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對我很好!」藍藍閃爍了眼神,很顯然被清韻于水強調的"這也是游戲"給震住了,氣勢弱了下去,但仍不甘心地回嘴。
「喔?」清韻于水挑眉。「送你一身藍裝就叫對你好?天天送你幾支不要錢的野花就叫對你好?送你個毛茸茸的小寵物就叫對你好?帶你去練級就叫對你好?跟你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叫對你好?……」
「游戲,不都這樣嗎?那不然還要怎樣?」
清韻于水嘲諷地笑。「呵!你終于承認這也是游戲了?你知道是游戲,還要傻兮兮地為他辯護?」
「你……」藍藍氣極,「反正浪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說罷,就要沖出去,卻被清韻于水一把攔住。
「藍藍!!你真不識好人勸!你以為那個浪子晴天跟你們幫主就沒有一腿……」
「啪!!」清脆的響聲回旋在籬笆內。小毛往我的懷里拱了拱,其他三人已經在一旁汗如雨淋。清韻于水被一巴掌打歪在籬笆上,紛紛揚揚的白粉在半空中飄下。她勾起食指在臉頰上輕輕一抹,而後將手指慢慢地滑過嘴唇,臉頰處被打落白粉的位置,絹滑得有如絲綢的白女敕肌膚顯露出來,被抽成鮮紅色,與周圍的白色形成對比。清韻于水的表情和動作,猶如一頭被同伴誤解的野獸,倔強而又孤獨地舌忝著自己的傷口。「藍藍,這是我最後一次勸你,你听也好,不听也罷,跟我全然沒有關系。」
「對……對不起……」藍藍受驚地咬著嘴唇,想上前,卻躊躇著不敢上前。
清韻于水深深看她一眼,輕哼一聲,撇頭,打開籬笆施施然離去,高挑的背影在一片繁華之中,孤傲而又冷清。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憐惜。
「她很傷心。」小白的聲音穿透背景里的音樂聲,直直地撞進我們的耳朵。
藍藍失神地望著她出去的方向,沒有反應。雲間契將她拉回座位上,愛憐地撫模她的薄發。
「藍藍。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等到清韻于水地背影完全消失後。我才慢慢收回視線。放在鬼舞藍藍地身上。她無意識地抬頭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我便自作主張地認為她是答應了我地問題。「你說地那個男人。是叫浪子青天對吧?」
藍藍驀地抬頭。緊盯著我。
「我想跟你說個故事。」對著小毛輕輕笑了笑。再抬頭。與藍藍對視。「有一天。我朋友臨時有事。把我拜托給他地另外一個朋友。我進隊後。那隊長一再指責我不認真打怪——要說明地是。我是娥眉。而那個隊伍里卻有一個女星宿。一直在跟隨。隊員就提醒隊長。結果你猜怎麼著?原來。那個星宿是隊長地老婆。在不到五分鐘後。我被踢出了隊伍。那個隊長連同他地老婆。還有若不愛、堇色幾人。突然冒出來追殺我……」
「這個隊長。叫浪子青天?」小白很聰明地接口。
「也就是說。這個浪子青天在以前地游戲是有老婆地。而且關系同若不愛等人非常好。更值得一提地是。他很關心他地老婆——雖然這種關心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一點。他很懂得如何讓自己追求地對象有一種高高在上地虛榮感。」小羽輕輕地開口。
藍藍地臉色變了又變。手不自然地握緊。小白又適時接道︰「作為一個隊長他首先沒有明確自己地責任。對隊友沒有做到公平公正;作為朋友他言而無信。並趁機落井下石……」
「藍藍,你還是去跟妖孽道歉吧!」見藍藍的臉越發地呈灰色,我趕忙提醒她。
「我……」藍藍為難地抿著嘴低下頭。
小白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藍藍,考慮太多不是壞事,但一直取舍不下,會失去很多機會。」
藍藍楞了楞。「是啊,朋友都說我這點不好……」
「所以,該斷則斷,該進則進,該退則退。雖然我之前很討厭這個妖孽,但現在我好象喜歡上她了……」
小白認真說話的表情讓我很不適應。藍藍狠命地攪動手指,兩手緊握,又拉開,再緊握,再拉開……突然,她蹭地站起身。「我去找她,你們等會我!」
「好。」
眾人應了聲,便看見她旋風似地往外沖了去。雲間契在我們三人臉上掃來掃去,惹得我們瞪大眼楮看她。「看什麼?」
「你們三個好默契。」
