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42與IT男的較量
謝長誠在對面停好車後,回過頭來,看見姚爺站在自己車旁,像是在等著他。他手里拎了個保溫瓶,一看,就知道是來醫院探病人的。
「姚科長。」似乎猜到姚爺想問什麼,謝長誠沒有躲,直接走到了對方面前,道,「你也是來探病的嗎?」
「不是。」姚子業說。
「既然不是,那你一定,不知道含笑的媽媽在這里住院。」謝長誠道。
狹長的美睞稍稍細眯起眼角,卻不否認︰「我是不知道。她是保外就醫嗎?」
「之前她在這家醫院急診看的病,所以,病的時候,又送到了這里,醫生說住幾天院觀察,好在不是很嚴重。」謝長誠說到這里,唇角那兩個固有的小酒窩帶了些深,沖著姚爺笑道,「現在你知道了,是不是想去探望伯母嗎?」
「不去。」姚爺兩個字很果斷的,干脆利索地如斬刀。
謝長誠唇角略勾彎起了謔笑︰「姚科長,你這人真是夠冷酷無情的。雖然,上次都听說了,上次伯母生病那會兒,你也是連電話都不听。難道一個人犯了錯之後,在你眼里,都成了垃圾,是你看都看不進眼里的,哪怕她是你喜歡的女人的母親。」
「你錯了,正因為她是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的母親,我才不會去看她。」姚爺並沒有被他的話憾動到一分,一字一句,不冷不熱,「畢竟,在這之前,她已經和我說分手了。斷,要斷的干脆。」
謝長誠听到他這話,儼然是一愣,繼而繼續笑︰「姚科長,怪不得人家說你是既溫柔又無情。可是,你自以為是的想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說真的,我認為,能被你愛上的人,比其他人都要來的辛苦。」
姚爺微眯的眼里透出的冷光,看著他︰「我的事我的人,還用不著你關心。」
惹到爺惱火了,謝長誠是個知趣的,並沒有再繼續和他辯論,拎著給李母送去的保溫瓶離開。
別看姚爺剛對著他人的攻擊,顯得漫不經心,傲然不遜,然而,謝長誠的話,的確是在他心里面泛起不小的微瀾。
因為他生長的特殊家境他所接受的教育,無一都是讓他在事情的是非上面,不可能有圓滑逃避的選擇。中國,又是個人情社會,人情世故,充滿家庭。男女之間的牽絆,談戀愛沒關系,到了事關家庭的婚姻締結,一切,都可以變質。
人,到底是自私的。他算得上夠自私的,如果換做常人,可能會舍棄家庭,去屈服于李含笑,可他不能,不止他本人是以姚家為傲,姚家祖輩對他的期望值之高,都注定了不可能。
如今謝長誠一番話,再次徹底地掀起了他意圖埋藏的真實,雖然他父親說了李含笑的父母與李含笑本人沒關系,只是最終,和這樣一個貪污犯的女兒在一塊,他如果是個孝子的話,多少,是需要考慮到父親的立場。何況,李含笑是這種態度。
斷,徹底地斷。只要斷干淨了。對她來說,把他全忘了,這個只能把姚家放在心頭第一位的男人全忘了,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真是可笑。謝長誠說的對。他的溫柔,其實就是冷酷無情。
斜陽,落在醫院後面一座小涼亭里。因為是開飯的時間,沒有幾個人到這附近散步。幽幽的秋風,帶了抹寒瑟,撲到身上,有些冷意。直到那下班的保潔工人推著輛清潔車,呼啦呼啦地在涼亭近旁的街道上通過。
轉了轉手腕上的表,細眼一眯︰他這是在這里坐了多久?
或是說,小不點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恍惚的精神拉了回來後,頓是發覺,自己一下的神游,已經去掉了半個多鐘頭。忙是拿起電話打小不點的手機。
這孩子,該不會又想加班加到忘了吃完飯吧?
還是說,已經在他神游的這會兒,先被那位送花的汪先生截住了?
