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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急匆匆地趕回去,半路便遇到崇韜帶著人四處找我看崇韜的模樣也是著了急,一見我便疾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急道︰「明兒,你上哪里去了?急死朕了。」
我輕輕掙月兌崇韜的手,臉微紅道︰「皇上,我沒事。咱們回去再說吧。」
崇韜精明慣了,聞言微微一愣,便點點頭重牽住我的手回頭走去。邊走邊說道︰「對了,芷兒是不是跟你一起?她沒事吧。」
我點點頭,道︰「是。我和清容華一起,她已經回去青芷院了。皇上放心。」崇韜方點點頭不再多言。
回到含章殿,早有下人打來熱水為我沐浴。我身上的錦裙霞帔披帛都髒兮兮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我不敢取下脖子上的雪色狐尾圍脖,淡淡對要過來伺候的宮女道︰「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
噙香是第一個見我的,滿心疑惑,遲疑道︰「主子不要奴婢伺候嗎?」
我轉念一想,脖子和背上傷都要處理,崇韜還在外間坐著,需瞞不過。便道︰「你留下來吧。其余人都出去。」
一眾宮女才應聲退了出去。噙香伺候我褪下一層一層的衣裳羅裙,待月兌下小衣,就听見噙香低呼一聲。
我慌忙死命捏一捏噙香的手,低道︰「小聲些。想讓皇上听見嗎?還不禁聲?」
香死死咬著唇,點點頭。我小聲問道︰「怎麼樣?我的背怎麼樣了?」噙香小心地模模,我疼得倒抽冷氣。噙香連忙縮手不敢再踫,擔憂地道︰「主子,好明顯的一個掌印,全都又青又紫腫起來了。」
我嘆了口氣。輕解下脖子上地圍脖。噙香道︰「對了。主子。早上出去沒見你圍圍脖啊里來地?」
她話還完。便嚇得睜大了眼說不出話來。屋角有一面立屏七尺青銅鏡。我徑直走過去瞧。只見雪白地脖子上五條深深地色呈青紫地勒痕。一看便知道是指痕。
我在死亡邊緣兜了個圈背心被秦芷一掌拍中地地方還隱隱作痛有疲累不堪。也不理噙香驚恐地站在一旁。徑直過去黃楊木雕花浴桶便跨了進去。整個人縮在浴桶中才稍感放松。
滾熱地水激得我皮膚一陣戰栗。我舒服地嘆一口氣。靠在桶沿邊。噙香回過神緩緩走過來身子蹲在我身旁。輕聲道︰「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人有這麼大地膽子竟敢對你下毒手?」
我閉著地眼猶疑著睜開。沉默了半晌才道︰「噙香。這件事太過危險不能告訴你。你放心。她今天殺不死我。以後這個人都不會再對我下手。」
噙香張了張嘴。見我地樣子就知道沒有商量地余地。也就不再多言。只道︰「算了。奴婢不再多嘴了。主子你自己小心婢去給您拿傷藥來洗完澡好擦。」
說著就站起身來欲出去拿藥。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道︰「噙香,你生氣了?」
噙香並不回頭,卻略帶哭音地道︰「奴婢沒有生氣。怎麼敢生主子的氣?」我啞然失笑,把她拉回我面前然噙香已是滿臉淚痕。
我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道︰「傻丫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有主僕的名分,可我何曾把你當奴婢對待過?前幾天咱們有爭吵不過是你關心我,怕我心性入魔。我怎會不懂?我惱你只是惱你別人不懂我誤會我是冷血自私的人也就罷了,可你是我的姐妹啊,你怎能誤會我冤枉我呢?」
說著說著我也不由動了心腸,滴下淚來。噙香更是泣不成聲,我又道︰「前些天吟雪出去了,她跟我說了很多,她不希望我們為了她的事繼續不開心。這些天我不怎麼理睬你,不錯,我還在生你的氣。但其實剛才我看見你急得不得了到處找我的時候我的氣就消了,真的。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這番話早已說得噙香哭得一塌糊涂,她哽咽著道︰「主子,你快別說了,都是我的錯。」當下,我和噙香之前的爭執煙消雲散,再也不復記憶。
噙香伺候我洗完澡,為我輕輕抹上散瘀止痛消痕的秘制藥膏。我為防萬一,讓噙香為我抹上了厚厚的珍珠粉在後背和脖子上,又在脖子上系上一條湖水綠的錦巾才放心。
崇韜獨自坐在紫檀木大條案後,背對著我,看著一卷書。我定定心神,笑著上前輕輕按在崇韜肩頭,道︰「皇上,讓你久等了。嬪妾該死。」
崇韜仿佛看得入神,被我一拍,竟嚇了一跳。我有些意外,忙笑道︰「都是我不好,竟嚇到皇上了。」
