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神功 正文 第八章 打抱不平

作者 ︰ 楚聖西

正當賊人要對樊姑娘大施婬威的時候,突然一聲爆喝,從半空里躍下一個長髯老頭,面對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一臉譏諷之色,道︰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子,也不害臊麼?」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正在春風得意,婬心大發之即,斗然間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擾了一場好夢,不禁怒道︰

「你是何人?膽敢攪我的好事。」

長髯老人傲然冷笑道︰

「你是哪個茅坑里鑽出來的,連爺爺的大名都不曉得;告訴你吧,爺爺姓溫,大名為置。」

在場的人一听,登時大驚,這溫為置就是馳名中原的混世魔王,乃當今之世五大高手之一,其功夫造詣僅次于天雷王與少林寺主持,在武林中第三把交椅,他一生過著游俠生活,浪跡天涯,萍蹤不定,嗜好打抱不平,但又莫明是非曲直,行事但憑直覺,沒有理性可言。如今眼見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欺負一個弱小女子,他便性情使然,拔刀相救,打抱不平。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初涉中原,不知這混世魔王溫為置是何名頭,見他胡攪蠻纏,正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見眾人均對他面露敬畏之情,也不敢過形造次,忙壓住火氣,抱拳一揖道︰

「原來是溫老前輩駕到,小輩不知,多有冒犯,請恕罪。在下奉天雷王之命,淘金采花,還望前輩成全。」

混世魔王溫為置罵道︰

「你們天雷王也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伙,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收歸己有,將天下所有的美女都為他做妾,當真比當皇上有過之而不及。」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怫然道︰

「溫老前輩,你這般漫罵咱們幫主,未免太放肆了吧!」

混世魔王溫為置火道︰

「放屁,我連罵都不能罵了?見了面,我還要揍他呢。」頓一下又喝道︰「趕快把這位姑娘放下,不然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這位姑娘是要獻給天雷王的,恕在下不能遵命。」

混世魔王溫為置怒道︰

「就是獻給玉皇大帝的,也得給我留下。」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見這混世魔王出言無狀,盛氣凌人,得寸進尺,竟沒有把天雷幫眾看在眼里,早已按耐不住無名之火,當即怒道︰

「溫老頭,咱們給你面子,你別得意忘形,目中無人,欺人太盛。」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你敢莫是不服?」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傲然道︰

「不服咋的?」

混世魔王溫為置冷笑道︰

「想見識見識老夫的手段?」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願領教幾招!」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好,不給你點厲害瞧瞧,諒你也不會心服口服。我如不能在兩招之內將你打得爬下,老夫任由你處置。好,進招吧!」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見混世魔王溫為置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早就按耐不住心頭之火,見他叫板後,竟毫不防備,忙運集內力,一棒朝其胸口「陰都穴」搗去。

混世魔王溫為置表面似乎漫不經心,實則內心早已嚴神戒備,見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夾著勁風搗來,疾忙身形往旁一閃,待敵棒赴空,敵身已近,左腳彈飛,朝敵右肋踹去。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憋了一肚子氣,怒火攻心,想一棒將敵立斃于當場,以雪心中之恨,是以用力過猛,一棒擊空,收勢不住,敵腿踢來,正中右肋,登時往旁竄去兩步。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確非易與之輩,雖然右肋被敵踢中,因內力已具根底,並未受重傷;在往旁閃躍之時,毒棒即發,一招「橫掃落葉」,朝敵腰橫擊過去。

混世魔王溫為置饒沒料到敵人在中了一腿之後還能乘勢出招,且招術詭異絕倫,剛猛無比,一時竟無法躲閃,好在他輕功卓絕,只見他縱身一躍,已到了敵人腦後,倏地雙腿齊彈,正中敵人後心「靈台」,「懸樞」兩大要穴。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饒沒想到敵人不往旁閃,反往上躍,且輕功如此高超,等到回過神來,後背兩大要穴被擊。這一招美其名曰︰

「雙雕琢食」,是混世魔王溫為置的生平絕學,平時從不示人,只是在這只剩最後一招的危急關頭不得不舍而用之。這一擊用了九成真力,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只覺後脊如遭雷劈,登時往前撲去九步,立足不穩摔爬于地。

樊姑娘在兩人動手之初,早已掙月兌身子,站在一旁窺伺,一旦老前輩不敵,即上前相助。現見老前輩果不食言,真的在兩招之內將不可一世威名顯赫的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打爬在地下,真是又驚又喜,竟情不自禁地贊道︰

「老英雄僅用兩招將強敵擊倒于地,真乃蓋世神功。」

混世魔王溫為置手捋長髯,呵呵冷笑道︰

「區區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讓姑娘見笑了。」

樊姑娘道︰

「多謝老前輩拔刀相助,相救之恩,小女永銘心中。」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小事一樁,何謝之有,姑娘不必客氣。」

樊姑娘道︰

「老前輩行俠仗義,確實令在下感佩不已。」

混世魔王溫為置淡然道︰

「老夫浪跡江湖,獨往獨來,並非是要浪得個行俠仗義的虛名;其所作所為,不過是隨心所欲使然。老夫最看不慣以大欺小,以強壓弱的行徑,至于輕重是非曲直老夫一概不管,倘若是你們以強欺負旁人,老夫照樣與你們為敵。」

