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這些日子,江山一直在自己的地盤,誰也不見,也不見誰。
只留下那日撲倒自己腳邊的小丫鬟照顧。
經過這些日子,江山也終于不是無頭蒼蠅的未知探險了。小丫鬟和她圓滾滾的身子一樣就叫小圓,這江家的人取名字都很簡單俗氣。小圓是個單純得近乎愚蠢的女圭女圭。江山都不用動什麼腦筋,想問啥她都說。不過,顯然這丫頭也不了解前身。應該說,前身故意找這樣一個單純的丫頭就是怕她壞了自己的各種好事吧。
‘啪!’,那婦人結結實實打了春花一巴掌。
「娘,你怎麼又哭又笑的。」江山咬著雞肉含糊道。
這江府有十多個小偏門。每個大院落都有一個小偏門。江山在想,他爹真是明主,也不怕這些老婆出去給他戴綠帽子。
她的確很羨慕,羨慕得恨。春花要姿色沒姿色,又蠢得要死。卻如此好命。老天不公啊!!
這江府包括她娘都是不知道前身這個秘密的。
婦人反應過來,一臉惡心至極的巴結嘴臉,「這位是大姑娘吧?哎喲,可算給見著了。好一個標志的美人啊!!」
「小圓,你這樣子,活像要告訴人,我們要出去做壞事一樣。大大方方的走。我們家又不限制人的活動。」
春花大急,「山兒!」想也沒想就拉過她的手指吹。痛的好像是她,眼淚瞬間溢出來。「是娘不好,只想快點給山兒嘗嘗,我怎麼不吹冷一些才給山兒呢……」
江山攬上春花的肩,一臉嗔怪的樣子,「娘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是舅母大人找上門來,怎麼不讓進去招呼招呼?」
江山心底羨慕嫉妒恨,前身,你真幸福啊。不過不管是你留下的麻煩或幸福,現在都是她江山接收了。「沒事,沒事,娘,你看,一點都不疼。」為了證明自己不痛,又去撕了幾塊來吃。
小圓憤怒的就要沖上去,江山把她拉住了。眼底卻是一片寒芒。
早知如此,她老早跑回來了。真是。
在看那容,不染半點鉛華,卻是肌膚賽雪,唇如朱丹。天生的風情眉目眼角,真正好一個美人胚子,她還沒見過如此美的姑娘!zVXC。
見她一陣風似的逃跑了,江山無語。他們孩子都她這麼大了,至于如此害羞麼。
兩人順利的出了小偏門。
這丫頭雖笨,但對這身體無比的忠心。全身心信任。江山隨便胡說什麼她都信。這前身,還挺會籠絡人心的。
那婦人斜挑著勢利的眉眼,儼然高高在上,「春花,你好沒良心。別忘了,可是你哥哥省吃儉用把你拉扯大的!
說是偏門,也是雙開的,比一般小府的都大,此刻,就在門外,站著一個滿臉市儈的華衣婦人。
「山兒,不是娘不告訴你,你舅母他們原不是本地人,上個月才來錦城的……」
那人搓了搓手,氣焰莫名的使不出來了。「我是你舅母,大姑娘叫我荷香就好了。」
穿好衣服出去,她的娘春花早已等在那里了,一身小碎花衣裙,幾乎沒穿戴什麼首飾。見江山出來,春花有些局促,「山……兒,今天娘給你做了糯米雞。」
可不是麼。這麼大的院子,因為前身要求不要護衛暗衛,那爹就真的不給派。
「等等。」江山叫住她。又笑盈盈的道,「舅母你既然來了,做外佷女的怎麼也要給點見面禮。小圓,舅母想必是手頭不寬裕了,你拿十萬兩銀票給她。」
現在你發達了,做了江大首富家的夫人,瞞著我們倒也罷了,如今,找你借點銀子使使,你這區區一千兩,是打發叫花子呢?上個月不給了十多萬兩麼!」
春花臉驀地一紅,三十歲的人卻十八少女一般害羞了。「你爹忙……我,我去看看湯好了沒……」
「總有一天要嫁的……」
句句刀子。春花倒真的覺得是自己的錯似的,「嫂子,那次給你的是我這些年在江家所有的月錢,都給你了。這是這個月的。」
「娘,沒事沒事。俗話說皇帝還有三門窮親戚呢,你不必在意。來來,回去吧回去吧。」
「小姐,夫人來了。」小圓蹦蹦跳跳的跑來通報。自從小姐離家回來,對她更看重了,別的人都不要服侍,她一定要更盡心盡力伺候小姐!!
