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很納悶張志賢居然沒提自己和張桂明的事。也沒有告訴她張桂明的現狀。看來這是要放棄了?張志賢不提。丁萱也樂得不提。這是挑明了反倒尷尬。你說你去不去看望那廝?去了吧。給自己添堵。不去吧。老人的面子上不好看。張志賢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
等丁萱回到包廂。就覺得楊光和風三公子的臉色不大對。丁萱也不以為意。拿起手包就要告辭。蘇立弘沒有進來。在外面等著呢。
「丁萱。你等等。」楊光叫住了她。剛才張志賢的半譏半諷把風三嚇住了。這話要傳出去。自己就成了計委的笑柄。計委的老大。就是張志賢嘴里的老鐵。鐵主任。也不會饒了他的。就存心想讓蘇立弘幫忙說個情。風三不好開口。不就得央求楊光利用一下老同學的關系。拜托一下蘇立弘。
楊光見蘇立弘沒有陪著丁萱一起進來。就有點坐蠟了。人家的態度很明朗了。總不能追著出去沒皮沒臉地說軟話吧。楊光也是個體面的人。風三是他在這里結識的一個朋友。可是要為了這個先走看起來也不怎麼有能耐的朋友。在同學面前掉了面子。楊光也是不願意的。
「什麼事啊?」丁萱的語氣很冷淡。心里也有點埋怨楊光。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一點素質沒有。
「那個。不是風三剛才跟蘇立弘有點誤會嗎?他想當面跟蘇立弘道個歉呢。」楊光原先想好的話在嘴里一打磕巴。說出來就變了味道。本來想問問蘇立弘和張局長的關系的。可是當著丁萱的面問。楊光也有點拉不下這個臉。在他內心深處。兩個人還是情敵的關系來著。雖然另外一個情敵已經憑空消失了。
「我不傳這話。你有機會跟蘇立弘自己說吧。我得先走了。下午還要上班。有一個會不能缺席。」丁萱最後一句話卻是給楊光留點面子了。到底是同學關系。其實。本來下午都已經請好假
「送送你吧。」楊光起身。見風三也要送出去。就示意了一下。讓他別出門。還不知道蘇立弘見了他會說出什麼難听的話來呢。總得自己先探听一下他的意思吧。
楊光把丁萱送到樓下。見蘇立弘在外面等著。就佯裝生氣地說︰「丁萱家里管得嚴。你也有人管嗎?我知道你家在江州。這里沒有人管你的。老同學來了也不多聊聊?」見蘇立弘想說什麼。豪氣地揮揮手說︰「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家伙我看著也不順眼。不過做生意嘛。也不好隨便得罪人地。要不這樣。我把他打發方喝酒?」
「楊光。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到宜城也不是來玩的啊。有公務在身。反正我們都在江州混。見面的日子多著呢。到江州。我再把你。車國瑞。張蕊。王磊等幾個約出來坐坐?」
「那也行吧。」總算蘇立弘沒有把路堵死。楊光也犯不著為一個風三把蘇立弘得罪了。楊光並不怕得罪人。即使得罪的是自己的同學。他關心地是付出這個代價得到的回報到底值不值。同學的關系總是很微妙的。蘇立弘在同學中間雖然有點特立獨行。不過還是很有幾個好朋友的。張蕊地關系跟他就很鐵。听說她的背景也是很深的。還有車國瑞。這小子不知道听說了什麼風聲。跟蘇立弘也走得很近了。
看著丁萱地車消失在遠方。楊光的眉頭皺了起來。蘇立弘這家伙有點神秘啊!