樊姑娘頓覺混世魔王溫為置說話行事太過古怪,心里惦記著少俠的傷勢,遂不再與其嚼舌,疾忙朝俊少年走去。

俊少年倒在地上,聲息全無。樊姑娘走近前去,見俊少年手臂腫脹倍許,雙目緊閉,臉色青紫,劇毒已遍及全身,生命危在旦夕,登時心急如焚,車轉身朝無敵銀蛇毒棒走去。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被混世魔王溫為置踢中穴道,全身麻木不能動彈,但神志尚清晰,見樊姑娘面露殺機照直朝他走來,頓覺萬念俱灰,心道︰今番性命休矣!作為一個久歷江湖之人,死不足畏,只是折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手里,太過不值。正在淒惶不已坐以待斃的時候,猛听得一聲斷喝︰

「小姑娘,你欲何為?」

發話的正是混世魔王溫為置,喝聲未了,人已掠到樊姑娘面前。

樊姑娘怒火中燒,吼道︰

「我要殺了這個惡賊。」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人家已無反抗之力,落井下石,傷人性命,未免太不公道了吧?」

樊姑娘忿然道︰

「他也殺了少俠,一命抵一命,有何不公道可言?」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他傷少俠憑真實本領,而姑娘此舉卻是乘人之危。」

樊姑娘道︰

「他憑真實本領不是少俠的對手。」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那少俠是怎麼傷的?」

樊姑娘手指無敵銀蛇毒棒,咬牙道︰

「這惡賊棒頭帶有劇毒,少俠是不慎中毒受傷的。」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這好辦,待我問清情由,再行了斷不遲。」轉身問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小姑娘說的是實嗎?」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確有其事。」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有沒有解藥?」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有。」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快拿出來。」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拿出解藥可以,但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什麼條件?快說。」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一個是先解開我的穴道,二個是少俠救活後不得再找我麻煩。」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這兩個要求並不為過,依你就是。」說著就要動手去解他的穴道。

樊姑娘慌忙道︰

「老前輩可別上當,這惡徒陰險奸詐,萬一他不履行諾言,少俠的性命可就難保。」

混世魔王溫為置冷笑道︰

「姑娘不必多慮,他要是反悔,決逃不出我的手心去。」

混世魔王溫為置為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解開穴道。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即算是有心欺詐,但在強敵面前,也不敢過于造次,只得乖乖地把解藥拿出來。

所謂解藥原來是兩粒紅色丹丸。俊少年服用之後,手臂漸漸消腫,面色漸漸紅潤,過不片時,悠悠然醒轉過來。

樊姑娘見俊少年起死回生,登時大喜,疾忙過去將其扶起,問長問短,問寒問暖,真是又驚又喜,又痛又惜。

混世魔王溫為置見少俠業已救醒,便對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快走吧!」

此時俊少年神志已然清醒,見混世魔王溫為置要放走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慌忙道︰

「老前輩,此賊不能放過。」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放走他是老夫的主意,別人無權干涉。」

樊姑娘趕忙道︰

「老前輩已答應的事,你不必扦手。」

俊少年道︰

「放走他也可以,但那五名女子是強搶來的,豈能放過讓他帶走?」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天雷王愛玩女人,這是他的個人嗜好,我們大可不必干予。」

俊少年道︰

「天雷王凌辱無辜婦女,我們行武之人以俠義為懷,豈能坐視不管。」

混世魔王溫為置道︰

「那你找天雷王去,他們是秉命行事,實與他們無干。」

俊少年道︰

「天雷王我是遲早要找他算賬的,但目下我也不能讓這五名無辜女子被他們擒去慘遭蹂躪。」

混世魔王溫為置勃然變色道︰

「老夫已應允之事,從來沒有反悔的先例。」轉身對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道︰

「你帶領嘍們走吧,看誰能阻攔住你?」

俊少年亦怒火頓生,正待發作,被樊姑娘一把攔住,小聲勸道︰

「老前輩已答應的事,你不可駁他的面子,再說一者老前輩于你我有救命之恩;二者你功力尚未恢復,真動起手來未必能得手,倒不如暫且忍耐一時,以後再從長計議。」

是時俊少年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剛從暈迷中醒轉,體力尚未復原,要對付兩位高手確無勝算把握,經樊姑娘一勸,也就只得罷了。

其時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趁機率領賊徒們溜之大吉,混世魔王溫為置也一掠而去,剛才還是硝煙迷漫,劍拔弩張的野嶺一時卻變得冷冷清清。

樊姑娘見眾人相繼離去,轉身對俊少年道︰

「人家都已走了,咱們快去楊柳莊搭救寨主要緊。」

俊少年道︰

「天雷幫眾必是洗劫楊柳莊而來,寨主定然不在楊柳莊內。」

樊姑娘焦慮異常道︰

「那咱們到哪里去找寨主?」

俊少年道︰

「據我估計,寨主突然失蹤,楊柳莊又遭洗劫,都是天雷王在興風作浪。」

樊姑娘道︰

「那咱們怎麼辦?」

俊少年道︰

「如今咱們與其滿世界瞎撞,倒不如上天雷山去,直接找天雷王算賬。」

樊姑娘悅顏道︰

「如此最好,一可以找到寨主下落,二可以搭救那五名女子。似這樣一箭雙雕,一舉兩得,最好!」

樊姑娘道︰

「只是天雷王心狠手辣,又精通舉世無匹的天雷劍法,更據有天雷山之險,少俠功力尚未恢復,需小息幾日才能上山與天雷王決一雌雄。」

俊少年道︰

「救人如救火,耽誤一時,寨主等就多一分危險,事不宜遲,夜長夢多,咱們不必顧慮重重,畏首畏尾,現在就行上山。」

樊姑娘見少俠救人心切,亦不再力勸,與俊少年一道,抖擻精神逕奔天雷山而去。這真是︰

初生牛犢不畏虎,

一身浩氣寫春秋。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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