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朝文是把這幾個警察帶到包房里去做思想工作的,半餉,一臉愁容地走了出來。齊國慶沒有給他好臉色,一幅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擺平的意思。
在馬朝文展開政治思想工作的時候,蘇立弘試了試自己的胳膊,發現居然沒事了。他知道自己的恢復能力好得變態,但是能達到這樣變態的速度,還是讓他匪夷所思。要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傷口,是骨裂啊。當時那一聲脆響是騙不了人的,劇烈的疼痛也是曾經真實存在。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才多長時間,半個小時有吧。
莫非當時並沒有真的受傷?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因為傷勢的快速好轉,蘇立弘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加上油頭粉面甲乙都道了歉,不僅向張蕊,也向蘇立弘道了歉,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警察不道歉的說法。從心底里,他還是有點欣賞那個倔強的警察。听領導的話到這里來處理案子本身也沒有大錯,後來的沖動也許是一貫的做派,如果真的像油頭粉面甲乙所歪曲的那樣,這幾個警察的行為也還算正常。
蘇立弘挺欣賞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
既然蘇立弘也不追究了,馬朝文也就見好就收。說道賠償的事,蘇立弘後來知道馬朝文還是齊國慶一派系的,打斷骨頭連著筋,收多了齊國慶臉上也不好看,收少了也沒有必要,就看張蕊的意思,張蕊也沒想著就這件事訛幾個錢。
最後還是齊國慶發話了,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條件,要兩個臭小子跟著蘇立弘干半個月苦力作為賠罪,還要態度必須恭敬,做事不能偷懶,隨叫隨到,任何事都不能推辭。至于單位那邊,請半個月病假也不是太為難的事情。最後一切以蘇立弘的評價為準。如果沒有達到要求。最後每人賠償十萬,然後去班房里住一個禮拜……
十萬對這些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錢,但是去班房住一個星期對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這半個月的苦力實在難熬得緊,也只得認了。馬公子剛露出苦相,馬朝文的大耳瓜子就抽了過去。馬公子看來對這位老爸也是怵得很。
王公子本想直接掏錢了事,沒想到王副局長也急趕慢趕趕了過來。听見齊國慶的這個建議,心里有點老大不願意,只是礙于齊國慶的面子,他不好提反對意見。幾分鐘地時間就把事情弄明白了,事情最後的責任居然全在自己的兒子和馬朝文的兒子身上。王副局長知道,如果不這麼做,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在等著小王公子呢。畢竟那一個星期的囚牢生活也是他不忍心的這兩個小伙子雖然已經是小小地科長了,憑借父親的余蔭。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從小嬌慣,才養成現在的無法無天。齊國慶借著這個由頭鎮了他們一下。也是看在老朋友馬朝文的面子上,馬朝文的這個公子不是善與之輩,也許蘇立弘能扳過來他的性格。齊國慶也看出挺能打的,馬王兩位公子哥有點怕他。
蘇立弘卻暗暗叫苦,不知道齊國慶到底是幫著哪邊。自己可沒有心思當保姆。正像謝絕,馬朝文卻把自己拉到一邊,懇求道︰「蘇先生,務必幫幫這個忙。我這個小子,我是管教不了啦。你如果能把他扳過來。我一輩子承著你的情。」
蘇立弘想想如果能得到馬朝文友好地姿態,對他以後的事業也是很有幫助的,就含含糊糊地答應下來。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到我那里報到。」蘇立弘遞給馬、王一人一張名片。
折騰了一晚上。蘇立弘直到此刻才搞清楚兩人地名字。一個叫馬軍生。一個叫王益民。這個馬軍生可能是他父親還在軍隊里就生下了他。警察隊伍里。退伍軍人還是挺多地。
而王益民那邊。看見王副局長不情不願地樣子。蘇立弘就直接拒絕了他。連錢都不要他賠了。也免了他幾天牢獄之災。他願意禍害到底。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即使禍害到刑場上。也是他們父子倆自作自受。
話說著。救護車也來了。幾個警察也走出了包房。兩個警察走到蘇立弘面前一一道歉了。另外一個年歲稍長地人。因為沒有答應馬朝文地條件。低著頭就想從蘇立弘面前走過去。
