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架打,怎麼可以少了我!」
眾人還未從那洪亮霸氣的男聲中回過神來,只見一條飛鴻掠影自九天排空而下,強勢加入了那兩人的戰團,于是兩人之戰變作了三人混戰。
「月兒!」南宮嘯緊張得喝出了口,那半空之上,隱隱可見蛇月如那清麗的面龐,不知道是因為打架用力過猛還是因為興奮,那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來,玉面粉女敕,眼中戰意熊熊燃燒。
那新加入的人仿佛是個偉岸的男子,也是如蛇月如與蛇梓非一般是黑衣黑袍,看樣子似乎是蛇月如的兄弟,兄妹三人你來我往,可謂招招驚險,完全是往死里面打,但卻又傷害不到對方一毫,仿佛千百年養成的默契般。
「哈哈——我蛇雲非來也!」又一聲狂熱的長嘯,又一男子持劍自天而降,加入了三人的戰團。
四人混戰已經亂作了一團,逮誰打誰,在半空之中如一團混沌的黑影,就連那地面上觀戰之人最強的南宮嘯與楊烈都看不清誰是誰了。
「我蛇嘯非來討教各位幾招!」
「他麼的,打架怎麼可以少了本大爺!」
「哥來了,自己獻上孤拐讓哥打三百大棍先——」
接連又有幾條人影自天而來,掠入了戰圈,幾條人影看似都非凡人,那速度比那離弦的利箭更快幾分,堪比流星墜地,霸氣十足,那一團戰圈已經完全混亂了,根本就理不清誰是誰,就只見幾條黑色的人影你來我往,糾纏不斷,逮誰打誰,那片天空之上,除了刀劍拳腳之聲,便是陣陣不同的叫罵呼喊之聲,熱鬧非凡。
「老七,你怎麼比以前弱了,來讓哥好好的教教你!」此男生剛猛有余。
「哎喲,老七,你他麼的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此男聲火爆中帶著粗魯。
「哈哈,老五,老七本來就是娘們!」此男聲痞氣中帶著豪爽。
「誰他麼踢老子的,站出來——」火爆的男聲中,加了幾分惱氣。
「哎喲,別打臉別打臉——」此男聲,溫潤中,帶著嫵媚,蛇梓非無意。
「好啊,老三,嘗嘗我的祥雲劍!」此男生自信超然。
「祥雲劍有何懼,看我的火龍 !」此男聲帶著屬于強者的霸氣。
「搞這麼多花哨作甚,三哥,吃我一拳!」這女聲,南宮嘯再熟悉不過,蛇月如是也。
眾人大致已經猜到了,那便是蛇月如的幾個兄弟,時常听她說起,如今一見,果真是個個都非凡人。
這等高手大戰,精彩絕倫,地下的人都不自覺的看呆了,那青椒肉絲土龍幾乎都要看得流口水了。
戰神啊!三界聞名的蛇族戰神,平日里難得見一個,今日一見便是這麼一大窩啊!
青椒幸福得往後一倒——又暈了!
南宮嘯緊盯著那一團混戰,細細的看著,若是數得不錯,蛇月如有兄弟七人,那里已經有了六個,還差一個。
果真,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嘶之後,一片的火光照耀了整個黑夜,將這京城照得透亮,那光源處,只見一匹白色烈馬腳踏虛空而來,那馬混體雪白,彪悍不同于凡馬,額頭上卻是生出了一個晶瑩透亮的獨角,馬蹄之下,是朵朵紅雲,隨著那馬兒的降臨,炙熱的火焰染紅了半邊天,就算是隔著這麼遠,南宮嘯依然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熱風刮得他頭發迎風狂舞。
那馬的氣勢非常,一看便知是馬中王者,那馬上的人如君臨天下攜著無上的王者之氣而來,黑色緊身古樸戰袍,刀削的眉,斧劈的唇,深邃的輪廓硬朗堅硬,那男子俯視著那混戰的七人,微眯的眸突然乍睜,猛然爆發出強盛到極致的戰意,似乎下一刻便要撐破這片天下的戰意和氣勢,手提戰刀便沖入了那戰團。
南宮嘯看那馬,便已經猜到了那人的身份,蛇月如的大哥蛇繁非,千年修行便是準妖皇的天縱之才,被三界修煉之人譽為繼萬年成皇的龍澤之後的第二號奇才,他所乘的坐騎便是三界難尋的妖馬炎蹄,馬中王者。
南宮嘯看著蛇繁非以及蛇族的眾多高手,眼中更多了一份期冀。
總有一天,他也要成為那樣頂天立地,俯視蒼生的絕頂高手,才有保護蛇月如的資本,才有和龍澤對抗的實力!