崇韜並沒生氣,只是溫柔地拉我坐下。我側身坐下,小心地不踫
上的傷。崇韜揚聲道︰「傳晚膳吧。」只听得含霜道︰「是,皇上。」
我這才覺出餓來,在劉府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一回來就忙著去了雲意宮,再後來又出了秦芷的事,肚子早就餓扁了。
晚膳源源不斷地傳上來,盡是我愛吃的,酸筍女敕雞片,紫蘇芙蓉蛋,玉米馬蹄羹,酒釀鵝掌,花雕烹~|魚。
我不由笑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全是我喜歡吃的?皇上在這里,你們也不知道讓小廚房多做幾個皇上愛吃的?」
漱玉捧了純金捧盤小心放至鋪了錦心綠緞子的花梨木圓桌上,小心地揭開雕龍金樽蓋碗,香氣熱氣撲鼻而來。我一聞便知,笑道︰「這是鮑魚雞湯了。」
漱玉頑皮一笑,了伸舌頭,道︰「這些菜都是皇上吩咐廚房做的,可不是奴婢們斗膽啊。」
我驚異地回頭看崇韜,他只是微笑著不說話。我心中感動,一頓飯吃得格外香甜。吃罷飯,我和崇韜移至里間對坐,把使喚的人都紛紛遣了出去。我坐下安靜地竹一幅牡丹仕女圖,崇韜則在燈下坐著以手托腮瞧著我竹。
寧靜半晌,韜才挪身過來,拿走我手上的白色絲絹和針線,笑道︰「大晚上燈光昏暗,別繡了,看把眼楮熬壞了。」
我心知崇韜必要開口問了,也不,笑著應了。崇韜摟過我坐在他身邊,他的手不經意地踫到我的背,我疼得一哆嗦。
韜愕然收手,「怎麼了?」我強顏歡笑,道︰「沒什麼。有些累了。」崇韜微微一愣,眼珠子一轉,隨即笑道︰「好啊,朕也累得慌,咱們今晚早些睡吧。」
說著就來月兌我外裳,我心中大急,一手扯住衣襟,勉強笑道︰「我今天好累身子好像有些不妥,皇上還是去別的姐妹那里歇息吧。」
崇韜笑︰「哪有女子把自己夫君往外推的?今日朕就要歇在這里。」我心中連連叫苦,賠笑道︰「我真的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些著了風寒了。皇上還是去吧。」
崇韜停了手,仍嬉皮笑臉地道︰「沒關系。熱熱地喝碗姜湯就好了。你放心,朕不鬧你,咱們好好躺著就行。」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靈光一閃,忙道︰「清容華今天有些不好,皇上還是去瞧瞧她吧。」
崇韜沉默了,半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心中忐忑,有些不安。崇韜低聲正色道︰「明兒,在你心里朕莫非是瞎子嗎?你今天回來衣裙上滿是草根泥灰,咱們出宮時你並沒系圍脖,你回來的時候脖子上卻圍了一條雪狐圍脖。你從來不喜歡帶錦巾圍脖之類的東西,你晚上回來沐浴完卻又戴上錦巾。」
崇韜低低地說著,我卻冷汗流了一背。我心里只想著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汗把背上的珍珠粉弄掉了。
崇韜卻還在說著︰「朕坐在外頭,看得清清楚楚,你沐浴的時候把所有的人都遣了出來,只留下噙香。為什麼?而且朕分明看到噙香眼楮通紅,似乎是哭過。為什麼?明兒,你告訴朕,到底是為什麼?」
我沒想到崇韜竟這麼細心,不過我和秦芷的樣子也確實很怪異,很難不被人猜測。
崇韜見我還是不說話,便道︰「明兒,朕是你的夫君,可以保護你,有什麼你不能跟朕說?告訴我。」
我還是低著頭,只輕聲道︰「我沒事。皇上你別問了。」
崇韜的臉冷了下來,斷然道︰「好,你既不說,朕自己看。「說著便解下我脖子上的湖綠錦巾。
我伸手去奪,驚呼道︰「不要。「錦巾卻已被崇韜搶了下來。擦過厚厚珍珠粉的脖子膚色明顯與臉色不符,崇韜的臉色沉了下來,伸手便抹。
我痛呼一聲,崇韜的手便輕柔了些,輕輕地抹去了我脖子上的珍珠粉。那可怖的淤痕青紫便霍然出現在了眼前。
崇韜手一抖,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驚道︰「怎麼會這樣?明兒,是誰?「我滴下淚來,只是哭卻不說話。
崇韜雙手顫抖著撫上我可怖可憐的往日如優美的天鵝般的脖子,怒聲道︰「是誰?好大的膽子!「
我並不說話,一副驚懼不敢言的模樣。崇韜氣得咬牙切齒地道︰「是不是意妃?是不是意妃對你和芷兒下此毒手?「
崇韜忽又想起剛才無意踫到我後背時我的反應,忙又小心翼翼地褪下我的衣裳只余水紅的肚兜。
他如法炮制,輕輕抹去我後背的珍珠粉後見到的樣子我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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