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秀被放出來時,剛好唐向東在醫院里已經轉危為安。ai愨鵡
錢太太陪女兒錢月秀一塊到了醫院。
在醫院里頭,母女倆見到了唐向東身邊圍了四五個人,這里頭,不僅有唐向東在公司里的合作伙伴,還有唐向東個人的親朋。說起來,唐向東一直是瞞著唐母,與唐家的親戚,即他死去的父親那邊的叔伯有聯系。這些親戚,恰好是錢家不知道的。
有個唐家的堂叔,因為膝下只有女兒沒有兒子,是視唐向東為己出,私下繞過唐母在唐向東無論求學或是創業時給過很多幫助。如今唐向東這突然大病,這位叫唐勇的堂叔急匆匆趕來探望佷子,帶了自己太太在醫院全程陪護唐向東。
錢太太和錢月秀本來都以為唐向東失去唐母後為孤身寡人,無依無靠,因此一直以為拿住唐向東是沒有問題。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不由都一愣,急忙改變策略,奉承唐勇等人。
唐勇哪是隨便錢家人能奉承的人。應說,唐勇這人算是個怪人,這麼多年來,情願私底下給唐向東幫助,都不和唐母打招呼。可能是看不慣唐母的做事風格,與其在某些意見上相左,為兩路人。而唐家這麼多親戚里頭,屬唐勇最有能力。唐母為此,對唐家早是意見多多的。好在自己兒子能干,她干脆不和這些親戚來往,只維持個表面面子,卻哪里知道兒子的心早被唐勇收去了一半。
唐母入獄後,唐向東不是沒有找過唐勇幫忙。可唐勇對他說,唐母做的事,不管是不是現在警方證據確鑿,但他在多年前,已經知道唐母是這樣的人了。只由于唐向東是唐母的兒子,他這個作叔叔的,不好多言離間他們母子關系。眼見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只好說出了真相。
唐向東事後,沒有再特別找人花錢在唐母的官司上走後門,是唐勇在中間作梗。也幸虧唐勇阻止,不然現在國家政策嚴打司法腐敗這個情形下,難保唐向東沒能把母親弄出來,自己要賠進去了。
如此說來,這錢月秀是唐母看中的,唐勇既然與唐母不合,又怎會支持唐向東當錢家人女婿。
沒到半個小時,錢月秀和錢太太在病房里快坐不住了。眼見,唐勇夫婦,不讓她們幫忙任何事情,只把她們當外人那樣請她們在旁邊坐著,又一句話都不和她們聊。錢太太或許能忍得住,錢月秀很快則忍不住,爹嬌著說︰「向東,你有個這麼好的叔叔,怎麼都不和我介紹,我們兩個之間又是快結婚了的人,不是陌生人。」
唐勇的老婆金女士,只听錢月秀這把嬌聲,都起了雞皮疙瘩,對于唐母給兒子找了這樣一個對象,在心里頭直搖頭,嘆唐母沒有眼光,自私,只顧自己。只要一看,都知道唐母不過是錢家的財勢。
當著錢家母女的面,唐勇問唐向東︰「向東,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唐向東坐在床上,精神尚可,搖頭︰「都是我媽一人搞出來的。我從來沒有認同過。」
「什麼?!」錢月秀從板凳上跳起,兩只眼瞪得大大地說,「唐向東,你不要太過分!要不是我和我媽,你媽入獄後,你能有今天?!」
唐向東不否認,因為他母親扯上官司的事,影響到了他的公司在京城拓展業務,錢家在當時是為了他公司出了不少力,使得他的公司平穩度過了劫難。也因于此,那時候他是帶了些利益企圖,勉強和錢月秀維持關系。現在,公司平穩了,唐勇又來幫忙,錢家的利用價值可以說結束了。
做商人,利用來利用去早習慣了,婚姻都可以利用,何況連婚都沒有結的男女關系。唐向東矢口︰「我是曾經,很努力地想能不能照我母親心願和你在一起,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尤其你如今被公安機關抓過,在派出所留有了案底。我唐向東怎麼可能娶一個有案底的女人。」
錢太太听了他這話,都不得張大一張驚訝的口,道︰「唐老板,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我家月秀,說到底是為了誰蹲了幾天派出所。你可以捫心自問。」