蛇繁非的闖入,將那戰團眾人嚇得不輕,一時間尖叫怒喝連連。
「大哥來了!快跑啊!」
「次奧,變態又變強了!」
「跑什麼跑!給老子狠狠的揍!」
「就算是你是大哥,哥也一樣的打!」
「費什麼話,上!揍他!」
混戰迅速變成了圍毆,七人圍著蛇繁非,紛使出渾身解數與他對招,長間短劍火尖槍,玉扇鞭子方天畫戟,各種奇異的強力武器紛紛投向了中央的蛇繁非,但是妖王和準妖皇的差距宛若天塹,七個妖王對抗一個準妖皇,但還是從一開始便勝負已分,就算蛇繁非有意的想和弟弟妹妹們切磋切磋,但是實力擺在那里,他只是抬頭揮足間,一眾妖王便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地面上一條紫金色身影已經如飛花般闖入了戰團,南宮嘯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也不禁加入了戰團,楊烈更是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八人混戰,現在成了十人。
這時候,南宮嘯才真正的見識了他與真正妖族高手的差距,那種如螻蟻般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但是他沒有絲毫的膽怯退縮,反而是越戰越勇,戰意絲毫不輸。
戰團中刀兵之聲不斷,隱隱來傳來熱烈的討論之聲。
「喲,那誰啊?」
「妹夫。」
「妹夫?」
「妹夫!」
「原來是妹夫啊,失敬失敬,來來來,哥教你幾招——」
「哎喲,這位呢?」
「好像也是妹夫!」
「嘖嘖——老七真是艷福不淺,要是龍叔知道了,三界肯定要翻天!」
「打架就打架,哪壺不開提哪壺!吃我一拳!」
「次奧——」
混戰到最後,終于有人挺不住了,哀嚎連連。
「不玩了不玩了!」
「老子走了,你們繼續——」
「老大欺負蛇啊!」
不一會兒,戰團便分開,幾人紛紛落地,眾人這才看清了眾妖孽的面孔,七男一女,相貌都有幾許的相似,但又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不同,霸氣的唯我獨尊,威武的豪情萬丈,陰冷的冰入骨髓,紳士的風度翩翩,火爆的橫怒倒豎不怒自威,痞氣的吊兒郎當。
蛇月如身邊南宮嘯楊烈一左一右的緊緊伴著,那兩人初次與真正的高手對陣,雖然不堪一擊,但是卻也是興奮萬分,與高手對陣就是不一樣啊!
