光下,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她是要自己叫宮承岩快點結婚生孩子,可是自己與他也不算很熟悉,怎麼有可能指點他的事情。
宮夫人強人所難啊!
「宮伯母,這件事情應該是你這個母親跟他說比較好,依依只是一個外人,而且我和宮承岩談話也比較少,依依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說這種事情。」
說明自己的情況,柳依依實在是不敢接下這個大麻煩,要是被那個大冰塊甩來冰刀刃,自己會被他給劈成七八塊。
「我當然有跟他說過,怎麼說他也是這樣,依依,在岩兒心不一樣,我這個當娘的看得出來。」宮夫人十分認真地道。
搖了搖頭,柳依依怎麼也不相信她的話,道︰「宮伯母開玩笑了,我和宮承岩真的是很少說話,我看他只是看在冷爺爺的份上才會理我,否則他早就將我拒之門外了。」
「我啊,我相信自己的眼楮,岩兒對你不一樣!」
宮夫人亦是持堅已見,看了看她的肚子,猛然腦海中有一個想法,小聲道︰「依依,等你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偷偷地替岩兒也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什麼?」柳依依瞪著眼前,驚呆了。
宮夫人並不在意她的反應,接著道︰「你放心,我相信岩兒願意跟你生孩子,到時候你生下來就交給我來撫養,你有空回來看看他,我也會將你當兒媳婦看待。」
「宮伯母,我嫁人了,我相公是寧鈺軒!」柳依依被她的話雷得外焦內女敕,她的想法也實在是太前衛了,來自21世紀的新新人類也差點嚇得癱了。
在另外角度來看,她在實是強悍,不但誘拐別人的老婆,她搶別人家的兒媳婦也理所當然,要是與自家婆婆應該是很精彩的故事。
她就算是要給她兒子找女人,也不該是自己這種有家庭的女人,隨便到一個女人將她兒子XXOO掉,想要孫子不就出現了,實在是想不通她怎麼會想這種法子。
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自家兒子,這樣做的只會是害了兩個家庭。
意外的消息就是冷老頭竟然想讓宮承岩當繼承人,這樣做不是等于讓自己絕後?
兩人交談的問題因為要開宴會無疾而終,而柳依依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實在是頂不住宮夫人的異想天開。
「宮夫人,祝你壽比南山!」
她們剛踏進大廳,見到楚言給宮夫人拱手道賀!
宮夫人還來不及說話,又傳來熟悉的聲音︰「宮夫人,墨凌祝你長命百歲。」
宮夫人的生日?
柳依依這里候才回過神來,怪不得宮承岩會邀請自己來丞相府,沒想到是來給他的母親過生日,這家伙實在是太裝逼了。
「宮伯母,依依不知道是你今天生辰日子,實在是抱歉沒有帶禮物過來!」
略帶欠意,柳依依帶次給她行禮,微惱的眸光瞪了瞪身穿白衣服的男人,這家伙實竟然不告訴自己。
宮承岩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吩咐旁邊的管家︰「開宴!」
「是!」管家立即去安排。
將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宮夫人心中更高興了,開開心心地道︰「依依,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帶什麼禮物,只要你肯來陪我們吃頓飯就十分高興了。」
「謝謝伯母!」朝她笑了笑,柳依依覺得自己是頭號大傻瓜。
來客並不多,一張大台便將所有人坐下來,在別人看來根本不算什麼生辰宴會,但是對于宮夫人來說,是她在這十年過生辰最多人的一次。
回到自己府上之後,柳依依將宮夫人拋出腦後,沒有再去想宮家的事情。
準備回去,自然是要坐好準備,最為重要的是黑丸子得交一些上去,但這樣直接交上去,柳依覺得不妥,因為只有三只原料在里面,只要他們小心弄出來一看,便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再加上聰明的人很快將比例給看出來。
黑丸子的神秘面紗被揭穿的話,絕對是一個禍害,必須在里面添加一些東西進去,讓他們怎麼樣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
重新將二百多個的黑丸子偷偷地重新加工,然後準備給皇帝送過去。
