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也料不到下面的風雲突變。此刻他在一棵樹上打座。心想︰「火焰刀好不厲害,若是繼續斗下去。肯定得身受重傷。金洲的武學體系的確有著星洲難以匹敵的優勢。」
東來在緊要關頭便馬上走人。雖然在鳩摩智眼中似乎極為輕松,但如此還是東來還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內傷。
等到快黃昏的時候,東來才從入座中醒來,內傷已是全好,而且似乎還精進了一寫,在與鳩摩智的搏斗中更讓他對火焰刀的打法有所體會
體會過驚雷禪、涅盤經輪等寶貝的威力之後,東來看到火焰刀的模式竟然與驚雷禪、涅盤經輪全力施為時的模樣差不多,只不過更為凝聚。力量稍微小了一點而已。
面對這種人造的地神兵,東來可是羨慕得可以。
雖然驚雷禪、涅盤經輪甚是強大。絕對不是區區的火焰刀所能比擬的,但這兩件護法佛兵都但被什麼束縛在體內,無法外放。
所以火焰刀的技巧對于東來來說十足重要,或許是提升修為,突破到穹蒼境界的保障也不一定。
東來思考了良久,看天色不晚了,顧及段譽的安全,所以立刻運起輕功向他們消失的方向飛射而去。
的!
一個地動山搖。
東來二話不說,馬上折向爆炸聲的來源。
不多久就見鳩摩智正與一個三十余歲的一身羅紗紅裙,朦朧中可見那妙曼的身材,然而左右臉頰上各有三道血痕,眉目間更透出一絲陰冷的氣息的可怕女人相互爭斗著。
而在邊上,赫然躺著一個衣裳華貴的年輕人,不是段譽還能有誰。
在旁還有一個粗鄙漢子聯手圍攻。這個漢子有一張闊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齒,一對眼楮卻是又圓又便如兩顆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向鐘靈臉上骨碌碌的一轉,鐘靈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但見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壯,下肢瘦削,煩下一叢鋼刷般的胡子,狠狠似戟,卻瞧不出他年紀多大。身上一件黃袍子。長僅及膝。袍乎乎是上等錦緞。甚是華貴,卻穿著條粗布褲子,污穢襤褸,顏色難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長,宛如雞爪。段譽初見時只覺此人相貌丑陋,但越看越覺他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著打扮,盡皆不妥當到了極處。
這兩人正是四大惡人中的「無惡不作」葉二娘和「南海鱷神」岳老三。很顯然,兩大惡人因為段譽的關系與鳩摩智生了矛盾。
若不是鳩摩智走火入魔,狀態不及平時的一半,否則無論葉二娘和岳老三多麼齊心協力,也是招架不住。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鳩摩智被兩人殺得是左右支出,難以應付。
葉二娘也想不到追蹤到天龍寺的路途上居然遇到如此可怕的敵人,連忙嬌喝一聲,右手一揚,從袖中揮出一根兵刃,晶瑩生光,長約三寸。竟是根鋼刺,催勁在胸前挽個平花。疾往東來左肋「鳳尾穴」虛刺。跟著身子微斜,晶光閃動,實取股月復之間「五樞穴」身法輕盈,柔如蘊藉。連打鳩摩智小月復「神闕穴」背心「靈台穴」頸中「風池穴」胸骨「鳩尾穴」度變化十分快,都挾著嗤嗤勁風,如果是普通高手只怕會迫得她左支右拙。
就在此時,東來強行介入。
