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一派喜氣洋洋,德公公周旋在一干大臣之間,不停的吩咐著下人倒酒,讓大家不必拘禮,敞開了胸懷吃,時不時回頭朝主院方向看去,忍不住紅了眼眶。
盼了多少年了,終于盼到四王爺成親,尤其這四王妃還懷著身子,別人不知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有的,他德公公可不是老糊涂,自然是知曉的,但是這種小秘密,他才不會去告訴別人,一個人知曉就好。
安妃招呼著一干女眷,讓她們吃好喝好玩好,听著戲台子上名角淺唱,淡笑著看向坐在一邊嘴角含笑的柳依雲,柔柔的開口道,「慕容夫人,多年不見,可好?」
柳依雲先是一愣,她沒有想到安妃會主動和她說話,畢竟當初安妃求她救救八王爺時,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想不到二十年不曾見面,她居然會主動開口。
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勞安妃娘娘記掛,很好!」
兒子孝順,生活富庶,時不時還可以折磨慕容沖那賤廝,如今姐姐的孩子也尋了回來,這日子自然是極好的。
可她的心為何還是微微的疼著呢?
柳依雲的有禮疏遠安妃娘娘並不吃驚,她一直知道,柳依雲在怪她,怪她不應該進宮搶奪了韻貴妃的寵愛,破壞了他們的姐妹之情。
但是有些東西不是她安妃想要拒絕就能拒絕的,尤其的皇帝的聖旨,別說是要她進宮為妃,就是要她進宮為婢,她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有一條路,要麼乖乖進宮,要麼一根白綾,了事!
想到這,安妃有些苦澀,伸出手握住曾經好姐妹柳依雲的手,「依雲,你還是在怪我……」
柳依雲淺笑搖頭,「安妃娘娘,我怎麼會怪你呢,如今過去這麼多年,姐姐去了,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姐姐沒有親眼看見阿墨成家立業,不能含飴弄孫!」
柳依雲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眶溢了淚水,縮回手,拿出手絹輕輕拭去眼淚,才開口道,「娘娘,今日是阿墨大喜,我們不說這些傷心的話,找個日子,我們姐妹兩好好聚聚吧!」
隔閡了這麼多年,她失去了最親最親的姐姐,也失去了曾經的知己好友。如今有了緩和的機會,何必揪著當年的種種不肯放手。折磨安妃時,何嘗又不是在逼自己。
安妃聞言,鼻子微澀,點點頭,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的握緊。
這一輩子,她只有一個知己好友,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她都得不到她的諒解,如今借著老四成親,許多心結在下一次見面之時,一定都要悉數解開。
順便還原她和依雲曾經的姐妹之情。
前院的熱鬧非凡,後院的嬉笑連連。
廚房
福嬸來到廚房時,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到不是她不顯眼,而是大家實在太忙。
四王爺娶王妃,排場很大,很奢華,流水席要擺上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不管你貧窮還是富貴,只要你肯來,王府都會讓你吃飽喝足,當然了,如果你那桌還有沒有吃完的飯菜,你自然也是可以打包帶走的。
這一舉,倒是喜壞了那些貧苦人家和小乞兒們。
一個個早就在四王府外翹首企盼,等著那香噴噴的飯菜端出來,他們就可以敞開了肚子吃。
當然,以他們的身份是進不了四王府的,但是他們不在乎,肚子和面子,他們還是選擇先填飽肚子。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福嬸站在廚房外一角,看著那些為大婚而忙碌的廚子,來來回回端菜的家丁,丫鬟,眼眸慢慢的溢滿了恨意。
憑什麼這邊喜氣洋洋,而她的紫苑卻要呆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里,讓她連見一面都不許。
阿福是忠心的僕人,卻也是狠心的爹爹和丈夫。
無論她這些日子怎麼鬧,怎麼求情,怎麼哀求,他就是不肯松口讓她去見一見紫苑,那怕是送點吃的穿的用的給紫苑也要。
偏偏……
她恨,很四王爺的冷酷無情,恨沐飛煙的好運,為什麼她那麼骯髒的一個人,就可以得到四王爺的疼惜,而她的紫苑……
「你們小心一點,那可是王爺吩咐,一會要送去給王妃吃的燕窩粥,別熬干了熬糊了!」
福嬸聞言,身子一震,眼眸情不自禁的朝那個冒著熱氣的爐子看去,只見一個砂鍋里,冒著裊裊熱氣,一股燕窩的香氣撲鼻而來。
雙手緊緊的握住,指甲掐入手心,對君非墨沐飛煙的恨又深了一些。
打定了注意,從袖子里拿出準備好的小紙包,輕輕打開,面色無常的走向前,小聲說道,「王妃的燕窩粥呢,王爺吩咐我過來瞧一眼!」
一個大廚聞言,抬起頭來,看著陌生的福嬸,他只是君非墨派人請外地請來的大廚,自然不認識福嬸,就連其它的大廚,也不認識。
應該是說,大廚之間彼此也不認識,但是瞧著福嬸穿著還不錯,頭上的朱釵也很華麗,想著估計的這王府的管事,他必須打好關系,隨即熱情的上前,「嬤嬤,王妃的燕窩粥在這熬著呢,嬤嬤您瞧瞧,熬好了沒!」
原本這熬燕窩粥的事情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來廚子的,但是由于四王爺大婚,來的人實在太多,四王府中的人都去幫忙了,所以德管家才把熬燕窩粥的事情教給了他們。
福嬸上前幾步,用身子遮住大廚的視線,拿了布巾捏起砂鍋蓋子,手中藥包里的藥粉不著痕跡的倒了進去,隨即若無其事的拿了勺子慢慢攪拌,待藥粉完全融入燕窩粥里,才說道,「燕窩粥還需要在熬一會,一會王爺會派人過來取的,沒事我就先回去了,王妃身邊還等著我伺候呢!」
福嬸說著,抬頭一剎那,瞧見了躲在拱門外的芽兒,眼眸瞬間發狠。
她可沒有忘記,這是安妃娘娘身邊的丫鬟,既然一路尾隨過來,那麼剛剛發生的一切,她會不會瞧了去呢。
不管她瞧見沒有,都留不得。
擺擺手,準備離去,大廚隨即上前說道,「嬤嬤慢走,這燕窩粥小的一定會盡心看管,不會熬糊了的!」
福嬸「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步伐輕穩的走到廚房外,眼眸冷冷的掃向躲在大叔後的芽兒,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手一揚,一根銀針快速射出,在芽兒想要躲閃的時候,沒入芽兒的眉心。
瞬間致命!
