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弘的眼里的確看不到頗有姿色的朱莉朱小姐。跟在兩位董事身後的這樣兩個女孩,在蘇立弘心目中只不過是兩個花瓶,有錢人都喜歡在身邊弄幾個漂亮的女秘書,蘇立弘也知道這種調調,既然在他心目中已經把兩位小姐劃為兩個公司代表的禁臠,就更不會多看一眼了。何況這兩個女孩子比起與蘇立弘有關系的那幾個女孩,劉雅潔、丁萱和江冰霞,都還是差了一籌。
「古人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位老總,想喝什麼酒?魏哥,我知道您酒量不行,您可以例外,今天有幾位遠客,我自當陪好。今天我們是不醉不歸。」
李俊偉豪爽地說︰「今天第一次與蘇總見面,當然要喝酒。中國人做事都有個習慣,要把事做好,先得把酒喝好。今天就借蘇總的地面和蘇總的酒,好好地醉他一場。」
羅天行眼楮一亮道︰「喝酒?好啊。就來茅台吧。」他一直自詡酒量好,平時跟人喝酒,一兩瓶高度白酒都不在話下。國內的規矩,在酒場上如果能佔得上風,自然就在後面的談判和合作中有了心理優勢。羅天行也盤算了一下,現在魏岩不喝酒,宜城這邊的也只有三個人,還有兩個是女人,自己一方有六個,李董那邊的三個人在江州也見識過,酒量不錯,自己這邊三個更是酒仙,怎麼也能佔得上風。
定下了酒,等著菜上桌,蘇立弘就著今天天氣哈哈哈的話題寒暄了幾句,然後等服務員給各位都斟滿了就,蘇立弘一杯酒敬了一桌後開門見山步入正題說︰「听魏總說,銀輪集團和聖昌集團都對宜城集團這個小公司有點興趣,都希望入資。不知道兩位公司都有些什麼想法?請兩位前輩教我。」
「呵呵,蘇總太客氣。」李俊偉神態很尊敬,完全把蘇立弘當做了平輩論交的關系。一點也不會因為他的年輕就輕視他。宜城集團和銀輪集團比起來,規模也差不多。所以,在身份上,銀輪集團的一個董事和宜城集團的董事長,在身份上還是有點差別的。「銀輪集團是一家經營紡織、服裝,同時還兼營建築材料的大型集團公司,旗下有設計、研制和生產能力的研究所和工廠。銀輪品牌地服裝我想在座的人也都知道吧。你看看高小姐身上的穿戴,就是銀輪集團的出品。高小姐還是銀輪集團的服裝設計所的高級設計師。而宜城集團是一家經營百貨、房地產的大型集團公司,旗下地渠道和門店也是我們非常需要的。所以啊,當魏老哥給我提起宜城集團希望引入資金地消息後,就非常地感興趣,我們兩家公司有許多互補的地方,就是現在。兩家公司在許多方面都是一種合作的關系,當然如果能入資宜城集團,相信這種合作會更加緊密。這次董事會委托我全權處理在宜城集團的入資事宜,我想入資宜城集團這個舉動,就已經代表了雙方的戰略合作關系的正式締結。對于宜城集團地管理團隊,我們並不想發表太多的意見,畢竟這不是我們的專業,管理這種事還是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做吧,我只希望派一個人進入公司的董事會,然後等著公司地年終財務報表能給我們帶來豐厚的收益,坐在家里數彩票的感覺比什麼都強悍,哈哈。」
李俊偉的一番言談,給蘇立弘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他特別忌諱那種只想撈一把就走或者到公司來爭權奪利,弄得雞飛狗跳的投資者,銀輪集團看來真如魏岩所說的,真誠地想合作。這樣的投資人是蘇立弘非常歡迎的。
「說得好,李董,您在商場上模爬滾打幾十年,是我地前輩,我年輕不懂事,進入商場時間也短。許多方面還得多多指教。」蘇立弘投桃報李客氣道。
「蘇總還是太客氣。我對蘇總的能力還是非常看好的。我想任何一家公司要尋求合作對象,合作方的實力固然是一個方面。而合作的人更是重要。我們入資宜城集團,也是沖著蘇總你而來的。」
花花轎子人抬人,李俊偉雖然說的是客氣話,可也是一種姿態。蘇立弘把眼光投向了聖昌集團的代表羅天行董事。
「羅董,您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羅天行心中對蘇立弘沒有親自到門口迎接一直有些不滿。只是李俊偉一開始就定下了說話地基調。他也不好貿然發作。打了個哈哈道︰「聖昌集團既然派我來這里。自然是誠心要合作地。聖昌集團地業務分布廣泛。發展勢頭一直呈上升趨勢。與宜城集團既有競爭也有合作關系。我們希望能進一步加強合作。消弭競爭。共同發展。聖昌集團是一家外商投資地產業。歷史悠久。比起本土地民營企業在無論是在資金還是管理上還是有著一定地優勢。我們希望能把這種優勢帶到宜城集團。促進宜城集團地發展。當然。作為投資方。自然也希望這筆投資能給股東帶來豐厚地收益。」
蘇立弘難以察覺地皺了一下眉頭。轉眼就舒展開了。這個家伙把自己要說地一些客套話都說了。還讓自己怎麼開口?