伴隨著東來的一聲冷笑,他的身體里所花涵著的雄厚真元噴薄而出。對于江湖人來說,葉二娘這手十分高深的打穴點穴功夫絕對是噩夢級別的存在,但東來卻是毫不懼怕。在東來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聰明的他早已現尋常的點穴功夫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點用處也沒有。以葉二娘的功力,東來並不懼怕她的鋼刺兵器,當下不閃不躲,也不用自己最擅長的拳腳,而是用是來自星洲基礎武學︰擒拿手。
只見東來的手如起落如鷹,進退迅捷,每一爪抓出,勢必摧筋破骨。狠辣無比,融合這個世界的諸多基礎武學︰三十六手點穴術分十二手軟麻穴、十二手昏穴,十二手重穴。但見每一式挑、砍、擒、抓、撕、扯、盤、扣、封、虛實變幻無窮。這套融合古今的拳法雖然殺傷力不如神洲的宗師絕學,但是用來擒敵卻是十分厲害。
葉二娘這次知道東來的厲害。疾如閃電,身輕如燕,力大無窮,凶猛如豹,靈敏如猴,最恐怖的完全不懼怕她的兵器,連專破外家橫練功夫的分水鋼刺竟然無法扎如對方皮膚半分。
「我的天,世上何時有如此恐怖的高手?」
心神皆驚的葉二娘寸寸敗退,若不是還有個南海鱷神岳老三護著,葉二娘恐怕已是東來的手下戰利品了。
「小子,你的和尚伙伴棄你而逃了!」
數丈處的一塊岩石上坐著一個青衣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東來。
只見這人一動不動,身上穿著件青袍,與青岩同色,所以很不容易覺。只見這青袍人是個老者,長須垂胸,面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的望著江心,一霎也不霎。猶如一俱僵尸,仔細再看,便見這人雙眼湛湛有神,臉上又有血色。
東來見剩余的三大惡人都到齊了。當下也不敢手下留情,右手豁的曲指成爪。勁力所達,從手腕到指骨繃的筆直。血肉之手在一瞬間仿佛化為了剛爪鐵骨,在仁聲極為短促的尖嘯中,閃電般抓向葉二娘的左肩。剛猛絕倫,務求一擊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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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二娘吃了一驚訝,連忙全力一次。夾以凌厲的氣勁,切向了東來的胸口,東來左手向乎異常度切向自己胸口的那記網刺抓去,同時攻向對方左肩的右爪在半途靈活的一轉。擋住了對方的左手掌,在兩人相互真元的踫撞下,葉二娘頓時吃了大虧,只覺得對方似乎蘊涵著龍象之力,身體頓時飛了出去。
同時東來大喝一聲道;「岳老三,可敢和你爺爺一戰!」
岳老三見葉二娘忽然被擊飛。再听到東來的話,頓時大怒道;「放屁,老子的爺爺早就嗝屁了!我岳老二是天凶二壞怕你不成。看老午把你紋個白臉的腦袋給剪下知※
岳老三根本不知這是激將法。瞬間中計。
說完掏出了自己的兵器,他看似狂妄其實十分小心,見雲中鶴和葉二娘完全不是東來對手,那里敢小巧他,東來也不多話,因為有段延慶這個一流高手在旁虎勢眈曉,想要戰決。
運轉擒拿手,爪勁網猛,撕裂著空氣,雙手交替出擊,身影更是化做怒濤中的蒼龍,起落回旋間,度快愈閃電,勁氣飛揚,激蕩四溢,霸道異常。而岳老三以剪刀做刀。強烈狂猛的刀意隨勢而起。順勢而。切割著空氣,每一刀出,大開大合。充滿了一去不回的霸道氣勢,讓人覺的勢不可擋,難以敵對;然身形卻顯的飄逸美妙,靈活異常。宮輕靈的身法與沉重的刀法為一體,可見其功夫上的確有獨到之處。
兩人交戰的酣處,身形已見模糊。場中兩條矯健的身影此起彼落,騰移挪閃,你攻我擋,好不激烈。瞬間交了三四招,兩人交手時所帶起的凜冽氣勁,在空中激蕩徘徊著,讓眾人退讓出一大片空地來,
拔
東來「嗖」的拔身而起,到了五米的高空時,提起一口內氣,然後。伴隨著一聲爆吼,在高空中一個高難度的旋身斧劈腿,夾以雷霆萬均之勢,化為一道模糊的長影,震蕩著空氣,出短促而急劇的尖嘯!拳如流星,腿如斧!