「咿?是嘛?」小白抓了抓頭,疑惑地望望我,再望望小羽,我跟小羽相視而笑。小白一臉神秘,朝雲間契勾著小手指,把她勾到自己面前來,壓低聲音道︰「嘿嘿,小雲雲吶,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啊,這都是你師傅我的功勞。你看,你師傅我這麼帥,這麼瀟灑,這麼牛比,當然是集美貌與智慧、大胸與大腦為一身的超級天才,怎麼樣,小雲雲,現在你該崇拜我了吧?能把三人的演戲搭配正好餃接得如此完美,啊,我果然是天才……」
黑線。
小雲雲使勁抽搐著嘴角,一直到忍無可忍,突然一手指著籬笆外。「哇……看飛碟……」
繼續黑線。
我果然不能把她們當正常人來看待的。小羽無奈地搖頭,看小白驚奇地轉頭去看飛碟,差點撲倒在桌子上。「啊啊啊啊……」白氏尖叫,所向披靡。
我們三人捂著耳朵,直到小白要沖出去,小雲和小羽趕忙壓制住他。「你去干嘛?」
「我看見冰山美男了!!」小白的口水要往外冒。
「果然來了?」小羽的精神也提了起來,什麼叫果然?她趕緊朝外望,張望了一會,回頭來拍了小白一巴掌。「敢騙我……」
小白委屈道︰「我沒,真沒……都怨你們,把我攔住,讓他跑掉了……」
我無語。看小白和小羽又有語言激化的傾向,忙撇開話題。「小白你不是叫我來有事的嗎?」
「啊,對。師傅,我們叫你來是打算讓你去開個幫派。」
開幫派?
見我疑惑,小白掀開小羽和雲間契,一塌在我旁邊,手腳自然地纏上我。「超度這技能好的很,很多人找我們去超度,所以我賺了不少錢喔!這次叫你來呢,是因為我想開個店,專門接超度的生意,為我們門派謀出路。」
「超度能賺錢?」我的眼皮眨成了幻燈片。原來我一直守著金山沒能用?
「當然能啊……不過師傅你還是別去,很危險。」小白趕忙添了一句。「也有很多人叫我去是為了試探消息,有好幾個家伙變態到死,我不回答就殺我。我都為此死過好幾次了……」
呃…可憐的小白,可憐師傅不能幫你報仇。「但是幫派……我沒能力啊……」而且沒錢。
「放心,不用你管,你只要出面就好。空洞的勢力得很,我們去的話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據說在朝為官,或者是擔任職位的,那些都會很尊敬。」
這樣嗎?我疑惑地望他。「可是……幫派跟店面有什麼關系?」
「師傅……」他的臉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師傅你笨呀!我要開的店是人力店,就是需要像我們門派的這種人才,可光我們門派的人不夠啊……你數數,才幾個?所以要重新弄一個組織,把有特長的人集合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正要再問為什麼一定要是幫派的時候,小羽過來扯起小白。「快,我剛看見一個小正太,肯定是那個冰山美男的正太受,快,我們跟過去……」
「啊!快,別跟丟了!!小雲雲,師傅,一起來……」
「……」我掛著黑線看兩個人一邊牽著手跑出去還一邊回頭向我和雲間契招手,無法,只得起身跟上。出了籬笆,外面陡然撲來一片熱氣,就好象突然從空調房里出來的那種感覺,只是這熱氣又有所不同,並沒有那麼自然,甚至帶上了幾分躁亂。
不遠的大木桌,在紅灰綠三色的霧氣中若隱若現,每走過一個地方,只能看見周圍一米左右的景象,超過範圍便是一團團的霧。這樣的環境很適合偷情,怪不得有人說里面的牛郎小姐一堆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勁歌振奮人心,我幾乎有錯進的感覺。順著小白她們的方向行去,漸漸地就找不到了方向。
我和雲間契相視苦笑。未免連我們兩人都不幸走失,我只得抓住雲間契的衣袖,慢慢地往人聲鼎沸的位置行去。一聲一聲歡呼,從某個方向齊齊破空而來,連帶著口哨聲,和桌子的敲擊聲,真是有夠紊亂的。聲音越來越大,終于踏到人群的最外圍,隱約听見里面有人聲在領頭尖叫。
「喔……讓我們期待今晚最幸運的勾欄院嘉賓……到底是誰呢……我們拭目以待……」
全場的氣氛在主持人的高叫聲中達到最**,突然隨著一束燈光的閃爍,眾人突然死一般地安靜下來,只剩下燈光的四處閃耀。燈光穿透濃霧,在眾人面上滑過,我看到一張張帶著笑容的臉。由慢到快,由快變慢……漸漸地,拖動著搖曳的影子,旋轉,旋轉——終于停在一個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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