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3
凌天恆哪受得了,但又不好與她計較,還真的把氣出在凌天宇的身上,怒道︰「既然知道是你自己不好了,還不快把事情交待清楚。」
他這麼一說,凌天宇又低下頭一聲不吭了。
凌天恆喝道︰「你是不是要我打你才肯說。」
燕若夢橫了他一眼,將凌天宇拉到了一邊,柔聲問︰「那你告訴我,這幾天,你去了哪里?到過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她覺得他這個變異狀態並非是一兩天的了,甚至有可能是從他失蹤那天後就是這樣,要不然以他和凌天恆的感情,他是不會不回來的,可是他一旦變異,就連自己也能離遠的感覺到異樣,那凌天恆不會感覺不出來,除非他刻意隱藏,可他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異變,又如何隱藏那氣息,換句話說就是有人在幫他,可是那個人至今連個影子都沒出現,又會是誰,她感覺,是敵非友的可能性會更多。
凌天宇不作聲,低頭望著腳尖。一旁的凌天恆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樣子,正要開聲,可燕若夢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回頭瞪了他一眼,制止他說下去。氣得他抱著手,把頭扭到一邊去,免得看到那個小家伙又忍不住要生氣。
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再說的時候,凌天宇終于開聲了。
只听得他很清晰的道︰「我去了貧民區。」
眾人不由得「啊」了一聲。
凌天恆更是愣著了,他四處的找他,幾乎能找的都找遍了,唯獨沒有去那個地方。甚至連想也沒想到。
燕若夢問凌天宇這些天在哪兒,他說去了貧民區,眾人皆驚。
每個城市都有貧民區,那並不是城市規劃特意劃分出來專供貧窮之人居住的,就像成群的豪宅別墅也不是規定打造的,只不過那個地段價格高,你總不能買下地皮後建間草茅吧,那也太浪費了,還大煞風景。貧民區里的人不一定很窮,他甚至比市區里的人更要有錢也說不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那些人被這個社會排斥,甚至是歧視。凡事都有因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討厭你和喜歡你。當你對社會有所貢獻的時候,人們就會尊敬你;反之就會遠離你,不理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久而久之,一些臭味相投的人就會聚到一塊。而貧民區正是那些人的聚集場所。當然這只是口頭上的叫法,就像一些有錢的富商大腕,他總不能在身上掛個牌說我是有錢人吧,也不會自己到處對人說我是有錢人,但別人這樣叫他卻沒什麼關系,那貧民區當然也不會在那兒掛個牌匾說這是貧民區。每個被外人稱為貧民區的,有可能大到一個縣、一個鎮,也有可能只是一條巷、一條街。而香江里被稱為貧民區的地方卻是一個小漁村。
自從二十幾年前,小島開始搞改革,一切都發展得很快,人們的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很多人都放棄了原本的手藝勞動投身到可以賺大錢的行業中去。可依然還是有人堅持著老本行。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無論人類如何發展,這個還是很實在的。小島四面環海,不往水里撈錢也太侮辱了這天然的金海銀海了。所以一直以來這兒的人都是靠打魚為生,近年來更是將其加工成各種成品、半成品銷往世界各地,賺取豐厚的利潤。這明明就是一個發展城市的最好資金來源,可是偏偏就有人自作聰明。
那些亂動嘴皮為了留名千古的「廁劃」領導人當中,有一個就提出要將小島打造為一個旅游勝地,說這樣既吸引外地的人過來游玩消費,自己又可以輕輕松松坐著來收錢,多好。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眾人的認同。這些雖不全是愛玩的主,但統統都是不能干活的文弱書呆子,平日只會坐在辦公室里「建長城」,一旦讓他們去了解民生什麼的,先不說一路坐著空調車顛簸來回,只要一看到那烈日高掛,就叫苦連連了。如今既可以不用干活,就有錢收的,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為了這麼一個「勝地」,所有的工廠一律強制性拆掉,不管是市區還是郊區,總之凡是有可能污染環境的一律不準在這存在。這樣一來還真有不少人涌了進來,那些領導人更以為自己了不起啦。接著又有人提出禁止捕魚,一來賺的錢少又辛苦(難得他們知道那些人辛苦),二來不夠文明影響市容市貌。一個打魚佬要的便是力氣,他不說粗口已很不錯了,你還要他跟著你一樣文謅諂的低聲慢語那也太強人所難了。至于說什麼影響容貌的,那也不難怪人,人家打魚又不可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當然是短衣短褲,要不然就光著上身,都是為了方便干活,又不是在大道上果奔,這都有意見,又沒有叫你去欣賞參觀。可是這兒山高皇帝遠,當權人的話就是聖旨,你要是不從,那就是找死,既讓你吃不了,也不讓你兜著走。