想到後面一點,他神似焦躁的,用力緊促地按下她的號碼。
應說,他神游回來後拿手機打電話一系列動作,由于飛快的反應,至多三十秒的事情。
鈴——
電話一響,在他身後。
他猛地一愣,以為自己手機落地了,可分明手機在自己手里握著,而且一直在撥打的狀態,同時間,他身後的手機鈴聲是愈來愈響。
轉過頭去一瞧,見涼亭下方有塊石頭,石頭後面有棵樹,照這個聲音來听,手機鈴聲在樹後。那棵小槐樹並不粗壯,應是剛移來不久,都不能完全遮住個人。于是,樹干後面,那身清秀的綠色軍裝,頓然映入他的眼簾。
熟悉的要命。
不,只憑直覺,他都能想到那是誰。因此,一手果斷按掉電話,听,樹干後面的鈴聲同時間消失,正好證實了他的想法。
一刻,他可謂火冒三丈,蹦,想斥,終究是有些舍不得,帶了哭笑不得的語氣喊道︰「沈佳音!」
樹干後面的影子,好像悄悄地要轉頭,接著意識到什麼的功夫之下,益發是一動不動的,宛如石雕。
這孩子,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竟然在他面前裝死?
微懶的語調三分切齒五分調侃︰「沈佳音,沒有听到我的命令嗎?我命令你,三二一,向後轉!」
見她依舊沒動,他忍無可忍,這孩子該有多傻,非得要他吼︰「沈佳音,我正式告訴你,你的反偵察能力不及格!我都看見你看得一清二楚了。別給我磨磨蹭蹭的,以為躲在在樹後就能藏得住,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兵!」
都指出她是躲在哪里了。看來不是恐嚇她,是真的看見她了。瑟瑟的身影,只好回過身來,低下犯錯的腦袋。
這孩子傻歸傻,但是既然知道錯了,倒是承認的很快,一路小步走到了他面前,說︰「首,首長,好。我,我是剛剛,剛剛,才看見首長,沒,沒反應過來。」
妖孽眉一挑,俯視她︰「你扯淡吧。你剛在樹後面躲了多久?」
「沒,沒,就剛剛。」
「就剛剛?你以為我能當你首長,這腦袋瓜和你一樣是傻的嗎?我打你電話都響了至少三分鐘,你一直就在那里不動,你能說你剛來?」他一口氣訓完她這話。
她低著頭,被他罵了這一頓後,好像心里難受。
姚爺這心里卻是舍不得了,想這孩子畢竟還是個孩子,于是放寬了口氣說︰「你跟我,倒也算了。可你這習慣不好,知道嗎?要是跟了其他人,被人發現,不是每個人都能我這樣好的脾氣。」比如她如果去跟蹤君爺,可能他都沒能來得及發現和為她求情,她就得被君爺剝了層皮。
「我,我知道首長,首長不像別人,很,很好。」
「嗯。」孺子可教,他點頭,「你知道我很好,就對了。」
低垂的秀眉微揚,不被他看見,是想起了嚴雅靜在家里和她說的話︰小不點,姚科呢,你家首長,你記住,多拍點他馬屁沒錯,他就是個自戀的貨。
不過,只是姚爺的這馬屁不是隨便能拍的。拍不好會適得其反。
想到嚴雅靜後面追加的這句警告,秀眉擰緊,決定坦白從寬︰「首,首長。」
「嗯?」
「我,我,知道,知道首長,很好。首長,首長很好的話,不會,不會罵我吧?」
「罵都已經罵過了。」這孩子多傻,他都罵完了,還求罵。為此,他是考慮到他剛不會是罵過頭了吧,于是更加溫柔地和她說︰「我剛脾氣是大了些。你放心,不會再罵你了。」
「那,那我,告訴首長。我,我從首長,下車,看見,看見首長了。」
姚爺的腦袋猛然當機了。他以為,她最多,只是路過涼亭時看到他在這,因為畏生不敢上前和他打招呼,所以躲在樹後。結果她是早在停車場看見他,然後听完他和謝長誠說話,看著他一路神情恍惚來到涼亭。他半個多小時的發呆樣子,沒有一點領導風範,作為一個被拋棄的男人的全程落魄,全被她看在眼里了?