「我有讓她做什麼嗎?是她自己犯了事去蹲的派出所。」唐向東臉上沒有表情,「而且,听我朋友說,她的行為簡直是不可思議,從沒有見過哪家閨秀像她這樣。動手打人,勸也勸不住,毫無法制觀念。如果我娶了她,以後她隨便對我朋友或是商業伙伴動手,你說我可能娶這樣的人做老婆嗎?」
現場,還有唐向東公司的人和生意上一些朋友在場,錢月秀和錢太太兩人的臉,可謂是丟盡。
錢月秀委屈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拉著錢太太衣服︰「媽,你看他,你看他怎麼說我的!」
說到她是正常男人都不會娶的瘋女人。
錢太太忙于向當眾澄清︰「這都是我女兒太愛唐老板的緣故了。」
「愛,不是可以胡作非為的借口。如果真的愛一個男人,應該是默默地在背後支持他。」金女士闡明自己和老公給唐向東挑選對象的原則。按這個最基本的原則,錢月秀出局是鐵定無疑。
「這是誤會!這都是誤會!」錢太太重申,強調。
錢月秀當著眾人,眼淚嘩嘩往下掉。
金女士見著,忙說︰「帶她回家去吧。她在這里哭,人家還以為我們打她了呢。可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憑什麼要回去!他是我未婚夫,我要在這里和他在一塊!他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搶走。」錢月秀坐到了地上,先賴住不肯走。
如果說之前有些人,由于沒看見當時的情景對唐向東說錢月秀的話有些不信,那麼,錢月秀此時此刻的所為,可就讓所有懷疑的人都信了。
「哎,這種女人——」唐勇嘆一聲,吩咐秘書,「打個電話通知醫院的保安。」
錢太太見女兒這招適得其反,伸手拽起女兒,小聲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回去,找你爸,再想辦法。」
錢月秀看沒的鬧了,只得乖乖先和錢太太回去,一路走,一路詛咒所有人去死。
金女士與老公商量︰「我看,早點給向東找個正常點的對象,結婚好讓這些人死心。這種人,拖的時間越長,越像癩皮狗,甩不掉。咱們向東也是倒霉,怎麼會被這種癩皮狗盯上了。」
唐勇皺著眉說︰「說來說去,還是大嫂不像樣。什麼女孩子會沒有,照向東這種身價,需要找個靠女方娘家的嗎?」
唐向東不管怎樣,不會跟著人家說自己母親的是非,但是,錢月秀他確實是不會娶的。之前是為了公司逢場作戲。現在,沒這個需要,再有他的心,又是因為這次的大病一場,徹底看清。
他沒有忘記,哪怕那時候自己疼到休克,都記得是誰救了他一命。
「堂叔,我想回京。」
「嗯,回去的話,那里大醫院比較好,我認識幾個有名的大夫可以安排床位,是該回去。」唐勇點頭,同意並著手安排他回去的事項。
金女士陪唐勇走出病房,說道︰「我和他們打听過了,說是向東,看起來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是不是那位听說救了向東這次的恩人?」唐勇問。
金女士答︰「是呢。都說應該是的。說是在飯館的時候,向東一直在看著那位姑娘了。是個女軍人。」
唐勇面露微笑︰「向東自己的眼光向來不錯,不像他媽亂七八糟的。他自己喜歡,又是個國家干部,我們理應該樂觀其成。」
「不如,我們聯系一下對方,看看對方是什麼口氣?或許,是對我們向東有感情的,只是礙于那天這個錢家小姐的無理取鬧。」金女士說。
唐勇欣然應好,于是這對熱心的夫妻,為了佷子未來的幸福忙活了起來。據他們打听,當天救了唐向東的女兵共有兩個人,因為沈佳音是已婚婦女,唐勇兩口子就此沒有想過佷子會喜歡上已婚婦女,目標自然鎖定在了段藝娜身上。又听說段藝娜正是那天被錢月秀所傷的受害者,聯想到唐向東當天義憤填膺拒絕錢月秀,可能正是為段藝娜出氣。這樣幾乎坐實了唐向東喜歡的對象正是段藝娜。
段藝娜接到唐勇那邊發出的聯絡信息時,段藝涵因為她撤訴的事不睬她,回自己單位去了,代之的是段藝娜的母親從老家趕來照顧女兒。