搞定黑丸子之後,柳依依決定去自己的酒鋪巡視一番,上次開張大典沒法加參,那麼這次自己準備離開京城,必須要去瞧一瞧。
有了這個打算,柳依依立即帶著小月兒出門,大胡子現在的任務是依保鏢,所以他也跟著而去。
「少夫人,酒鋪到了!」
侍衛的喊叫聲,正在閉目養神的柳依依睜開眼楮,準備下馬車去。
在小月兒的攙扶下,一眼見到門口處掛著的額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寧家酒莊四個字,終于上這個招牌走出青石村,讓它出現在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願望是柳依依剛開始釀酒下的決心,如今見到它真的出現了,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概。
「怎麼了?」不明白她為什麼盯著招牌,旁邊的人隨意問了一句。
柳依依側目朝他眨了眨水汪汪的眼楮,開口道︰「裴大哥(銀狐),咱們進去吧!」
「唔∼∼」看她一眼,銀狐領頭邁步而入。
慢步而入,剛進來的柳依依瞪了一下眼,接著又是抿嘴微笑起來,沒想到酒鋪里竟然是滿堂客,生意不錯。
雖然現在燕國正在打仗,但是對于京城的老百姓們卻沒有什麼影響,他們繼續吃喝玩樂,一點都不擔心打敗仗。
「大小姐,你來了!」
眼尖的掌櫃已經發現她的到來,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面前。
憑他的稱呼,柳依依便知道他是沈家的下屬,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忙吧,我們自己找位置。」
「是,大小姐請便!」現在生意很忙,掌櫃的也確實沒什麼時間陪她,听到她的吩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柳依依沒有管他,前方左邊的銀狐已經長到空位,帶著小月兒走過去。
她的出現,一個個小聲地討論著,因為大部分客人都認識她,玉顏掛著淺笑的柳依依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坐下吧!」柳依依吩咐旁邊站著的人。
小月兒愣了一下,立即回應︰「是,少夫人!」
銀狐無視她們主僕,自個兒自酌自飲,他喜歡美酒,最喜歡的是寧家酒莊的美酒。
孕婦不能喝酒,店小二給她送來一壺茶,跑到酒鋪來飲茶的人,暫時只有她一位。
在大堂的另一邊,一人定定地盯視著柳依依的背影,自她出現後,楚鐸的視線都沒有收回過。
沒想到她出現了,終于見到她了,他的目光陰沉又復雜,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自己該這樣做嗎?
他心里有些不忍,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場,閃爍的眸光變得森冷極了,他不會手軟的,一定要為自己報復。
如今她的那個藍眸子的暗衛不在京城,是下手最好的機會,今天不能錯過!
下定決心之後,再看她一眼,馬上起身不動聲色離開酒鋪!
她不該嫁給那個人,要怪只怪她的命不好。
喝過幾杯茶之後,柳依依才認真地打量起自己設置出來的酒鋪,看見門庭若市的場面,心里也有小小的成就感。
畢竟自己是運用21世紀的經營手法,在這里來說絕對是突出又新奇的設置,在這個時代的客人怎麼會不喜歡?
轉過頭,柳依依瞅著只會喝酒不說話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裴大哥,你覺得咱們家酒鋪子怎麼樣?喜歡嗎?」
「還行!」抬頭瞄她一眼,吐出兩個字來,繼續喝酒。
無言地翻個白眼,柳依依撇了撇小嘴,不再與這個怪物說話,否則會氣死不可。
差與不差,從客流便之,銀狐的話倒不是要打擊她,而是覺得她明知故意,不想理會。
坐了一陣子,柳依依雙盯著只顧喝酒的人,道︰「裴大哥,你在這里喝酒,我和小月兒出去走一走,一刻鐘後,我再回來?怎麼樣?」
「不是說好在這里坐一會兒就回去嗎?你現在覺得自己方便逛街?」輕瞥她一眼,銀狐不想她出去瞎逛,但是叫他這個大男人陪著女人出去逛街,他沒有這個興趣。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在這里附近走一下,反正都出來了,當作是散步吧!」
「不安全,人太雜了!」銀狐仍然不同意她去。
