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4
這里看上去像是間房,但是卻是很奇怪,普遍的房的牆要麼是四面的表示著方正,要麼就是圓表示著完美。可是這間房的牆卻是只有三面,房間設計三面牆不是沒有,但真的是很少,住人的房還是不要弄得那麼的奇形怪狀。牆上是數十塊白色的大石,非常的明顯,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修飾,可是你又感覺不出這是由很多石頭組成的,只是覺得是把三塊巨石推斜而成。
房內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不時卻在房頂也就是那三面牆的連在一塊的頂端射出一束金光。金光是照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靜靜的躺在一張晶瑩通透的玉石床上。而他卻不是別人,正是周郅斌。
夜小昭垂手站在一旁,而她旁邊的是一個白發老人,他竟然就是先後給周郅斌和燕若夢算命測字的相士江一山,也是在江氏摩天大樓頂層出現的那個威嚴的老人,江濤等人稱為波士之人。只見他把周郅斌頸內的那條串有銅錢的紅繩從衣領內翻了出來,拈著那繩子用兩根手指頭搓了幾下,不屑的道︰「什麼家規禁忌,無情無愛,女人始終是女人,還是見不得心愛的男人受到傷害。鎖魂續命,哼,今次是折壽十年,下次就應該以命換命了。」他此時的表情哪還像那個慈祥的長者,倒像是個凶殘的惡魔,以弒虐生靈為樂。
夜小昭听到不禁心頭一震,抬頭望著江一山,急問︰「波士,郅斌他不會有事吧。」
原本還是猙獰的面目,可一眨眼轉過身來,卻又變得和藹可親,江一山望著夜小昭淡淡笑道︰「當然不會。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夜小昭心里雖然還是七上八下不太放心,可還是低頭回道︰「很順利,她沒察覺。」
江一山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深深的笑意。
夜小昭跟著遞上一個瓶子道︰「這是她給的。」
江一山接過,看到上面寫著一個「忘」字,不由得嘲笑起來︰「哼,忘情咒。如果真的可以忘情55,那世間豈非很沒意思了。也虧她能狠下心來,可是無論她多狠多絕,始終還會有弱點,致命的弱點。」他的眼中忽現出陰鷙的寒芒。
大雨不知何時停了,雨後的世界,有人說是清新的,一切都經雨水洗涮過,但也有人說是渾濁的,因為雨水不會挑著來洗,不管好的壞的都攪到一塊了。
如果你問燕若夢,雨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她一定會說是混沌的。不錯,正是混沌。
就像盤古尚未開天闢地之前,這個世界都是混混沌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你,沒有我,就像攪肉機攪的肉,肥的瘦的都粘到一起了。直到盤古揮起大斧,把一切分開,輕的往上飄去成為了天,重的向下沉去變成了地。
這時的燕若夢就是這樣混混沌沌的,她都不知在什麼地方,身旁有什麼。她想看,可是周圍一片漆黑,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在看。她想動,可是身體好像卻不是她自己的,不听使喚,不是痛,不是酸軟無力,就是沒法子動,或者說她動了,但又覺得沒有在動。就像鬼壓床那樣,明明沒有實物壓著,偏偏覺得給千斤重物砸著,自己揮拳踢腿地拼命掙扎,其實在別人眼里卻依舊是定定躺在那兒。
忽然間,她覺得身體好像飄了起來,就像是在月球上遇上的失重那樣,穩不住重心,定不下來。可是在月球上的太空員還有飛船等物可以倚靠,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抓住的只有空氣,卻又根本抓不住。她飄飄蕩蕩的,不知往何處去,她很想停下,很想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她用盡一切辦法,可入目依然是一片漆黑。
靈覺緩緩延伸出去,探尋一切存在之物。可是一去失回,就好像她在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沒有盡頭,沒有其他,只有她自己。
宇宙!
只有宇宙才有這麼大的。星球與星球之間距離很長很長,即使是當今最先進的飛船也只能降落在最近的月球,別的實在是太遠了,只可觀不可達。
難道我真的離開了地球了嗎?燕若夢的心里不斷的重復著。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希望可以離開這個已經墮落的世界,人類的自私貪婪虛偽造作,實在討厭。生態遭到破壞,任誰都看得出這個世界遲早都要走向毀滅。不需要外星人的襲擊,也不需要等地球的衰老,看看西方那些國家今天一個核戰,明天一個生化戰,很快就可以玩完了。除了冷眼旁觀,她還能做什麼?自己無能,惟有離開。眼不見為淨。如今可以離開,她應該很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怎麼卻高興不起來。怎麼會這樣?