得知有男人追求女兒,而且是個有錢的大老板,段母高興還來不及。唐勇夫婦一提出要見面,段母馬上興沖沖地過去了。
段藝涵听到段母提起,才知道有這回事,打電話問段藝娜是怎麼回事,因為從來都沒有听說段藝娜本人提過。
段藝娜對著電話,和段藝涵說︰「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好心被狗咬了一口。段藝涵發了火︰「我是好心才提醒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撤訴,可是你要知道,那是我朋友。」
「什麼朋友?」
別看段藝涵是個老粗,卻還是能感覺到了些痕跡和段藝娜說︰「沈佳音是我朋友。我勸你不要想著有的沒的,一些痴心妄想的主意。她老公很厲害,我一早和你說過的,如果你敢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來,別怪到時候和我一個同學一樣遭到那樣的下場,後悔都來不及,我也不會出手救你的。」
段藝娜哪會把段藝涵的話擱心里頭。姚爺是吧?但姚爺關她啥事。她不會在姚爺面前明目張膽做出些什麼事來的。而且,誤會不是她搞出來的,是唐家自己搞出來的,說不定,唐向東那會兒以為是她救了他,因此真是對她有了好感。不是她段藝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只是有這個天賜的機會,她為什麼不接受。
段藝涵說了老半天口干舌燥,那頭段藝娜一句不吭,明擺沒有把她話听進耳朵里,于是氣得夠嗆,一句話甩出︰「你要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反正我不管你了,你再怎樣我都不管你了。做姐的,也是經歷過不少風雨的,把自己最後的經驗奉勸你,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痴心妄想。」
什麼叫不是她的東西?唐向東現在都誰也不屬呢。怎麼就不可能是她的人了。
這分明不就是瞧不起她。好,外人瞧不起她就算了,連自己家里人都瞧不起。段藝娜同樣氣了,說︰「我不用你管,你放心,有什麼事,我哪怕出了什麼事,都絕對不會關系到你身上拖累你。」
段母與唐家夫婦見了面回來,回來後就和女兒說起唐家人,說到唐勇和金女士都是有文化又能干的知識分子,修養好,為人可靠,歸之每一句話都是贊美。可見段母對唐家是滿意至極,已是迫不及待想和唐向東本人見面,又期待女兒和唐向東正式見面。
不過,唐母對此也有點疑問︰「我怎麼以前,從沒有听你提過呢?可他們說,你和唐總應該是舊識了。」
「咳咳。」段藝娜躲著段母的目光,「是,是以前見過一兩次面。但是,我都不知道他喜歡我。」
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是為了避免到時候見面真搞不成,自己背負上責任。
段母听到女兒這麼說,眼楮發光︰莫非這富有的男人,對自己女兒居然是暗戀?稀有品種!
唐勇這邊,卻是一直都不敢和唐向東明說自己幫著聯系段藝娜的事,一方面是害怕傷害佷子的自尊心,嫌棄他插手太多,另一方面,是希望給唐向東一個驚喜,因為對方姑娘或許也正喜歡唐向東。
到了唐向東出院那天,剛好段藝娜也出院了。兩方家長,私自幫他們兩個安排了見面的場所,騙了唐向東和女方出來見面。
這時候的錢月秀,同樣隨錢太太是回到了京城。在錢太太和自己老公商量著怎麼用經濟方式制裁威逼唐向東就範時,錢月秀很是無聊,每天在家里等消息。有那麼一天,突然一條消息發到了她手機上,說是︰你未婚夫將和一個叫段藝娜的女兵相親,地點在哪里哪里。
錢月秀砰的從床上坐起來,一開始,還不是太相信,以為誰搞的惡作劇。但是,仔細想想,能知道她未婚夫和段藝娜這兩個人有關系的人,很少。再想到那天段藝娜在醫院里對唐向東那副舉動,疑心一下變得更大。難道,段藝娜真的是和唐向東早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了?
