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方面來說,洪孝的報復心理還是蠻強的,雖然也許算不上睚眥必報,不過作為年輕人,被人如此惡搞一次,因此而存下‘有待一日,十倍奉還’的陰暗打算,這並不讓人奇怪。[]
不過,因為種種考慮,洪孝並未對前來解救自己的警察說出此事的來龍去脈,只是假托自己被瘋子惡作劇而已。
在第二天補償了肖璇整整一天的共游時間之後,他繼續堅定的完成自己心目中的計劃。
星元八十七年九月二十日,他順利的讓磐石眾中的小妹季姝進入天元公司,成為自己在天元的代理人。
而季姝也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她迅速的熟悉了新崗位,保障了石申在天元的權益的同時,與李澤成的關系也處理得不錯。
也因此,在初期的資金注入之後,接下來的數月當中,石申公司通過新的專業銷售渠道為自己賺取了大量的利潤。
與此同時,洪孝與藍石星際保安公司的洽談進行得也很順利,雖然洪孝提出的安保合約讓藍石公司極為詫異。
他付出了高額的A級聘請費用,卻在前半年內僅僅得到了D級的安保待遇——加上了幾份並不值錢的常規武器設計參數而已。
合約唯一有點爭議的地方在合約的第四十七條,在此條款中,石申公司提出了下半年——也就是星元八十八年四月至十月期間,石申有一次長達兩周的特級安保承諾。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間段內,石申公司有權利在兩周內享受藍石最高級別的安保,藍石公司近三分之一的護衛艦隊以及相關的專業人士將在此期間為石申公司服務——具體數目為四艘獵戶座護衛艦,三艘人馬星型突襲艦以及十六艘蜻蜓。
作為一家實力雄厚的安保公司,藍石並不是騰不出這麼多艦船,爭議的焦點在于石申提出的條款的不確定性。
雖然石申要求獲得特級保護的時間只有短短兩星期,然而因為時間未定,這就給藍石的工作統籌帶來極大的困難——讓這麼多艦船在半年內處于隨時待命狀態,這顯然會讓公司的運營非常被動……
如果一時調度不急,藍石公司的聲譽也許會受到很大影響的——石申的要求甚至一度受到藍石公司某些人的質疑。
他們懷疑石申是故意來拆台的——合約下半年,如果再多有幾單業務,讓藍石的艦隊都出勤時,石申突然在藍石調度不及的時候提出履約要求,無法履約的藍石將面臨金錢和聲譽的雙重損失。
幸好,洪孝對此作出了重大讓步,他主動為此條款設置了多重約束——他承諾,在使用此條款時,必須提前一月進行預約,而且屆時藍石可以在履行合約時擁有一定的自行衡量權。
也就是說,屆時藍石只需盡可能的多派艦船前往即可,艦隊規模上兩家公司還有一定的商量余地,屆時石申公司的付款金額將根據藍石的艦隊規模進行增減。
如此一來,藍石公司自然很滿意這份夠誠意的合約,為此,對洪孝提出的另幾項條款,他們也作出了相應的讓步——更多的技術轉讓和超出洪孝預期的先期安保支持被派往石申星球,通過此舉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作為專業星際保安公司,除了艦隊護航之外,為客戶提供各種自衛手段也是公司的一項專業服務項目。
在很多時候,藍石會協助客戶在資源星附近設置一些自衛武器——星球軌道炮或是智能太空機雷拋射器等防御武器,對付小股零星海盜的騷擾極為有效。[]
這些星球自衛武器,殖民星本身是無權設立的,要想擁有它們,必須由擁有資質的專業安保公司提供資質許可,以安保公司的名義建造和使用。
此次也不例外,藍石的工程師很快就為石申星做好了安保計劃,並帶來了相關的技術支持。
只不過,他們提出的安保計劃第一時間就被洪孝否決。
洪孝早已草擬了自己的防御方案,他的新方案讓藍石的安保專家們嚇了一跳!
「您是準備將這里建成軍事要塞嗎?」
負責此次安保設計的劉工對這份看起來極為業余的安保設計草案哭笑不得。
「洪總,我很了解您想要保護自己個人財產的心情。」他委婉的勸道︰「不過,我也有責任告知您——拋開這樣數量龐大的自衛武器采購費用是天文數字不談,僅僅在使用上,這個方案就有致命的缺陷……」
劉工調出那些武器的數據參數︰「您設立的多如牛毛的C級軌道炮,也就僅僅能對付那些兩棲登陸艇而已……也許它們可能也會以數量優勢威脅到蜻蜓一級的武裝艦船。」
「但是,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您——只要有一艘護衛艦,您的這些C軌炮就都是擺設!」
「還有這些組成太空防御網的導彈發射器。」劉工想了想,以非常婉轉的方式說道︰「看得出來,這個防御網您下了很大工夫,由七百多個發射器組成的遠軌道防御可以對各種艦船造成多重威脅……然而……」
他苦笑著︰「然而現在的問題是——藍石沒辦法提供您需要的鷹擊-7型導彈,那是軍方管制品,而我們僅僅是一家安保公司而已……」
「與此類似的還有您的衛星防御系統,我認為……」他滔滔不絕的將自己的意見逐一提出來,充分的論證了此項計劃的不可行性。
「沒關系!您照做就可以了!」洪孝耐心的用半個小時听完了劉工的苦口婆心的勸說,然後露出招牌式的無邪微笑︰「事實上……」
他作出一副很是天真的樣子︰「事實上,我建這些東西,以及聘請貴公司都只有一個原因——我這是在圓少年時的一個夢想!」
「從小,我就幻想自己有一個強大的堡壘——這大概是我們男孩子小時候共有的夢想吧……」他看起來陷入一片憧憬當中︰「我希望有一個自己的星球,而這個星球有無數的大炮保護,在這里,是我自己完全的領地……父母不會約束我,也沒有老師在一旁嘮嘮叨叨……」
「哦……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劉工恍然大悟,年紀一大把的他竟然也露出贊同的表情︰「老實說,我小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夢想……」
兩個大男人相互看了看,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
「我這就替您搞好相關的設計,絕對會讓您滿意!」劉工熱情高漲︰「象那些不能安裝的導彈之類的東西,要不要我替您弄些模型在上面?……那樣看起來更真實!」
「不,不!」洪孝一疊聲的︰「呃……那些貴公司沒法提供的東西您就讓它們先空著吧……我已經聯系了專業人士進行後續的完善工作——到時候,您可以來參觀一下,我保證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
「因為那就是真的家伙!」在心中暗暗添上這一句之後,洪孝送走了這位童心未泯的老工程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