眼前的家伙真的是油鹽不進,又沒有紳士風度陪自己逛,柳依依有點後悔帶他出來,早知道自己找大哥多好,他定會陪自己。
「大小姐!」
身後傳來聲音打斷正在月復誹的柳依依,側目斜視,見到掌櫃的拿著一個盒子過來。
「掌櫃大叔,什麼事?」嘴里詢問著,柳依依的視線仍然盯著他手中的盒子,而且是一個很精美的盒子。
老臉帶著笑意,掌櫃的將手中的盒子送上來,道︰「大小姐,剛才來了一位小男孩子,他說這個盒子交給你!」
「給我的?」
伸手接過盒子,柳依依腦海中想起前二年自己在京城時候,自己當時正在迎賓客棧用餐,也是有一位小男孩子給自己送來盒子。
隱約知道盒里的東西是什麼,柳依依的心更加不安定了,漂亮的柳眉緊擰著,似乎是遇見什麼困難。
「大小姐,小男孩說給你的盒子,有什麼不對嗎?」看得出她並沒有開心,掌櫃心中微微詫異,不明白大小姐是怎麼回事。
掃眼前的人一眼,銀狐月兌口而出,道︰「什麼鬼東西,丟掉算了!」
「不能丟!」淡然地回他,柳依依將盒子推到狐銀的面前,道︰「裴大哥,你在這里幫我看著,我出去一刻鐘後回來!」
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即時起身往外走,而且步伐走得比較快,小月兒趕緊追了出來,主僕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鋪。
剛想要追出去,銀狐的眸光瞄見眼前的盒子,心中猜得出來她想干什麼。
既然如此,不出去打擾她的事情。
銀狐的誤會和自以為是,讓他在幾個時辰後,後悔極了。
柳依依急步出來,確實是想看能否找到送東西過來的人,因為她有一個預感,給自己東西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人,或者說是身邊的人。
假如是身邊的人,又是會誰?為什麼要這樣神神秘秘送給自己貴重的禮物,柳依依想撓牆,因為搞不清楚人家的想法,難道真的是單純的送東西?什麼又不讓自己知道?
「少夫人,找誰?」見到自家少夫人出來後,不停地東張西望,左右顧盼的樣子,小月兒忍不住開口詢問,又道︰「少夫人,小月兒跟你一起找!」
「沒有找誰,走吧!」
並沒有發現什麼熟悉的人物,柳依依對著熙來攘往的街市,輕輕地嘆了嘆氣。
既然找不到人,也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找到人再說吧!
走入街市中,柳依依注意自己的安全,與路人保持幾步之遠,不想若什麼麻煩,也不想自己受到害傷。
她們主僕慢步在街道上,某個角落中的人認真地注意著她的身影和方向。
剛才還有一些心思逛街,走出來後又沒什麼感覺,邊走邊看,差不多走完一條逛都沒有買東西。
小月兒本來想買東西,見到自家少夫人情緒好像不太對勁,也不敢去買什麼東西了。
鳳家布莊!
看著眼前的招牌,柳依依想了一下,立即邁步進去。
見她進去之後,隱藏在角落里的人眼底泛寒光,立即朝某個向方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他往布莊的後院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暈迷過去出的柳依依漸漸醒過來,張開眼楮也是一片漆黑,立即明白眼楮被蒙了起來。
動了動身子,手腳都被困住了,現地無法彈動了。
剎時,心中有些懊惱,早知道自己該听大胡子的話,不要出來逛!
這個念頭只是一剎那間,因為柳依依知道要是有人針對自己的話,不管剛才自己有沒有出來,只要他們找到機會必然會向自己下手。
小月兒呢,柳依依傾听周圍的聲音,卻並沒有听到呼吸聲,難道她沒有被抓?還是她被綁架給丟到其他地方去了。
心里有些揣摩不透,所以不敢出聲呼喚,也不敢輕舉望動!
是誰?是誰要綁架自己?目的是什麼?
自己進布莊只是臨時起意,別說人家無法知道,就是自己也是走到布莊門口才想要進來看布,凶手更不可能知道。
難道是布莊里的人?
柳依依回想剛才自己進布莊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常人物在場,除了三位嬸娘級別的婦女在挑布之外,剩下的只有一位衣裙華麗的小姐帶著丫環在挑綢緞。
而且那位小姐應該不是什麼官吏之家的千金,因為經過幾次宮宴京城的千金們差不多都認識,那位小姐柳依依並不認識她。
正是不認識的人,也不有多在意,兩人的目光相遇也只是點頭算是打招呼。
剩下的人便是掌櫃的和小伙計,他們應該不可能而謀害自己,畢竟是剛見面的人,沒有理由要害自己。
什麼地方出錯呢?
