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執法堂
「母親!為何不隨大姨去南宮家避難麼?」
白滄海神情激動地質問著白媚娘,其態度之嚴厲嚇著了在白媚娘懷抱中的白靈兒,一雙淚汪汪的眼楮讓人看得煞是心疼。
若不是言不復不好發作,否則肯定會飛身過來給白滄海一個板栗,讓他長點記性。饒是如此,言不復的眼神也足夠殺人了,不斷在提醒東來多點注意他的弟子。
而一旁的白厚也是看得無話可說。雖然他現在已是白家的一份子,但他的地位畢竟是奴僕,還不能隨便插口這樣的事情。
白媚娘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素來對白家有很深的怨念,沒多大的歸屬感,現在有這麼個機會自然是要離開了。不過白媚娘真的不舍得這里,呢喃著回道︰「這里是母親的家,是母親的根,離了它,母親就沒什麼意義了。」
白滄海眼神發紅地回道︰「母親還有我們,妹妹還小。」
白滄海的每一個字都能直入白媚娘的心靈,刺得她的心生疼。
白媚娘看著幼小的白靈兒,特別是那雙充滿哀求的眼楮,白媚娘的心剎時軟了下來,答道︰「海兒,你和靈兒先走,等母親把家族的事情交代完就帶著你父親的骨灰過去,過多十來天就是你父親的忌日,也是你那些所謂的叔伯要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時候,母親沒有听到最後的宣判是不會死心的,你就別逼母親了。」
白滄海的父親白沖是被白滄海的爺爺收養的孤兒,最後入贅為白家,與自小青梅竹馬的白媚娘最終結成連理。雖然白沖的天資不過,但他過人的刻苦,再加上一點小機遇,最終讓他于不到而立之年就踏入雷音後期的境界。原本他是白家最有可能晉升化劫境界的人,可惜在一次奇特的任務中隕落了,白滄海的家也就垮了下來。
白媚娘一直都以為白沖之死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他們白家的邪惡陰謀,一直要求白家的當權人出面給個答案。可惜白家的人相互推委,一直到後來才給出他們這麼個答案,要在今年的忌日還白沖一個說法。
這個就是白媚娘一直等待,堅持的原因之一。
白滄海選擇了沉默。
雖然白滄海對白家的痛恨,對武力的渴望都促使他對南宮家的期待,但他也能體會到母親對父親的執著愛意,還有對自家清白的堅持。一旦白家給母親一個死心的答案,那麼白媚娘就會對白家徹底失去信心,自然就會跟隨他們離開這個傷心地。
「好吧,不過兒子也會在白家等到那一天的。」
白滄海思緒了一下,最終給了一個答案。
白媚娘知道兒子擔心自己,生怕自己出什麼意外,所以要留下來保護自己。一個暖滋滋的幸福感瞬間充斥了她的心靈,讓她感覺這麼多年來的辛苦沒有白挨,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東來也乘機詢問道︰「既然姨娘有如此決斷,那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應該留下來保護你們這些婦孺,不然我的心也不安穩。至于不復,你就先行護送我母親和靈兒回南宮家吧,把風險先分攤掉一些。」
言不復神情甚是不悅地問道︰「你是覺得我的修為不夠保護好老夫人她們,還是覺得局勢太過凶險,連雷音武師也沒多少自保的資本?」
「後者!」
東來毫不猶豫地答道︰「事情越發深入,我越覺得事情並不如表面所說的那麼簡單。別說雷音武師在這個時候發揮不了作用,恐怕連化劫境界的武尊也不夠看。不復,如果可以的話,把岳叔請出來吧,說是事情很可能關系到地神兵,或者神秘的妖獸。」
「嘶……」
言不復倒吸了一口涼氣,為東來話里的內容所震撼。
要知道岳叔可是星河宗師級別的存在,一般他只輔助南宮家的新人培養,還有基本的護衛工作。自從南宮亟的威名漸起,就幾乎沒人膽敢過來觸犯南宮家的虎威,即使洪武王朝的皇家子弟也是對南宮家的人禮讓三分,而岳叔的工作自然是輕松很多,至少東來和言不復就從沒看過岳叔動手。
而地神兵和妖獸比起星河宗師來還要得更有震懾力。
要知道一個國家擁有一家地神兵就幾乎可以保住根本,而一只妖獸的實力比起星河宗師都要來得只強不弱,無論是哪一點,都足夠引起一場浩劫的了。東來的消息委實驚人,即使神經大條的言不復也是傻滯下來。
良久。
言不復才帶著深深的不甘回道︰「好吧,我听你的話。不過你在我們的援兵趕來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畢竟事情涉及到地神兵和妖獸了。」
東來笑著回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愚蠢到自掘墳墓的。」
言不復笑了笑,沒有回話。
東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入主題詢問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告訴那顆靈獸內丹的消息了吧,我們的時間太緊張了。」
