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
王磊听完蘇立弘的講述,看了看他的臉說︰「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蘇立弘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剛才講述的過程中,似乎原本有的痛楚減輕了不少,蘇立弘模了模腮幫子,那里的腫塊消下去不少。
「好像好多了。難道喝酒對你的傷口也有好處?」王磊驚訝地問。
「嗯,好像真的耶!」
喝酒與傷口無關,但王磊的話提醒了他。蘇立弘想起在網吧里的經過,當時那些家伙下手挺狠的,從身體的靈活和拳腳的力量判斷,那些家伙都有著職業高手的實力。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遭到這些職業高手如此的毆打,一條小命別說去掉一大半,至少也沒有實力起來反抗,更別說還能靈活敏捷地制住那個頭目。
蘇立弘模模身上挨打的各處,肚子,腰部,大腿,肩膀,好像都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蘇立弘撩起體恤看了看胸前,那里原本有一塊淤血的青紫,現在好像也消退了不少。
自己挨打的本事好像長進了不少啊!雖說還遠遠沒有達到傳說中金鐘罩鐵布紗的程度,但比一般人已經強了太多。
蘇立弘回想起這三年的變化,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以前結實了許多,力量和靈活性都加強了不少,現在看來,挨打的本事也長進了。可是,總挨打也不是辦法,沙包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也許哪天自己真的會變成一個武林高手,有著豹的敏捷,象的力量,獅的凶猛,馬的速度,鷹的輕靈,蘇立弘有點得隴望蜀地YY起來。
「哎,你剛才還說到有一個年輕人幫了忙,那人是誰?」王磊的問題把蘇立弘從YY中驚醒過來。
「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他走了,應該是我在回答警察提問的時候吧。」蘇立弘悵然若失地說。這個男人是蘇立弘見過的最有風度的男人,甚至比那天在歌廳邂逅的中年男人也強不少。這也是蘇立弘見過的最神秘的男人,憑著能藏在手掌心的某個小小的物件,居然能令那幾個打手善罷甘休,那些可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的。
「莫非這個世界上還有隱居的俠客?」王磊憧憬著。
「玄幻小說讀多了。」蘇立弘下結論道。
「那你說那個年輕人是誰?」
「他應該是一個有權柄的人,肯定認識比那幫打手更高層的人。」
正說笑間,張蕊帶著一陣風沖了進來,坐到蘇立弘的身邊,給自個兒倒了一杯冰鎮的啤酒,咕咚咕咚先喝了下去。
「這天太熱了。」張蕊撕開一張濕紙巾擦著汗。
「是你身上的驃太厚實了。」蘇立弘端起酒瓶替張蕊倒滿酒,「剛下過一場透雨,還不至于熱成這樣。」
對蘇立弘的調侃,張蕊從來不以為意,端起酒杯跟蘇立弘踫了一下︰「祝賀你成為我們班上第一個炒老板魷魚的英雄。」
「這樣的英雄不當也罷。」蘇立弘嘆了口氣,「沒工作了,又得去找,在公司里,看一個兩個領導的臉色,而找工作呢,要看一堆人的臉色。所以啊,我勸大家千萬不要隨便辭職,兩個字,麻煩。」
張蕊這才注意到蘇立弘臉上的傷痕,驚呼了一聲︰「臉上怎麼了?」
「蘇大英雄上午把別人打了,下午就被別人揍了。」王磊調侃道,突然意識到這兩件事的關聯,對蘇立弘說︰「下午是不是那傻逼派人報復?」
「那幫家伙肯定是有意找茬,至于是不是王明軍派來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按王明軍的脾氣,他既然有這個能力支使那些人報復我,肯定會找機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至少那幾個家伙說話間應該有所流露。」蘇立弘又對張蕊解釋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同樣的事情說上兩遍後,蘇立弘覺得自己有點像祥林嫂了。
又聊了聊各人單位的情況,吃完飯,蘇立弘建議打麻將,把王磊合租的同事叫上,玩到晚上十二點,張蕊死活不肯玩了,第二天還要上班。一清帳,三個贏,一個輸,蘇立弘一人輸了數百元錢。
蘇立弘開始還想在王磊這里留宿的,此時興意闌珊,也起身告辭。
陪著張蕊來到大街上,勸回了堅持要送他們的王磊,蘇立弘朝一輛疾馳而來的出租車拼命招手。
出租車調了個頭停在他們身邊,蘇立弘說︰「張蕊,你先上車走吧。」
張蕊笑笑,對司機說︰「抱歉,我們現在不走,不好意思啊!」
司機嘟嚕了一句,沒听清,肯定不是好話,一踏油門,氣沖沖地開走了。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蘇立弘問。
「陪我走走吧。這麼清涼的夜里,走走很舒服的。」