東來如此凶猛的攻擊岳老三臉色大變,勉強的一照霸王舉鼎,把手中的剪刀格擋,砰,精鋼打造的剪刀瞬間破碎,岳老三也顧不得形象,一個懶驢打滾,躲避開來,東來一腿劈的大地上,地面頓時蓬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一個巨大的痕跡出現在地面,當真猶如巨斧一般。
東來沒有追擊,因為他敏銳的感到空氣一陣劇烈的波瀾,一道強烈之嫉的勁力射想自己「缺盆穴。東來急行步一錯,頓時躲避開來。那勁力射在地上,頓時出現一個坑洞。東來知道這真是一陽指力外放無疑,四大惡人之的段延慶終于出手,東來也不敢大意,擺出格斗架勢和段對峙。段飄然而至,也不多話,一拐杖嗤的一聲響直趨東來喉下七突穴,那是致命令死穴,一被點中就算東來怪異的體制也不一定能夠牽免。
道
東來知道點穴功夫是江湖高深功夫。要知與哥手相搏之時,近斗凶險。如用打穴手法,既可擊敵又足保身,實是無上妙術。段延慶雖然殘疾,但是以拐作腿,神閑氣定,勁、功、式、力無不恰到好處,看來平平無奇,實在大巧若拙,招毫無破綻可言,東來的急忙躲避,查探虛實。
如此斗了幾招,段延慶現了東來似乎並不是很畏懼一陽指的點穴手法,當下運起復部語術道︰「好小子竟然全身經脈到轉,穴道全已變位。這等移經換脈的神功江湖早已經失傳數百年,那番僧得罪了我們三大惡人。和你有什麼干系嗎?你何不就此離去?。
來
東來猖狂地回道︰「不僅有關系。而且還有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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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慶是聰明,但此時卻看不透東來的意圖,只道是東來純粹看他們三大惡人不爽而已,心中嘀咕起來︰功力是我稍勝牛籌,但若當真動手我終究是吃了身子殘廢的虧,最終他能勝我。
東來見段延慶有所猶豫,直問道︰「那還要比下去嗎?」
段延慶並不回答,將右手中的鐵技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聲,向東來點去,東來斜身閃開,段延慶以中指直戳,東來臉色凝重,繼續閃躲,段延慶第三招以無名指橫掃,第四招以小指輕挑,東來一一閃開。到得第五招時,段延慶以大拇指捺將過來,卻不是朝向東來的方向。而是指向昏迷不醒的段譽,五指中大拇指最短,因而也最為遲鈍不靈。然而指上力道卻是最強,段譽要是被這指力戳中,恐怕將會有生命
機。
「無恥!」
東來大罵一聲,身體如箭一般射向段譽的方向掠去。
嗤的一聲響,砰卻是東來連忙用身子擋在段譽身前,指力點中東來的右胸,頓時衣服被洞穿。一絲黑煙升起,肩上被戳得血肉流出。還好東來身體極其夸張,若是宗師以下的人恐怕早已被洞穿身亡。
雖然東來的內髒沒有被直接戳到,但是這渾厚的一指只震得東來五髒差點移位,一口悶血噴口而出,一陣昏厥感由頭而下。
拐杖散奇特的光華自段延慶身後的飛騰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隨後化為一道閃電,開空間的限制,瞬間跨過了彼此之間有限的距離。劈向了東來,攝魂奪魄的破空尖嘯猶如鬼泣,听的人頭皮炸。
面對段延慶凝重如山的氣勢,東來毅然率先出擊,雙腳用力一蹬地面,身化清煙,高舉半空的拐杖。勢如奔雷,疾若閃電的下劈,狂躁暴虐地殺氣肆虐橫掃。
東來也是暴喝一聲,東來的拳頭狂轟猛砸的加,東來的身影再次模糊,空氣中更是傳來了拳頭硬生生撕裂空氣的陣陣尖嘯,一排排絕強的勁氣向外排蕩開來,繼而涌來的是一股可比擬大海狂潮般的磅礡氣勢沖天而起,威勢更是驚人到極點。洗然間,只看空氣竟然產生陣陣震蕩。一條條波紋連肉眼都可看得著,接著一陣翻滾疾嘯,空氣都被生生破開,形成真空︰
殺律︰降萬獸!