怎麼想心里都不踏實的錢月秀,拿起手提袋,跑出了家,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短信上告知的地址。
與此同時,唐向東和段藝娜在咖啡館見上了面。兩方家長,卻是擔心自己無意當了電燈泡的緣故,並沒有前來。所以,不知道他們見面的情況,只在家里等著。
唐向東進到咖啡館,看到段藝娜坐在堂叔約他出來時說的那張桌子,就愣了︰他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請問你是?」
段藝娜見他,好像連她是誰都認不出來,心頭潑的涼颼颼一陣風刮過,支吾︰「我,我是那天,你病倒的時候,幫你送到醫院的那位——」說著,牙齒咬著嘴唇咬出了血。
他竟然不認得她!可見,那時候他的心都是一直系在沈佳音身上,把她當空氣看了。
唐向東听了她這話,似有所悟︰「哦,原來你是沈佳音的同事。」說是這麼說,可不理解為什麼唐勇要安排段藝娜和他見面。
耳听,他把她協助救他的事都給忘卻了,段藝娜手指頭使勁地糾結手提袋提手,冷冷哧一聲︰「唐總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天我幫著把唐總抬上救護車時,唐總沒有看見我?」
「看是看見了。」唐向東蹙了眉,心想難道她是來要句謝謝的,他可從沒有听說過一個軍人救了人還要討恩的,怎麼感覺像欺詐,「可是記憶不深,記憶中,是你的同事救了我的命,這個我很記得。對了,你們單位在哪里,到時候我讓人做面錦旗親自送過去。」
她要他送錦旗給沈佳音嗎?段藝娜咬唇︰「不瞞唐總,是你叔叔嬸嬸,和我母親說,說唐總你對我有好感,讓我出來和唐總見面。」
唐向東臉色驟變,一是沒想到自己對沈佳音那份心思暴露太多,旁人都看出來了,二是更沒想,居然大伙兒都誤會到段藝娜身上了。
「對不起,我叔叔嬸嬸沒有問過我,所以我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這樣的誤會發生。」
冰冷的聲調,絕情的聲線,與他別過臉,只給她一張再完美不過的俊美側顏。
段藝娜哪止是心掉進了冰窖,是臉上火辣辣地燒。她也算是個天之驕女,被男人追過,這可是她第一次遭人拒絕,而且,是她第一次對對方有點好感的男人。
唐向東認為沒有必要再留在這了,往桌上放了一百塊,說︰「這次誤會,算我請小姐您喝杯咖啡吧。」道完,話也不會再說一句,轉身就走,直線出了咖啡屋。
剛好服務生站在旁邊,親眼看著這一幕,段藝娜那杯咖啡怎麼能喝得下去,拍了桌子起來,沖那服務生氣洶洶發了頓火︰「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想拿這一百塊是不是,拿去,不用找零了!」
隔著玻璃窗,看唐向東鑽進路邊的私家小轎車,段藝娜飛奔出門,任任何人看她這個動作都會想她這是想去追唐向東。
剛沖出咖啡屋,迎面,忽然一個LV手提袋沖她臉砸了下來。
「妖精,小三,小人,狐狸精!我早知道應該一腳把你踹死!想勾引我未婚夫?!」
段藝娜抬起雙手,保護腦袋。
甩著LV包的錢月秀,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戰斗機加滿了油,沖她腦袋打,沖她身上還沒全好的傷口打。
路上行人紛紛閃避,吃驚地看著兩個女人當街斗毆。
段藝娜挨了十幾下,熬不住了,況且剛被唐向東甩的怒氣還在,感覺自己忒委屈,憑什麼被所有人這樣對待,抬手抵住錢月秀打來的手提包,緊隨一巴掌掃到了錢月秀臉上。
錢月秀哪能打得過段藝娜。不比那時候在醫院她打段藝娜時,段藝娜是心虛所以沒有反抗。
只是一巴掌,錢月秀飛了出去,嘴角流出一條大大的血痕。
見自己吐血了,錢月秀哇一聲哭了出來,更是不要命地舉起十指往段藝娜臉上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這個小三狐狸精!