「這是我大哥蛇繁非,二哥蛇臨非,三哥蛇祥非,四哥蛇韓非,五哥蛇雲非,六哥蛇嘯非,八弟蛇梓非,」蛇月如將她的兄長與南宮嘯等人一一介紹,因為萬分的激動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異常可愛,緊緊的挽住他的手,又與眾妖孽介紹南宮嘯,「這是我夫君南宮嘯。」
幾人抱著手,卻是將目光又齊齊的投向了楊烈,似乎也感覺到了楊烈眼中對于蛇月如異樣的情愫,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圍觀著這兩男一女,蛇繁非歪歪頭,指指楊烈,「他呢?」
蛇月如微微有些尷尬,「他是我在人界收養的徒兒楊烈。」
「哦——」眾妖孽拉著長長的音調回道,七雙怪異的眼神在三人之間飄來飄去,似乎並不滿足這個答案。
楊烈突地挺胸雄糾糾氣昂昂的道,「師傅,遲早也是我的!」
「哦——」眾妖孽再次將齊齊回應,那尾音又被拉成了幾分。
南宮嘯的臉瞬間便陰沉了下來,大力的將蛇月如給挽進了懷中,狠狠的圈住了她的香肩,以表示所有權,同時那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楊烈,「我是絕對不會將月兒讓給你的!」
那刺耳的磨牙聲,和醋意殺意混合而成的詭異氣氛,讓眾人又是八卦了一陣,幾個已經在捂嘴偷笑了。
「我也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要打敗你!」楊烈狠聲回應。
兩個男人狠狠對視,眼神交匯處踫撞出幾乎都快要成實型的火花。
「我說妹啊,你就大方點吧!兩個一起娶了不就行了!」
「要是還有空的,把龍叔也收了吧,看他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了,也怪不容易的!」
「就是就是,多多益善嘛!」
「不行不行,澤哥哥是我的!」蛇梓非衣服泫然欲泣的模樣,急忙出口道。
他的話語一出,便接收到眾多冷森森眼風,「滾——」
「老八,敢佔哥便宜,哥揍不死你!」某妖孽揮揮拳頭!
他才剛喚龍澤為叔,他就叫澤哥哥,赤果果的佔便宜啊!
蛇梓非被眾人一瞪,可憐巴巴的退到後方牆角去畫圈圈了。
南宮嘯與楊烈乍一听龍澤,那殺意瞬間便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潛意識里,二人一直都是屬于內部爭斗,但是龍澤對于他們二人來說可都是外人!對于外人,二人一致的槍口對外!
突然二人想到了什麼,忙將眼神投向了蛇月如,蛇月如這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楮在四處疑神疑鬼的尋著,「龍澤沒來吧!」
雖然不知道龍澤到底去哪里了,但是按照他那千年來的狗皮膏藥似的德行,蛇月如到哪兒,他定要跟上,現在蛇繁非他們都尋到了蛇月如,沒道理龍澤會不來,除非,他性命攸關。
「唉——你個沒良心的,終于想起我家澤哥哥了——」蛇梓非突然從後探出頭來,氣氛萬分的道。
蛇繁非皺眉,「就在你失蹤之後不久,龍叔也失蹤了,具體去了哪里,連父皇都算不出來,我們就更別說了——」
眾人的眼光一致的落到了南宮嘯的面上。
南宮嘯卻是不知道為何,蛇月如對從未與他說過龍澤與他面貌相近。
在眾多探究的眼光之下,南宮嘯微微的皺眉,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怪異了。
「唉——你們別看了,他是凡夫俗子。」蛇梓非搖搖頭,耷拉著腦袋,獨自嘟囔著,「澤哥哥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眾人也將目光收回,或許只是面貌相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唯獨蛇繁非撫著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事情,準妖皇對于天地之事知道得肯定是比妖王多。
「對了,大哥,幫我把龍釘拔了吧!」蛇月如突然想起那件重中之重,解放妖力才是正事!
蛇繁非搖搖頭,「龍叔的妖力不是我等可以相比的,他設下的龍釘,以我們的力量根本就沒法——」
蛇月如又失望的耷拉下腦袋,狠狠的揪著衣角。
「月如,你听好了,我有事與你說。」蛇繁非面色異常的嚴肅,語重心長的垂下頭,與蛇月如說話,那眸中全是兄長對于蛇月如這唯一妹妹的擔憂之色,「父皇對我們說,你此番將有一場劫。」
一講到這劫數,眾妖孽都蹙緊了眉頭,正經異常,此劫事關乎蛇月如的生死,作為兄長,他們也不由得正視,南宮嘯與楊烈也豎起了耳朵。
「此劫是你這一生必經的,若是你能闖過,那你就前程似錦,但若是闖不過,那你便永陷萬劫不復之地!」
蛇繁非的嗓音異常低沉,此番前來,便是蛇麟風對他們說,若是蛇月如闖不過那劫數,此次,可能便是最後一次見到蛇月如了,她必須要自己去面對這劫,旁人插手不得,否則便是逆天而行,一樣的萬劫不復!