這一次的殺律隱約之中竟然有驚雷禪的模糊身影,顯然是東來動用了之前領悟過來的力量。
轟!
兩人交鋒的地方爆裂開狂野的颶風,朝著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沖擊而去。一個直徑至少有三十丈的陷坑突然而現,大刺刺出現在眾人的跟前。
任憑身後狂風肆虐,東來抱著段譽直線飛蛇,空氣中除了急促的喘息聲外就沒有什麼聲音了。
過的片刻,東來的身體一顫。月復部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這是段延慶的一陽指切割而成的,鮮紅的鮮血一下子就從傷口處噴涌出來,他的臉色頓時一片灰白,申吟一聲,連「六按住傷口,可壞是止不住鮮血的噴涌六次※
堪比星河顛峰的身軀,也抵擋不住如此集中的力量攻擊。不過東來總算逃了出來,將三大惡人狠狠的甩在後頭。當然的,段延慶的縣體不會好到哪里去,至少不會比東來好上多少。
看著昏迷不醒的段譽,東來哭笑不得。
無奈之下,東來只得稍微調一下息,再度抗起段譽朝大理的方向飛掠過去。段譽的身份和地位,是保證雷家的最好依仗,也可以給東來一定的支持,至少東來去到大宋就師出有名了。
桃紅柳綠,群鴛亂飛,正是江南燦爛季節。
號稱三萬六千頃的夫湖,煙波浩瀚,風光明媚,湖山如畫,景色尤為迷人。
湖面上白帆交錯,縱橫顛簸。堤岸上萬柳柔條,輕風微指,宜增旖旎景色。明媚的太湖堤岸,這幾天突然出現了不少勁裝疾服,身攜兵器的武林人物,而且愈來愈多,有增無減。
這些人匆匆趕來,神色暗透緊張。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來獨往,彼此交頭接耳,悄聲探听消息,把一個游人如織的太湖堤岸,鬧得風雨飄搖,游人望而止步。
正在群豪議論紛紛之際,沿話堤又走來一位怪人,說他怪,是因為他一頭柔順得堪比女人的漂亮長。身體乍看起來瘦弱但充滿一股出塵的味道,身穿一件白色長袍子,後面背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用黑布纏繞。雖然他不是特別英俊,但是迎著春風輕搖,宜顯得他豐采韻秀。顧盼神飛。
此恩正是東來。
在如此氣質的人物襯托之下。段譽倒是顯得相形見拙了。不過對堤上那些來自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客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對東來他們視如未睹,漫步向前。
眾人雖然久歷江湖,都有一副精銳眼力,卻看不出這位怪人是否具有武功,但是他們都敢斷言,東來敢在如此眾多的江湖豪客間,隱伏殺機的氣氛中,漫步顧盼,前來這是非之地踏青覽湖,就他這份膽識、豪氣來看,絕不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子弟;即使他身邊的華服子弟都有所不及。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馬痛嘶!