後來據說派出所派人趕到的時候,兩個人都被對方打到不成人樣。
當天晚上,段藝涵接到了段母的求助電話,說是事態嚴重,段藝娜要被刑事拘留。這下,部隊可能要開除段藝娜了。又由于這事兒發生在段藝娜離隊期間,部隊里沒有人需要為段藝娜做出的事直接負責。
段藝涵嘆了口氣,對段母說了句我無能為力,掛了電話線。
早和段藝娜說了,她就不信,好了,現在飛蛾撲火。
段藝涵是想,堂妹這事兒雖說是咎由自取,但肯定中間有人設計,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得到報應。所以她段藝涵說什麼都不會在這時候去踩姚魔王的尾巴。
這事兒說是姚爺做的,倒是有些冤枉姚爺了。姚爺是讓人去留意唐向東的動向,但是,絕對沒有派人去留意段藝娜和唐勇夫婦。再說了,姚爺巴不得唐向東快點和某個女人喜結良緣,至于唐向東會娶誰他都不會管的,只要唐向東不要再和他老婆扯上關系。
因而這事兒由高大帥報到姚爺這兒時,姚爺都微微一驚。
什麼人,竟然搶著伸張正義了。
沈佳音頂著四個多月大的肚子,到單位上班。段藝娜沒有歸隊,並且即將接受懲罰的通知,她接到了。
在她的辦公桌前,呂憲標這個代理班長,拿著重新班上選舉班長的一份提案,放到她桌上。
沈佳音揉著眉心,眼楮悠悠掃過提案,接著抬起眼,在眼前這位英俊的部下面上掃了兩眼︰「呂副班,眾望所歸,你都不想當這個班長?」
「報告首長,我知道,你在第一天提議段少尉為班長時,是想激勵我。可是我不是個喜歡當領導的人。」呂憲標目不斜視,對著她背後的擺鐘,一板一眼回答。
沈佳音真未想到,他是看出她那天的一點目的來,正好說明這個人,不是個書呆,是個有頭腦的。
「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個好兵,這話難道你沒有听過?」
「沈中校,不是一樣,也極力避免領導崗位嗎?」
一抹深思的視線,停頓在他臉上。
呂憲標在領導的沉默中,逐漸地被逼出了一層薄汗。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像是鑽子似的能鑽到他骨頭里。
她觀察的,可遠遠不止剛才這些。
「段少尉,她可能不會回來了。」沈佳音像是漫不經心提起。
「我有听說。」
在他紋風不動的臉又掃了兩眼,淡淡收回眼神︰「你先回去,我和陸隊商量後再給你答復。」
「是,首長。」敬禮,接著,以軍人的步伐轉身,出去。
整串動作規範,流利,毫無可挑剔的地方。
呂憲標剛走,高大帥從門縫里鑽了進來,向她揚了揚幾張入門票券,張開牙齒白亮亮︰「嫂子,你猜猜,誰送的?」
「誰?」沈佳音接過他手里的票,見是京郊度假山莊的門和優惠。
「姚爺想請你去度假,嫂子。」
老公想邀請她去,不會直說嗎?他們兩口子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數數門票,不止兩張,沈佳音疑問︰「這麼多張?」
「其實是這樣的。白露姐姐,一個朋友開業,邀請她去玩,手里拿到了不少免費票,因此,除了帶自己老公以外,邀請了一些人一塊去。據現在知道的,還有兩家人。趙文生和他老婆以及兒子小東子。陳孝義準備帶阿芳湊這個熱鬧。姚爺心想,和白露再討了幾張票,看你這邊有沒有其他朋友邀請。」
高大帥嘮嘮叨叨這麼多以後,沈佳音總算听明白了。由于組織者不是自己老公,而且很有可能這些話都是白露教高大帥說的。
白露非要讓他們小兩口去度周末,定是因為上回那件事兒,白露和君爺都覺得有點責任。
沈佳音不可能不領白露這個情,應道︰「我有個朋友,叫郭慧丹,我老公見過的,她一直想邀請我們一家去玩。等會兒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她有沒有空。」
高大帥見任務完成,高高興興去復命白露。
到了下班時間,姚爺敲了老婆的辦公室門。沈佳音收拾完東西後出來。他伸手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問︰「打了電話沒有?」
「打了。郭慧丹說她有空,要帶妞妞一塊來。」
扶著她腰,往電梯走,一路見她大月復便便,真是他們的孩子越長越大了,一種身為父親的責任感讓他不能掉以輕心,于是說︰「如果你覺得辛苦的話,我可以和白露說不去。」
「沒事,只是坐車出去,散散心也好。」沈佳音邊說這話,邊盯著腳下。
高大帥跟在他們兩個身後,都能明顯感覺到,不知道哪一天開始,他們兩口子之間的氣氛好像變得微妙了。論是以前,姚爺再溫柔,對沈佳音都是有說有笑,開玩笑是常有的事,哪像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小心謹慎,好像對著個瓷女圭女圭一樣。
是由于沈佳音懷孕的關系嗎?
可一開始姚爺也不是完全這樣。
沈佳音就更奇怪了,說話都經常不對著姚爺看。
扶了懷孕的老婆上車,姚爺像是望到了門口有個人影,和當司機的高大帥吩咐︰「陪你嫂子在車里等我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