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一看了一眼沐飛煙,抽回手中的劍,抱拳對沐飛煙說道,「姑娘,在下失禮了!」也不管沐飛煙原諒他與否,轉身回了君非墨身邊,站到他的身後,安靜的矗立著,像一尊石像。97小說網
沐飛煙一手端著粥,空出一手模上脖子受傷處,一陣刺痛傳來,自嘲一笑,原來被人拿著劍橫在脖子上的滋味真不好受,這仇她沐飛煙記下了,遲早有一天,她會雙倍還給他,強忍心底的屈辱,淡淡的說道,「我是來應征廚娘的,不知道這粥還嘗不嘗?」
「嘗,嘗,必須得嘗,這麼好的粥不嘗就可惜了!」慕容白大聲說道,折扇微搖,起身靠近君非墨,似笑非笑擠眉弄眼的說道,「阿墨,你就嘗嘗吧,這粥我剛剛聞了一下,真香!」
「端上來吧!」君非墨冷冷的看了沐飛煙一眼,轉身坐回椅子上,臉上是千年不變的表情,誰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沐飛煙站在原地,並不上前。她又不傻,剛剛才受傷,現在就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
君一見沐飛煙不動,跨步走到沐飛煙前,伸出手接過托盤,端到君非墨面前,打開蓋子,米香四溢,饒是君非墨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想把這熟悉的味道吸進心肺里。
君一拿出銀針試過沒有毒後,把粥遞到君非墨面前,君非墨接過,拿起調羹慢慢的攪拌,卻不吃。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沐飛煙有些急躁,抬眸見君非墨只是攪拌著粥,並不吃,低頭心里暗罵,真是富人多作怪,吃個粥還磨蹭。
「你很著急?」君非墨淡淡的說道,那聲音很輕,輕的幾乎風一吹就散,可是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讓人不能忽視。
沐飛煙聞言抬頭,見君非墨抿嘴低眸,似乎感受到沐飛煙的目光,微微抬頭,四目相對,那目光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讓人看一眼就心顫,沐飛煙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壓下心底那一瞬間的慌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是,我很著急!」
君非墨聞言停下攪拌的動作,伸出手右手把參湯碗端起,手一揚,倒掉,左手微微一動,倒了一半粥在參湯碗里,擱在桌子上,動作一氣呵成,君非墨指指桌上的粥,對矗立在身後的君一說道,「君一,端給她吃!」
君一連問一聲為什麼都不曾,越過君非墨端起桌子上的粥,走到沐飛煙身邊,單手舉起碗,遞到沐飛煙面前,「姑娘,請!」
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粥,沐飛煙嘴角微微一抽,「我可以不吃嗎?」
「姑娘覺得呢?」君一應聲,手中的碗往沐飛煙面前進了幾分,眼看碗沿都要直接貼到沐飛煙的嘴唇上,君一冷冷不帶一絲感情說道,「姑娘請自個動手,不要逼迫在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沐飛煙只覺得屈辱的緊,瞪了君一一眼,接過他手中的碗,仰頭喝了一口,盡管這粥她很用心的熬煮,只是現在吃著,卻如同嚼蠟,毫無滋味。
君非墨見沐飛煙吃下,嘴角微微勾起,端著粥,整個身子靠進椅子里,雲淡風輕的問「好吃嗎?」
「本來挺好吃的,不過現在不好吃了!」沐飛煙說完,手故意一松,那個價值千金的碗掉在地上,清脆一聲響後,碎成了幾片。
「呵呵……」慕容白撲哧笑出聲,在瞧見君非墨不愉的表情後,趕緊用折扇遮住臉,努力的憋住笑,俊臉漲得通紅,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個女子有點意思,膽子夠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好運,讓阿墨手下留情,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君非墨略微扭頭看了一眼憋住笑意的慕容白,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再次捏起的調羹,舀起粥慢慢的放到嘴邊,漫不經心的問道,「阿白,你說她打碎的這個玉碗值多少銀子?」
慕容白聞言止住笑,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君非墨,張張嘴,不說話,豎起兩個手指頭。
沐飛煙看看君非墨,在看看慕容白豎起的那兩個手指頭,低頭看看自己腳邊的碎片,頓時有些懊惱,懊惱剛剛自己意氣用事了,沐飛煙牙一咬,大聲說道,「我賠……」
君非墨只是冷哼了一聲,輕輕的吹著調羹里的粥,慢慢的送入口中。清甜軟香,粥體濃稠,輕輕一抿,慢慢的動著嘴巴,咽下,又舀了一調羹放入口中。
慕容白看著君非墨吃了第二調羹粥,喜得站起身子,雙手搓了搓,大聲說道,「雖然那個碗值二千兩銀子,不過現在本莊主善心大發,不用賠了!」
沐飛煙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心沒有安下去,反倒越發不安,張嘴想問句為什麼,慕容白卻搶先開口,「不用太感謝本莊主,本莊主一向都是這麼大方的!」
君非墨將吃了三口的粥放下,接過君一遞過來的帕子,擦拭嘴角,看了一眼沐飛煙,對慕容白說道,「阿白,我倒是覺得這碗她應該賠!」
滿腔壯志激昂的話堵在喉嚨,慕容白有些痛苦的看向君非墨,臉色變了變,手握成拳頭,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說道,「阿白這話也有道理,看來這碗你還是要賠啊,只是這碗要二千了銀子,你賠得起嗎?」
慕容白這話說得好,告訴沐飛煙,你要知道,這碗可不是我叫你賠的,第二,這碗值錢著呢,二千兩銀子,你賠不起,賠不起咋辦,自然,重點在後面。
「我賠不起!」沐飛煙實話實說,現在別說是二千兩,就是二百兩,她也沒有。
「賠不起啊!」慕容白嘀咕著,看向君非墨,「阿墨,她說賠不起哎!」
慕容白只是奇怪,君非墨可不是小氣的主,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主,今天怎麼會為了一個碗嗦起來了。
君非墨聞言不語,只是跨步走到沐飛煙身邊,透著月光和燈火打量沐飛煙,黃皮寡瘦沒有一絲美感,伸出手捏住沐飛煙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沐飛煙的臉,更沒有半分姿色。松開手,君一立即遞上帕子,君非墨慢慢的擦拭著剛剛捏住沐飛煙下巴的手指,冷冷的說道,「你說你要賠,可你又沒有銀子,那你準備拿什麼來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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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三天,終于把粥吃了,哎,阿墨啊,都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