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彥愛戀萬分看著懷中驚慌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說出來爹爹听,爹爹為你做主!」
目光落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司徒芷偌和司徒連偌身上,透著狠戾。
「爹爹,女兒不是故意要搶兩位姐姐的風頭的,女兒只是想給爹爹爭個臉面才獻出那幅圖的,」司徒熙偌似乎是被嚇得語無倫次,「爹爹去請皇上撤了聖旨吧,熙偌不配當太子妃!嗚嗚——」
見司徒熙偌語無倫次的模樣,司徒彥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兩女的身上,「你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爹爹,是她!」平日里最是飛揚跋扈的司徒芷偌率先開口,指甲中還帶有血肉的縴細手指指向了司徒熙偌,「是她自己跳進荷花池的,和我們無關!不信爹爹可以問姐姐。」
「是,爹爹,是她跳進荷花池里陷害我們的,眾多丫鬟都可以作證!」
一眾丫頭也跟著附和。
「是,相爺,我們親眼所見的!」
「是四小姐自己跳下水的!」
自南宮嘯來之後,兩個小姐的火氣就特別大,見誰打誰,好多丫鬟都被無故的狠狠懲罰,人人都對這兩位小姐敬而遠之,正巧看到司徒熙偌在荷花池旁,司徒連偌和司徒芷偌一想起她是未來的太子妃,便火冒三丈。
憑什麼在府中任她們拿捏的賤婢可以成為太子正妃?而她們兩人嫁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普通皇子,雖然心中最恨的還是嫁給南宮嘯的司徒筱偌,但她們沒那個膽去招惹,只好拿這司徒熙偌撒氣。
司徒熙偌面對兩位姐姐的大罵侮辱,一聲不吭,她的妥協,讓兩個小姐更囂張,直將她的頭發抓散,連面上都被抓出了好多血痕,嘴角還可見淤青。
不想司徒熙偌突然自己跳入了荷花池中,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爹爹,女兒自恃出生微薄,配不上太子,求爹爹向皇上請旨,收回成命!」
司徒熙偌可憐兮兮的模樣,激起了司徒彥的憐愛之心,她可是皇上親口賜封的太子妃啊,是他和太子連接的一條強力紐帶,可不能在這時候出錯,忙問道,「熙偌,究竟怎麼回事?說來爹爹听听,爹爹為你做主!」
得到了司徒彥的允許,司徒熙偌用懼怕的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姐姐們,才小心翼翼的出口,「姐姐剛才對熙偌又打又罵,還說熙偌是賤婢配不上太子,最後還將熙偌推入荷花池,要置熙偌與死地!」突地她從司徒彥懷中掙扎出來,跪倒在司徒芷偌和司徒連偌面前,連跪帶拜,「求姐姐們饒熙偌一命,熙偌願讓出太子妃之位給姐姐們!」
「賤婢,你胡說,明明就是你自己跳進的荷花池!」
「我要殺了你!」
兩女一听司徒熙偌如此冤枉她們,氣急敗壞,司徒芷偌更是氣得一腳就踢過去,正中司徒熙偌的胸口。
「夠了!」
司徒彥一聲爆喝,將眼前這一幕鬧劇制住,此時他已氣得臉色發青,面對兩個被自己慣出來的囂張女兒的說辭,和一向乖巧懂事的司徒熙偌,他選擇了相信後者,從司徒連偌以及司徒芷偌指甲中殘留的血絲和司徒熙偌臉上的血痕他也能看出其中緣由,氣得七竅冒煙,最近發生的事情本就讓他上火十分,經這兩姐妹一攪合,更是火上加火。
「爹爹,明明就是她——」
「啪——」
司徒連偌還想辯解,卻被司徒彥一耳光給打斷,「我司徒彥怎麼養出你這麼兩個女兒,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妹下如此狠手,真是看錯了你們!」
「爹爹,是她……」
司徒連偌被他一耳光給扇得半邊臉紅腫一片,萬分的委屈的看著司徒彥。
「夠了,不別說了,你們兩個給我回房去,出嫁之前都不許出來!」
司徒彥一拂袖,給兩姐妹一個極端難看的黑臉,但面對司徒熙偌時卻是滿臉的慈愛。
「熙偌,你放心,有爹爹在,別人休想欺辱你!你是皇上賜封的太子妃,未來的國母,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爹爹……」
司徒熙偌捂著血痕累累的眼,萬分悲愴。
「不必說了,爹爹今後絕對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司徒彥起身,喚來丫頭婆子將司徒熙偌給抬回房去休息,又忙去叫大夫來給她醫治,司徒熙偌是未來的太子妃,還有一月便要大婚了,出不得任何差池。
「爹爹,您听我說啊——」
「明明是她陷害我們的,爹爹你要相信我們啊!」
兩女連哭帶叫的追上去,在司徒彥耳邊哭訴著,卻讓司徒彥更加心煩,回頭看看那哭得滿面淚花的兩個女兒,又看看那滿院子幾個戰戰兢兢的丫頭婆子,「今日在場的人,自己到刑事房去領二十個板子!」
一听這話,在場的人無不面如死灰,二十個板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連命都沒了。
「老爺饒命啊!」
「奴婢知道錯了,求老爺饒命啊!」
一片哀求之聲,司徒彥充耳不聞,急匆匆的去查看司徒熙偌的狀況了!
那被抬著的司徒熙偌蒼白的小臉突地的轉向了司徒芷偌和司徒連偌,還帶著水漬和血痕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隱蔽的笑意,陰森至極,特別是那眼中飽含的冷意,讓憤恨的司徒家姐妹突地打了一個冷戰,寒意自脊背涌上了後腦。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司徒一脈家破人亡!所有的人跪在我面前求我!
「師傅,看不出來那司徒熙偌的手段還滿高超的嘛。」看完戲的林婠婠邊嚼著瓜子,邊說道。
「那是自然,她在這府中沒有娘親照應,你以為她是靠什麼活到了今天。」
看著那一群人離去,蛇月如陷入了沉思,這個女人,將來定有一番驚世駭俗的作為。
夜幕緩緩而來,蛇月如自乾坤八寶袋中拿出了幾串葡萄,親自洗了置于果盤中正吃著,便又听見了門外的響動。
「門沒插,進來說話。」
她邊嚼著葡萄,邊提起衣袖,坐到了美人榻上。
門開了,一雙蟒紋靴子穩穩的踏了進來,一襲紫金色依舊的長袍之人進門便順手將房門給帶上,看著美人榻上的美人,冰寒了一整天的臉總算是有點溫度。
「正巧,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