芽兒站在原地,筆挺挺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雖不是絕頂高手,但是也算得上厲害,卻不曾想,世間會有這般快速的暗器,只是一剎那間,連給她躲閃驚呼的機會都沒有,就取了她的性命。
死她並不怕,可她怕這老虔婆做出什麼壞事來。
剛剛沒有看清楚老虔婆為什麼要攪拌那燕窩粥,可心中大感不妙。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多想驚呼一聲,告訴所有人,一定要小心這老虔婆,可她開不了口,發不了聲,甚至沒有了呼吸,就那麼筆挺挺的站在樹後,眼睜睜看著福嬸扭身而去,卻毫無辦法。
喜房
君非墨牽著沐飛煙,走的小心翼翼,時不時回頭看沐飛煙一眼,眼角眉梢盡是春風得意,回過頭後,還忍不住痴笑。
蓋頭下,沐飛煙也忍不住笑了笑。
就連跟在沐飛煙身後的淺笑也捂嘴輕笑,她從來沒有想過,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絕情公子也是會笑的。
傳說他對敵人絕情,對自己更是絕情。
卻不想,他只是沒有遇到他願意多情的那個人罷了。
如今遇到她家小姐,絕情公子也深深的淪陷了。
輕輕牽著沐飛煙走到喜房,讓她坐在床邊,接過媒婆遞來的長秤,手有些顫抖的掀開沐飛煙的紅蓋頭。
只見她嬌艷如花,美如天仙,明眸皓齒,眼角眉梢含情,皮膚白皙勝雪,宛如凝脂上等白玉。
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是的,看著他,眼眸里,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煙兒……」君非墨低低呢喃一聲,想要把一世愛戀傾瀉而出,卻又慢慢的壓抑回去。
他的愛應該細水長流,而不是這般毛毛躁躁。
不然,他的煙兒會笑話他的。
「非墨……」沐飛煙甜蜜的低喚一聲,直直的看著君非墨。
瞧他大紅喜服穿在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霸氣,舉手投足間,數不盡道不完的神情。
不必言我愛你,那寫滿了愛戀的眼眸早已經勝過千萬個我愛你。
他的愛,掩埋在心間,細水長流,永生不竭。
君非墨笑了,迷亂了沐飛煙的眼,想要伸手撫上他的臉,他卻轉身離開,走到桌子邊,修長的手輕輕鉤住酒壺的把手,拿起時回眸朝沐飛煙暖暖一笑,扭回頭專注的往白玉杯里倒酒。
一手一杯走回床邊,坐下,把手中酒遞到沐飛煙面前,深情呢喃,「煙兒,這是我們的合巹酒,喝了它,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夫妻夫妻,從此以後,他是夫她是妻,他會盡到一個做丈夫的義務,好好愛她,疼她,寵她,呵護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有的諾言,君非墨說不出口,但並不代表他的心里沒有想,他沒有去做。
多少次,他希望自己像風逍遙一般,可是大聲說出自己的愛,可他嘗試了許久,終歸還是說不出那些甜言蜜語。
咧嘴一笑,笑的幸福,笑的開懷。
沐飛煙看著一派認真的君非墨,暗嘆他也有急中出錯的時候,要知道他可是搶了人家媒婆的活計,不然那媒婆為何會尷尬的站在一邊,卻礙于他的權力,不敢吭聲。
伸出手接過杯子,含笑不語,伸出手臂和君非墨互相交纏,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她懷著孩子,本不該飲酒,但是今天這個大好日子,她顧不得許多。
眼角微微看向君非墨,見他也在看她,幸福瞬間溢滿了心口,閉眸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從來不知道,原來合巹酒的滋味這般好,幾乎把她的心口都甜滿了。
君非墨接過酒杯,朝媒婆和淺笑還有房中的丫鬟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這本王就好!」
媒婆原本想說不合禮數,淺笑卻率先一步伸出手把她拽了出去,其它幾個丫鬟婆子也低眉順眼,立即出去。
君非墨站起身,輕輕的拿下沐飛煙頭上的鳳冠,心疼不已的說道,「這鳳冠這麼重,脖子都壓酸了吧!」
說著,拿著鳳冠起身,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後頭見沐飛煙不停的扭動脖子,心中失笑。
幾個新嫁娘會像她,做這些緩解疲勞的動作。
「可不是累啊,你都不知道,那鳳冠起碼有十幾斤,要不是想到我這一生就嫁這麼一次,真不想戴它!」沐飛煙抱怨的說著,不停的扭動脖子,還伸出手不停的敲了幾下。
那鳳冠真心重,上面皆是好東西,可東西再好有什麼用,幾乎差點把她脖子都壓斷了。
一生只嫁一次取悅了君非墨。
想到他的煙兒為了他,願意吃盡苦楚,心暖烘烘的,走到沐飛煙身邊,膝蓋跪在床上,伸出修長的手指,壓在沐飛煙的脖子上,輕輕揉捏。
沐飛煙身子先是一僵,有些不可思議,君非墨居然會屈尊降貴給她按摩減除脖子酸疼,呢喃一聲,「非墨……」
君非墨聞言「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手上卻控制住力道,怕捏疼了他的心肝寶貝。
他會心疼。
「非墨,其實這種事情,叫淺笑或者丫鬟來就好,你何必……」沐飛煙說著,鼻子有些酸,眼眶一剎那間發紅。
她害怕自己會上癮,以後非墨不在時,她再也不願意別人動手了。
習慣這東西,真的很說不清,道不明。
「煙兒,你不喜歡我幫你按摩嗎?」君非墨小聲問,停下手,從沐飛煙身後抱住她,頭擱在沐飛煙的肩膀上。
心中有些酸澀。
煙兒是不喜歡他嗎?
