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神功 正文 第十三章 起死回生

作者 ︰ 楚聖西

樊姑娘見老先生手抓毒蛇,惶然道︰

「老先生小心了,別被毒蛇咬著!」

老先生道︰

「老夫與這種毒蛇長期打交道,又長期服藥,已然適應這種毒性,倒是姑娘要十分謹慎,最好是離遠些,以防萬一。」

樊姑娘聞言,後退三步,凝神注視。

老先生走近俊少年,將蛇頭往他腿上一放,這條劇毒之蛇,好似經年未沾肉腥一般,陡聞肉香,探頭就是一口。

老先生忙將毒蛇扯開,但見俊少年腿上現出一個小洞,隨即涌出幾滴黑血,約莫過了一頓茶的工夫,俊少年的狀況,絲毫未見好轉。

此時,樊姑娘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老先生額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又將毒蛇往他腿上一擱,讓毒蛇一連咬了兩口,咬最後一口時,俊少年的小腿似乎抽搐了一下,同時皮膚上的紫色也在漸漸地消退。

老先生長吁了一口氣,道︰

「這就有救了。姑娘,你可以過來照看他了,我去把毒蛇放掉。」

老先生一走,樊姑娘趕忙奔過來,伸手往俊少年鼻端一探,果見呼吸較前加快了許多,樊姑娘登時大喜,但不知怎的,眼淚卻泉涌出來,就象掉豆子似的落在俊少年身上,竹床上。

一會兒,老先生走出來,樊姑娘歡然道︰

「老先生,俊少年已大有好轉了。」

老先生趕忙奔過來,一探手脈,但見脈象沉弱無力,但已基本恢復正常,只是皮膚上的紫黑色卻遲遲消退不盡。

老先生忖思一瞬,對樊姑娘道︰

「藥蛇之毒已發揮效應,只是兩種毒素殘留體內,已至紫黑之色無法消逝,現在要借姑娘的內力將毒素迫出,俊少年方可痊愈。」

樊姑娘道︰

「在下功力有限,但不知能不能奏功。」

老先生道︰

「憑你的功力盡可奏效。」

樊姑娘道︰

「好,在下盡力施為就是。」

當下老先生將俊少年上半身扶起,樊姑娘用雙掌抵住俊少年的命門穴,將自身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俊少年體內。但見俊少年腿上被蛇咬傷的創口處不斷地流出濃黑色的血水。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的工夫,俊少年皮膚上的紫黑之色已然大部消退。

老先生道︰

「姑娘請住手。」

樊姑娘道︰

「俊少年還未完全恢復正常,我還能堅持。」

老先生道︰

「俊少年已經失血過多,不能繼續下去了,況且他體內的余毒已無大礙。」

樊姑娘道︰

「可是他仍然沒有蘇醒過來呀!」

老先生道︰

「姑娘不要著急,老夫自有辦法讓他蘇醒過來。」

樊姑娘放開手,扶俊少年躺下。

老先生又取出兩支銀針在他頭上扎下。只听俊少年「哎喲」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楮。

樊姑娘登時驚喜得跳起來道︰

「老先生,少俠醒來了……」

老先生見狀亦歡欣不已。

樊姑娘感激地望著老先生道︰

「老先生,您老的醫術通神,有起死回生之功,真乃絕代神醫。」

老先生謙然道︰

「姑娘過講了,老朽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實則是少年命大,非早夭之人;再說也是姑娘精誠所致,鼎力相助才有此圓滿結果。」

樊姑娘道︰

「老先生給少年第二次生命,恩比天高,在下與少年定當終生報答。」

老先生道︰

「姑娘不必客氣,治病救人乃老朽本份,不必掛齒。」頓一下又道︰

「想必二位已餓了,姑娘請照顧好少年,我去廚房準備些吃的聊以充饑。」

樊姑娘道︰

「老先生勞頓了這半日,請坐下歇歇,待小女去備辦食物。」

老先生道︰

「姑娘不必費心,食物是現成的,不費多少手腳,即刻便好。」話音甫定,遂朝內室走去。

老先生一走,樊姑娘忘情地抓起俊少年的手腕,道︰

「少俠,你好些了麼?」

俊少年骨碌著眼楮,疑惑地望著樊姑娘,有氣無力地道︰

「樊姑娘,這是什麼地方?我這是怎麼啦?」

樊姑娘道︰

「少俠,難道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俊少年眨著眼楮,搖搖頭道︰

「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好象是做了一場惡夢,好象是被許多妖魔鬼怪圍攻著,最後敗給了他們,連**也被他們分食了。」