為了顯示出他們的「仁政」,補償是必不可少的。給你一筆錢,養老也好,另謀出路也罷,只要你不妨礙著他們就行了,你干什麼去,怎麼活也與他們無關。
那個小漁村就在小島的最南邊,是屬于南郊一帶,衛家大院也是在那邊,不過一個離市區很近,一個卻很遠。
或許正因為遠,所以各個郊區都改建了,獨獨那兒改不了。無他的,試問誰也不想翻幾座山跑到那邊起幾幢樓,出入不便就不用說了,而且還是要什麼沒什麼,超市便利店影兒都沒有。試想下,你半夜醒來肚子餓了,剛好儲物櫃又沒吃的,你是連夜開車回市區去(前提要做好車子壞掉沒法修,山體滑坡,手機信號接收不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無人經過,徒步返回或前進走到沒力餓死半路等一切有可能沒可能的意外發生的準備),還是就近去抓幾條魚來充饑。反正正常的人(就是想過正常生活的人)是不會去那邊的。
也許你會說,這不是很好,要是自己將一些東西拿到那邊賣不是賺大錢了。說得不錯,你有眼光,也很有商業頭腦。可是想到這點的卻不止你一個,你想得到時別人早已這麼做了。然而正當的商人高高興興地將一大批貨物運了過去,最後卻只剩下一條褲衩回來,別說賺錢,能有命回來都偷笑了。
就算是再文明的城市都有說髒話的人,就算管理再好也難免會有不法份子,那流氓地痞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人數多了就拉幫結派,然後畫圈圈佔地盤。有事沒事打打架,鍛煉鍛煉身體,順便混水模魚撈上一筆。
工廠拆了,魚也不讓抓了。有能力有本事的當然是去當老板,次點的當個助手吧,反正這兒的什麼公司企業有不少,混個職員也不難,坐辦公室看報紙「建長城」織圍巾煲煲粥也挺輕松的。可是有些人口袋里有了錢(補償加歷年來的積蓄),卻什麼也不想做了,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吃喝玩樂便是他們的日常工作。錢不生錢,很快就會花光的。沒錢的日子很難捱,何況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人。小偷小模也就這樣開始了,反正給抓到最多也不過是關上三五個月就放出來了,接著又繼續唄。然而做慣了,膽子大了,這些已經不能滿足他們了。聚眾搶——劫也順理成章起來,要不然也不會有人有事無事出去逛個街,隨便也能踫上個搶-劫銀行的,這些簡直是比正點新聞還要準時,比商業劇還要泛濫,在時時上演著。天天抓,然後天天放,這兒人多地窄,哪有那麼多地方建監牢,也沒有那麼多飯米來養。養得好還好,養不听,那真是免費招待。皮包骨進去,油光滿面出來的也不是沒有。到最後也就罰錢算了。不過,對那些危害極大的,當然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抓到了不關個十年八年的也實在對不起建造牢固的監獄,還有那些吃閑飯,身體發福的家伙。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省物資,又省空間。
不想被抓住那就趕緊逃吧,可是小島四周都有巡邏的船隊,想從水里潛走也沒那麼容易,更別說想從空中飛走了。那就只有躲起來。小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若真要藏幾個人,還真的挺容易的。那個最南邊的小漁村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久而久之,那兒就成為了這些烏合之眾的巢穴了。
那個小漁村也就幾十戶人口,改革之後大部分都去了市區,如今村里也就只剩下一些念舊的老人在這享清福。別以為那些來此佔窩的家伙會將這些老不死請走,他們對村里的人還是挺友善的,並沒有去欺壓這里的人。別以為他們心地好,其實兔子不吃窩邊草,那些村民又沒有礙著他們,用不著趕盡殺絕,何況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要知道若不是這兒的村民帶他們來,他們又怎麼找得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個世界永遠都是互利的。你以為慌不擇路還真的這麼好彩可以闖得進來,那只有小說里的主人公才能隨便掉進個藏寶洞里,在現實世界里是沒有那麼多的幸運的。一切講的都是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