沐飛煙搖搖頭,怎麼會不喜歡,就是因為太喜歡,太舒服,她會上癮,真的會上癮。
伸出手緊緊握住交纏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非墨,我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可是非墨,你對我這麼好,我會上癮,時不時我都會想著,要你幫我按摩,幫我……」
君非墨聞言一笑,扳過沐飛煙的身子,和他對視。
四目相對,彼此情深意切,多少甜言蜜語,都不足矣形容。
「煙兒,因為愛,不管什麼我都願意為你去做,一輩子也不會膩!」君非墨說著,垂下眸子,苦澀一笑,「其實,我還是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原本準備許多許多在心間,可是一看見你,除了想對你好,再對你好,就沒有了!」
「夠了,真的夠了!」沐飛煙說著,依偎到君非墨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
只要對她好,很多事情都不是事情,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那怕是困難,他們也可以攜手一起度過。
感受著懷中小女人的愛戀,君非墨伸出手緊緊抱住沐飛煙的肩膀,暖暖的道,「煙兒,遇見你真好!」
因為遇見,他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他學會了愛,學會了笑,學會了寬容,也學會了做一個人。
而不是行尸走肉。
「是啊,遇見你真好!」沐飛煙重復君非墨是話。
他們其實應該說,能夠遇見彼此真好。
可以牽手,可以相愛,何其有幸。
「脖子還酸嗎,我在幫你揉揉!」君非墨忽然問。
沐飛煙搖搖頭,窩在君非墨懷中懶洋洋的說道,「脖子倒是不算了,但是我肚子餓了!」
君非墨聞言哂笑,如今她一個人吃,兩個人飽,自然會吃的多,餓得快,輕輕的松開沐飛煙,見她因為胸前的盤扣太緊,喘氣都有些急,伸出手準備幫她把盤扣松開。
沐飛煙臉一紅,緊緊抓住君非墨的手,不給他動,氣呼呼的說道,「君非墨你干嘛,現在白天呢,一會你那幾個兄弟就來了,再說我是肚子餓要吃東西,又不是要吃你!」
「呵呵!」君非墨聞言抿嘴一笑,臉有些發燙,其實他最先本沒這個心思,被沐飛煙這麼一提醒,見她紅唇微嘟,因為生氣,臉更紅更女敕,渾身更是染上一種嫵媚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煙兒……」輕輕呢喃飽含了*。
他是動情又動心了。
「非墨你……」沐飛煙不是傻子,看不出君非墨的意思。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她坦白,她是想君非墨了,不然不會滿腦子齷蹉思想。
尤其是君非墨此刻誘人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想要撲倒,狠狠蹂躪。
剩下的話被滾燙吸住,包含,輾轉反側,來來回回,雖激動,卻帶著珍惜憐愛,小心翼翼,生怕傷了她。
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想為他付出更多更多。
伸出手緊緊環緊他的腰,配合著,主動著,相濡以沫,情許三生。
輕輕推開君非墨,沐飛煙大口大口喘氣,伸出手用力撕扯第一顆靠近喉嚨的盤扣,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她的某些地方正在快速長大,前幾天穿的時候,明明還寬松的緊,才幾天功夫,就有點勒人了。
尤其是激情時,差點沒被勒死過去。
君非墨笑了笑,伸出手輕輕解掉沐飛煙第一顆盤扣,「憋壞了吧?」
沐飛煙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听見君非墨這擔憂又打趣的話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還不是你誤導我,不然哪會讓你得逞,得了便宜賣乖,不管了,我要把這累人的喜服月兌掉,換上輕松的衣裳,都快把我悶死了!」
沐飛煙說著,身出手解開別的盤扣,露出里面衣裳,里里外外月兌掉三件後,露出里面紫色褻衣時,沐飛煙才舒坦的呼出一口氣。
「舒服多了……」
尼瑪,為了嫁人,里里外外要穿那麼多衣裳,不過為了心愛的男人,她忍了。
但是剛剛被那麼一撩撥,她真的忍無可忍了。
君非墨見沐飛煙那孩子氣俏生生的模樣,搖頭失笑,起身下了床,走到隔壁衣櫃里,拿了一套紫色繡薔薇花的衣裳,想到沐飛煙肯定悶壞了,又拿了肚兜褻衣褻褲。
走出來時,就見沐飛煙倒在床上,四肢張開,腳不停的舉起落下,舉起落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君非墨問。
「腳酸,腰酸,渾身酸,老公大人,幫我揉揉吧!」沐飛煙說完,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
君非墨見沐飛煙把肚子壓在身下,嚇了一跳,衣裳往床上一丟,坐在床邊,拉住沐飛煙的肩膀,哄道,「煙兒,你還懷著孩子,趕緊翻過來,我給你揉揉!」
沐飛煙搖著頭,「沒事了沒事了,我們的孩子那會那麼脆弱!」
要是真那麼脆弱,最先和那刺客打斗的時候就那哈那哈了,不過想到那刺客,沐飛煙都心驚,到底是誰呢,武功那麼厲害?
