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路跟著那黑煙，穿過嘶吼聲陣陣的迷霧雨林，山丘，楞是靠著我極高的敏捷，甩開了身後一些沒有腦子的平常小怪，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家兒子，正在一塊石頭上張著嘴巴吸食黑霧吸得不亦樂乎。而那個火紅色的身影，卻在不遠處的河岸邊與一群黑色魚怪糾纏。
模了模兒子的頭，抽出長劍沖上去按照他教過我的方法，橫刺，豎劈……看見我，他楞了楞，隨即淺淺的酒窩現了出來，彎彎的眸子將深邃的眼掩藏起來。什麼話也沒說，他抿唇配合我一起攻向那些流著口水暴露出黑色大板牙的魚怪……
直到最後一只魚怪被殺死後，紅色身影突然撲過來，將我緊緊地箍在懷里。
我拎著劍，有些呆滯著看著他身後的大樹，腦子里有點打結。他怎麼了？
身體被箍得有些壓抑，呼吸不出來，但我卻不敢打斷他。直到他埋在我脖子里的頭終于開始動了，我才拍拍他的腰。「喂……」
「還以為你回城了。」他壓低的嗓音壓抑地道。
我笑彎了眸子。「不是跟你說過，我說話算話的嗎？答應你的事我肯定會辦到。」
「這是你說的。」
「那當然。」我撅了撅嘴，不是我說的難道是他說的麼？我可沒有食言的習慣。
「這個月都干嘛了？把兒子扔給我你自己逍遙去了？」
我突然撲地一笑。他有點莫名其妙推開我。眸子在我身上打著轉。「為什麼我听你這語氣。這麼哀怨啊？像怨婦唉！！」
他沒好氣敲我一記。「就你愛頂嘴。」
「說話也不讓了麼？」我繼續撅嘴。被他帶到小琛旁邊。「你怎麼不猜猜我是怎麼找來地？」
「順著尸體地霧氣過來地。」他淡淡地回道。
我瞪圓了眼︰「你怎麼知道地？」
「是個人都知道。」
「那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不是人……」
我氣急敗壞地推他︰「你才不是人呢……」
「你是笨蛋。」突然掃過來的瞳眸里，盛滿了清華。我突然被他的眼眸吸了魂去，根本忘記了，該如何反駁。「你是笨蛋。」他再輕輕地重復一遍，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撞進我的耳朵里，擊打進我的心底。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哭。「你為什麼不找我？」
「你答應過我先找我地。」他輕輕地捧起我的臉，無視旁邊小家伙的目光，眼里全是溫柔。
我咬了咬唇。「你就不怕，我真的回去了……」
「你說過你不會的。」
「你該早點聯系我，我只是困住了，怕消息給你會連累你。」我癟著嘴，道。
「我知道。」他輕輕一笑，大拇指在我臉上摩挲。「小笨蛋，我也是怕你分心。」
「你才笨蛋！」我突然有點氣，他要是早就聯系我，我也不至于現在才找到他啊！！可是，我為什麼就不能早點找到他呢？
「好，我笨蛋。」他輕嘆，撫模上我的後腦勺，頓了頓，又道︰「不過，如果有下次，我還會等你的。」
我楞楞看著他如潭的雙眸，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別再看了，我知道我長得比你好看。」摩挲過後，他突然輕輕抿唇，又不正經地調笑起我來。我郁悶地揮開他的手，狠狠送了他一個大白眼。伸出手去，掐掐我可愛的小兒子，小東西又長大了一些，原先地隻果臉上，居然漸漸地有了個小帥哥的雛形。而現在這小帥哥居然紅著臉半憤恨地瞪著我？ ？ ？ ？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兒子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對了，我欠你一個吻喔！」正在我被我兒子的表情給嚇到，旁邊的人影突然又冒出一句讓我無法思考的話。
什麼叫他欠我一個吻？「什麼意思？」我伸著手，迷茫地朝他望。
他眨巴下眼楮，眸子染上笑意。「就是分開之前說的，先死的人欠後死地人一個吻……唔，我是有道具可以原地復活，你沒死過，所以，我欠你一個吻……」
屁！！我什麼時候答應了？！！而且，我根本沒有听到過這樣一個條件！「誰說的！！我根本就沒听到。」
「我說的。」他好以暇整地回道。
「那也不關我的事啊！！是你自己說的，別扯上我。」
「沒扯上你啊！」酒窩越來越深。「我只是告訴你，你可以提前索要喔！」
「……」我磨牙。「去死！！」
「那我去死了……」他收起笑容，突兀地站起身來，大步往河邊而去。我一呆，趕緊爬起身拽住他。
「 ，我不是開玩笑嗎？哪里有叫你真。」
