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嬌小的人兒似乎突然變作了千頃大山,無法想象的重量突然就壓了下來,讓南宮嘯差點閃了腰,若不是他力道過人,骨骼健壯,早就被那重量給壓扁。
她還練過千斤墜?
「南宮嘯,想娶我,沒那麼容易。」耳邊陣陣溫熱氣息撲來,話兒句句溫軟卻帶著無以倫比的挑釁。
南宮嘯深深的呼吸幾口,攥緊了鐵拳,蹙緊了腳趾,肌肉硬挺起來,一口內力自丹田調用而起,貫通四肢,艱難的站了起來。
「這、有何難!」南宮嘯費盡力氣,咬牙切齒勉強發出幾字,這時他已經汗如雨下,氣喘如牛,雙眼中竟然布滿了血絲,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牛,沒有半點屈服,甚至散發著狂熱的征服欲!
老子要是連把你背回府的力氣都沒有,怎麼還敢奢望把她按上床!
「那王爺您就好自為之,我先睡會兒!」蛇月如攀在他的肩上,帶著戲謔的輕聲道,還真的合上眼,做出個夏乏的模樣來。
南宮嘯又深呼吸幾口,整頓了心緒,才艱難的邁出了第一步。
「 ——」
一步邁出,腳踏街面,竟然發出一陣扣人心弦的‘ ’聲,一步邁出,所有的重量幾乎都集中到了腳上,腿肚子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會軟下去,重壓之下,南宮嘯雙目圓瞪,努力的克制著腿上的顫抖,腳趾抓緊了鞋底。
‘ 、 、 、 ’南宮嘯飛快的走了幾步,腿肚子一陣無力酸軟,他不禁兩膝又跪倒在地,差點迎面栽下去。
「噗通——」
他拼盡全力的挺直了脊梁,腮幫子都股起好大一堆,腳蹬在地,奮力的想站起來。
蛇月如都能听到他骨頭被壓得發出了‘ ’聲,和他咬牙的聲音,「王爺嫌累就把我放下吧!」
「不、放——」南宮嘯斬釘截鐵的自牙間咬出幾字,提起一口真氣,猛蹬已經發麻的腳掌,又顫顫巍巍的立了起來。
這人,還真是執著。
蛇月如又合上了眸。
她的本體若是真的伸展開來,足足可以遮住半邊天,幻化成人型也可以隨意的變換重量,不知道她現在的這個重量南宮嘯可以堅持多久?
‘ 、 、 ,’南宮嘯又邁出幾步,每邁一步都是顫顫巍巍,幾乎花去他所有的力氣,但他還是毫不服輸的咬牙,挺進!
圍觀眾人均是靜悄悄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王爺貢獻出他金貴的脊梁,讓一個婦人伏在上面,個個幾乎都成了石雕木刻。
又看看南宮嘯那每一步都擲地有聲,時而停頓半跪的模樣,紛紛在心里月復誹。
這得要多大的情分啊!娶個側妃至于高興得連路都走不動麼!
王府和相府相距甚遠,今日的京城熱鬧非凡,人人都知道了嘯王爺親自上門迎娶側妃一事,紛紛涌向了王府到相府的必經之路,眼巴巴等著瞻仰那宛若神人的三王爺。
這一條大道兩邊,每隔幾丈便站有一位雄糾糾氣昂昂的紅衣魁梧男子,守著這條大道,兩排紅衣自相府後門一直排到了王府的前門,橫跨了半個京城。
圍觀的百姓皆被擋在了大街兩邊,從嘯王府到相府,那一條大道完全被清場。
「嘯王爺來了!」眼巴巴等著的眾人一聲歡呼,眾人紛紛揚起了下巴看去,那迎面走來,汗濕一身,氣喘如牛,亂發狂舞一身煞氣的男子就是南宮嘯?
此時的南宮嘯,簡直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太陽又烈,身上那叫人崩潰的重量全部壓在他身子上,袍子已經完全汗濕了,臉頰上更是接連不斷的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在地上。
他走過之地,均是留下一路的汗珠和一個個清晰甚至嵌入地面的腳印。
但他雙手卻自始自終沒有放松過,一直托著背上那看似嬌小,但卻是重逾千斤不止的蛇月如,一雙鐵臂上肌肉爆發,如盤龍環繞,力量非凡,但此刻似乎已經完全沒了直覺,憑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念頭,就是不撒手,兩臂僵硬著背上身上的人。
太陽越升越高,氣溫漸漸上升,南宮嘯如龜速般的走在空蕩的大道上,追形似乎看出了不對經,上前來,「主人,休息一下吧——」
「不,」南宮嘯一口回絕了他,繼續邁著艱難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更費力的向前踩去,身子上的力氣都透支了,甚至連內力也所剩無幾,炙熱的烈陽炙烤著他的身子,身上的濕透的衣袍被熱風一撩很快的便干了,但是不一會兒便又被熱汗重新打濕,濕濕干干重復了幾遭,鞋襪被汗完全浸透,踩在地面上如踩在棉花上,叫人不爽。
時間久了,無遮無攔的暴露在烈陽下,又身負千斤,縱然是戰神腦子也開始泛起眩暈感,眼前一圈圈的黑影重重,耳邊的百姓的呼聲時遠時近,他已經流離在昏迷的邊緣,但還是死死的背著蛇月如,不放松分毫,腳下的步子機械的邁著,朝著王府而去。
南宮嘯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暈,堅持下去!這情景,讓他想起了戰場飲血之時,那一年他不過十六歲,深陷囫圇,在漫天大雪中,他身著破舊的單衣亡命奔逃,腳踩在雪地上,力氣一點點被抽空,身後更有強兵追來,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跑!不停的跑!無論是睡過去還是停下來,失去的便是生命!
臨近傍晚,南宮嘯終于馱著蛇月如以龜速到達了王府。
蛇月如在他背上‘悠悠醒來’,便听見身後一陣女兒家脆生生的呼喚,「王爺,王爺。」
李旎墨歡快萬分奔過來,她已經搬到了嘯王府隔壁的民居之中,每天一見南宮嘯進出便粘了過來,今日見這兩人,又看蛇月如身上那大紅的喜服,也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今日是王爺和妹妹的大喜之日,妾身特意備了一些禮物,敬祝妹妹和王爺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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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俺頭頂鍋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