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一掃圍著自己的眾多家丁,蛇月如冷面低垂。浪客中文網
她心狠手辣,但絕不殺無辜之人。
司徒兩姐妹只當是被寵壞的深閨小姐,給了點小小的教訓便罷,但這兩位夫人,當真是惡毒之極,對柳氏百般凌辱,欺壓,她絕不會放過。
家丁們就要將手中的家伙全數的加到司徒筱偌身上,但卻通通撲了個空,只見中央的蛇月如突地化作了幻影般,轉眼便到了幾丈外的兩位夫人的跟前。
兩個夫人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脖子已經被人狠狠的掐住了。
兩人驚恐的發現,蛇月如那陰冷嗜血的目光近在眼前,如野獸般的嗜血,惡狠狠的盯著她們,讓她們混體冰寒,脖間一雙白女敕的手如鐵爪般死死的鉗住了脆弱的脖頸,空氣慢慢的稀薄。
兩個女人想掙月兌,卻絲毫使不上勁兒,只得眼睜睜的任自己的身子被那看似嬌弱無力的蛇月如捏在手中,腳尖離了地面,死亡的氣息迎面撲來。
臉色漸漸的鐵青。
「住手——」
一聲爆喝傳來,蛇月如偏頭,正看見司徒彥自遠處以極快的速度奔來。
司徒彥,當今丞相,雖然人到中年,猶可見到當年的風姿一二,當年的司徒彥,號稱京城第一才子,也難怪柳氏見到他第一次便為他神魂顛倒。
見著司徒彥,李氏和王氏恐懼的臉上終于有點喜色了,紛紛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司徒彥。
「司徒筱偌,你在干什麼!大逆不道!住手,快住手!」
若不是司徒熙偌急忙來報信,自己親眼所見,他怎麼也想不到幾年前那個怯儒的女兒,如今如此心狠手辣,廢了兩個姐姐,又要置姨娘于死地!
「快,救夫人!救夫人!」
家丁們听到司徒彥的爆喝,才回神來,紛紛操起手中家伙,便向蛇月如而去。
看到司徒彥來時,蛇月如已經松手,兩個尊貴的夫人,面色鐵青的自她的手中軟軟的墜落,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爹。」
遠在幾丈外的蛇月如在一息間,便如鬼魅的近在眼前,正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彥,司徒彥對上她的目光,竟然有種連靈魂都被剝光窺視的錯覺。
「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冷到了極致,讓這在朝堂上叱詫風雲多年的老政客也有些莫名的膽寒。
「你——」
司徒彥直愣愣的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瞪大了眼楮,怒氣被莫名的恐懼給壓了下去。
「爹爹是不是想說女兒怎麼敢如此大膽。」
聲音依舊冰冷,眼底的嗜血和殺意毫不掩飾,讓司徒彥不禁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種就算真龍天子也沒有的威嚴,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能坐上丞相之位,畢竟也有些膽氣,定定神,壓制住恐懼,司徒彥便開口了,平靜的問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說些問責的話毫無意義,方才從蛇月如的身法,他已看出了她絕非常人。
「爹爹不愧為是丞相,」蛇月如眼底的嗜血之光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乖巧,如此的反復,讓他驚心。
「女兒的心思都讓你看明白了!」
「女兒才剛回家,姨娘姐姐們就來找女兒的麻煩,女兒也是為了自保!」
幾句話雲淡風輕的話,將放才的事情一筆帶過,司徒彥轉目向那些個身負武器的家丁看去,也看出了些門道,對于府中爭寵之事,他很少過問,此時她猜得出發生了什麼,「可是就算姐姐姨娘她們再不對,你也不該如此狠辣!」
司徒彥的話語略帶責備,但瞥見蛇月如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諷刺時,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爹爹說女兒狠辣?」
面前這貌美如花的女兒忽閃著的眸,讓他有片刻的失神,幾年未見,當年那個只會躲在牆角的的女兒,已長成了大美人了。
「爹爹娶了娘親,背信棄義,始亂終棄讓娘一輩子空等算不是算是狠辣?跟爹爹您的狠辣想比,女兒算得了什麼?」
話語突地的冰冷,低沉,帶著威脅的意味,時而乖巧時而冷血,讓他不寒而栗。
這女兒,這幾年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性情?
或許當年自己的做法是欠考慮,但自己終究是她的父親!
司徒彥想著,突地的有了底氣。
「爹爹有沒有覺得手心有些癢?」
蛇月如突地狀似輕松的說道,目光瞥向了司徒彥的手心。
經她一說,司徒彥也覺到心里有了點點的癢意,攤開手掌一看,手心一點不知來歷的漆黑,如一顆小小的痔,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便慢慢的擴大,由痔慢慢的變成了指甲殼大的黑色胎記。
「這——」
司徒彥驚恐的看著手心的變化,不知所措。
「爹爹已中了女兒下的毒。」
她毫不隱瞞,用只有他們二人才可听明的聲音說道。
「你——」
他這才是真正的從心底發寒,自己何時中了毒,為何自己不知道?
「中了此毒,三天之內便會全身潰爛而死。」
話語依舊冰冷。
「你竟然——」
「爹爹勿惱,生氣會讓毒氣蔓延得快。」
「你想怎樣?」
「女兒不想怎麼樣,只想告訴爹爹,女兒這毒就算是天下第一神醫逐風也無法,」蛇月如眉開眼笑,遠處看去,還以為在說到什麼高興事,「解藥便是我娘親身上的香氣,若是爹爹能每日伴在娘親身邊,自然不會毒發!」
「司徒筱偌,你——」
蛇月如的話讓司徒彥目瞪口呆,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但是手心的癢意越發的強烈,簡直奇癢難忍,掌心的黑胎記又變大了。
「爹爹是不是感覺很難受,娘親便在院內,爹爹陪在娘親旁邊便不會這麼痛苦了。」
蛇月如淡淡的說道,轉身便離開。
司徒彥不甘的追了上去。
院中,柳氏已醒,吃過了百花丸,遍體令人陶醉的清香,林婠婠已經為她細心的洗掉了面膜,那面膜果真是效果明顯,不過一貼,皺紋便明顯的減少了,甚至連斑都淡去了不少。
「夫人,您看您,多漂亮啊!」
林婠婠在一邊贊嘆著,邊為她梳起了一個好看的發鬢。
「你這丫頭啊,嘴就是甜——」
柳氏笑著,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用了那面膜,有一點當初的少女形象,可是眼底卻有掩不去的落寞。
心上之人已不願多瞧自己一眼,再怎麼美又有什麼用呢?
鏡中一個人影由遠而近,柳氏看清那人影時,蒼白的唇瓣經不住有些顫抖。
「彥郎,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