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過了幾日,蛇月如扮演的司徒筱偌每日在柳氏身邊侍奉著,少有出門,倒是林婠婠每天東跑西跑,忙著門中之事。
「師傅,下屬來報,他們尋到了神龍教在京城之中的一個秘密分舵!」
日將遲暮,林婠婠急匆匆的自外面而來,帶來了一個重大消息。
「哦?」
坐在水池邊百無聊賴喂著魚的蛇月如輕輕的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問道,「可查好底細,有多少人?那些人在神龍教中都是些何職位?」
「不算那日出動刺殺南宮嘯折損的那百來人,還有三四百來人,分布在京城中的三個不同的地方,隱藏得很深。」
「嗯,再探,我要更具體的情況!」
蛇月如起身,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投入魚池中,憑欄一個利落的翻身,躍到林婠婠身邊,一頭柔滑長發韌性十足,在風中舞出了個優美的弧線。
「另外,想辦法將這一消息透露給嘯門之人,畢竟這北唐還是嘯門的地盤。」
「嗯,師傅。」
林婠婠點點頭,又飛檐走壁離開了相府,前去打探神龍教的消息。
看著那消失在高牆之外的身影,蛇月如負手而立,久久不語。
心中那不知所謂的慌亂又莫名的涌上來,她有預感,神龍教不除,必將有伏尸天下的禍事降臨。
不用林婠婠特意的透露,守在相府之外的嘯門之人已經將林婠婠的一舉一動報告給了天絕。
「主人,發現神龍教的蹤跡。」
「再探,務必查清他們所有的情況。」
探月居中,天絕躬身于屋廊之下,主屋中正處理公務的南宮嘯甚至連頭也未曾抬起來。
「是!」
天絕領命,飛快的抽身而去。
一時間,京城暗流涌動,嘯門獨月門都在暗中打探神龍教的消息,獨月門在京城的秘密分部時常有人影進出,嘯王府也是如此。
夜幕降臨,林婠婠再次回到了相府。
「師傅,累死我咯!」
林婠婠將今日搜集到的一大堆資料拍在桌上,大口大口灌著茶水,「今天我可是跑了一天,不知道師傅要給徒兒什麼獎勵。」
蛇月如將那資料拿起,點點細看,林婠婠萬分討好的湊過臉來,嬉皮笑臉。
「你這丫頭啊,好久沒活動了,正好讓你好好的鍛煉,免得歇的時間久了,把為師傳給你的本事都生疏了。」
但蛇月如還是自乾坤八寶袋中掏出一包自另一人接界搜刮來的零嘴丟給了她。
一包薯片。
「師傅最好了!」
林婠婠眉開眼笑的接過薯片,吃得噴香,這是她小時候最愛的零食了,每次偷懶不練功,蛇月如總是用各類的零食將她誘惑而去,林婠婠資質一般,能有今日如此的毒功和出生入化的輕功大概就是因為這些個零食的威力。
蛇月如在細細的看著神龍教的分舵情況,林婠婠的輕功一流,親身潛入了分舵內部,查探到了詳細的資料,地處何地、多少人、何處有暗衛、有什麼機關都畫在了圖紙上,詳細具體。
蛇月如將之記在心上,之後便將圖紙卷好,「婠婠,做得不錯,這神龍教必要盡快除去。」
「嗯,師傅,今夜丑時時機正好,可以趁夜色偷偷潛入,將神龍教一舉殲滅。」
林婠婠邊嚼著薯片,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丑時,正是凌晨,人的各方面活動都降到了最低,警惕也放松了,正是擊殺的好時機,但蛇月如搖搖頭。
「不妥,我看未時最好不過。」
「未時?」林婠婠停止了嘴巴里的動作,疑惑的問道,「師傅,未時可是大白天,還是正午,這不是……」
不是未時是大白天,容易暴露,且敵人的警惕也是最高的,此時去,勝算會大嗎?
「為師自有道理,你照做便是了。」
雖然疑惑不解,但看到蛇月如面上那流露而出的胸有成竹的魅惑,林婠婠還是飛快的嚼光了最後一點薯片,又不辭辛勞的去跑腿。
「隨便把這圖紙給嘯門一份。」
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是佔了人家的便宜,還不分人家一杯羹就不好了。
況且,獨月門在這北唐京都中的人數不多,能少犧牲就少犧牲,且這里是嘯門總部所在,怎麼說也得給人家主人面子不是。
探月居。
「主人,我等查探到神龍教在京都共有三處分舵,城中一處,城郊兩處,猶以西城郊那處人數最多,戒備最森嚴,應該便是中心所在。」
「還有呢?」
埋頭在公務之中的南宮嘯依舊沒有抬頭,一桿狼毫在指尖揮動。
「獨月門送來圖紙一張,似是神龍教三處分舵的地形和人員資料。」
天絕呈上一份圖紙,一旁的追影追形地煞等人紛紛上前查看。
「主人,這圖紙可否有詐。」
追形看著這詳細的圖紙,目光驚疑不定。
「主人,獨月門亦正亦邪,務必要多留一個心眼。」
追影說道,若是獨月門放出假消息,讓自己這邊和神龍教兩敗俱傷,自己一家佔便宜便不好了。
「照著這圖紙布置戰術便是,」南宮嘯依舊在忙著公務,前些日子蠻夷入侵,他出戰幾月匆匆趕在那人的生辰之前回來,公務已堆積如山,「獨月門這是要我們打頭陣,既然人家如此給面子,我們也不好不承情。」
「是。」
天絕地煞追影追形齊聲領命,又有追影上前追問,「主人,此事不宜拖沓,屬下建議今夜便趁夜黑突襲……」
「不,明天,」如山的文件中,南宮嘯終于抬起了頭,略微有些疲憊的眸閃耀著睿智的光芒,「且還是明日未時進攻。」
眾人不解,但追形思索了片刻便想出了其中道理,忙躬身道,「主人英明。」
「對了,追月那邊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