荷香只覺得莫名不安,趕緊擺手結巴道,「不,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春花。大姑娘,我,我這就走了……」
此刻,金走銀飛作線繡的香木屏風後,江山舒心的泡著花瓣浴。
「小姐~!!」小圓憤怒的咆哮,卻在江山的目光中非常不樂意的掏了一疊銀票氣呼呼的給荷香。
天子腳下就是不一般,晚上依舊人聲鼎沸的熱鬧。兩人去成衣店換了一身男人打扮。小圓還很不服氣,「小姐,你胸是怎麼纏的,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不像她的胸,就像整個人又腫了一圈似的。
眼見那婦人又要揚起巴掌,江山裝作突然散步的樣子走了出去,「呃?娘,你在這里做什麼?」
這地方比較幽僻,蔥郁茂密的綠芭蕉叢叢簇天。遠遠的,江山听到她娘小小的聲音,「……我只有這些……」
趕緊拉著小圓鑽進芭蕉地里,借著芭蕉的掩映悄悄往前走。
「柳春花,你以為我是你,這麼蠢?江家是什麼家業,你就只有這點月錢?隨便拿幾樣首飾珍玩出來,也是價值連城吧。」
是夜,江山爬起來。模模自己又變得平躺的胸,很是無奈。終取字無。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湯,江山便讓外面伺候的丫鬟去看看。結果那丫鬟回來說,五夫人出了邊角偏門。
這娘親那淳樸的腦子,江山一下便猜到她在想什麼。「娘,你舍不得女兒啊。我說,娘你也不能整天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多去找找爹才是正經。」
春花嚇得一僵,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怎麼說。
「山兒真的長大了。十六過後就能嫁人了。」春花看著她吃,自己也覺得特別滿足。
總之,江府各種人物雖多而繁雜,但有一點,這錦城首富確如傳說般,無比驕寵七個女兒。
「小姐,我們真的要去?」
誰知春花感動得更厲害。先前山兒也很尊敬她,雖孝敬但總覺得和她有很遠的距離。沒想到山兒出門一趟回來如此親近自己了。
拿起桌上的兩個饅頭往衣服里一塞,權當冒充那消失的兩團肉好了。
這東西,在這時空壓根沒有啊!!前身難不成也是穿越者?
江山這善解人意的一番話,听得荷香完全雲里霧里。最後只得夸春花,「春花,你真正好福氣,養了如此美麗又孝順的女兒!!」
江山笑了笑,似水雙眸看似清澈,此刻卻深邃得不知其心思。看得夫人一激靈。「娘有客人啊?」
春花只委屈的捂著被打的臉頰,雖害怕還是拼命解釋,「嫂子,那些東西是老爺送的,我不能……」
說到江山,春花這時候也安下心了。笑得特別滿足。特別驕傲。「山兒是我的寶貝,是個好孩子。」
江山輕描淡寫的挑眉,「你是?」
在她看來,這前身只是方便做壞事罷了。更逆天的是,這黑管筒竟然是一只制作巧妙的望遠鏡!!
若不是知道,這這里,她爹這些老婆和韋小寶那七個夫人一樣和睦,她還以為娘親被欺負冷落了。事實上,娘親的房里金銀首飾綾羅綢緞都快沒地方放了。只是這娘不喜打扮而已。
江山到也喜歡她,這娘親雖相貌和氣質很路人,對她倒是極好。每天在小廚房換著花樣兒給她做各種好吃的。江山是個美食主義控。
先前一直緊張害怕的春花怔了。她和江山的身份到底不同,眼下見江山居然不嫌棄還如此熱情有禮,不免又是感動得要哭。
只見少女身著淺藍冰綃裙,腰間佩一容香,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再簡單不過的穿著,卻是清貴無比。
「姐姐們都沒嫁,我急什麼。」這點江山毫不擔心。
不免又難過又開心。
江家這一大段的街道都很古幽,兩旁高高懸掛的一溜子錫箔八角紅燈籠在夜風中很是好看。
手中把玩著一只奇怪的黑管筒。最後,荷香懷著激動又怨恨的心情拿著銀票兩眼放光的告辭了。
那婦人看來,不免呆了。
當然看不出來了,她現在壓根沒胸。兩個饅頭一扔。那就是地道的純漢子……
听說前身性子極其喜靜,這錦城有兩個出了名的孤僻不和外界接觸的人,那就是前身這個江五小姐和皇上的義子逍遙王。以至于除了自家府里的一部分人,外人很難知道他們的樣子。
「小姐?」門外,小圓鬼鬼祟祟的聲音響起。
這段日子,唯一見過的就是這身體的娘。說實話,娘親雖年輕長得卻普通,一副小白兔氣質怯怯的,老實巴交得不像大戶人家的夫人,一股子鄉土氣息。
食物的香氣誘得她饞蟲大動,彎腰就用手去撕。燙得一縮,「嘶~」
「怕什麼。不就是賭場麼。」白日里,她讓小圓悄悄跟著那荷香,發現其去了錦城最大的賭場。她就說,上個月春花才給她十萬多兩,這麼快又來。
「自家人,多關照是應該的。以前我是不知道舅母你們,若曉得了。這些銀票早就該給了。舅母以後若需要,盡管來找我便是。」
荷香差點被劈暈。這天上落下來的好事。都傻了。
吃銀子也沒這麼夸張。一听就有問題。果不其然。竟是個賭徒。
這時代,賭場和妓院都是合法納稅的。鴻運賭坊作為梅滄京都的第一賭坊,紙醉金迷得讓人嘆為觀止。
在門口你就得拿出一些家底晾晾,不然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小圓掏出一大疊銀票給那門口的護衛看了看。那幾人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立刻禮貌彎腰,「兩位公子,里面請。」
走了兩步,江山回頭,笑得莫測,「還不出來?」別以為她沒察覺到,有人跟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