「首,首長?」微抬起的大眼楮,閃現出微微的忌憚,「你,你不會罵,罵我吧?」
「沈佳音!」他不把她罵成狗血淋頭才怪,這孩子是,是存心傻到讓他顏面盡失,「誰教的你這個傻兵!見到首長不懂得第一時間要知道敬禮嗎?」
「可,可,好像,那個時候,首長,首長要和其他人,說,說話。我,我怕耽誤,耽誤首長。」
「耽誤?你認為耽誤我什麼?!」這個小不點,以為她能耽誤他什麼了。姚爺干瞪著眼。
「不是,不是,首長和那個人說的,說的是,首長的,女朋友。我,我過去,怕,怕會讓對方,誤會。」
所以說這孩子,就是傻,完全傻的。姚爺吸口氣壓肺氣︰「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分了,早分了。」
「可,可,首長,還在想著她,不是嗎?」
美睞危險地眯起,瞧著那個低著頭其實很認真到較勁的傻腦瓜,這種傻勁是較勁到讓他無地自容只能坦白從寬,話說,本來是誰做錯事該坦白從寬的,怎麼現在變成他必須和她說明這些來龍去脈。可是,如果不和她現在說清楚,她以後再做傻事怎麼辦?
想到她會做出的傻事,雖然想不出會是什麼傻事,以她種種只能令其他人堪稱為奇葩奇跡的行為,他是心有余悸,只敢小心坦白︰「我剛才坐在涼亭上,不是在想著她。只是,在想我家里的事情。」
「首,首長家里?」眨巴的眼楮是很不解,感覺好像話題被轉移了。
「我沒有轉移話題。沈佳音,男女之間呢,如果要結婚,不是只考慮愛不愛,還要考慮到雙方家長雙方家境單位。小說里說為了愛可以拋棄家人,現實中,不是能辦到的事。一個人來到這世上,首先,全身上下都是父母給的。孝道,是第一。所以,她孝敬她父母是對的。我,要孝敬我父親,也是對的。兩人分開,對彼此都好。」姚爺說完這話,心里一感嘆,沒想,居然一開口,把心里話都和這小不點說了。
可能正是因為覺得這是個單純的孩子,和她說話不會懷著任何芥蒂。
「首,首長。」她說,微抬起的目光,飄著粼粼的光色,是一下捉住他時而蹙緊的眉宇,「可,可你不開心。你說,說是好事,但,但是不開心。」
「傻孩子。」她是在擔心他嗎?如此一想,他舒出口長氣,手伸出去在她頭頂上模了模,「傻孩子。每個人失戀,肯定會多少不高興的。你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嘗試過被愛的人說分手的感覺,所以不知道。」
微擰的秀眉沒有松開,對他這話,沒有表態。
看著她沒說話的眉宇,卻是微起了些怪異︰這孩子,竟然沒有安慰他?好歹安慰他一句,安慰他很快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走吧。」姚爺郁悶,納悶,抓起她手,一邊像教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教育,「不管什麼理由都好,以後看見我,不要再這樣偷偷跟著我了。」
「如果,如果首長心情不好,想,想一個人清靜呢?」
「那你可以裝作看不見,沒被我發現的時候走掉。」
「可,可如果,首長,首長的心情很不好,好像要,要自殺呢?」
「我姚子業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要死要活的!」吼完這話,意識到什麼,他回頭來眯著眼看她,「你剛是以為我想自殺?我剛剛那樣子有那麼衰嗎?」
大眼楮里,難得掠過一絲聰明,道︰「沒,沒有。」
「就是了。我們姚家的血統,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能動不動被打倒嗎?」說完這話,突然察覺,心里那口壓抑的氣,不知覺中,通通在和她說話時都發出去了。
這孩子,是他的解氣包啊。
大手,不免在她腦袋上再模兩把。模下去,順著她烏溜溜光滑如絲的烏發,到她腦後的小辮子,再到她背上的衣服。隔著層不算厚的單薄秋衣,是能一彈指之間,觸到她溫熱的皮膚。
模不模?
「首,首長。」
「嗯。」
「你,你的手怎麼了?一直,一直都停在,停在那里。」
那里,是指她背後的半空。
「不是,不是,手抽筋了?」
切個齒,把手縮回來︰「沒抽筋!」
剛說完這句,一輛車,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他果斷將她的腰間一攬,護到自己懷里。
于是,本是反應很利索的她,在未想到他會比她反應更快的時候,被他一拉,頭迎面朝他胸前撞了進去,根本來不及她在腦子里想半分。鼻子里,瞬間充斥著他身上襯衫清新的肥皂香味,她從沒想過,怔怔的︰原來男人身上的味道是這麼好聞的?
