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露台上,看著無憂臥室的燈光暗下去,莫然將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耳邊,听著她的呼吸也漸漸地變得平穩,這才輕吁口氣。
將整個客房都檢查一遍,又將露台上的門鎖死,方飄身掠出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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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之隔。
總統套房側廳內。
雲上的手指握著筆,在空白的曲譜上移動著,一排排的音符便在紙上緩緩現出。
一角,大熊現出身形,卻久久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身。
直到,雲上收住手指,微微皺眉。
「說!」
大熊開口,「那孩子叫無迪,在鋼琴上極有天分,幾天之前曾在帝都演出!」
「她?!」
大熊愣了愣,然後答,「母親的名字是無憂!」
「無憂?!」雲上由一個字變成兩個字,接著轉為三個字,「好名字!」
片刻品味,他輕揚下巴,示意大熊繼續。
「演出之上,無迪邀請總統先生共奏,然後發生刺殺事件,後來總統先生曾經邀請無憂母子入紫宮用餐,其間似乎是與總統未婚妻容嘉媛發現了一些不愉快,後來還有傳聞說無迪是總統先生的私生子!」大熊的聲音甕聲甕氣,卻並沒有多少情緒,明顯對于這些八卦新聞並不是很感冒,「32層的莫問,還是沒有什麼大進展!」
「他是無迪的父親!」雲上淡淡道。
大熊有些吃驚,「怪不得,那天他們三人會一起離開酒店!」
「看來,是我多心了!」雲上重新拈過筆,繼續在曲譜上寫起來。
此時的無憂並不知道,她陰差陽錯的臨場發揮,卻恰好地混淆了雲上的視听。
大熊在旁邊靜候片刻,看他沒有什麼吩咐,轉身欲走。
「等等!」雲上卻突然停下筆,向他轉過臉,「我……長得很一般嗎?!」
大熊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又迅速移開,由衷贊道,「先生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子!不,我的意思是說,最英俊……」
雲上豎起一只手掌,示意他住口,和以往不同,他並沒有介意大熊用美來形容他的臉。
因為,他現在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或者說,是一個人!
一個,他看不透的女人,一個,名叫無憂的他看不透的女人。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大熊小聲問。
雲上重新捏住筆,在曲譜上畫出一個黑色的小橢圓。
看懂他的意思,大熊轉身走出房門,輕手輕腳地將他的門閉緊。
雲上畫了一個小小的橢圓,卻並沒有再繼續,而是松開筆,站起身,踱到窗邊,看向窗外那繁華如錦的夜。
他的藍眸里,漸漸地浮上一層霜意,就如同結了冰的海,讓人視之生寒。
然後,他轉身,看向腳下的地面。
地毯,消失了。
地板,消失了。
樓板,消失了。
……
結了霜的冰眸中,現出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無憂倦著身子睡在枕上,笑容安逸。
雲上,瞳孔微縮。
薄被消失了,無憂身上只余下一層薄薄的絲綢睡衣。
然後,到此為止,就算是她在睡夢中,他也依舊看不透。
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