一收到此處,眾人的神色都不禁黯然了。
蛇月如也凝重萬分,與南宮嘯緊緊相攜的十指不禁又加深了幾分力度。
「哥——」蛇繁非眼中那濃重的疼愛和寵溺,讓蛇月如心頭驟然一酸,從小到大,眾多的兄長對她的疼愛的無以復加的,她軟軟的靠向了蛇繁非堅硬的臂膀,淚雨淋淋。
蛇繁非卻是將她推開,一把抹去她眼角的淚珠,用兄長該有的嚴厲緊鎖她的眸正色道,「這是每一個修煉之人必須經歷的,我蛇繁非的妹妹,絕不是廢物!」
「就是,不許哭!有什麼事,哥給你頂著!不就是渡劫嘛,父皇說了不許哥幫你,哥偷偷的幫你!」
「怕什麼,咱家月如最彪悍,什麼劫數都是浮雲!」
「小七乖,度完劫,多帶幾個妹夫回蛇界給哥好好的瞧瞧!」
眾妖孽圍過來,你一眼我一語的安慰著蛇月如,蛇月如畢竟可是眾妖孽最疼愛的妹妹啊!可是這劫數命定的,旁人改變不得。
「劫數事關重大,你們必須要全力以赴,不可半點掉以輕心!」蛇繁非嚴肅十分的道,目光在蛇月如的和南宮嘯楊烈幾人之間流轉,他面向南宮嘯二男,「你二人均是月如劫中之人,須同心協力護她周全。」
「月兒乃是我心愛之人,就算拼了這條命,我定也要保她!」南宮嘯看出了蛇繁非眼中一個兄長對于幼妹的愛護,他何曾享受過如此的情感,蛇月如便是他今生唯一,他有何理由不去好好的珍惜守護她呢?
「師傅救我、養我、教我,我的命便是師傅的,若是有人想要加害師傅,我楊烈第一個不答應!」楊烈咬緊了牙關,既然蛇繁非都如此的珍重對待那劫數,必定是非同小可,他定要全力以赴,不讓蛇月如傷半根毫毛!
「嗯。」看出了兩男眼中的堅韌和信心,蛇繁非滿意的點點頭,又將目光落在蛇月如的小臉上,語氣不由得放軟了幾分,「有沒有信心?」
蛇月如揚起下巴,正對她懷著殷切希望的兄長們,目光落在那一雙雙的擔憂的眸子上,重重的點頭,「有!」
就算她蛇月如真的是沒經歷過真的風浪,可是在幾位兄長的期盼和愛人的守護中,她相信自己,這一關,必定要闖過去!
蛇月如轉目看看南宮嘯,他也正用那信心百倍的眸子看著她,對她微微的點點頭。
那絕美柔軟的唇角總是扯出了一絲笑意。
只要有他在,必定排除萬難!
「好,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蛇繁非開懷一笑,寵溺的模模蛇月如的腦袋,同時眼風一遞,一旁的炎蹄領會,踏步走來,蛇月如將炎蹄的韁繩遞給了蛇月如,「炎蹄就留給你了,他速度奇快,威力無邊,必能助你闖過劫難。」
蛇月如接過那還有些許蛇繁非手心溫度的韁繩,眼中是滿滿的感動,有這麼多的人愛護她,關心她,她有何理由不拼盡全力闖過去呢?