「警察先生。你叫什麼名字?」蘇立弘喊住了他。
「你想干什麼?」老警察很敏感地抬起頭瞪著蘇立弘。三個堂堂地警察。手里還有槍和警棍。竟然敗在這麼個斯斯文文地小伙子手里。心里委實憋氣。雖然前面是馬朝文地公子不對。可是總不能別人拉屎讓自己來擦吧。再說自己只是讓他去接受調查。襲警總是不對地。馬朝文一看這家伙態度還是很倨傲。恨不得一腳踹了過去。
「認識一下,我叫蘇立弘。改日一起喝酒。只要你能喝過我,我為今天地事情道歉,下手重了點。要是你沒有喝過我,也是一樣。怎麼樣?」
「喝就喝,誰怕誰?」老警察說。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丁強生。我等著你的挑戰。」老警察說出自己姓名後,神態也稍微輕松了些,「小伙子啊,打架我打不過你,可是說到喝酒,你可不是對手喲。」
馬朝文也在旁邊低聲嘀咕道︰「蘇先生,他可是能喝兩瓶的量。」
兩瓶算什麼?二十瓶也不在話下。蘇立弘微微一笑,訂下了約會的時間,留下了電話。
一行人紛紛走了,齊國慶問蘇立弘身體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蘇立弘想著也沒有大礙了,又要等著王磊回來,就說沒啥大事,齊國慶又要送張蕊回去,她也是同樣的理由留了下來。
眾人都走後,蘇立弘想起那個崔藝小姑娘還在車里,趕忙跑到車前,按下遙控,打開車門,把崔藝喊了出來。
「沒事了?」崔藝小心地看著周圍說,她剛才從車窗里看見茶樓里面的人出出進進,一撥又一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沒事了,他們都走了。」蘇立弘輕描淡寫地說。
「那,干嗎還不走?張姐呢。」
「我們還得去茶館喝茶啊。」
「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有心情喝茶。」崔藝驚訝地問。
「這有什麼,不都過去了嗎?以茶代酒慶祝一下吧。你是先回家還是跟我們過去一起喝茶?試一試以客人而不是服務員的身份待在茶樓里,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崔藝明顯地被蘇立弘說動了,其實也不知道是被他地說辭還是他帥氣的面容說動了,不管男人女人,有著一幅好皮囊總是要佔點便宜。
兩人走近茶樓,老板看見崔藝進來也有點吃驚︰「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一直在蘇總的車里呢。」因為要到蘇立弘手下做事,崔藝自覺地把稱呼改了。
蘇立弘笑道︰「不好意思了,崔藝小姐被我挖走了。你不會怪我吧。」
「這是說哪里話,今天要不是你們,我這個茶樓還不知道被禍害成什麼樣呢。感謝你們還來不及,你看看,我們這里還有誰你看著順眼,都可以帶過去。即使我,雖然老了,也能管管帳,你要是覺得順眼,我也給你打工去。」
老板的幽默把氣氛調節輕松了,大家笑了起來,崔藝剛才在路上簡單地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此刻心情也輕松多了,笑著湊趣道︰「老將出馬,一個頂三,一個要拿三個的工資,老板會心疼的。」
「還沒有過去上班呢,就開始偏著新老板了。」老板笑道,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無能,你作為我的員工,我都不能保護你,真是慚愧。現在找了一個好老板,有福氣,你好好干。」
茶樓的門被風風火火地撞開了,王磊帶起一陣風沖了進來,看見蘇立弘等人,一疊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遲到了,路上實在是堵車。」
後面跟著方小姐,臉色紅紅地,有點不好意思地樣子。蘇立弘板著臉把手機遞給王磊看︰「你看看幾點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哪里堵車?莫非你是跑到宜城吃飯喝酒去了?是不是美人在懷,舍不得離開吧。臭小子,你漏掉了一場好戲。」
張蕊還是第一次看見方小姐,怯生生的很惹人憐愛,心想王磊這個家伙,還真地是喜歡這個調調啊。
王磊忙問︰「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張蕊很了解蘇立弘的心思,說︰「你既然好奇心這麼強,好不如到八卦商務咨詢公司來,一定會滿足你的愛好。」
「算了,算了。你們不要逼我了。我喜歡自由自在。」
「奇怪了,你在這個公司打工就自由自在了。還不是在別人手下討生活。」張蕊沒好氣地說。
蘇立弘倒是知道王磊的心思。在公司里,他只是干的公司的活,但是黑客的生活卻不會受打攪,但是要是到了八卦商務咨詢,黑客的生活就變成了工作的一部分,這是他非常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