群豪一驚,紛紛轉。東來也止步回頭。只見百丈以外,塵煙滾滾,旋回飛騰,蹄聲急如驟雨,顯然不止一匹。但是。在塵煙的前頭。卻僅有快馬一匹,疾如奔雷般向這面如飛奔馳來。
東來凝目一看,只見馬上一人,躬身伏在鞍上,不停地揮鞭打著馬股,看來那人似乎已經身負重傷。那匹馬好快。眨眼之間。已到了十數丈外,也看清了那人馬後三十余丈處。也風馳電掣般的緊追著二十多騎。由于塵煙濃重,飛揚彌空,看不清那些馬上人的衣著和面目。
群豪一見,紛紛讓道,唯獨東來站在原處未動,也似乎看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當前一匹快馬。昂道豎鬃,連聲痛嘶,挾著滾滾揚塵,帶起呼呼勁風,飛馳而至,直向銀朽少年沖去。
群豪目光隨著快馬一看。這才現東來仍愣得地立在原地未動因而不少人驚得月兌目驚」啊「尚有數聲女子的尖銳嬌呼,東來並非真的嚇呆了,他是要看看當面疾奔的快馬上是何許人物,如是歹徒,他就要伸手將馬拉住。
馬奔的實在太快了,就在他剛剛看清馬上是位褐衣中年人的同時,馬已到了他的身右,馬上也響起一個極痛苦的低沉聲音︰「請接住」
話聲未落,一個紅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東來顧不得拉馬,伸手如電。立即將那圈紅影接住,入手方知是用鮮紅絲綢包著一物,體積大如蜜桃。他無暇察看,迅即放入懷內。也就在他將綢包放入懷內的同時,後面緊迫而至的二十多騎,也到了近前。
他也看清了二十余騎的快馬上,僅是身著黑緞勁一次的彪形大漢。個個攜有兵器,唯獨當前馬上一人。是個身著鮮紅勁衣,背插雙刀的嫵媚女子。東來尚未看清她的姣好面龐,她已飛馳電掣般的馳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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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生這樣的事情讓東來有些呆,從大利到現在,他和喜好游樂的段譽一邊練功一邊游山玩水,路趕得極慢,東來竟走了一月有余方到蘇州。幕到太湖邊,放眼望去。一片江南美景令東來感到心曠神怡。
沿著湖畔緩緩而行,東來尋思道,這燕子塢參合莊卻該如何去。難道還非得先找到那個船夫。正行間。看到前面有二人似乎正在找船,東來不禁心中一樂。
原來前面二人一個身形高大。穿黃色僧袍,寶相莊嚴,另一個身上青色長衫的儒生昏迷不醒,東來甚至還可以看出這個儒生有內傷在身。
東來當然認得這個番僧,除了大輪明王鳩摩智還能有誰。
不過東來也不上前;只在一邊遠遠跟著。
鳩摩智尋了半天,竟無一個船家知參合莊在何處,正愁時,湖上飄過一葉扁舟。鳩摩智隔遠朗聲問道︰「船家可知參合莊在何處?」
聞言,那小舟轉向駛來岸邊。靠近了岸邊,只見船上一位綠衫少女。眉清目秀,皓膚如玉。少女道︰「參合莊之名外人並不知曉。大師從何而來?」
鳩摩智回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來老友墓前一祭,以踐昔日之約,且盼得一睹慕容公子清範。」
那少女沉吟道︰「真的不巧!慕容公子剛剛前日出門去了。大師早來幾日就好可遇到公子了。」
鳩摩智道︰「與慕容公子緣憂一面。教人好生愕悵,但小僧從吐番萬里迢迢而來,願到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了當年心願。」
那少女道︰「大師是老爺的好友。先請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給你傳報。」
鳩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該當如何稱呼?」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啊唷!我只是公子爺的一個小丫頭,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氣,叫我阿碧好哉。大師請上船。」