樊姑娘道︰

「難道你連在天雷山,被雷彪所傷也不記得了?」

俊少年道︰

「不記得了。」

樊姑娘愕然不已,遂將俊少年怎樣受傷,又怎樣被老伙夫所搭救,以及剛才被老先生起死回生等詳情細節一五一十地告訴于他。

樊姑娘一席話勾起了俊少年的記憶,他掙扎著就要爬起床。樊姑娘一把將他按住,道︰

「少俠,你身體還很虛弱,要繼續躺下休息,不能動彈。」

俊少年怒目圓睜,忿然道︰

「雷老賊實在可惡,我要找他算賬!」

樊姑娘道︰

「少俠,眼下你身體還沒有痊愈,待將養些時日,功力恢復,再去不遲。」

其時,老先生端著兩個食盒出來。樊姑娘忙站起身道︰

「少俠,這就是為你治傷的那位老先生。」

俊少年感激地望著老先生,抱拳一揖道︰

「多謝老前輩搭救,在下有生之日定當厚報。」

老先生道︰

「俊少年不必客氣,只要你能早日康復,老夫就心滿意足。」說著將食盒擺下。原來食盒內裝著一大盤牛肉,一盤臘腸,兩碟小菜,一瓶藥酒。老先生將俊少年扶得坐起,三人各斟一杯藥酒,慢慢地坐喝。

一杯藥酒下肚,俊少年臉上微露紅潤之色,精神亦好了幾分,打量著老先生,見他白發銀須已是年邁之人,但他眼內神光閃爍,分明亦非平常人物,卻不知為何棲居這荒山野嶺之中,思念及此,遂忍不住問道︰

「請問老先生,尊家還有些什麼人?」

老先生道︰

「老朽一無家室,二無妻小,僅是只身一人行醫謀生,挨度時光。」

俊少年惑然道︰

「老先生既是行醫謀生,卻為何來這荒山僻嶺隱居?」

老先生道︰

「少俠有所不知,老夫原是在天雷山下一個村子里行醫,因鄉人們捧場,拙名四播,是以岳天師亦看得起老朽,多次接我上山看病治傷;後來岳天師被雷彪謀害後,雷彪自封為天雷王,又欲迫我為他效力,老夫致死不依。」

樊姑娘道︰

「雷彪心狠手辣,您不依順于他,他肯善罷甘休麼?」

老先生道︰

「是啊,是啊,他哪肯甘休,經常派賊人騷擾于我,迫我就範,沒辦法,老夫只好離開鄉親們,只身躲到這荒山野嶺之中,隱姓埋名,度此殘生。」

俊少年道︰

「老先生,您為何不遠走他鄉,另闖一番天地?」

老先生道︰

「老夫土生土長,從未離過家鄉,實在舍不得家鄉的山山水水,舍不得相濡以沫的鄉親們;再說老夫已是垂暮之年,更不願去外流浪,成他鄉之鬼。」

樊姑娘道︰

「雷彪這惡徒害得您有家不能歸,有技無處用,實在可惡。」

俊少年亦憤然道︰

「雷彪這惡賊壞事做絕,在下定然要殺了這惡賊,為民除害。」

老先生道︰

「可惜老朽一介儒醫,不通武學,手無縛雞之力,有報仇之心,而無報仇之力,無能助少俠一臂之力。」

俊少年道︰

「您給我治好了傷,就已出了大力,在下自覺身體已然恢復,今晚調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重上天雷山報仇雪恥。」

老先生忙道︰

「少俠切不可操之過急,你的身體雖無大恙,但要完全恢復,至少要將養七八上十天。再說雷彪心如蛇蠍,又精通舉世無敵的天雷劍法,要想報仇還須從長計議。」

樊姑娘亦道︰

「老先生說的甚是,報仇不在一時,待少俠身體完全恢復了再說也不遲。」話音甫定,只听見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先生神色一凜,小聲道︰

「此地從無外人涉足,此刻登門,必然來者不善,請二位入內室暫避,待老夫來相機應付。」

二人剛入內室,門外就響起一陣粗魯的拍門聲,只听一個鴨公嗓的人嚷道︰

「開門,開門,趕快開門。」

老先生忙把內室門關好,正待收拾碗筷,只听門上「 」的一聲暴響,鴨公嗓又吼道︰

「不開門,老子就把門砸了。」話音甫住,遂拳腳交加,大門乒乓兩響,應聲倒地,兩名蒙面大漢竄進屋來。這真是︰

少年剛離生死線,

閻羅小鬼又敲門。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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