蛇繁非模模陪伴他幾百年,隨他征戰三界的炎蹄,眼中是滿滿的期冀,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刻畫他心中的期盼,「護她。」
「啾——」炎蹄揚揚蹄子,長嘶一聲之後安靜下來,馬頭重重的點了一下,桀驁不馴的頭向蛇月如低下,任她驅使。
蛇繁非都將他用半條命換來的愛馬獻出了,其他人怎會落後。
蛇臨非將腰間長劍抽出,「妹,這是哥哥灌注了精血練就而出的寶劍,威力無邊,好生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蛇韓非拿出了三粒亮閃閃的丹丸,「這是哥在太上老君那里好不容易偷來的,不舍得吃,吃了它,可以讓人暫時有超越妖王的實力,拿好了!」
「這是能抵御準妖皇攻擊的鎖子甲!」
「這是哥的風火輪,用它速度奇快。」
「這把富貴牡丹扇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做武器可是攻勢奇快……」
……
大堆的法寶丹藥被一股腦的塞到了蛇月如的手中,看著兄長們把隨身用了幾百年的武器都交到了她的手中,蛇月如不禁再一次熱淚盈眶。
她定要拼盡全力,闖過這一關,才不愧對兄長們對她的萬千疼愛!
「不許哭,我可是把家當都交給你了,要是你還過不了這勞什子劫,你對得起老子嘛!」脾氣最為火爆的老三一把鉗住蛇月如的小肩膀,厲聲道,那眼中對于蛇月如的關注不會少于任何一個人。
「把命給哥好好保住!少一根頭發我都拿你是問!」最為痞氣的老四也接口道,轉而又對著南宮嘯與楊烈惡狠狠的威脅道,「哥可就這一個妹妹,若是她有何閃失,哥必將你們打下十八層地獄!」
南宮嘯楊烈二人頷首,要是保護不了蛇月如,他們二人必定也不會獨活。
氣氛極其壓抑,就連那一直圍觀的眾人也感受到了那種悲壯之意,想那劫難必定是非同尋常。
終于,作為兄長的蛇繁非一聲厲喝將悲悲戚戚的眾人給驚醒過來,「一個個都成什麼樣子,這又不是生離死別!」
被他這一喝,眾人才回過神來去,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對,就是,誰敢說咱家月如過不了這劫,哥跟他急!」
「老子的妹妹肯定非同尋常!」
「月如加油!」
「唉——我們都來了這麼久了,都不請咱們進去坐坐,太小氣了!」
「對對對,大家去殿中坐坐,咱們兄妹好好的聚聚!」
眾人勾肩搭背,吆五喝六的往殿中去了,淳于昊已經吩咐了宮女多備了七桌酒菜,眾人熱鬧非凡的擠在珍饈殿中,其樂融融。
「你是師傅的兄長,那在下便斗膽稱你聲師伯,」淳于昊舉起酒杯,對著蛇繁非,「師伯,師佷敬您一杯。」
「你乃是人界之皇,我乃妖界修煉之人,這師伯,我倒是斗膽承下了。」
蛇繁非舉杯,與他對飲,同桌的還有南宮嘯楊烈與蛇月如三人也是同時舉杯,大家同樂。
眾妖孽已經與蛇月如的眾多徒兒打成一片。
天絕逐風與以煉丹之術登峰的蛇韓非打成一片,追影林婠婠則是滿面崇敬的與速度三界前列的蛇雲非對飲,以打造武器聞名三界的蛇臨非和花輕輕地煞講解著自己最新打造的新武器,青椒肉絲土龍萬分緊張與蛇梓非說話,冷傲看上了蛇嘯非腰間的一方萬年碧玉,兩眼放光的與他搭訕著……
珍饈殿中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在這熱烈的氣氛之中,蛇月如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眾多位兄長,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蛇月如悲從心來,重重的嘆口氣。
一具溫熱的滾燙的身子緊貼而來,南宮嘯緊緊地擁住蛇月如的小腰,輕聲道,「娘子,你還有我。」
暖從心來,蛇月如輕輕的蹭蹭身後男人的臉龐,「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許離開我!」