鳩摩智恭幕敬敬舊舊;一聲「不敢後便領著儒生躍卜小船,那小船竟丹半分猾爾,只往水中略沉下少許。
阿碧向鳩摩智和段譽微微一笑。似乎是贊︰「大師真是好本事!江湖上能有這份輕功的絕對不過雙手之數。」
船網開出,只听岸上有人叫道︰「︰卜姐稍等,在下也去參合莊。」
眾人回頭,正是東來。東來也不騰身邁步,帶著段譽很自然地從岸邊飄到船上,輕盈有如一片落葉。
東來和段譽的身體雖然不高大。但畢竟都是男子之身,兩人加起來也算是小有分量,但是落在船上卻是連絲波紋都不起,頓時讓鳩摩智臉色一變,看到來人時,更是立刻站起。手臂橫于胸前,火焰刀就要施展道︰「是你!」
東來微微一笑,對向後猛的揮舞一拳,這拳頭頓時激蕩的空氣都起了漣漪,破開空氣形成肉眼耳見的沖擊波。頓時水面蓬的一聲起了巨大的水柱,巨大的沖擊力讓小船瞬間向前沖擊了百米,讓船上的人都是驚叫一聲,緊緊的抓住船身,才不讓自己掉下去,鳩摩智武功高強,但是卻有一個巨大的弱點︰不會游泳。
鳩摩智雙眼當即閃過一絲驚微
東來連續兩三拳就讓船只前進了三百多米,東來這才停手道︰「大師。好久不見,這麼巧呀,如果你想這小船破裂的話,盡管動手,我想大師武功高強,可以游到岸上的。」
鳩摩智頓時知道了東來兩三拳的用意,臉色一白,段譽這才驚魂僕定,表情穩定了下來,對鳩摩智露了一個滑稽的笑臉,顯然很是喜歡看到鳩摩智為難憋屈的樣子。
東來笑問道︰「鳩摩智大師,想必你是要借著個儒生的招牌闖進慕容家,盜取慕容家的秘籍吧?」
「你血具噴人!」
鳩摩智大罵一聲,再也不說話。他知道東來武功怪異,近戰能力十分可怕,在小船中這麼小的地方自己決不是他的對手,而且看他剛才那兩拳,修為顯然又有了小提升,再加上自己不識水性,他不得不暫時忍讓,等到了岸上在做定奪。
阿碧機靈一動,又見東來自行上船。暗暗有些惱了,問道︰「你又是何人?」
東來也不在意,一抱拳︰「在下應當日慕容老先生之邀,去參合莊取樣東西。」
說罷也不等阿碧回答,自己坐到一邊。
阿碧心中更是生氣,但是想到東來剛才三拳的威力,心中驚駭,也不好作,心中念頭轉了幾轉,便不理三人,執槳劃船,一邊口中唱著江南小曲。只听得阿碧漫聲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為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梁輕拂歌塵轉。為誰歸去為誰來?主人恩重珠簾卷。」
浩听她歌聲唱到柔曼之處,不由的回腸蕩氣,歌喉才展,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每句七字,每段數十句。或緩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轉腔換調之處,也百變不窮,覺一切歌曲腔調俱出其下,以為觀止。
東來心里感嘆道︰那慕容復也算是個非常人物了。區區一個小阿碧就有如此迷人的才情,不論別的。單這個嗓音,放到了物欲橫流的星洲。絕對是夏千夕那個級別的存在。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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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來拍手道︰「好听,阿碧姑娘的歌喉當是一方大家。」
阿碧最喜歡小曲唱歌,听到東來的贊許,芳心十分高興,對他的印象頓時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道︰「公子過講了。我那里有那麼好」
段譽也是搖頭晃腦一會道︰「阿碧姐姐的確是好嗓子。」
東來心中暗笑,段譽這家伙嘴就是甜,加上是個痴人,的確很招女孩子喜歡。緊接著自然是段譽揮的機會,本身就出自皇家的他自然對音律有所涉及,與阿碧聊得不亦樂乎。
段譽侃侃而談,阿碧听的如醉如痴。突然眨著水靈靈的眼楮看著鳩摩智,說道︰「大師傅在那吐魯蕃。不知道吐蕃的歌曲是什麼樣的呢?」
東來覺得好笑,讓鳩摩智這個大和尚談音樂,那不是對牛彈琴麼?
