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步雲有了這樣的想法,便也就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再次為難了一下劉霜,卻都一一被劉霜輕松化解了,至此,陳步雲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而劉霜在敬完酒之後,便也就將眾人告辭退出了門外,只不過,陳步雲卻隱約覺得劉霜在離開的時候很是用眼楮留意了一下自己,至于這是不是錯覺已經不重要了,就陳步雲而言,他堅信當劉霜得知了自己的打算之後,定然是會明白過來的。
接下來的氣氛自然是越來越熱烈,嚴峻林也很給面子的沒有提前離開,等到眾人酒瓶見底的時候,陳步雲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也就率先提議結束。
這一次酒席,江山陽等人酒量明顯趕不上陳步雲,再加上嚴峻林也在一邊,因此很是喝了許多,仙子阿說話都已經開始結巴了,嚴峻林雖然喝得並不多,不過,鑒于他的酒量不高,因此,也很有些上頭了,陳步雲的提議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出了包廂,走出了酒店,自然早有宣傳部的司機在一邊等候,嚴峻林的司機也是在內,這讓陳步雲不由的暗嘆,難怪這權利如此的讓人著迷,只要是有了權利,自然是有人將你伺候得好好的,不會有任何的麻煩了。
按說陳步雲應該也是要送嚴峻林回家的,不過,嚴峻林卻給陳步雲下了任務,那就是聯系一下劉霜,看她是不是願意擔任縣委招待所的所長,亦或者是願意將馬山得月樓進行一次重新規劃,拿出專門的一部分空間來獨立的負責縣委縣政府的公務接待,要知道,馬山縣想要進一步的發展的話,那麼,大規模的進行招商引資那是必不可少的,而中國又是一個酒文化盛行的國度,因此,該必要有的接待也是必須要有,甚至也是非常重要的,雖然這些並不是決定招商引資成功與否的核心決定要素,不過,在很多時候,在很多人的眼中卻也是一個地方的印象,也是一個地方的窗口。
因此,盡早的落實下這負責公務接待的負責人是非常必須的,馬山縣想要更好的進一步發展,這相關的工作都是要提前進行準備了的,陳步雲很是理解嚴峻林的心情,更何況,他知道自己也很快要離開嚴峻林的身邊,外放去經濟開發區了,在這個時候前去經濟開發區,其實對嚴峻林是不方便的,可是,這決定已下,嚴峻林的決心也已經定下來了,因此,陳步雲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趁著還沒有正式外放,而盡力的幫嚴峻林多做一些事情。
在送走了嚴峻林一行之後,這個時候天色也已經晚了,陳步雲反身向得月樓走了進去,徑直來到了大廳服務台,陳步雲便就向里面的值班經理問道︰「你們劉總的辦公室在哪里?」
能夠在得月樓中成為值班經理的人,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人,再加上她方才也見到陳步雲是被江山陽禮遇的人,便就知道陳步雲定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引得一個縣委宣傳部部長的重視與禮遇了,于是,便就很客氣的向陳步雲說道︰「我們老板的辦公室在五樓的最右邊一間,您找她有什麼事情呀?」
陳步雲微微一笑說道︰「談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
「那好,我先打個電話給我們老板,您請稍等。」值班經理向陳步雲甜甜的笑著說道,面對如此,陳步雲也不好怎麼說,便就坐在一邊等候著電話,可是,連撥了幾遍之後,電話也一直都沒有接通,值班經理向陳步雲道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老板的辦公室電話沒有人接,手機也沒有接,實在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您先坐一下,我詢問一下五樓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去老板的辦公室敲敲門。」
陳步雲略略的點了點頭,心道劉霜能夠將得月樓經營得有聲有色,確實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啊,僅僅從這值班經理的素質上面,就很可見一斑,這樣的管理實在是很到位了的,要是,劉霜能夠負責其馬山縣的接待事宜的話,那定然是能夠將馬山縣的第一印象做到最好的。陳步雲對邀請劉霜來負責馬山縣的接待事宜更為的有熱衷了起來。