丁萱沒有看見張志賢給蘇立弘敬酒的一幕。自然不知道張志賢對他說那番話的用意。不過她還是很高興。非常高興。總算過了張桂明這一關。張志賢似乎也沒有什麼怨懟的情緒。這也是老爸最擔心的地方。
「我們去喝酒吧。」丁萱放慢了車速。期盼地說。
「你不是還要開會嗎?」蘇立弘打趣道。他知道丁萱理由簡直是鬼話。他可是知道丁萱上班之自由簡直讓人嫉妒。剛才丁萱轉述在包廂里與楊光的對話時。蘇立弘就記住了丁萱想出的那個荒謬地理由。
「換個地方吧。火焰那里太鬧。」蘇立弘又說。
這話就是同意了?丁萱把車開到一個叫星期八的靜吧。時間才到下午兩點。酒吧也就剛剛開張。蘇立弘和丁萱是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剛坐下來不久。蘇立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錢坤的電話。蘇立弘嗯嗯呀呀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對丁萱歉意地一笑道︰「晚上不能陪你
「是卓市長請客?」丁萱剛才听見蘇立弘稱呼電話那端錢秘書來著。錢坤是市長卓天來的秘書。錢坤打電話請客。肯定是市長大人要表示對蘇立弘的善意。宜城集團被蘇立弘接手了。而這個蘇立弘先生卻是江州人。天知道他會不會把公司發展的重心轉移到省會城市去。說不定連公司總部也會搬走呢。畢竟蘇立弘在宜城這個地方的人脈比不上土生土長地地方。
「嗯。卓市長是多慮了。」蘇立弘嘆口氣道。
「你很忙啊。」丁萱不無諷刺地說了一句。
「我倒是想當甩手掌櫃來著。」蘇立弘想起張小曼和都在緊張地忙碌著。自己卻在這里陪著美女聊天。這個董事長做得其實不大稱職啊。
喝了幾杯酒後。蘇立弘讓服務員送來一副撲克。
「來。給你變個魔術。」蘇立弘把新牌洗散了。然後讓丁萱隨意抽一張。記住牌面。然後讓她再插回牌堆中。
「記住了嗎?」蘇立弘再三確認。
「記住了。不行。得我來洗牌。你洗牌不算。雖知道你在里面做沒做手腳。」丁萱一把搶過牌。胡亂地洗了起來。隨後再遞給蘇立弘。
蘇立弘把牌用左手手心托著。嘴里說道︰「看準了啊。看準了!」說著右手在牌上一拍。一張牌射了出來。恰好停在丁萱的面前。正是她剛才抽出來的那張紅桃8。
丁萱驚喜地看著蘇立弘說︰「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了?」隨即就搶過蘇立弘手中的牌。仔細地檢查起來。
「就是普通的牌。不是那種特殊的魔術道具。你沒見到是服務生送過來的嗎?」
蘇立弘並不懂什麼魔術。其實那張牌在丁萱插入牌堆的時候。就已經轉移到了蘇立弘的戒指中。最後的裝腔作勢。其實都是方便蘇立弘把牌從戒指中取出來。
丁萱忽然臉色一變。把牌扔回給蘇立弘。順便在他手臂實交代。你用這招騙了多少女孩子?」
「天地良心。這招我第一次用。在你面前就沒發生作用。嘗試一次。成功零次。只有一次失敗。失敗率卻是百分之百。」
蘇立弘突然感到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從前。丁萱開始毫無顧忌地撒嬌。蘇立弘地心態似乎也放松了不少。可是。真的是這樣嗎?仔細地琢磨一下。這一切都帶上了點表演的性質。就像他剛才賣弄的魔術一樣。兩人都是刻意而為之。連偶爾的眼神的對視。都會很默契地避開。或者說。兩人都在珍惜著相處的那每一秒鐘。都很在意著、揣度著對方的反應。都在實戰渾身解數。讓對方高興。
這樣的喜悅。未免就太沉重了一些。或許正是因為其過于難得了。雙發都很默契地投入了。而不像以前。兩人的相處似乎是可以毫無顧忌地隨意揮灑。
兩人嬉笑了一陣。就看見一個三十歲作用的男子走了過來。丁萱馬上正襟危坐。蘇立弘也有點不滿這家伙來打攪自己。故意視而不見地把玩著手里的牌。男子見蘇立弘如此做派。就放慢了腳步。死死地盯著蘇立弘手上的動作。
蘇立弘實在是受不了旁邊有一個總是自詡為帥哥在虎視眈眈。抬起眼皮。用眼神詢「抱歉兩位。耽誤你們玩了。我是這個酒吧的老板。」
蘇立弘淡淡地說到幸會。經理听出來這是要自己滾蛋的意思。依舊不依不舍地湊了上來︰「你這一手是從哪里學的?」
「我自個兒琢磨的。」
「能不能把這個方法告訴我。我可以出錢的。」經理本來還希望蘇立弘能到這里來打工。可是一看他一身的裝束。就不敢冒昧開口了。至少這廝不是一個缺錢的主。
「這個方法你是學不會的。」蘇立弘淡然地笑道。笑話。你要是有一枚空間戒指。根本就不用學。可是如果沒有。你只能找其它的方法了。這些方法哥們我可不會。
「要不。五萬。」經理咬著牙說道。怪就怪在蘇立弘當時為了搏美人一笑。動作做得太完美了。經理也是一個魔術高手。特別是對于撲克類魔術。對著監控錄像帶。仔細地琢磨了半天。發現這種手法並不是哪一家能傳得出來了。
見蘇立弘還是沒有搭理。經理怏怏地聳聳肩離開了。
丁萱對蘇立弘總有滿肚子的問題要問。他和馮婷到底是什麼關系?宜城集團又是怎麼回事?那個小女孩最後到底怎到底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還有今天。張志賢為什麼說那句話?
可是這些問題。她一個都沒有提出來。她一點都不希望這些問題浪費他們之間正在一秒一秒減少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