「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許離開我。」南宮嘯將她的話鄭重其事的一字一句重復了一遍。
兩人十指相扣,一同看著那京都之中遍天的煙花,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們都知曉,在那身後宮殿的陰暗角落里,還有一個人的遠遠看著,那眼中對于蛇月如的愛意,絕對不會比南宮嘯少去半分。
師傅,我也在你身邊,一生一世……
春秋佳節,三國普天同慶,熱鬧非凡。
蛟龍海是一片位于天宇和神龍大陸之間的一大片廣闊海域,其廣闊堪比十個天宇,波濤洶涌,風浪不斷,驚現異常,以故千百年來,未有幾人能從天宇大陸成功到達神龍大陸。
此時的極蛟龍海中,已經泛起了驚天的浪潮,日月不見,星辰匿形,幽冥濃霧密布,颶風卷起巨浪,遮天蔽日,水牆高高堆起如巨山威猛無比,這一片天地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大作,伸手不見五指,宛若深海地獄。
那呈暗黑色的蛟龍海水深處,數不清的水族在四處逃竄,有蛟族,水蛇,魚兒,個個驚恐萬分,呼喊連天,恐懼在海中蔓延,這海域如一座不見邊緣的牢籠,牢獄中的生靈隨時都可能會被人突然殺死,海中水波震蕩,天翻地覆,沒有一處平靜,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罪惡之手,在追趕著生靈,令他們四處奔逃,一道黑色水流突然將那抱團逃竄的無邊無際的水族包裹住,在眾多水族驚恐的尖叫中,那一道黑色水流竟然將他們身上的妖力和生命力盡數吸收,那詭異的黑色水流之後,那方才還四處逃竄的生靈瞬間便成了一團團沒有生命的黑色死肉,緩緩的墜入了幽深黑暗的海溝之中。
那海中無數的黑色水流四處流竄,給蛟龍海帶去死亡和恐懼,所到之處,皆成一片死域,無人能幸免,海面上的浮滿了水族的尸身,無數水族喪命。
此時,天地共泣。
遙遠的神龍大陸,無數的神龍教信徒們虔誠的仰望著蛟龍海的方向,默默的合十低聲念著咒語,那海中收割著萬千生命的黑色流體此時已經遍布了神龍大陸,到達每一個地點。
眾信徒見了那攜著不祥之意的氣流,沒有半點的恐懼,那眸中帶著病態的狂熱,他們出生之時,便被告知,他們的生命便要隨時獻給神龍大人,成為神的使者,得到永生,如今,神已經降臨,他們很快便要投入到神的懷抱中……
黑色氣流帶著無數虔誠信徒的靈魂,匯往了蛟龍海,留給神龍大陸的只剩下具具沒有生命的尸體,那尸體面上仍然帶著讓人可悲的狂熱虔誠。
那黑色水流帶著幾乎是整片蛟龍海和神龍大陸的生靈之力和信徒的靈魂,往海水深處一處幽暗的海溝中去了。
那冰冷黑暗不見一絲光彩的海溝之中,隱隱可見一個巨大的卵,如活物一般傳來有力的心跳之聲,且隨著那生靈之力的增加,那心跳越發的快,突地,那原本沒有任何光澤的巨卵爆發出強烈的亮光和無上的氣勢,將三界之中所有強大的存在都驚醒了。
蛇界深處,正在修煉的蛇皇蛇麟風緩緩的睜眼,眼中神光穿過蛇界,到了蛟龍海,片刻之後,又緩緩的和上了眼,輕啟朱唇,「蛟皇突破了。」
一旁的蛇後似乎有些緊張,「但願月如能闖過這關。」
蛇皇側眸,看著一邊的愛妻,眼中的愛意不減,摟過她的肩,輕聲的安慰道,「放心,有龍兄在,月如定會沒事。」
听他如此說,蛇後點點頭,但仍然是憂心忡忡,「不知道他們的結局會如何?」
蛇皇搖搖頭,「那是個變數,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必擔心。」
四道深邃的目光想要再探尋,卻發現那一個人界已經被一個強大的結界罩住了,三界之中的大能再也不能通過神念進入了那一片人界。