來自何處,是私敵,還是國與國之間派來的刺客?
那表哥呢?
記得獨孤傲寒曾經說過,如果他要動手,她連還手的機會,那麼獨孤傲寒的武功想必十分了得。
可是今日他明明受了傷,到底是誰,能傷了他?
腦子一團亂,沐飛煙把自己捂在枕頭里,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君非墨嘆息,在外人面前,明明一副冷靜自若,雷打不動的性子,卻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似的。
在他面前,他一個人的面前。
君非墨想到這,卻笑了,伸出手輕輕按摩沐飛煙的脖子,一手放在腰間輕輕揉捏。
「非墨……」沐飛煙忽然低喚。
君非墨「嗯」了一聲,等著沐飛煙的下文。
「你說,今日那刺客會是何方神聖,那武功可真厲害!」沐飛煙說著,說不出的贊美,還是敘述。
「應該是浩瀚王朝的人,目前還沒有他確切的身份,不過應該不出一日,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現在他受了傷,也不知道我們的人能不能抓住他?」君非墨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未停下。
「浩瀚王朝……」沐飛煙說完,渾身泛著寒氣。
想不到他們的手倒是伸的很長很長。
「非墨,你說,救走君無殤的人,會不會是浩瀚王朝的人,非墨我們翻遍皇宮,都沒有找到父皇,你說他會不會被帶離了天朝,現在正活在某個地方,等我們去營救?」沐飛煙想到有這個可能,咻地坐起身。
君非墨聞言也陷入沉思,點點頭,「不無可能,可是煙兒,會在哪里呢?」
如果父皇還活著,那該多好!
沐飛煙想著,見君非墨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心里一疼,隨即說道,「非墨,先不想這個,我餓死了,你快讓人弄點東西給我吃吃,不然我和你的寶貝都要餓暈了!」
君非墨伸出手,輕輕壓在沐飛煙的唇上,眼神有些嚴肅,「煙兒,以後不許說死,不許……」
如果他一個人在世間,還有什麼可活,什麼可盼。
「好嘛好嘛,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非墨,我好餓,你快去喊人弄點東西給我吃吃!」
君非墨見沐飛煙應下,也不去糾結這個問題,哄道,「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什麼都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沐飛煙說著,嘻嘻一笑。
君非墨站起身,拿了衣裳準備給沐飛煙穿上,沐飛煙擺擺手,「我自己來,你快去吧!」
「嗯!」君非墨應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
一轉身一剎那,君非墨放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緊,在握緊。
父皇還活著,或許就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等著他去救。
可是會在哪里?
沐飛煙看著君非墨的背影,笑瞬間隱去,眼眸換上凝重,剛剛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但是,她知道,或許父皇真的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感覺,感覺他還活著,等著她們去救她。
手輕輕放在肚子上,低下頭看著比一般人大了許多的肚子,不由得奇怪,難道是懷孕了胡思亂想?
還是她月復中還是未卜先知?
沐飛煙想著,肚子微微一吃疼,「哎呀……」
君非墨剛剛吩咐好下人去廚房拿吃的東西,回頭就听見沐飛煙的呼痛聲,頓時驚慌失措,立即躍至沐飛煙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煙兒,你怎麼了?」
「肚子剛剛疼了一下,非墨,你快喊君二幫我看看,我……」沐飛煙其實也害怕。
雖然有的時候,她必須出手,但是沒有孩子,她真的活不下去。
君非墨聞言,饒是遭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忍不住慘白了臉,「煙兒,你別嚇我,千萬別……」
他不敢想,一點都不敢想。
站起身,才發現雙腿發軟,走路都有些不穩,急急忙忙走到門口,一把揪住淺笑的肩膀,厲聲道,「去喊君二過來,立即馬上!」
然後松開手,掉頭回了屋子。
淺笑站在原地,愣了愣,看著屋子,心一慌,抬起腳就想要踏入屋子,想起君非墨的話,轉身顧不得其它,發了瘋的朝君二的院子跑去。
如果說四王府現在最閑的莫屬君二了。
他其實也想出去沾沾喜氣,看看新王妃,或許還能討得一個恩典,可是來來回回試了幾十遍,還是鼓不起勇氣踏出這個院子。
深吸一口氣,不停的為自己打氣,「君二,你可以的,為了湯圓,為了以後的幸福,你一定可以的!」
剛剛準備抬腳走出去,一道身影飛速的撲來,君二想都沒想就往一邊閃去,眼看淺笑因為沖勁,幾乎摔倒,顧不得男女有別,伸出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待淺笑穩住時,快速的松開,然後面紅耳赤的退到一邊,「淺笑姑娘,你不在王妃身邊伺候,急急忙忙跑我這來做什麼?」
「君二,你快去喜房看看,小姐她……」淺笑說著,一是擔憂,二是緊張,說話都不完全。
但是君二還是听明白了淺笑的話,錯愕了一下,隨即奔了出去。
淺笑立即跟上……
君非墨緊緊的抱住沐飛煙,看著她額頭上冒著冷汗,不停的幫她拭去汗水,「煙兒,沒事的,沒事的,君二馬上就到了,沒事的,別怕,有我在!」
「非墨,如果……」沐飛煙剛剛開口,君非墨就厲聲打斷了她。
「沒有如果,煙兒,你會好好的,我們的孩子也會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相信我,沒事的!」君非墨說著,忍不住又抱緊了一分。
他害怕一松手,一松手,他的煙兒,他的孩子,就會離他而去。
他承受不起,承受不起的。
沐飛煙被君非墨一呵斥,只得點點頭。
緊緊抱住君非墨的腰。
君二一陣風的奔跑,撞到了君辰宇,君辰宇看著一襲黑衣像個鬼一樣的君二,張嘴就要罵,卻見君二心急火燎往喜房跑去,心中暗叫不妙,所有的罵一瞬間吞回肚子里,準備跟上,身子又被急急忙忙跑來的淺笑撞到。
淺笑倒是回頭沖君辰宇歉意一笑,「七王爺,對不起,我家小姐可能……,所以奴婢心急了點,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哈!」說完一溜煙跑了。
「哎……,這叫什麼事呢?」君辰宇說著,眉頭蹙起。
想著淺笑的話,小姐不好?她家小姐不就是沐飛煙,四王妃麼?