自己記得當時挑了幾匹上好的綢布,後來听掌櫃的說有一匹珍藏雪綢,因為感興趣所以叫布莊的小伙計去拿出來。
就是在待候人雪綢的時候,自己又是莫名被人給打暈了,而且是讓自己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時間快又短,一點線索都沒有。
幸好能感受到月復部沒什麼問題,不幸中的大幸!
如今柳依依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也只能安安靜靜地躺著,等候綁匪的出現,或者是自己人來救。
大約又過了一柱香,柳依依終于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是誰來了。
‘嘎∼∼’推門聲響起,不快不慢的步伐聲走進來。
推開房門後,果然看見熟悉的身影,不但雙眼楮被蒙住,手腳也被綁得緊緊,她玲瓏的身段呈現在他的眼前。
終于可以接近她他,心中升起了喜悅!
最後,眸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歡喜被一股仇恨替代,今天一定要打掉這個七種孽種。
怒火中燒的他緊緊握住拳頭,犀利的眸光似乎要將月復中的那塊肉給挖出來。
感受到對方的眸光,不知為什麼讓柳依依心里不舒服,自然地想要躲避這種目光,只是被綁著的她根本無法動,同時也不想給對方知道自己的念頭。
只是他為什麼不說話,只要對方說話自己也可以記下他的特征,假若他走前幾步,讓自己聞他的氣息,也方便日後辯認。
一躺一站的兩人無形在對峙,時間就是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
站著的人,視線慢慢往上移,將屬于她的美麗風景收藏在眼中,潔白的玉頸,讓人蠢蠢欲動,最後是又盯著她粉女敕的嬌唇,剎時他不顧一切,縱身撲過去,直接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吻住她的紅唇。
身上被人重重壓住,柳依依心頭大驚,趕緊動動自己月復部,接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薄涼的唇瓣覆蓋上來,反感的觸踫讓柳依依拼命地搖頭,躲閃著他的唇。
「混蛋,放開我,你…」
下巴緊緊被捏住,痛楚讓柳依依罵不了人,猛然想起這個人的氣息,吃力地叫︰「楚…鐸…放…開我!」
「你怎麼知道是本王?」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楚鐸放開她的下巴,心里覺得驚喜又疑惑!
她看不見也知道是自己,難道她心中…
心中的恨意莫名減少了一半,死死注視著眼前的女人。
剛才還有一些懷疑,那麼現在是百分之百知道了,柳依依又氣又怒的狠狠地叫︰「呸,楚鐸,你神經病,你發什麼瘋,快點放開我!」
「放開你?你想都別想!」
被她知道了,楚鐸也不在乎,立即伸手將她蒙眼楮的布給扯下來。
眼前一亮,柳依依入眼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憤氣地叫︰「你怎麼回事,這樣很好玩是不是,快點放開我。」
「好不好玩,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柳依依,你不該惹本王,你更不該給嫁給寧鈺軒,別怪本王對付你!」
眼中布滿陰鷙的光芒,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意,接著又是用月復部重重地擠壓她的小月復。
月復部一緊,柳依依立即明白他的意圖,驚怒地叫︰「楚鐸,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快給我起來!」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他會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這樣做?怎麼做?」
伸手再次勾住她的下巴,楚鐸又用力地捏起來,一字一字地叫︰「柳依依,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你相公敢讓本王絕後,本王又何嘗不可以讓他也絕後,孩子?呵呵…他想要孩子是?」
再次重重地壓住下面頂起的月復部,狠狠地叫︰「本王會給他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楚鐸,你到底想怎麼樣!」
忍著月復部微痛,柳依依努力冷靜下來,但是見到對方這個樣子,心中有些發寒。
伸手撫模著她這張絕美的臉孔,似笑非笑地叫︰「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陪我就可以了,柳依依,只要你乖乖听話,本王還會留給你一條命,否則,別怪本王殺了你!」
迎上他充滿恨意的眸光,柳依依知道他現在將所有過錯都推在自己的身上,現在不管怎麼樣也得先保住孩子再說。
「你要我听話也可以,不過你這樣壓著我不舒服,能不能你躺在旁邊,咱們在床上一起說話!」
雖然心里恨不能一刀剁了他,柳依依不得不委屈求全,邀請他同榻而眠。
「你想保住孽種?」
嘴角邊逸出冷笑,楚鐸真的從她的身上翻到旁邊,拽過她的身子,強迫與他面對面相視。
「本王看你怎麼保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