蛟龍海騰起驚天大浪,層層堪比天穹高的巨浪一次次的將神龍大陸席卷,那一片本來便是遍地枯骨的大陸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殘留之人望著那席卷而來的噬天大浪,眼神呆滯,口中仍不斷呢喃著,「神龍大人會來救我們的,神龍大人會保佑我們的……」
但是神龍未見,等待他們的只有陰森的海浪和撲面而來的死亡之氣。
蛟龍海中,那道金光照亮半個天際,成了黑暗中的唯一的光亮,但也只是稍縱即逝,又歸于平靜,海溝之中傳來陣陣令人心驚膽戰的骨骼伸張之聲和蛋殼破碎之聲,半晌一條五彩蛟龍騰空而去,破開海面騰去九天。
那蛟龍的身體大得無邊無際,似乎要將這人界硬生生的撐破似的,蛟吟不比龍吟響亮,但也是震天動地,那本就平靜的海面再次卷起滔天巨浪,那巨蛟在其中翻騰盤旋,如久睡而起的懶腰,用盡一身的遒勁。
終于,那蛟折騰得夠了,停頓下了身子,一半身子盤在海中佔據了大片的海域,另一半在空中伸直,遙遙看著天宇大陸那個方向,深陷的蛟目中是冰冷無比的陰森。
「蛇月如。」
巨大的蛟嘴緩緩吐出三個字眼,陰森奪人魂魄,冷氣侵入骨髓。
蛟皇策劃了千年,閉關了千年,收割了無以計數的生命和虔誠信徒的靈魂之後,終于從準妖皇的境界,突破為妖皇,三界之中,將會風雲變換,各方勢力將會重新洗牌,但這一切都不會影響到天宇大陸之上。
正是新年,家家張燈結彩,戶戶喜迎新春,人人喜笑顏開,黑夜中璀璨煙花朵朵綻放,天下勢力從新洗牌,三位新皇即位,百年的爭端和混戰之後,終于又安定了一次。
東吳都城的大街之上,繁華異常,正是大年三十,人人都冒著嚴寒來到了街上看燈逛夜市,淳于昊批準了今夜舉城同樂,是以這夜半三更本是關門閉戶之時,這大街是仍然是燈火通明,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出來了。
街上的商販生意火爆,商品琳瑯滿目,街邊勾欄中戲曲雜耍比武摔跤正是繁盛之時,勾欄旁被擠得水泄不通,時時傳來人們的喝彩之聲。
蛇月如今日也破天荒的穿上了喜氣洋洋的紅衣,身邊還是依舊跟著形影不離的南宮嘯,還有楊烈,以及南宮嘯的眾暗衛蛇月如的眾徒兒等人,幾人在擁擠的大街上閑逛。
「糖葫蘆勒——」
「名家絕筆字畫——」
「大爺上來玩啊!」
人聲鼎沸,人生百態俱是在此。
蛇月如邊走邊看,身邊的南宮嘯緊盯著那摩肩接踵的人群,要是誰對身邊的人兒多看一眼,他便立馬狠狠地以百倍千倍還之,身邊的楊烈更甚,那一雙煞神眼瞪得老大,要是誰對蛇月如多看一眼,他便掄起拳頭就要準備上了,在二位護花使者強大的氣場之下,生生的在蛇月如身邊隔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蛇月如的注意力終于從那繁華的街市上收回,這才注意到身邊之人那渾身的煞氣,和圍觀群眾對她避如蛇蠍的畏懼眼神,她狠狠的將身邊兩人白了一眼,才又舉步向前。
人們臉上的笑顏感染了蛇月如,讓她也放下了多日來的負擔。
該來的自然會來,擔心也無用。
身後之人已經是成雙成對,天絕逐風攜手共看花燈,地煞花輕輕相擁仰望天上的孔明燈,林婠婠在人群中左沖右突,毫不滑溜,身後冷面的追影絲毫不敢將目光從她身上移走片刻,她到哪里,他總能第一時間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好不歡樂,青椒肉絲土龍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看著這人界的勝景,眼見著暗衛三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屬,而自己仍然是孤家寡人的追形向蛇月如投去哀怨的眼神——主母,還有女徒兒不?冷傲一把搭上他的肩——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們不急慢慢找!