難道……
君辰宇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罵人,快速朝喜房躍去。
心中不停的祈禱,沐飛煙,你那麼牛,一個人都膽敢闖七王府,還差點害我變成太監,你的孩子一定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雄糾糾氣昂昂的小壞蛋,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一定會沒事的。
君二一路上踫到了君雲樺和小九,兩人見君二急急忙忙朝喜房而且,先是錯愕,隨即也跟上。
君二不顧一切的奔進喜房,「王爺,王妃她……」
「君二,快過來,給煙兒把把脈,剛剛她肚子疼了一下!」君非墨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沖著君二喊道。
君二點點頭,立即上前,顧不得男女有別,也顧不得沐飛煙是主,他是屬下,輕輕掀起沐飛煙的袖子,手指直接壓在沐飛煙的手腕上。
要是以為,君非墨一定會把靠近沐飛煙的人一腳踢飛,但是現在他只能緊緊抱住懷中冷汗直流的沐飛煙。
「君二怎麼樣,我……」沐飛煙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開不了口。
半響後,君二才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王妃,孩子很健康,只是可能王妃剛剛情緒比較激動,影響到孩子,或許,他也想告訴你些什麼!」
君二說著,忽然覺得自己這話有些怪異。
但是他剛剛把脈的時候,卻有一種感覺,他不是在替沐飛煙把脈,似乎在透過她,替另外一個或者兩個人把脈。
那好像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似乎還很調皮,故意一般。
可是,沐飛煙才三個多月身孕,真有那麼邪乎嗎?
君二的話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君非墨,只覺得自己背脊心都濕透了,「君二,你搬到隔壁院子住吧,以後隨時听候吩咐!」
「是,主子!」君二應聲。
「君二,煙兒冷汗直冒,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非墨問。
君二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沐飛煙,隨即低下頭,「王妃只是太擔心了,導致心脈混亂,才會冷汗,只要平復心情,慢慢的就會好的!」
沐飛煙聞言,錯愕了一下。
的確啊,肚子最先只是一疼,然後她叫了一聲,君非墨緊張,她也跟著緊張起來,然後,然後就心慌,最後就冒冷汗了。
想想不由得有些窘迫,她居然也犯了這樣子的錯誤。
君非墨感受到沐飛煙的諂笑,不由得低頭,見她衣衫不整,因為汗水,衣服都有些濕透,緊緊的貼在肌膚上,露出並沒有因為懷孕而走形的身體,看著那些個怵在屋子里不肯挪腳的兄弟,怒喝一聲,「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出去……」
君雲樺和君辰宇率先回過神來,君辰宇臉臭臭的走出屋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不就是多呆一會麼,小氣……」
君雲樺只是淡笑,卻不去接話。
其他人一個個退出屋子,淺笑順便把門帶上,把空間留給沐飛煙和君非墨。
君辰宇卻攔住淺笑,「喂,小丫頭,剛剛是你撞的本王?」
他心情不好,活該這個丫鬟倒霉。
淺笑看了君辰宇一眼,想起就是因為他,小姐當初才會受傷,給身子落下了病根,她沒去找他算賬,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剛好看見淺微趕來,心中已經有了注意,隨即淡笑道,「七王爺,剛剛奴婢只是太心急小姐,所以無心冒犯,還望七王爺宰相肚里能撐船,不和奴婢一般計較!」
君辰宇本不想計較的,但是他被君非墨轟出來了,心情不爽,很不爽,所以需要一個出氣筒,干好,湊巧,淺笑就是一個。
「如果本王一定要計較呢?」君辰宇說著,折扇啪地一聲打開,挑釁的看向淺笑。
「那王爺準備怎麼計較呢?」淺笑淡然的說著,臉上的笑瞬間隱去。
她不怕得罪君辰宇,因為她知道,沐飛煙有多護短。
就算是要罰她,在外人面前,也一定會維護她到底。
「跪下磕三個響頭,本王就原諒你了!」君辰宇說著,一副你看我多有誠意的欠扁表情。
淺笑冷冷一笑,「七王爺,那麼我告訴你,絕對不會!」
「你……」君辰宇錯愕。
這丫鬟會不會太有骨氣了。
「淺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小姐,絕不跪任何人,包括四王爺,更何況你這個七王爺!」
淺笑的話好不張狂,如果此刻騎虎難下的人不是自己,君辰宇都想為淺笑鼓掌。
這丫頭勇氣可嘉。
可偏偏此刻是他,他有些難看。
「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君辰宇說著,折扇收起,眼眸里滿是危險,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
「小丫鬟毫無一技之長,唯一的本事就是伺候好小姐,其它人和事,在小丫鬟眼中,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淺笑冷笑,君辰宇以為他渾身冒寒氣,雙眸泛危險,她就會害怕,就會跪地求饒。
他錯了
曾經在暗門,她見過太多太多這樣子的眼神,太多太多這樣子的寒氣。
被丟進蛇窟,面對一蛇窟的毒蛇,她都能泰然處之,平靜的斬殺,然後走出,成為暗門四大堂主之一。
武功雖比不上沐飛煙,卻也不弱,更何況,沐飛煙對她和淺笑,武功從來沒有掩藏,只要她會的,都悉數教給了他們。
按照甄真的意思就是,屬下不能太弱,不然她老是出手會累,也會顯得很沒面子。
「小丫頭很是狂妄,想必本事不小,不如拿出你的武器,今日本王倒是要領教領教!」
小九一听,想要上前,君子歸立即拉住她,搖了搖頭。
雖然沒有和淺笑比試過,但是淺笑的武功集百家所長,又習得鳳舞九天,武功更是厲害。
