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93章︰浴血涅槃44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察覺車廂里白衣呼吸比之前平穩了血多，夜未央迅速收斂好翻涌的思緒，轉頭查看。
漠白衣臉色慘白，和之前比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那一雙眼，卻還是和往昔一樣清澈，不知在何時已經睜開，正靜靜的看著她。
和夜未央突然看過來的目光對上，白衣的眼瞼立即閉上。
就好像在回避著什麼一樣！
再睜開眼的時候，白衣唇角緩慢輕揚出一道淺淺彎弧︰「四小~姐，你的預感的確很準！」
聞言，夜未央一怔，緊跟著才想起自己第一次伏到漠白衣背上時，曾經隨口說她預感白衣絕對不會死的那句話，明白白衣指的是這句，當即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的笑笑︰「目前來看，好象是的！」
听著夜未央輕松笑語，漠白衣的神情卻變得凝重起來。
注目看著夜未央明顯憔悴的臉上，那依舊神采飛揚的雙眸，若有所思起來。
心里，當時失去意識前，听到夜未央笑語時的那道暖流，依舊盤旋在心。
良久，輕嘆出聲︰「四小~姐不是答應過白衣，不管任何情況，都不會回頭，為何食言！」
話里字句都帶著一絲責備，可淡淡語氣中，卻不經意的流露出某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情緒。
看著夜未央的眼眸，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澈無波，多了一種期盼，等待著夜未央回答他這個問題。
只是，這樣的期盼，卻被他掩藏極深。
不等夜未央回答，跟著立即追加一句︰「四小~姐你應該很清楚，我救你另有目的，你根本沒有必要回頭救我！」
其實夜未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回去。
听著漠白衣這樣問，正思量著自己到底是因為白衣救過她，還是因為這一路闖過生死而起的情義回頭，听到他後面加上去的那句近乎刻意疏遠的話，本來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回答的答案，立即就有了。
「我重傷在身，周圍又是天羅地網般的誅殺，天下雖大，卻無我容身之處！」
夜未央伏低身子，噙著笑，盯著漠白衣的眼，一個字一個字的緩慢開口︰「沒有你的保護，就算能逃過沐柳風這一劫，也一樣會死在別人手里！」
話說完，坐直身子，轉頭看向馬車前方飛雪夜色。
在漠白衣一愣後，迅速有些黯然的注視下，輕勾了勾紅唇，悠悠開口︰「所以我寧願回去賭一把，萬一贏了，也許能跟著你到某個我想不到的安全地方！」
「要是輸了呢？」
她的話音才落，漠白衣有些著急的追問聲，就立即響起。
聞言，夜未央臉上笑意就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收回視線，深深注視著漠白衣等待她回答的眼眸，慢慢的，一字一句開口︰「你覺得我會輸嗎？」
這句話，讓漠白衣立刻沉默下去。
夜未央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明白。
就如夜未央所說，沒有他的帶路，她終究還是一死。
在左右都是一死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