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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續心中的烙印4
風雪中，那一只紫紅色的風箏在風中搖搖欲墜。
慕容玄的目光被風箏所吸引，他怔怔看著遠處的這一只風箏，心里似乎有些暖意。
那風箏在風中栽了幾個跟頭，最終還是掉落了下去不見了蹤影，慕容玄遠眺那個方向，只有白雪皚皚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他聳一聳肩，似乎有些遺憾。
「王爺——」有馬蹄聲傳來，回頭一看是葛肅帶了幾人策馬而來。
慕容玄唇角還有一絲弧度，轉頭看這幾人。
葛肅策馬靠近，見慕容玄唇角淌著一絲久違的弧度，不由得有些驚訝，「王爺，屬下們沿河向下游尋出了二十里，沿途問了村民，都沒有見過陌生的女人，也沒有在河里打撈到尸體，村民說……要等河面的冰層融盡才能下河打撈。」
葛肅盡力說得簡略，生怕觸及到慕容玄心中那一根傷心的弦。
慕容玄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良久沒有說話。
葛肅與幾名侍衛面面相覷，都低頭不敢再說什麼。
慕容玄扯了韁繩，馬兒就在冰面上緩緩走起來，馬蹄踏在冰上，吧嗒吧嗒作響。
小鷹從不遠的枯樹上飛過來，落在慕容玄的肩頭，似在安慰。
慕容玄輕輕嘆息，聲音沙啞又似在喃喃自語，凝注滿滿無奈，「那就……等到河面的冰融盡吧，至少……要讓我的墳冢里……有她的尸骨……」
他的話語淡淡的，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他心中無盡的哀傷。
寒風中，似乎能看見他的心被劃得傷痕累累，再也負擔不起更多的心事。
葛肅等人搖頭輕嘆，心酸不已。
……
除夕的夜，整個薊城燈火通明一片祥和。
桓王府依舊寂靜，詠春堂內仍然點滿了燭火。
房中有香燭的味道，靈牌前擺放了一碟馬蹄糕，是蕭若翎最喜愛的。
慕容玄一身白衣站在靈牌前，臉色蒼白，下巴也尖了。
他就這樣站在靈牌前已有整整兩個時辰，就這樣呆呆看著靈牌上的幾個字——愛妻蕭若翎。
夜中有零星的爆竹聲傳來，可這些喜慶的爆竹聲在他听來卻似是猙獰的嘲笑。
他想起去歲除夕，他與她在洛陽手牽手，可是轉眼幸福就已成回憶。
他挪動步子，雙腿已經發麻。
忽的，隱約中听聞屋外有些細碎的響動，他也來不及多想，奪門而出。
院子里一個黑影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誰？是翎兒嗎？」慕容玄滿是急迫，本想去追，可是在屋內站得太久，雙腿發麻絆倒在地。
等他爬起來準備再追的時候，那黑影已經不見了蹤跡。
慕容玄發狂一般沖到院子中央，大喊蕭若翎的名字，「翎兒——翎兒，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葛肅帶了侍衛聞聲趕來，見慕容玄著魔一樣站在院子里。
他碧色眼眸中散發異樣的神采，魔怔地四處張望。
葛肅忽的看見了什麼，「王爺……」
慕容玄回頭。
葛肅指了指院子角落。
慕容玄尋著那方向看過去，一串腳印赫然印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