楊姿因為身體緣故,任憑她如何張牙舞爪哭天喊地耍潑賴皮,淳于昊還是將她留在了宮中,小兩口過他們自己的兩人世界去了。
蛇月如感嘆著緣分,不禁緊緊的牽住了南宮嘯的手,而那早已經草木皆兵的南宮嘯乍被蛇月如的小手緊緊挽住,有種受寵若驚的恍然,再看到她眼中滿滿的感動,不由得將她的小手反扣而去。
「以後,每年我都陪你過年。」
一句簡單的話,卻是一生的承諾。
「嗯,」蛇月如微微的點頭,與他攜手一同擁進了人流中。
前方一座冷火璀璨的壓制小樓印入眼簾。
雲月樓。
「說起來,也是許久沒見過追月了。」蛇月如一想到那日的月下美人輕舞的共鳴,不禁對那淡雅如水,涼薄如風的男子有了幾分心心相惜。
身後那人的臉徒然降溫,握著小手的力量一緊,「不許想他!」
蛇月如又將他狠狠的白了一眼,「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就進去見見吧。」
不顧南宮嘯的醋意和楊烈的殺意,蛇月如已經走向了雲月樓。
雲月樓中,雅致的包廂之中,淡雅的香氣自香爐中冉冉升起,琴聲流瀉而出,令人如痴如醉。
追月將那日蛇月如撫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撫著,試圖去尋求那日所見的那一派勝景,可是每每撫起這曲,他的腦子里便是滿滿的蛇月如的笑影,月下一舞,已經勾去了他的整顆心,甚至整個靈魂,揮之不去,遺忘不了,那一襲黑衣,已經成了他一生擺月兌不了的羈絆。
可是——
追月苦笑,伊人已經為人婦,徒留他獨自傷悲。
听著雲霓與他匯報大唐之事,那新皇身邊的一襲明媚風袍,只是他窮盡一生也捕捉不到的泡影。
蛇月如,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為何要這樣深深的埋進我的骨血里、心里,甚至靈魂里,折磨我,耗損我?
良久,琴聲戛然而止,追月撫著那心上那一突然跳動的殤。
他苦笑,他念她成狂,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
雲旎進來,彎輕聲匯報道,「公子,一切準備就緒,等待您一聲令下,我們便行動!」
追月這才從那漸去漸遠的幻影中醒轉,微微的揮揮手,有些疲憊,「待定,時機未到。」
「是。」月旎輕聲回道,追月這一段時間來的異狀月旎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陪著追月一起長大,對于這位主子的心思,他也能揣測出幾分。
「公子,您還有大事要做,切勿為了……」
他的話未完,追月便輕輕的揮手,「我知道,你下去。」
「公子,若是奪得天下,那月姑娘必然也……」
「下去!」聲音帶上了幾番凌厲,追月雖未帶慍色,但是月旎已經知道了他已經生氣了,追月雖然面上淡如風薄如雲,但是月旎清楚他絕對不是表面上那樣的,發怒的追月與平日里的追月,儼然兩個人,一個淡雅,一個卻是殺人如麻。
月旎退下,可是追月的心緒確實難以平復,二十五年來他一直是步步為營,謹慎小心,讓自己不受仍何人的傷害,但是為何遇見她,只是僅僅的幾面,他的心便已經為她淪陷?
難道,她是他命里該有的劫數?
或者,是上一輩子,他欠了她,這輩子,注定要他看著深愛的她與他人歡好?
追月苦笑……或許吧,真的是。
追月,難道今世真的是為了追尋那明媚的月兒而來的?
突然,追月似乎心有靈犀,感覺到了什麼,他起身移步出了這包廂,出了燈火通明,正是生意大好的大堂,走出了雲月樓。
正見著,那由遠而近的笑顏。
追月揚眉一笑,看著那在夢中出現過多次的笑顏,他的喜悅遍布全身。
「追月兄,進來可好?」
蛇月如慢慢走向那淡雅的男子,他的身形那麼的虛幻,如謫落人界的一段仙玉,處處都散發著與這塵世格格不入的高貴,讓人覺得疏遠,只可遙望,但又不覺間想要靠近,去探听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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