在她的手伸出去抓他襯衫,要站穩起來時,手指尖抓到的是把他襯衫的扣子,同時通過扣子間的縫隙,像是觸到了皮膚。這,讓她指尖微抖,連忙縮回手。于是更加沒有站穩,整個人傾斜地往他身上貼。
她閉上眼,巴不得自己是撲倒在地上吃個狗爬式,也好過現在這個境地。所以,她是努力地往他身側倒下去。
沒想,他是轉過身來,兩只手把她倒下來的身體圍成個圈,以便能接住她。
砰,她鼻梁正中再次撞上他胸口,這次不像剛才只是挨,是狠狠地撞,使得一刻功夫下,兩具身體上的薄衣都形同了虛設,能彼此感覺到貼緊的肉味。
姚子業一時間,腦子里,清楚地感受到是成了空白。手里,抱著的軀體,柔軟如水,富有彈性,凹凸有致,一點都不像他腦子里想象的那個發育未齊的孩子。
是,她本來就不是個孩子。更具體來說,是二十六七的女人了。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女人了。
可為什麼差異的感覺會這麼大?
英挺的眉宇,帶著些嚴肅,拉緊,同時,抱著她的雙手同樣拉緊,似乎是想更確切地求證這種感覺。
在他懷里的沈佳音,卻是嚇的是血色盡失,在感覺到他似乎在想起什麼的時候。
「首,首長。」她慌亂地從他懷里跳了出來,甚至是有點用力地突破他圈起來的手。
他低下頭,眯著眼,看著她,有點青白的臉色,眉宇又緊了三分︰這孩子,突然抗拒起他?
為什麼?
不管為什麼,這孩子抗拒他的感覺,真心讓他郁悶。
「沈小姐!」
在他們兩個互相對著的時候,沖他們站的地方,傳來這樣一聲。
汪大洋穿過門口來往的車流,幾乎是小跑著沖他們過來。有了昨天之後,他今天當然要再接再厲,哪知道來到這里之後,這次是比昨天等待的時間更長。遲遲在門口等不到人,他擔心時只好親自走進找她。幸好他進來了,瞧他都看見了什麼。
遠遠,只見著一個男人抱著她。
于是姚子業听見聲音轉過身時,剛好看見這麼一雙充滿憤怒和質疑的男人的眼楮,對著自己。眉稍,飛快地向上一揚,微含秋冷︰這男人,就是那位送花的汪先生吧。
「沈小姐!」
等汪大洋氣怒的聲音叫了第二聲後,沈佳音從剛才慌亂中終于恢復了精神,抬起頭,在看到汪大洋那張好像有點生氣的臉,很是不解︰「汪,汪先生,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了有些時候了。一直在門口等你下班。你下班了嗎?」汪大洋努力地穩住自己,拉拉衣領,想擺出一副精英人士冷靜卓越的紳士風度。
哼,想擺風度?當著他這個最有風度的爺的面?
姚爺撇了眉,在小不點要說話前擋在了小不點面前。
汪大洋見到他這動作,神情大駭︰這男人是什麼人?!
「沈小姐,他是誰?」
「這話,該我先問你,你是誰?」姚爺針鋒相對。
「你是沈小姐的男朋友?」汪大洋問這話時,想的是並沒有听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何況是眼前相貌如此出眾的男人。
「不是。」
听說了不是,汪大洋神情明顯一松,繼而眉開眼笑了,不是男朋友能這樣護著她的定是她親屬了,道︰「大哥,你是佳音的大哥吧?」
這混蛋以為他是誰?佳音能隨便他叫的嗎?還隨便認親想認爺為大哥?!
「我不是她大哥!」
「是,是佳音的叔叔?舅舅?」
這個可惡的IT男,爺有這麼老嗎?
「什麼叔叔,舅舅?我是她上司!」
上司兩個字,瞬刻,是讓汪大洋從雲端再次摔到了大地上。原來,這個相貌英俊的男士是她上司。上司和一個女下屬摟摟抱抱意味著什麼,汪大洋在公司工作的,能不清楚嗎?
「你結婚了?」
這個IT男盡是想些齷齪的事。姚爺額頭冒出粗線條,眉眼放出針一樣的刀光︰「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時,被首長的手按到後面的腦瓜,听見首長被人誤會了,定是要努力伸出來為首長辯解一聲,道︰「汪,汪先生,我,我首長,還沒結婚的。」
沒結婚?