果然,鳩摩智臉顯慍色,冷,亨了一聲,說道︰「我吐魯蕃各類經書學問多如天上閃爍的星星,地上奔跑的牛羊,音樂當然是很好的。只是小僧愚昧,卻只學了經書與武學。」
具體好在哪里,鳩摩智也說不清楚。
不過音樂是無界限的,鳩摩智不懂並不代表了吐魯蕃沒有歌曲。所以問題就到此結束,東來、段譽和阿碧都沒有為難鳩摩智。
船行了近兩個時辰,木牌時分;才見遠處綠柳從中,露出一角飛檐。船直向柳陰中利去,到得近鄰。只見一座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阿碧將小船系在樹上。回頭笑道︰「請上岸吧。」
眾人逐一跨上岸去,見疏疏落落四五間房舍,建在小島之上。房舍小巧雅致辭。匾額上寫著「琴韻」二字。
鳩摩智環顧四周,問道︰「此間便是燕塢參合莊麼?」
阿碧搖頭道︰「不。這是公子起給我住的小小地方,實在不能接待貴客。
不過這位大師說要去拜祭慕容老爺的墓,而這位公子說要去參合莊取什麼東西,我一個小丫頭可做不了主。只好請幾位在這里等一等,我去問問阿朱姐姐。」
鳩摩智一听,心中有氣,臉色微微一沉。想他在吐蕃。乃是護國法王,身份何等尊貴。別說在吐蕃大受國主禮敬,即使大宋皇帝也得以國賓之禮待之。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不清他去正廳隆重接待,卻將他帶到一個。小婢的別院,實在太也氣人。
東來卻是早撩到有如此的局面,非但沒有生氣,到是很期待地想看看阿朱和阿碧兩個如何要這花槍。如何為難他們。
阿碧將三人引進屋去。到得廳上,阿碧請各人就座,便有僕人奉上清茶糕點。東來揭開蓋碗,只見淡綠的茶水豐漂浮著一粒粒深綠色的茶葉,像一顆顆小珠。稍微
東來看見鳩摩智正端起茶杯卻不喝,顯然是怕有毒,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則有關佛家打機鋒的故事。于是指著那茶杯,一臉鄭重,對鳩摩智道︰「森羅萬象,俱在此中。」
鳩摩智一听,隨即明白對方在考較自己佛學,略一思量,突然將茶杯擲出窗外,右手一翻,火焰刀氣射出,那茶杯在窗外池塘上方炸得粉碎。回頭質問︰「森羅萬象,又在何處?」
東來剛才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鳩摩智果與那故事中的高僧一樣反應。心中暗笑,搖搖頭,嘆道︰「只可惜了一杯好茶。」
鳩摩智聞言一頓,恍然大悟。心下暗暗佩服對方佛學深湛,低下頭沉思,不再多言。
其實那故事中的意義。東來又何曾明白?只不過用來戲弄鳩摩智而已。而在場的另外幾位更是搞不懂這兩人到底說的是些什麼。
過了半天,等東來與段譽二人將茶水和糕點都嘗了個遍,鳩摩志才道︰「如此便請姑娘去通知你的阿朱姐姐。」
阿碧道︰「阿朱的住處離這里尚有二三十里水路,今晚已是來不及了,三位在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我送四位去「異香水榭」
鳩摩智問道︰「早知如此,姑娘直接送我們去听香水榭豈不爽快?」
阿碧笑回道︰「此處少有客人前來,好不容易遇到三位,當然得讓三位來住上一日。」
鳩摩智不由大怒︰「慕容先生當年對我也是客客氣氣,你一個小丫頭竟敢戲弄于我?」
正在此時,後堂轉出一個須盡白的老人,手中撐一根拐技,說道︰「阿碧,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鳩摩智回道︰「老人家是慕容家的什麼人?」
那老者回道︰「老頭兒是公子爺的老僕。听說夫師父是我們故世的老爺的好朋友,不知有什麼吩咐?」
鳩摩智回道︰「貧僧的事要見到公子後當面奉告。」
老者回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爺前天出門,說不定哪天才回來。」