在暗門,如果門主的武功第一,那麼四大長老內功算得上第二,招式第二的就是門主身邊的淺笑和淺微姑娘,就連魏明和魏永都要偏低一些。
所以,君子歸到不擔憂,淺笑會被君辰宇打敗,倒是有些替君辰宇擔憂。
看淺笑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怕是已經找到了幫手。
「哎呦,七王爺這是要仗勢欺人嗎?」淺微忽然走到淺笑身邊,挽住淺笑的手腕,看了一眼君辰宇,冷冷的說道,「淺笑啊,你武藝不精,怎麼就得罪了七王爺呢,要是七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你就罷了,偏偏七王爺啊……」
後面的話是什麼,君辰宇明白,在場的人也明白。
君辰宇臉色難看的看著淺笑和淺微,忽然開口道,「既然你怕本王欺負了她,那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君辰宇本不是愚笨,應該說是謀算家,可自從知道某些事情後,就變得懶洋洋,很多事情能不用腦子,就不用腦子。
如果他不那麼自傲,就能看見淺笑和淺微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奸詐。
「那怎麼行,別人會說我們以多欺少,那對我們家小姐的名聲不好!」淺微說著,搖了搖頭。
「本王命令你們一起上,全力以赴!」君辰宇說著,折扇啪一聲合攏,指向淺笑和淺微,「一起上吧!」
淺笑和淺微對視一眼,然後朝君辰宇恭恭敬敬的說道,「那七王爺,奴婢得罪了!」
話落,快速抽出腰間軟劍。
君辰宇在看見那寒光閃閃的軟劍時,微微吃驚,畢竟要是兩個武藝不精的丫鬟,怎麼可能佩戴這麼名貴的軟劍,光是一把軟劍,就抵得上一個鎮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收入。
沐飛煙好大手筆。
瞬間明白,他上當了。
可淺笑和淺微卻不給他後悔的機會,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發了狠的攻擊君辰宇。
君辰宇也不是軟腳蝦,他也明白,今日必須全力以赴,不然會輸得很難看,非常難看。
尤其是這淺笑和淺微的武藝那里叫一無是處,就是名家大俠,也未必是她們的對手。更何況她們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退可守,進可攻,把君辰宇逼得節節敗退。
不給他一丁點喘息和反擊的機會。
房間里,君非墨抱著沐飛煙走向屋子里,沐飛煙不由得好奇的問,「去哪?」
「你身上都濕了,就是換上衣裳也會不舒服,我這院子後面原本有一池溫泉,我有派人收拾整理,帶你去洗洗!」
「溫泉,我可以泡嗎?」沐飛煙問。
「不可以,你現在懷著孩子,還是不要泡溫泉比較好,洗洗就起來最好!」君非墨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溫泉池邊。
看著那醞蒙蒙的霧氣,君非墨把沐飛煙放在池子邊,伸出手準備幫沐飛煙月兌衣裳,又怕自己忍不住要了她,縮回手,放在身側,「煙兒,你先洗著,我去外面幫你拿衣裳!」
說完,轉身就走。
沐飛煙看著君非墨像躲什麼的樣子,撇撇嘴,褪去衣裳,慢慢的走入溫暖池子,溫暖的水溫,瞬間泡去手腳的冰冷,身子慢慢的變得暖和起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以後一定不能激動了,不為自己,也為肚子里的孩子。
一會後,君非墨拿了衣裳和干淨的布巾進來,見沐飛煙閉眼沉思,笑著低嘆,「洗好了就起來吧,你那兩個丫鬟和老七打起來了!」
沐飛煙聞言咻地睜開眼楮,疑惑的看向君非墨,「淺笑和淺微跟君辰宇打起來了?」
君非墨「嗯」一聲算是回答。
「打就打唄,只要淺笑和淺微不吃虧就好!」沐飛煙滿不在乎的說著,站起身,接過君非墨手中的布巾,不羞不燥的擦著身體,完全無視君非墨那赤紅的眼眸。
嘴角含笑,還哼著君非墨不懂的曲子,顯得心情極好。
拿過君非墨手中的肚兜穿上,伸手到腦後準備把帶子系上,君非墨卻伸出手,接過了沐飛煙手中的帶子,在她腦後有些陌生的打著結,然後又拿了褻衣給沐飛煙穿上。
「煙兒,你哼的是什麼曲子,很好听!」君非墨說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沐飛煙撲倒,不顧一切要她。
「你喜歡?」沐飛煙聞言挑眉,看著君非墨。
君非墨「嗯」了一聲,「以前從未听過,感覺不俗!」
「以後我有空了研究一下琴,彈奏給你听啊,或者玉簫也是可以的!」這些歌曲在二十一世紀,都被唱到滾瓜爛熟。
「那我們可以來一個琴簫合奏,美哉美哉!」君非墨說著,想到沐飛煙和他一起琴簫合奏,想想那副畫面,他都會覺得美,美極了。
沐飛煙笑,趁君非墨*時,穿上了衣裳,挽住君非墨的手臂,「非墨,你要不要洗洗,我去給你找衣裳!」
君非墨猶豫了一會,看向外面,「你不怕老七和你那兩個丫鬟打得兩敗俱傷?」
「撲哧」沐飛煙笑了出來,「要是我那兩個丫頭被君辰宇打傷,我會立即趕她們回去再修煉修煉,免得出去丟人!」
「這麼肯定?」君非墨倒不是小瞧了淺笑和淺微,只是沐飛煙這般夸大海口,讓他還是很吃驚。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沐飛煙說完,看了君非墨一眼,「快隨便洗洗吧,不然一會肯定會錯過好戲!」
「那就不洗了,先去看了再說,要是你那兩個丫鬟真打不過老七,我這有幾套適合女子的武功秘籍,叫她們拿回去好好修煉,將來可以雪恥!」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沐飛煙說著,挑眉看向君非墨,情意綿綿。
君非墨卻慎重的握住沐飛煙的手,「煙兒,因為是你,我才會有心,你明白嗎?」
「明白,非墨,你的心意,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沐飛煙說著,嘆了口氣,輕輕靠在君非墨懷中,「非墨,我們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會幸福的,煙兒,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君非墨說著,緊緊抱住懷中的沐飛煙