正當追求她?
汪大洋的內心里用力地掙扎著,在放棄不放棄之間拔河。因為眼看這男人,無論外在條件或是硬件,都應該是比他要優秀上百倍。但是,既然都沒有听說過有人追求她,說明什麼,這個男上司是在和部下搞曖昧。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一句話拆穿眼前這男人的真面目。
「沈小姐,我奉勸你一句。女人,永遠在職場上,是不能和自己的上司,尤其是男上司靠的太近。沈小姐為人單純,所以可能不知道,現在職場上那些以上司自居的禽獸敗類,比比皆是。」
姚爺射著IT男的目光,不是只是刀光了,是斬刀,要一把斬了這家伙盡是滿腦子齷齪想法的腦袋!
在汪大洋說完的一刻,姚爺呵呵,笑了兩聲後,猛地轉向後面,看到她好像在努力听,郁悶惱火到很想一掌拍醒這傻孩子,道︰「沈佳音,你看,昨晚上我和你說的話沒錯吧。這男人是想把你拐上他的床,所以對你送花又送你回家的。」
「是,是嗎?」
「不是的話。他污蔑我做什麼?我哪里擋著他的路了?」
汪大洋听到他這話,面色巨變,沒想這齷齪的上司不僅外表好口才更好,急忙拍著胸脯為自己辯護︰「沈小姐。我是正當地追求你。絕不會像這個男人一樣,以上司為借口對你做出不道德的事情!」
「我不道德?」妖孽眉聳怒的高度,是前所未有的尺度。
這IT男真行,從沒有人能把他惹火到這個地步呢。
「廢話。你不是只是她上司嗎?她的私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一看,就知道是居心不良!」汪大洋理直氣壯地沖爺質問。
「呵呵,呵呵。」姚爺磨著牙齒,囂張地飛揚著眉梢,勢必是要把這自不量力的IT男給踩死,「不好意思了。部隊不同于公司。如果她要談戀愛,要找對象,都是需要向我打報告,我要徹底地審查了你過後,在認定你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你才有資格可以正式追求她,明白了嗎?」
「什麼?!」汪大洋臉上顏色刷的再掉,「你是她爸媽?!」
嘎吱。說起來,他是管她要比她父母管她的事兒更多。誰讓這是管理森嚴的部隊。他是她上司,當然得管著她了。
朝明顯落敗了的IT男揮揮手,宣布其出局︰「走吧。別再在她面前出現。」
哪知道這IT男韌勁挺強,是打不死的小強,竟然斗氣更旺了,放出狠話︰「你是她上司,但終究不是她父母。你們審核是通過程序的。既然是法律條文定下來的程序,我只要按部就班,你不可能阻止我追求她。」
IT男有IT男的驕傲,那就是論按程序通關,再沒有比他們更在行的。
說罷,汪大洋向沈佳音的方向紳士地鞠個躬表明完態度,轉身大步離開。
姚爺直瞪著他像角斗士一樣的背影,手叉腰,渾身像是著火似的︰生平沒見過這樣蠢到極點的男人!
「首,首長?」
「記住,他要追你的話,你告訴他,來找我!不對,是他如果在你面前出現的話,立馬打電話給我!」
沈佳音這時候絕對是沒傻的,听見他這話,只能想著幾個字眼︰有沒有必要?
一肚子氣,拽開車門,讓她上車。緊接一路拉車桿,一路問︰「去哪里吃飯?」
「嚴,嚴姐姐,要吃飯。」
「她要吃飯關你什麼事。」說完一眯眼,「你給她做飯?!」
當然,她廚藝那麼好。嚴雅靜如果不利用家里這個頂級大廚,豈不是笨透了。
「魔女就是魔女,剝削你,讓你住她家,她竟敢讓你做飯?!」咬牙切齒的,同時在想,這孩子放到哪里都是四面危機陷阱重重,可怎麼辦才好。
低垂的頭沒作聲,是不知道怎麼做聲。做頓飯,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他為什麼氣成這樣。
李母的病房里,看到謝長誠一如既往提著保溫瓶來,李母終于是把心里的話吐出了口︰「長誠,你能不能,代替我和你老師,照顧含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