魏岩心里也在嘀咕。在江州地時候。這個家伙還不是這番說辭。今天怎麼口風全變了。莫不是真地在怪罪蘇立弘地失禮?
蘇立弘和兩位公司地代表客套而又試探地交流著。魏岩在旁邊也不是附和幾句。銀輪集團地劉先生倒也是個幽默地人。敲到好處地插話總是把場面搞得熱鬧起來。而朱小姐和高小姐卻端著酒杯輪番向蘇立弘進攻。掀起了一輪敬酒地高潮。
鐘翠山只是在開始隨著大伙喝了一杯酒。然後就開始向江冰霞吹噓他地見識︰「江小姐。我去年去了一趟夏威夷。那里地景色真地很漂亮。藍色地大海。橙黃地沙灘。穿著比基尼地女子在沙灘上肆無忌憚地曬太陽。你有時間嗎?我明年帶你去玩。」
「對不起。我很忙地。公司里也不準隨便請教。恐怕辜負了你地美意。」江冰霞微笑著說。
「不怕。我們以後入資宜城集團,我會在宜城集團馬馬虎虎地擔任個副總之類的職務,到時找個出差的機會去豈不是更好。」
「不去,我討厭那些說話嘰里咕嚕的人。」江冰霞朝蘇立弘那邊看了一眼,淡淡地說。
「要不,我明天帶你去打網球吧,不知道宜城這里有什麼好網球場沒有?我的網球打得不錯的。以前經常帶著音樂學院的妹妹去打網球。」
「我不會。」江冰霞不耐煩起來。
「要不打高爾夫?不過宜城這里也不會有國際水平地高爾夫球場,要打高爾夫還得去我們那邊。」
「不喜歡。」江冰霞差點要抓狂了。只是看在這對蘇立弘是一個最為重要的合作項目上,勉強仍住了心頭地怒氣,「對不起,失陪一下,我去敬敬酒。」
江冰霞右手邊的劉興瑞同情地看了江冰霞一眼,拉著鐘翠山說︰「走走。我們也得去敬主人一杯酒。」
鐘翠山生無可奈何地站起身跟著劉興瑞朝蘇立弘走去,眼楮卻追隨著走向朱莉、高珊的江冰霞妙曼的身影。
「蘇總,我再敬您一杯酒。說實話,我對蘇總已經是敬佩得五體投地了。沒想到蘇總的酒量也是這樣好,酒品更好。我很久沒有這樣盡興了。酒品見人品,我對我們之間的合作充滿信心。」劉興瑞雙手托杯,恭敬地把杯沿踫了一下蘇立弘手中酒杯地下部。
鐘翠山卻看著蘇立弘白面書生的樣子有點不順眼,听見劉興瑞的幾句話,插進來道︰「小蘇的酒量很好嗎?來來來,我們喝一個。給你滿上。」鐘翠山端著酒瓶給蘇立弘酒杯斟滿了,足有三兩,自詡酒量好,也很自覺地給自己斟滿。
「小蘇。我們那里的規矩,第一次在一起踫杯,頭三杯都是要干掉地。來來來,敬你一杯。」鐘翠山隨隨便便地與蘇立弘踫了一下杯,仰天一口就把酒吞了下去。
蘇立弘為難地看著滿滿的酒杯說︰「鐘先生,我酒量有限,剛才已經喝了不少了。就這一杯如何?」
「那哪行。我們那里的規矩,三杯喝完才能談下文的。」鐘翠山死活不願意放手。
就在鐘翠山大肆向江冰霞獻殷勤的時候,劉興瑞早已和蘇立弘走了幾圈。豈能看不出蘇立弘的酒量。此刻見鐘翠山自己尋死,也就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三杯下肚。鐘翠山酒喝得太急,也有點不舒服,蘇立弘反倒來了精神,吩咐服務員過來︰「來兩個大杯子。」
鐘翠山看見服務員送來的大杯子也有點眼暈,那一杯足有半斤酒。蘇立弘吩咐服務員重新開了一瓶茅台,兩人正好平分,蘇立弘端起酒杯道︰「鐘先生,我們這里的規矩也和你們那里差不多,敬酒總是要三杯的。來來來,我們干了。」目光斜乜著鐘翠山。
鐘翠山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直身,端起酒杯口齒不清地說︰「干,怕……怕個,不……不就是酒嗎?」