忽听外面傳來君辰宇「哎呀」淒慘的叫聲。
沐飛煙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說道,「ok,君辰宇敗了!」
君非墨淡笑不語,牽著沐飛煙小心翼翼的朝外面走去,又小心翼翼給她整理了發髻,才打開門,就見君辰宇被打到在地,淺笑一只腳抬起原本準備踩上他的胸口,慢悠悠的縮了回來,改成以劍指向他的胸口。
「七王爺,奴婢贏了!」
君辰宇氣到臉紅,從地上站起身,隨手拍拍身上的灰塵,氣憤憤的說道,「不算,你們兩個,我一個,贏的也不那麼光彩!」
「你……」淺笑氣急,這君辰宇果然夠耐皮,明明是他叫她和淺微一起上的,現在卻反悔了。
雖然她們用了一點激將法,但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是王爺,真是丟臉。
「淺笑,既然七王爺不服氣,那麼你一個人上,和七王爺比試比試!」沐飛煙站在門口,淡淡的笑著。
君辰宇聞言,喜笑顏開,立即走到沐飛煙面前,客客氣氣的說道,「四嫂,你也覺得我們應該再比一次?」
「是啊,的確應該再比一次,不然會覺得不公平,畢竟她們兩個打你一個!」沐飛煙柔柔的說道,眼眸里精光閃過。
「四嫂說的對,他們的確是兩個打我一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必須重新打一次,要真輸了,本王也心服口服!」君辰宇說著,挑釁的看向淺笑。
「小姐……」淺笑低喚一聲,走到沐飛煙身邊,拉拉沐飛煙的袖子。
沐飛煙淡笑,「沒事,全力以赴就好,那怕是輸了,你也光彩,若是贏了,小姐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大大的恩賜!」
天大的恩賜?淺笑到不是很在乎,沐飛煙能給她最大的恩賜就是留在她身邊,一生一世,伺候著她就好。
本來今天也不想和君辰宇硬踫硬,但是這君辰宇實在是討厭。
所以,不顧一切,一拼高低是必須的。
「是小姐,淺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淺笑說著,舉劍指向君辰宇,淡淡的說道,「七王爺,請賜教!」
君辰宇原本以為淺笑會拒絕,或者沐飛煙會決絕,但是沒有想到淺笑迎戰了,要是今天他贏不了淺笑,說出去會丟死人。
「小丫頭,點到即止便可,不必拼命哈!」
「七王爺放心,淺笑明白的!」淺笑說完,眉毛一挑,劍指君辰宇,快速的朝他刺去。
君辰宇剛剛領教過淺笑的功夫,只覺得這丫頭長得平凡,但是武藝卻不平凡,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沐飛煙所有的凌厲。
那快速的劍法變幻莫測,每一招每一式都往君辰宇身上招呼。
幾十招後,君辰宇漸漸的落了下風,淺笑趁熱打鐵,一個險招,軟劍架在了君辰宇的脖子上,「七王爺,承讓了!」
君辰宇站在原地,瞬間石化。
他又輸了,最先兩個人打他一個,他輸了或許還好看一些,可現在一對一,他又輸了。
而且這贏他的人還是一個女人,曾經他最瞧不起的女人。
太太太傷人了。
「痴痴!」小九第一個笑了出聲,完全不給君辰宇一丁點面子。
「笑什麼笑,不就是輸了麼,你笑什麼,有本事你上,指不定比我輸得還要淒淒慘慘!」君辰宇說著,沒好氣的瞪了小九一眼,扭開頭,大口大口呼氣。
小九也不甘落後隨即反唇相譏,「是啊,我起碼有自知之明,不拿雞蛋去踫石頭,不像有的人,輸得一塌糊涂,丟臉啊!」
君辰宇一听,火冒三丈,人家兄弟都會立即上前安慰一番,就算不安慰,起碼也不要落井下石吧,可偏偏他的兄弟沒事就喜歡踩他的痛腳,氣憤憤的說道,「小九,你欠揍是吧?」
「欠揍?」小九呵呵一笑,然後大聲說道,「不知道上次誰被揍得滿臉桃花開,花兒別樣紅,一點都不成人樣呢!」
君辰宇被踩到痛腳,跳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瞪著小九,「你……」
「我,就是我,怎麼地?」小九說著,胸口一挺,大有想和君辰宇大打一場的架勢。
「哼,哼,哼!」君辰宇冷冷的哼了幾哼,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可是四哥四嫂大婚,我就不和你這毛頭小子計較了,不過下次要是犯在我手里,一定會要你嘗嘗滿臉桃花開的滋味!」
「是麼,那我就拭目以待!」小九不怕死的說著,心中暗暗下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苦練武藝,遲早單槍匹馬沖進七王府,把君辰宇狠狠揍一頓。
兩個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都恨不得把對方打一頓出氣。
沐飛煙笑著,拍拍淺笑的手,眼眸你滿滿的肯定,扭頭看見站在一邊但笑不語的慕容白和風逍遙,上前幾步,「阿白,謝謝你幫我帶王大爺和王大娘來京城,一直想和你說一聲謝謝,卻一直沒有遇見你,希望你別在意這遲到的道謝!」
慕容白對沐飛煙的客氣有些不適應,想當初沐飛煙對她可是一直沒有好臉色的,隨即擺手,「都是一家人,何必客套!」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張十分精美的請帖遞到沐飛煙面前,「表嫂,這是小弟的請柬,到時候還望表嫂能和表哥一起來!」
沐飛煙接過,打開一看,是結婚的喜帖,不由得笑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次回去娘親的遠房親戚,處著還不錯,就定下來了,不過她還未及笄,要等兩年才行!」慕容白說著,勾唇一笑,眼角眉梢間盡是笑意。
「這次人帶京城來了嗎?」
「帶來了,不過她先去她親戚家,過幾天有空帶你們瞧瞧,說不定你會喜歡她的!」慕容白說著,眼眸里,慢慢有著寵溺。
「那好啊,什麼時候帶王府來吧,你和姨媽也多住幾天,人多熱鬧!」沐飛煙說著,干好見丫鬟端著東西走來,不由得大叫一聲,「終于來了,可餓死我了!」
君非墨拿起丫鬟托盤中的燕窩粥,拿起調羹拿起攪拌了一下,吹涼了眾目睽睽之下準備喂沐飛煙吃,一個個扭頭忍不住嘴角狂抽搐,不明白曾幾何時,那個冷酷無情的四王爺居然也這麼會照顧人了,還那麼的有模有樣!
