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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對峙(四)
寢室中。
蟈蟈蜷縮著身子,用一床厚厚的被子,將自己裹得結結實實。
身子僵冷的直發抖,嘴唇早已凍成了黑紫色,那刺骨的湖水如一縷寒氣,在他奮不顧身跳下去救我的那一刻,早已傳遍體內每一寸血脈,整個人都要凍僵了「少爺,活得好好的,干嘛尋死覓活的,大好的青春有什麼想不開的。」
說著蟈蟈連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頓覺整個人清爽了許多,只是牙床依然上下打著架,分不開來,我面色寧靜,神色清冷,打量著那搖曳的燭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抹飄忽不定的身影道「蟈蟈,你說那處耳房里會不會住著一個白衣仙子?」
蟈蟈愣了一下,吃驚道「少爺,你不會被鬼纏上身了吧,哪里可是有好多年沒有人居住了,你看看那破舊的樣子,連王府的下人都不願意住的地方,怎麼可能住什麼白衣仙子,更何況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鬼神論嗎?怎麼今日反倒自己著起魔來。」
我神色恍惚,依稀的感覺到那處低矮的耳房里蜷縮著一個柔弱的身影,就在我決意跳湖自殺的那一瞬間,我清晰的听到一陣低沉而有力的咳嗽聲,自言自語「也許是她生病了,因為身份的卑賤,而無人醫治。」
蟈蟈被我異樣的舉止嚇住了,隨即像條毛毛蟲一般,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被角,向我挪動著,然後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探視我額頭的問頭,驚訝道「少爺,你在發燒,你等著,我去給你請大夫。」
說著,蟈蟈不顧嚴寒,丟下那床暖身的被子,就往外跑,這時,與踏門而入的靈兒撞了個滿懷,蟈蟈剛欲發怒,靈兒笑臉相迎道「蟈蟈,你家公子呢?」蟈蟈沒好氣道「我家公子在不在,和你有什麼關系?」
自從依蘭花之事後,上官天驕已多日不曾踏足這座空蕩的宅院,突然間的冷落,使得我們四處踫壁,從前的優待越發襯托出今日的落敗,靈兒是上官天驕的心月復,蟈蟈看到她的出現,自然將這連日來的不滿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靈兒扭股糖似的轉過身去,道「既然與我無關,那靈兒便帶著胡太醫先回去了,你好生伺候你家公子便是。」說著,帶著胡太醫,大步流星的按著原路返回,蟈蟈慌了,得罪了上官天驕,就等于得罪了閻王爺,被宣判了死刑,尤其是在一塊不屬于自己領土的地方,即使是把顏面丟在地上被人唾棄,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我連著生病數日,如果真的能請到大夫,也不至于這般落魄,更何況,眼下靈兒主動試好,不論上官天驕心里打著怎樣的如意算盤,蟈蟈已沒有了選擇了權利,于是他不得不為了我丟棄所謂的驕傲和尊嚴,追上去討好道「喂,喂,靈兒姑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我家少爺吧。」
靈兒停住了腳步,揚起高昂的頭,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對蟈蟈道「那看在我家小姐的份上,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一次吧。」蟈蟈一邊討好,一邊陪著笑道「那是,那是,您大人有大量」一番馬屁下來,直哄的靈兒心花怒放。
靈兒側身對身後跟隨而來的老翁,道「胡太醫,你先為公子把把脈,看她病情如何?」胡太醫點頭躬身踏入寢室內,蟈蟈的暮光不由自主也跟著瞟了進去,並在一旁嘟囔道「我家公子怕是得了失心瘋,從昨天晚上回來到今天,都在不停的自言自語,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