不一會兒,五樓的電話已經回來了,值班經理在接通了電話之後,很是抱歉的對陳步雲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在五樓的工作人員已經去過老板的辦公室了,老板並不在辦公室里,我們也一時聯系不上她,實在抱歉,要不這樣吧,您能不能將您的聯系方式留下來,等我們老板回來,她一定是會聯系您的。」
陳步雲聞言,也只好如此了,便就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下來之後,便就轉頭往門外走去,馬山得月樓是馬山縣的百年老字號,既然是百年老字號,那麼很顯然位置就已經不在城市的中心了,再加上又是在山上,因此,除了那四通八達的公路之外,還有很多天然、亦或者多年來被人們所踩踏而形成的小道。
陳步雲抬頭看了看那高高掛在天空之中的一輪圓月,在被這夏夜涼風的吹拂之下,頓時也有了一些詩意,一時興起,便也就不準備乘坐酒店外面的出租車,而是選擇步行下山,好在這馬山得月樓所在的位置並不算是非常之高,在加上馬山縣也就這麼點大,估模著從得月樓步行回家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陳步雲便就很有詩意的選擇了浪漫的步行回家,一時之間,不由的詠唱起蘇軾詠月的千古佳句——水調歌頭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念完了這詩,陳步雲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夏嬋娟,看著那天上的明月,不由的悲從中來,情不自禁的又吟誦起《古詩十九首》中的《明月何皎皎》一詩起來︰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夜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
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
兩首詩歌詠完,陳步雲已經來到了馬山的腳下,回過頭來,遠遠的看了看在半山腰中燈火輝煌的得月樓,拍了拍手,轉身便就離去,便在陳步雲轉過山腳的小徑來到了大路上的時候,卻遠遠的看見前面有兩輛黑色的車將一輛紅色的車夾在了中間,七、八個男子正圍著那紅色的車嘰嘰喳喳個沒完,顯然沒有在做什麼好事。
陳步雲見狀,連忙觀察了一下左右,豎起了耳朵,認真听去,隱隱約約的就听到︰「劉總,我勸你還是跟我們走。」「劉小姐,可不要逼我們辣手摧花……」之類的混賬話。
陳步雲頓時明白了,這只怕是一次有預謀的虜人事件了,而他們話語中的劉總會不會是劉霜了?這也不重要了,對陳步雲而言,這些強行想要虜人的行為,是必然要受到嚴厲的打擊的,不管他們是想要虜誰,當然,要這個劉總真的是劉霜的話,那麼,這自然是更好的事情了。
于是,陳步雲撥通了110的電話報警之後,便就孤身一人,大搖大擺的往那三輛車走去,而那圍著中間紅色車的人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很明顯這實力差距如此的明顯,陳步雲就這麼一個人,在這夜路上,是八個人怕一個人,還是一個人怕八個人,這幾乎是不用多想的問題,因此,那八個人中也就只有一個人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陳步雲而已,在他們看來,其實不用這麼的瞪視,就足以讓陳步雲抱頭鼠竄了。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陳步雲徑直來到了眾人的身邊,大大咧咧的說道︰「在這皎潔明月之下,居然還有這樣的罪惡,嘖嘖,這麼多個大老爺們為難一個女孩子,也不怕丟人啊。」陳步雲靠近了,終于欣喜的發現,那紅色車中坐著的正是劉霜本人,這實在是一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啊,也是一個一舉兩得事情,不但,陳步雲自己可以見義勇為,還可以順帶著英雄救美了。
那八個圍著劉霜車的漢子們聞言,紛紛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步雲,也許覺得陳步雲的氣度與身姿比較的不一般,于是,那為首之人,便也就站了出來,沖陳步雲努了努嘴說道︰「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閑事管多了,自己也是要吃不消的啊!」
陳步雲看向那為首之人,輕輕的說道︰「這是不是閑事,我不知道,不過,你們這麼幾個大老爺們這麼晚了,圍住人家一個姑娘,我倒是覺得你們很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