「真的？」他低低垂下頭，似乎要看進到我的心底去。我吞了口唾沫點頭，這該死的眸子，真是該死地好看。他輕輕一笑，反手握住我抓他的手，一把將我摟進懷里。「笨蛋。」
手抵在他胸膛，似乎能感受到那心髒的跳動。盡管跟他這麼多次親密接觸，我仍然不太適應這麼近的距離，稍微掙扎，他卻更加地用力，似乎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你說你要是一直這麼笨下去，我該怎麼辦？」
「我哪里笨了？」笨蛋能殺死兩頭高自己三十多級的嗎？真是小看人的家伙。
「你不笨，那為什麼就不喜歡我？」
我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拜托，喜歡你那才叫笨，要受那麼多人白眼，早被殺死了……」
「你怕別人地眼光？」他的手，無意識地在我的背後畫圈圈，惹得我不能正常思考。
「也沒有啦！只是覺得，為一個男人，不值……」說到一半，自己咬了自己舌頭，我在說什麼啊！！我說他不值……天啊！！他會瘋掉的……
果然，他的手僵硬下來，隨即，放開我。
我暗里扇自己幾巴掌，瞧這笨嘴說地話。見他默默地轉身，忙揪住他的衣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說為一個男人不值，我是說你不值……」再次咬舌頭，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回頭看我，面無表情。
我訕訕地收回手，左手狠狠地揪了揪自己地右手食指，吶吶地再解釋︰「我真的不是說你，我只是，只是……」
他仍然沉默，我解釋不來，只好閉了嘴，怕越描越黑。
沉寂，在兩人之間，流淌。
「爸爸。」
「媽媽。」
什麼時候，這小子說話這麼利索了？我瞪眼朝我家兒子看去，他正歪頭朝我們看。
我撓了撓腦袋，跨了一步，卻突然被箍進寬厚地懷抱，低垂的幾僂絲搔在我地頸項，癢癢的。
「你……」
「別動，我就想抱你。」腦袋在頸窩里蹭了蹭，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笨蛋，連解釋一句話都那麼難？」
我尷尬地撫上他的手臂。「我不會說話。」
「就光會頂嘴。」
「那你不欺負我我自然就不會頂了。」
「你看你又在頂。」
明明是你在跟我頂，我暗自月復誹，卻不敢再頂下去。再頂，又沒完沒了，又該惹他惱火了。
「不頂嘴了又玩沉默。」見我不說話，他又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
我咬牙切齒，這男人有完沒完？「說話也錯，不說話也錯，你想我怎麼樣啊？」嗖地轉身打算跟他對峙，卻正好與他面對面貼得死緊。後退一步，他跟上來，手臂攔腰抱住。
「張牙舞爪的，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
嫁不出去關你什麼事？我深深地吸氣，吸氣，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你非要惹我生氣你才舒服是不是？」
「恩。」
「……」跟他抬杠就沒一次能佔上風的！！
「生氣的時候像個孩子，跟小琛一樣。」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小琛又適時插了進來。「爸爸……」
「小琛乖，媽媽是不是跟你很像啊？」大手模著我的頭，臉卻轉了過去，跟小琛笑道。
「像……像……」
「！！！」我怎麼就生了個專拆我台的兒子？！！空洞開員，我能不能把他塞回肚子去？！！‘你就帶壞我兒子。‘
「我帶的是我的兒子。」
「可那明明是我的兒子。」
「你的不就是我的麼？」他驀地回頭，滿眼都是笑意，我呆呆著看著那深深的酒窩，不經意地又被他勾了魂去。為什麼上帝要制造出這種人來讓我自卑啊？真是討厭討厭討厭……
「羞……羞……」稚女敕的童音傳來，我趕緊回神。這娃從哪學來的詞？
「他的智商，好象在成長。」放開我，他微微皺了皺眉。
我點點頭。「剛剛我模他的時候，現他還會瞪我。」
「形成自主思維了？」他眉頭皺得更深，似乎在糾結什麼事情。
「這麼厲害？」我咂吧咂吧嘴。「他是不是會跟我們一樣完全自由成長？像真的孩子那樣？」
「如果是自主思維，那就會了。」他回道。
我欣喜地撲上去再捏捏小家伙紅撲撲的臉蛋，手感真好。「那麼，他會不會變成空洞最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自主思維會讓他變得很厲害？」回頭，他正在模下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