蘇立弘反正沒有事,跟家里也請好假了,只是張蕊,也不要回家嗎?這個問題剛涌入蘇立弘的腦海,就從他嘴里吐了出來。
「我已經搬出來住了,在單位分了一間宿舍。我很獨立的。」
蘇立弘突然產生了一種很荒謬的念頭,自己居然從來沒有陪一個女孩子在深夜的時候壓馬路吧。大學四年的時候,幾乎沒交過一個女朋友,自己、王磊和張蕊,可能是班上獨有的三個沒有特殊意義上的異性朋友的侏羅紀生物了。丁萱不能算,她雖然沒有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但身邊的男性朋友不斷,只是不知道哪個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大學一年紀的時候,是還沒模清門道,大二之後,家里出了意外,心就漸漸而淡了。以蘇立弘的條件人品,身邊並不乏異性的追求,比如丁萱,就是一個例子。雖然她身邊男性眾多,但好像也沒有跟哪個傳出緋聞,而對蘇立弘的態度卻一直沒變,按她的話來說,那扇大門永遠是為蘇立弘打開的。
兩人默默走了好幾分鐘,蘇立弘看了一眼張蕊,她一點不覺得局促,好像很享受夜晚的散步。
「老張,你談過戀愛嗎?」蘇立弘突然問。
「戀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談過。年輕時候的事情,哪里分辨得清。」
蘇立弘不懷好意地呵呵笑了起來︰「年輕的時候?張阿姨,高壽了?」
「你還別笑我,你好像也不大吧,我記得比我小,卻總是擺出七老八十的樣子。其實你這個人啊,典型的內心外表的不統一,外表看起來隨和,其實你的內心挺冷酷的。你好像也沒有談過戀愛吧,學校有多少女孩子為你朝思暮想,死去活來的,可是你卻一點也沒有表示。說實話,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對你有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挺驕傲,挺有成就感的?你難道一個也沒有動心嗎?」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哼,你就吹吧你。」張蕊對蘇立弘嗤之以鼻,「我就不信你沒有動心過。哦,有件事你听說過沒有,李仙和小鳳仙也分手了。」
「他們倆早晚走不到一塊。」蘇立弘對這個消息一點不吃驚。李仙是班上的一個男同學,本名李然,外號半仙,簡稱李仙。小鳳仙這個名字也是外號,她是中文系的學生,系籃球隊的主力後衛,想當初李仙為了追求小鳳仙,苦練了半年的投籃技術,雖然個子不高,卻變成了學院的神投手,長得倒也相貌堂堂。
「你倒是半仙了。怎麼看出的?」
「我當初就勸過李仙,小鳳仙不是他能看得住的。男人是需要有點挑戰,可是當挑戰超過他的能力太多的時候,那就是不自量力,是找死了。」
「你難得是這樣不自信的男人嗎?」張蕊戲謔地說。
「不知道,在這方面,我可能特別不自信吧。」
「蘇立弘,還真的讓你說對了。小鳳仙畢業後分到一家汽車雜志社工作,認識了一個狗屁汽車發燒友,是不是真的對汽車發燒不知道,反正錢是多得發燒,小鳳仙一認識他就開始真的發騷了。」
「問你一個問題,有多少錢才算錢多得發燒?」
張蕊遲疑了一會,搖搖頭︰「不知道,我現在工資帳戶上才兩千多塊錢,不是多得發燒,是窮得發昏。」
「我記得大學四年,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你家里的事,你父母是干嗎的?我看你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蘇立弘問。
「普通的公務員。」張蕊很隨意地說。
「公務員好啊,中國最好的職業就是當官了。」蘇立弘沒心沒肺地說。
「你家呢?」
「我父母,按過去的成分劃分,是從地地道道的農民搖身一變,成為了小工商業主。」
「哇塞,老板啊。」張蕊夸張地喊了起來。
張蕊喊出老板兩個字,倒勾起了蘇立弘的一個念頭︰「張蕊,你想沒想過當老板?」
「沒想過,我有這個自知之明,我不是當老板的料。或者說,我不是劉備型的人才,當個諸葛亮也還湊合。」
「你倒是一點不謙虛。如果我來做這個劉備,你願意當諸葛亮嗎?」
「怎麼,現在準備招兵買馬了?」
「有備無患嘛。我很看好你喲!」
「有朝一日你真的想拉起人馬單干,我絕對第一個去投奔你。工資嘛,也不用太高,參照外企部門經理的工資水平吧。」
蘇立弘苦笑道︰「要求一點不高。不過,我記住了你的承諾。」
蘇立弘記住了張蕊的承諾,因為他第一次產生了給自己打工的念頭。
「我能問問你想做什麼嗎?」張蕊好奇地問。
「開一個商業調查機構。」
「听起來很好玩啊。打算什麼時候開業?記得通知我喲。」張蕊一鼓掌跳了起來,「我來做你的女諸葛。」
PS:下周很慘啊,沒有推薦,要果奔了。各位書友大大們,別忘記投票啊。再解釋一下的問題,我這個人一向碼字慢,加上還要上班,完全是業余時間碼字,家里老婆孩子也有一堆的事情,所以速度真的無法與那些快手相比。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