鳩摩智追問起來︰「你家公子去了何處?」
那老人側過頭,伸手敲敲自己的額角,道︰「這個麼,我可老糊涂了。好像是西夏,又說是什麼遼國,也說不定是吐蕃,要不然便是大理。」
鳩摩智「哼了一聲,心中不悅,知道那老人是假裝糊涂,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等了,請管家帶我去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盡故人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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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聞言雙手直搖,說道︰「這個我可作不了主。」
扭頭問東來︰「公子前來又有何事?」
東來聞到一股女兒特有的香味。立知這位老者是阿朱所扮,一看之下竟毫無破綻,心中嘖嘖稱奇。見她問自己。知道她必有心刁難,于是哈哈一笑,回道︰「慕容先生讓我來取一樣東西,此事倒是用不著勞煩老人家作主了,在下自會完成慕容先生之囑托。」
阿朱顯是未曾料到東來竟會用慕容博擋住自己的嘴,不禁一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鳩摩智在一旁怒喝道︰「既然你作不得主,便去請個能作主之人出來吧。」
那老人听鳩摩智這麼說,轉身出了門去,邊走邊念叨︰「這年頭啊。世上什麼壞人都有,假扮了和尚道士,便來化緣騙人。
我老頭什麼沒見過,才不上當呢。」
段譽听得哈哈一聲,笑出聲來。鳩摩智心下惱怒卻是不好作。
過了好一會,內堂走出一位老夫人來,身穿古銅緞子襖裙,腕帶玉、鐲。珠玉滿頭,打扮得雍榮華貴。雙眼迷蒙,由人摻扶,似乎已瞧不見東西。
阿碧在一旁對三人輕輕說︰「這位是慕容老爺的叔母,老爺的朋友們來了都要給老夫人磕頭行禮的。公子爺不在凡事都要請示老太太。」
那老太太顫巍巍地走到堂上,說道︰「阿碧啊,是誰來了?怎麼也不向我問安啊?」
阿碧忙向三人打手勢,低聲道︰「快磕頭啊,不要惹老太太生氣了。」
鳩摩智沒辦法,道︰「老夫人你好,小僧給你老人家行禮了。」
說著,雙手向地面虛按三下。咚咚有聲,便似磕頭一般。一旁阿碧見到,不禁暗暗吐舌,心說好厲害的和尚。
東來微微一笑,站起身,跟著道︰「給老夫人請安。」
雙臂抱在胸前,右手籠在袖中。屈三指彈出,亦是三聲。雖與鳩摩智一樣隔空使勁,但神態自如。手又藏于袖中,無人看見他有何動作。境界自然較前者更高一層。
鳩摩智心中驚疑不定︰「莫非此人也會無相劫指?」
其實東來只是自己強大的真元爆力,激蕩空氣出聲音而已,倒不是很高深的技巧。
那老太太道︰「好,好。如今世上奸詐的人多,老實人少。就是磕個頭有些壞胚子也要裝神弄鬼。欺我老太婆看不見,你們二個小娃兒很好,磕頭磕得很響。」
段譽不禁嘿的笑了出來,卻是恭恭敬敬磕了頭。
東來听那阿朱扮的老太太譏諷自己,早有準備︰「老太太說的不錯。這年頭奸詐的人多了,弄虛作假更是厲害,連人都有假的,還有什麼假不了?」
說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阿朱暗暗心驚,自己的易容術從無破綻,今日竟會被人看破不敢再有要戲弄東來的想法。只與阿碧二人一搭一擋,推搪鳩摩智。鳩摩智何等人物,略一凝思已知對方故有意刁難,也不再跟她二人理論,說道︰「在下已將祭拜慕容先生的六脈神劍劍譜帶到。斗膽依照舊約,到貴府「還施水閣,去觀看圖書。」
那老太太道︰「什麼劍譜?先給我們瞧瞧是真的還是假的。」
鳩摩智指著段譽道︰「這位段公子心中,記有全套劍譜,便是一本活劍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