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投鼠忌器
寒泉的引導,寒池的建築不得不說是一個創舉。
南宮家若是有這樣的資源和手段,恐怕它的底蘊會強大上數倍,批量制造周天,雷音,甚至是化劫境界的高手,這樣的底蘊,恐怕連擁有無數世家和宗派的開元王朝也要為之震動。
地神兵子件,寒池的誘惑,兩大要素加起來足夠兄弟反目,父子翻臉的了。
現在東來終于知道為什麼白滄海明知道來這里都要受人侮辱欺負,也要過來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
「白滄海在哪?」
一個帶著濃重殺意的聲音響徹整個練武堂。
只可惜這個咆哮聲直接被東來忽略了。
此人雖然很厲害,但也就是周天後期的人物而已,只是此人乘怒而來,後邊有一個雷音初期的武師和兩個周天顛峰和高手支撐,所以威勢顯得特別的足,直接將氣壓變成了一面倒。
東來他們就這樣停在內堂與外堂的分界線,在內堂的看門狗和外堂的眾多教習圍困之下,不得不直面這個氣勢洶洶的非常人物。
「三伯好!」
眼前此人就是白滄海的三伯,執掌商隊貿易的三老爺白耀。
白家名義上只有四個雷音武師,最強大的僅是上代家主這個雷音後期的高手而已,但這已是三年的事情了。自從上代家主閉關修煉,而白滄海的父親意外身亡之後,白家就激流暗涌,一些有野心的人統統浮出了水面,就比如這個僅有周天後期修為的白耀憑借自己手中的權利,多年來的暗中搜刮了不知多少財富,居然聘請得起雷音初期的武師,另外還養著一大幫周天武士,囂張無比。
「拿下!」
白耀想也不想就命令身後的走狗拿下。
白榮是白耀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畢生的希望所在。一直以來,白耀都對白榮呵護倍至,生怕出任何的差錯。他為了白榮能早日進軍雷音境界,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才將白榮塑造成今日的模樣。
可現在呢,白耀所有的希望都給白滄海毀了。一听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打傷,白耀想也不想就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務,帶著全城最好的大夫趕到,可得到的結果卻是白榮的腿從此殘廢,修為至少要倒退一個境界的結論。這樣的打擊,試問白耀如何能接受得了,怒火中燒,白耀也顧不得什麼地神兵子件,什麼南宮家的面皮,什麼徐徐而圖了,他只想要白滄海死,白厚更得死。
這一次不用東來喝罵,白滄海和白厚就一馬當先,給敵人一個當頭棒喝。
白厚的巨型鐵錘突然從東來和白滄海的身後橫貫而出,以萬均之力朝著當首的兩個周天武士掃去。白厚的格斗招數還是那麼的粗糙直接,但也是干脆利落,最是適合沙場決斷,面對這樣的霸道力量,即使雷音的武師也不敢隨意硬接。從其氣勢來看,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
而白滄海就陰險得多。整個人貼在白厚高大的身軀後邊,悄無聲息地殺了上去,手中的兩把臨時長劍有如兩條毒蛇,一左一右分別刺往兩個周天武士的心口,好生歹毒。
「小心!」
那個雷音武師心中一驚,連忙提醒開來。
只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白厚的霸道力量讓這兩個周天武士產生了一絲猶豫,選擇了退縮。可他們將先手的優勢拱手相讓的時刻,正是白滄海最想要的生死空隙,幾乎是兩個周天武士逆轉真氣撤退的那一時刻,白滄海的兩把臨時長劍直接穿透了他們的心髒。
!
伴隨著兩個聲音,兩個周天武士就這樣玩完了,他們至死都還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會被敵人像殺雞一般刺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雷音武師本有援救之心,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白滄海和白厚居然會這麼狠辣,一出手就是殺著,不留半點余地,完全與傳聞中的是兩碼事。也正是他的疏忽,導致了兩個忠心的手下慘死,他實在是難辭其疚。
白厚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場面,雙眼閃過一個激動、興奮的神采,不過馬上就回復了那張強裝出來的凶臉。至于白滄海,他的表情滿是猙獰,仿佛是被接連的鮮血刺激到了。
「好狠毒的手段!」
白耀看得是心底直發涼。
他不是沒看過白滄海的無能和白厚的無奈,可眼前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居然被兩個孩子蒙蔽了這麼久,**于鼓掌之中,實在讓他氣惱又心驚。
白耀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突變完全在一臉微笑的東來身上。
想及于次,白耀悄悄詢問起身邊的雷音武師︰「西門大師,你覺得白滄海拜的師傅是什麼境界的人物?」
這個被稱呼為大師的雷音高手名叫西門應,本是開元王朝一個大世家的高級客卿,可惜這個人貪圖一時之利導致這個世家的一名天才弟子慘死,欲實行家法的時候強行突圍逃跑,一直流串到金真國這里才為急需高手坐鎮的白耀所收留。
原本西門應是不屑自降身份投靠白耀的,可是他在被追殺的過程中受了本源性的創傷,又無及時的治療,傷及根本,除非有聖手級別的神醫出手根治,否則他這一生也就這樣的修為了。心灰意懶之下,西門應只能屈尊于白耀的麾下,享受著高人一等的生活。
西門應在大世家服務過,自然有那麼點眼力,回道︰「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他自始至終都沒將我等放在眼里,可見其胸有成竹,其人至少有雷音中期,甚至有可能是雷音顛峰的修為,不可敵對。」
白耀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耀本以為東來吹破天就是雷音初期的武師,還是自己可接受的範圍,可現在一听就沒底了。突然間,白耀開始理解白滄海和白厚的突然轉性,換做是他,他有可能會來得更為囂張。
可是自家兒子的血仇不能不報,否則自己再無顏面,生活也再無目標了。
就在白耀猶豫之間,白滄海和白厚替他做出了選擇。處理完兩個大嘍羅之後,他們的目標直指白耀本人。
此時的白滄海只有發泄和殺戮,長時間的壓抑導致了他的精神有點扭曲,雙眼里那吞噬般的光芒就是一個明證。若是他再繼續隱忍下去,不是敵人毀掉他就是他自己毀掉自己。
只見白滄海人隨劍走,雙劍一吞一吐,兩道令人琢磨不透的攻擊軌跡彎向白耀的坐心口和右勒。
別看這兩劍煞是簡單,實際上這兩劍是兩種不同的技巧,需要一心二用之術方才有所造詣,以白滄海的年紀就能修煉出一心二用之術,其人的天資的確不是世俗武者所能比擬的。
而白厚依然是那三板斧,但其威勢足夠抵消許多無謂的技巧。
白耀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顧主,西門應自然不能再擺什麼架子,身形一閃就來到白耀的跟前,剎時間布出漫天的綠色劍影,朝白滄海和白厚吞噬而去。
這個西門應也夠毒辣的,目標竟然不是破掉白滄海和白厚的招數,而是直指白滄海和白厚的本體。若是白滄海和白厚為其拿下,那麼白耀他們就瞬間逆轉了所有的劣勢,東來也會投鼠忌器,不得不妥協。
于一瞬間就能有如此決斷,西門應的心機比他的劍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