沐飛煙張嘴準備接住燕窩粥,只是調羹剛剛到嘴邊,沐飛煙聞到燕窩的香氣忍不住扭頭一陣嘔吐,「非墨,拿開,快拿開,太難過了!」
君非墨錯愕了一下,這段時間,沐飛煙胃口極好,這燕窩粥也經常在此,從不見這種情況,立即把燕窩粥遞到君二手中,「仔細瞧瞧!」
隨即蹲到沐飛煙身邊,看著她一手搭在淺笑身上,一手捂住嘴,不停的嘔吐,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好點了嗎?」
好半響,沐飛煙才點點頭,埋怨道,「這燕窩是怎麼熬的,怎麼那股味道那麼難聞,惡心死了!」
君非墨聞言臉一黑,剛想發火,君二隨即開口道,「不是燕窩有問題,也不是熬煮的不對,而是被人下了劇毒,只要沾惹一點,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君二的話落,當場的人一個個嚇得臉色泛白。
剛剛如果不是沐飛煙聞著那味道惡心,要是淺嘗一口,會是什麼後果。
喜事變喪事!
君非墨後退了幾步,一把抽出淺笑腰間的軟劍,就要朝廚房走去,他想得很簡單,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沐飛煙立即攔腰抱住他,「非墨,你先冷靜下來,這事我們從長計議,你這樣子去,那下毒之人早已經跑了,只是濫殺無辜而已!」
「煙兒,可是……」君非墨暴怒的嘶吼一聲,卻舍不得用內力震開沐飛煙,慢慢的放松下來。
「煙兒我不能讓想要害你的人逍遙法外,絕不……」
膽敢對他心愛之人下手,不管他是誰,格殺勿論,誰也別想求情。
「非墨,我沒有說要放過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王府包圍起來,誰也別想走,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她還在王府,一定能搜出來!」沐飛煙說完,面對淺笑,「淺笑,你去把我們的調集回來,把王府包圍起來,就說我中毒了,而且還……」
「小姐,別說了,就說你中毒了,幸虧君二爺發現的及時,你只是昏迷不醒!」淺笑打斷沐飛煙的話。
眼眶有些紅,今天明明是大婚,大好日子,絕對不能說那個字。
「好,淺笑,淺微和你一起去,記住,速度要快!」沐飛煙說完,倒入君非墨懷中,朝他眨眨眼。
君非墨看著懷中俏皮可愛的沐飛煙,心口是又酸又澀,攔腰抱起她,怒喝一聲,「來人,搜王府!」
站在外面的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沉默不語朝廚房走去。
一個個心事重重,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了沐飛煙,就會打破平衡,到時候格局會是什麼樣子,誰也不清楚。
他們不爭不搶,只是因為那個會高高在上的人有勇有謀,還有心。
如果坐上皇位的人,誰都不服,這天下將會大亂。
君非墨抱著沐飛煙回了房間,把沐飛煙放在床上,心疼的問,「餓嗎?」
沐飛煙點點頭,把頭擱在君非墨大腿上,「非墨,我餓,很餓,但是,我可以在熬一會,只要抓住那個下毒的人,我就可以有人肉吃了!」
「人肉不好吃的,我下廚熬粥給你喝!」君非墨說著,手指輕輕的梳理著沐飛煙的
「不要吃粥,老是吃粥,淡死了,我要你下廚做好吃的給我吃,比如……」沐飛煙一股腦說了許多許多。
君非墨越听臉越黑,半響後才說道,「我只會熬粥!」
別的他不會,但是可以學。
只要他的煙兒喜歡,他可以學。
「真的只會熬粥啊,有點失望哎!」沐飛煙說著,抱著君非墨的腰,人又往他懷中挪動幾分。
「煙兒,別動……」君非墨說著,心中暗惱,磨人的小妖精。
「非墨,我想吃面,雲吞面,你學了做給我吃好不好?」沐飛煙說著,也不管君非墨答應與否,繼續說道,「我還想吃三鮮面,豬腳面,面腦面,水煮荷包蛋……」
君非墨不語,卻把沐飛煙的要求牢牢記在心底。
很多事情,他不說,不應,並不代表他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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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你們,潤潤寫作的路會越來越順暢,不管發生什麼,潤潤都會把寫作的道路堅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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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