這一杯酒下肚,鐘翠山只覺得胸月復間翻江倒海,好在還知道捂著嘴巴,馬上朝洗手間飛奔而去。
洗手間傳來稀里嘩啦地聲音,蘇立弘苦笑著對羅天行說︰「抱歉,鐘先生可能喝急了點。我看他開始喝酒很豪爽的啊,他的酒量應該不至于這樣的。」
羅天行暗暗罵了一句,鐘翠山這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嘴里卻哈哈笑道︰「蘇總真是海量。」幾個人輪番試,都沒有試出蘇立弘的底,他對蘇立弘的酒量已經起了警覺之心,只是鐘翠山這個傻瓜不自量力,自己去撞在了槍口上。
過來十幾分鐘,鐘翠山面色潮紅地從洗手間出來,搖搖晃晃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灌了一大杯茶水,兩眼直迷瞪。江冰霞心想,這下好了,蘇立弘總把他灌醉了,自己的耳朵邊上該清淨些了。劉興瑞理解地笑笑,給江冰霞倒了點茶水。
鐘翠山迷瞪了一會,居然又清醒過來,正好看見劉興瑞給江冰霞倒茶水的舉動,瞪了劉興瑞一眼,忙殷勤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江冰霞地碟子里︰「江小姐,這家酒店地紫蘇煮魚做得不錯,你多嘗嘗。多吃魚對腦子好。」
江冰霞對鐘翠山鍥而不舍的精神頓時無語,對鐘翠山反客為主地舉動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也不好做得過分,輕輕一笑,擋了一下鐘先生的手道︰「謝謝鐘先生,不過我不喜歡吃魚的,也許這就是我一直談不上聰明的原因吧,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做個傻女孩。」
「嗨,孔子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孩子要那麼聰明做什麼,長得漂亮比什麼都強。」鐘翠山的話彷佛沒經過大腦一樣就禿嚕了出來。
羅天行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比豬肝還深,這個蠢貨!當著人家主人的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怕別人翻臉嗎?對于蘇立弘刻意表示出來的強勢,羅天行只是在嘴上有節制地反擊一下,他還是不希望真的不歡而散。這樣,公司總部交代的事情就沒法完成了。畢竟蘇立弘這樣做只不過是想在以後的談判中佔據一些主導而已,合作的基礎總是存在的。而這個蠢貨的話卻給了蘇立弘翻臉的理由,到時自己還沒法明面上幫著他。
江冰霞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咬了咬貝唇道︰「鐘先生這麼帥氣,我想鐘先生的母親一定是很漂亮的。」
「那當然,我媽媽當年在公司里頂漂亮的,我繼承了她的優良基因。」鐘翠山得意地說。
「那恭喜鐘先生了,怪不得鐘先生如此睿智。」江冰霞面無表情地把那塊魚肉夾起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把拿著筷子對服務員說︰「麻煩請換雙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