「嘿嘿……」
听到這里,白滄海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得意。
一樣笑出來的不僅就白滄海一人,白媚娘、白厚、白靈兒和東老夫人也都笑了起來,甚至連言不復也笑得很詭異,場面氣氛十分古怪。
…………
執法堂。
這里是白家最黑暗、最殘酷的場所,也是執法堂的核心地帶。表面上與練武堂沒什麼區別,實際上卻是白家最精銳成員的修煉場所,以及晉升核心弟子的最血型途徑。
當然的,作為白家最黑暗、最殘酷的場所,其環境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不過這里的武器、訓練工具、飲食等其他方面卻好得令人無法挑剔,畢竟這里所在的都是白家最精銳的子弟,在這些小方面自然不能虧待的。
雖然白家不是金真國最大的世家豪族,但並不意味了白家沒有上取之心。在神木城,白家是當之無愧的霸主,金真國其他的世家子弟來到這里也得稍微收斂掉他們狂傲的心,小心翼翼的過著日子。
每一年,甚至每一小段時間都有一些無知的人挑戰白家的尊嚴和地位,但他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在執法堂這片土地之下,不知沾染了多少無名高手的鮮血,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無名高手的身體,甚至連雷音級別的武師也在這里淪陷過。
這一切,都讓白家子弟體會到執法堂的黑暗與殘酷。
執法堂並不是單純執行白家族規的暴力組織,因為白家的法不僅是對內,還有對外。樹大招風,白家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神木城的世家就不說了,就說公然發話挑釁的粘家就足夠白家頭疼,而其他的,比如金真的皇族,還有殪族其他的族長、聯盟等等,都對白家這塊大肥肉垂涎不已。
當初流亡到金真國的白家子弟們可是經歷過無數的壓迫和劫難才有今日的規模,若要讓白家保住現有的家業和血脈的傳承,執法堂的存在也就成了必要。
「這里的警戒還算不錯,雖然與南宮家有一定的距離,但用來對付一般高手的突襲已經綽綽有余了。如果這里能多一個化劫武尊坐鎮,或者多上一批破城弩來協助防御,那就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了。」
東來本就是南宮家的核心子弟,自然對這些事情有所涉獵。一眼看到這里的環境和布局,馬上就看出其中的優點和缺點。
而他所說的破城弩就是洪武王朝的鐵血黑騎所配置的神弩,據說這種城弩可以直接穿透一丈來厚的城牆,即使化劫武尊也不敢輕易面對。一旦白家擁有了這樣的利器,其戰斗力肯定會提升一個新的層次。
負責引路的小童略略地瞄了東來一眼,沒有說話,不過敏銳的東來也體會得到這個擁有七品武徒修為的少年是在懷疑自己的話。無論是東來,還是白滄海、白厚,他們都太年輕了,年輕到令人難以信任的地步,若不是東來的身份大得嚇人,恐怕少年會來得更為直接。
東來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緊隨而進。
!
可是東來他們還沒走進去,就听見一個勁氣的爆炸響,隨後就看到一個條形的巨大物體飛拋向自己。
不用東來動手,白滄海就將一個至少有四、五百斤的巨大石頭像摘葡萄一般輕松的摘下來。白滄海這一個過程看起來很是輕松,予人的感官更是輕松得夸張,哪知道白滄海所使的招數已經是他竭盡所能的一次了。
事出突然,反應力要弱上許多的白厚還沒反應過來,為了保證不落師傅的面皮,又想體會一下最近的領悟,所以白滄海將自己的真元演化到極至,將一切的危險扼殺于搖籃之中。
越來越注重實戰的白滄海把握住每一次機會,竭盡所能地在短時間內強化自己,提高自己的境界。
這一小段日子以來,白滄海不僅被東來刺激了個徹底,再加上以前所積壓的怨氣所驅動,所以行為的確有點急功近利。不過他能化憋屈為力量,越來越注重實戰經驗的累積,完美地把握住每一次機會,竭盡所能地在短時間內強化自己,提高自己的境界。
現在能有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白滄海自然是盡可能的把握。當然的,如果能給他一個修為恰當的對手那就來得更為舒倘了。
一個能將有四、五百斤的巨大石頭打得飛拋開來,其力道絕對不在千斤之下,其人的實力自然可以想象。這樣的對手,最近憋著一肚子火的白滄海最是適合,他哪里會放過。
果然,一個身材樁碩的高頭巨漢帶著一臉的傲慢,向東來他們走過來。這熊一般的男子身高大約有兩米,皮膚布滿一種紫銅色的顏色,但是黑色的眼楮中充滿了戲謔的神光,特別是看著東來的眼神,總是帶著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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