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月如三番兩次的無視他,讓南宮嘯很是沒面子,還好此處也只有兩人,南宮嘯也忍了,還是緊緊的跟在蛇月如身後,他潛意識里早已經將她看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允許她在雲月樓中胡來。
氣匆匆的南宮嘯黑著臉跟在蛇月如身後,尾隨著他進了小包間中。
自今日出了門見到了蛇月如,他的臉便一直黑著,不時瞄一下蛇月如的眼楮。
像,太像了!
簡直與那人的眸一模一樣,嫵媚至極!
這小包間的雅致與外面的嘈雜完全不一樣,環境優雅,自然燻香撲鼻,錦繡屏風之上,畫著點點飄渺風景,香茗飄香,物事俱是屬上乘,華貴而不俗,足見匠心。
「小姐,這是我們館中的花名冊,不知小姐可有相好的公子。」
小廝在南宮嘯目眥欲裂之下,眉開眼笑的遞上了紅艷艷的花名冊。
蛇月如只是隨意的翻翻,「館中最紅的清倌是誰?」
清倌,只賣藝不賣身,紅倌,賣藝又賣身。
一听蛇月如這口氣,便知道是行家,小廝又忙不迭的送上諂媚的笑,「自然是篆玉公子。」
「哦?東吳琴藝超絕的篆玉公子何時到了北唐了?相見不如偶遇,那便叫篆玉公子出來為我彈奏一曲吧!」
蛇月如自懷中掏出打賞的錢,足足五兩銀子,夠平常人家一兩人的花銷了,一並賞給了小廝。
「好 !」
小廝接了賞錢,飛也似的出去了。
包間中只剩下兩人,安靜異常,空氣壓抑得緊,南宮嘯惡狠狠的瞪著蛇月如,蛇月如卻渾然不知,完全將之當做隱形人,自顧自的品著香茗。
一陣優雅的琴聲不知從何處如溫泉般溫軟而來,瞬間便縈繞在這小包間中。
這包間的隔音效果本就好,奈何包間中的兩人均是听力過人,自然將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弱琴聲听得清清楚楚。
那琴音,若山間百靈的鳴叫,若田間小蟲的嘶鳴,只一听便讓人沉醉其中,如若置身于靜謐的夜間田野,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傾听萬物的暗語,讓人渾身舒爽。
蛇月如听得認真,就連南宮嘯這蛇月如眼中的一介武夫也閉目裝模作樣的听著。
好曲!那彈奏曲子的人更是絕妙!
喚來小廝,蛇月如便問那彈琴之人,誰知那小廝面露難色告訴她,那不是雲月樓之人。
遣退了小廝,蛇月如有些失望,听琴音,那定是個妙人,琴音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那人的琴音如此空闊,又帶著些許寂寞,定非常人。
「他不來見你,自然有他道理,你也別如此模樣——」
南宮嘯微微的挑眉,見蛇月如一臉挫敗的模樣,冷言道,雖然他也很想知道知道那彈琴之人為何人,琴藝他便不擅長,但從琴音听來,那人定也是武林高手,琴音灌注了內力,讓人听了渾身的內力沸騰,蛇月如沒有內力自然也感應不出啦。
「哼,本姑娘要見的人,沒有見不到的,」蛇月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風涼話的南宮嘯,轉身坐到琴台之上,睹氣似的十指撫上琴弦,飛快的彈奏,琴音繚亂,但亂中有序,幾個婉轉之後,漸入佳境,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南宮嘯又一挑眉,這司徒筱偌琴藝與剛才那人的琴藝相差無幾,甚至是略勝一籌。
沒想到啊,本以為她只是個莽撞的粗魯女,卻不想有如此超俗的琴藝,簡直獨步天下!
十指若一個個鮮活跳動的生命,在琴弦之上狂舞,奏出曲曲悠揚的樂聲。
開玩笑,她蛇月如活了千年,若是連這點小玩意都不會,豈不是白活了?
果然,此曲一出,那飄渺的琴音便止住了。
果然如蛇月如所料,不一會便有人來敲門。
「不知剛才那首曲子是出自哪位之手?」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听聲音儒雅而高貴,著一身縴塵不染的白衣,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面若冠玉,眸若朗星,儼然絕色傾城美男子。
「是我!」
蛇月如唇角一挑,看著那男子不冷不熱的道,「公子的琴藝讓小女子驚艷,想一睹公子芳容,奈何公子不肯露面,只得出此下策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便推門進來,拂拂衣衫坐在了蛇月如對面,「姑娘琴藝更是讓在下佩服,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男子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總有讓人不忍褻瀆的高貴,與他比起來,蛇月如和南宮嘯都平白成了山野之人似的。
蛇月如還未答,一旁沉默已經的南宮嘯卻率先說話了,「追月宮主,武林大會一別,至今三年,想不到如今一見竟然是在這煙花之地。」
這男子的出現,讓南宮嘯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脅,特別是蛇月如在那追月的面上多看了幾眼,更讓他渾身泛酸。
這桌子本是四方矮桌,席地而坐,蛇月如本來坐在南宮嘯的旁邊,那名叫追月的男子一進來,南宮嘯便挪了挪位置,死皮賴臉的與蛇月如擠到一邊去,聞著蛇月如身上傳來的點點芳香,他有點微微的得意。
「原來是嘯公子,武林大會一別,不知嘯兄別來無恙。」
蛇月如沒想到,在這煙花之地會遇見如此的人物,眼前這男子便是東吳追月宮宮主追月,據聞這雲月樓乃是追月宮名下的產業,在此遇見這追月實屬湊巧。
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上次南宮嘯曾與追月角逐過武林盟主的頭餃,兩人打成平手,一起成為史上唯一的雙盟主,各掌東西。
「很好很好。」
南宮嘯冷冷道,他不喜歡追月看身邊這‘司徒筱偌’的目光,那樣的目光說明他對她很感興趣。
不動聲色的又往蛇月如那邊挪挪,兩人的身子幾乎都快沾到一處了。
蛇月如沒有理會南宮嘯的小動作,目光盈盈的看著追月,「想不到在此能遇到琴藝天下第一的追月宮主,真讓小女子受寵若驚啊!」
蛇月如眉目含春的對著追月說話,讓南宮嘯的臉又陰沉了幾分,有一種叫醋的東西似乎被打翻。
「哪里哪里!姑娘的琴藝才讓在下折服,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他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