離開不好嗎?
何必要做無畏的挽救,何必還要自欺欺人強自歡笑,等待奇跡的出現。這個世上是沒有奇跡的。相信奇跡的都是傻瓜。
迷迷糊糊間,耳邊听到潺潺的流水聲,仿佛是來到了河邊。宇宙怎麼會有水聲,怎麼會有河,銀河是河,但是沒有水的。燕若夢雖然迷糊,但並不至于忘記一些常理。
光,有光了。眼前不再黑暗,不知何時有了光亮。黑暗使人看不清楚事物,難道光明就能看到東西了?朦朦朧朧,兩眼看到的都是白芒芒一片,但是總不至于在黑暗中會使人覺得恐懼,使人覺得害怕。就算前面是長槍大炮等著她,她也無所畏懼。因為她看得見,至少看得見一點點,總比什麼都看不到要好。看不到才會怕,正如孩童離開了父母半會就會哭,可當他們父母出現了,即使是打他罵他,他也不會哭得很厲害。
這是什麼地方?
燕若夢徘徊不前,有點茫然不知進退。忽然間,卻听到身邊有人柔聲道︰「你有心事?」
誰?燕若夢愣一愣,但並沒有問出聲,只是在心里發問。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她都不會適時的應聲問話。這是她一直養成的習慣,多看少說。如果可以,看也要少看,而要多想。想是必須的,只有沉默別人才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猜不出你要做什麼。從而必須要重新布置對付你的辦法,而自己也能把局勢扭轉,只有主動權在自己手上,才能取得勝利。
燕若夢帶著疑問轉頭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她驚呆了。眼前站著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紫衣的俊朗男子,令她吃驚的是這個人竟然與周郅斌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長發,一個短發,一個著古裝長袍,一個穿現代西裝。只听得他又道︰「商已滅,紂王已死,他的殘余部下起不了什麼作用。這個天下已經是我們大周的天下了。你還有什麼可憂心的呢。」
跟著一把淡淡的女聲響起︰「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公子應該在朝議政,而不是與無憂四處閑游。過多沉溺于旖旎風光,只會亂了心志。」這聲音如珠落玉盤,字字清淅,動听之極,雖在責人,但卻有一種使人心悅成服之感,非得乖乖听話。
燕若夢嚇了一跳,這時她才發覺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而那個紫衣公子是一直望著她的,不覺微微失望。她望向那女子,可怎麼也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隱約看到她身著白色長裙,恍如出塵仙子,微風拂過讓人覺得她隨時都會凌空飄起。
那紫衣公子笑道︰「與你一塊,又怎會亂了心志,反而會讓我更清醒。」他定定地望著那女子,那眼神,那言語,絲毫也沒有半分造假討好,反而就像是由內心自然而出。無論是誰听到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都難免會心動神移,被其所動,可是這女子卻沒什麼反應,就好像听到一句很平常的話語。這紫衣公子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慌亂,好像他早已習慣了這女子的這種態度了,絲毫也不在意,跟著又以深情的語調繼續道︰「無憂,嫁給我吧,這樣我們可以攜手打造這片大地,建設美麗的國土,讓天下人都可以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若是別人听到這樣的求婚說話,肯定會認為會告吹的,因為你要別人嫁給你就應該許諾你給別人的東西,但是這話听起來,反而好像是要別人嫁給你是要替你做事的,而且還要很高興的接受。霸道簡直是霸道。可是燕若夢卻隱隱听出了什麼,但是她又不敢肯定,因為她不敢想下去。
只听得那叫無憂的女子道︰「不錯,我是希望世間再無戰亂,萬民得享安寧。可如今文有丞相,武有將軍元帥等人,又何須無憂多事。」這話听起來好像是有點不高興,可是那聲音那語調依然還是那般的清淡,讓人覺得她並非生氣,而是就事論事。
紫衣公子上前一步握著無憂的手,誠懇的道︰「但是我需要你。」無憂想把手縮回,但卻給緊緊握著,也就任由他了,紫衣公子又道︰「我將現有的妻妾全都遣回娘家去。以後也不再因政治關系而娶別的女人。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