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幽靈 第一集 花間弄月狼之曲 第二十六章 長談(一)

作者 ︰ 咸菜

米蘭走了,蘭哲也隨後出門,坐著風影,開始了浩瀚宏大的逛街工程。

他給坦克下達的任務是︰「一個上午,基本逛遍馬鹿城。」

坦克額頭上冒出冷汗︰「老板,你知道馬鹿城有多大嗎?」

蘭哲嘿嘿笑道︰「知道的話,我還逛個屁。」

坦克語塞︰「那我得開快車。」

蘭哲撅嘴︰「無所謂,有本事你把街道當主干線跑。」

坦克欲哭無淚︰「知道你這個老板流氓,但我顯然還是低估了你這個流氓的品級。」

蘭哲大言不慚︰「還估個屁,直接問我不就得了?記住了,本流氓的品級是︰頂級。如果你願意,不妨稱我為流氓之神,簡稱‘流神’。」

蘭哲逛大街,米其林卻在跟仙妮長談。

「你要記住,蘭哲是咱們的寶,你一定要跟他處好關系,將他牢牢抓在咱們手里。你是我的嫡系班底,我不會虧待你。」

仙妮有些擔心︰「這家伙太精太滑,讓人捉模不透,我怕做不好。」

米其林說︰「跟他這種人相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如果跟他斗法,想分出個成敗高下,那絕對不是件愉快的事。如果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不跟他玩心計,這樣就簡單多了。該說的話你只管說,說完就了事,只參考意見不做決定。當然,日常瑣事還得你自己拿主意,千萬別隨便去煩他,要讓他覺得很自由。這個家伙能夠把感情融入菜肴,說明他的感情世界很豐富,也很脆弱。試菜的時候你要用心去品,一旦感覺到他融入其中的情緒,你就要適時做出恰當的反應。他有著恐怖的觀察和感知能力,所以,你隨時都要以真心誠意對他。」

仙妮嘻嘻笑道︰「干脆我把他拿下得了。」

米其林大搖其頭︰「我倒是支持你這念頭,但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憑我的姿色還拿不下他一個?」

「別這麼自信。要拿下普通,你只需一個微笑,哪里用得著動用本錢?可對象是他,你的本錢雖然天下難覓,要俘獲他還是太難太難。」

「為什麼?」

「他確實很,但他真的是那種見到美色就往上撲的嗎?他垂涎你的姿色,這不可否認。可即便是你主動,他也不會輕易靠過來。他是個孤兒,心靈之中存在著他自己都不覺察的陰影。他看似不知死活,其實把自己保護得非常嚴實。從小到大天天挨揍,刀子都吃過差不多兩千次,可他就能好好的活著,你敢說他不懂得保護自己嗎?他練就一身不可思議的本事,但對錢和權顯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談判時你也看到啦,對自己的利益他像個大馬猴,可為了疾風一家人,他又表現得像個吸血鬼。你覺得他簡單嗎?」

「我沒說他簡單。」

「那你說說,他是怎麼個不簡單法。」

「呃……他反應非常快,快得不可思議。他具有極強的領悟力和感知能力,十七歲能擁有他那樣的本事,世上找不出幾個。他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很淡,與他的孤兒身份很不相符,也不太適合干大事……」

「錯!大錯特錯!」米其林毫不客氣地打斷。「我告訴你,如果說干大事,你我加起來都比不上他。」

仙妮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能!我承認他很優秀,很出色,在飲食方面他絕對是天才奇才,食味仙在他手里也肯定能大放異彩。可這一切都得以我們的管理為前提,離開了一流的管理,他技術再好也只能做個廚師!」

米其林看著她︰「我就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你從心底看不起他。」

「我沒有。」

「丫頭,你內心的驕傲我還不清楚?」

「我……」

「你想想,他一個孤兒,為什麼會死不悔改地去做那些常人認為很可笑甚至很愚蠢的事情?兩千刀啊,丫頭,你不覺得這個數字未免太恐怖了嗎?」

「我對這個數字表示懷疑。」

「你以為他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而捏造的?」

「傷口和傷疤是很多男人用以泡妞的手段,因為這種手段往往很有效。」

「那麼我告訴你,他一點都沒撒謊。一千九百九十九刀,一刀都不少。」

「你怎麼這麼肯定?」

「你忘了我手中掌握著什麼力量了嗎?」

仙妮的身子明顯有些僵。這個消息的震撼力,即便是驕傲的她也有些招架不住。那個色迷迷的家伙竟然真的被人捅過一千九百九十九刀?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理解?如果你能在這個問題上多花些心思,我相信你對他會完全改觀。你的時間很緊,我就提示你一下。你覺得是什麼東西支撐著他,使他能一如既往地如此瘋狂?」

仙妮陷入沉思︰「難道是感情?他在孤兒院沒有相愛的人啊?」

米其林說︰「你說對了一半。支撐他的應該是感情,但不是尋常人所能理解的感情。可能是對他那個院長爺爺的感恩之情,也可能是對整個孤兒院的眷戀之情和責任感,但我覺得這兩方面都有疑點。」

仙妮點頭︰「是啊。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應該很愛錢甚至愛權。有了錢和權,他就能很好地報答他的院長爺爺,改善孤兒院的各種條件。呃,老板,我突然有個主意。」

「說來听听。」

「公司每年小小地放點血,給他們孤兒院捐點錢或者物資設備。」

米其林猛然點頭︰「對呀,這真是個好主意。花小錢辦大事,能在相當大程度上獲得他的感激和認同。好好好,這樣,這話我不說,由你來說。你一申請我就批,這樣效果更好。他要是覺得欠你的情,就不好意思駁你的面子。嘿嘿嘿嘿……」

仙妮嘻嘻笑道︰「老板,你的樣子好賊。」

米其林連忙正色︰「去,你這丫頭,主意是你出的好不好?我現在開始覺得那小子真有那麼一點可能被你拿下呢。」

仙妮得意地叫囂︰「我要讓他死心塌地愛上我,然後……」

「別然後啦,那小子極有可能是個大眾情人,想讓他愛上你還死心塌地,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會吧?雖然看起來拽上了天,但可能那只是一層保護殼,掩飾內心強烈自卑的保護殼。」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他絕對不自卑。自卑的人有幾個特點,先,他們有心理禁區。他們刻意把某些東西隱藏起來,從不向人提起。被隱藏的自然是他們自認為很糟糕或者不如別人的事情。第二,自卑的人有著明顯而強烈的**。他們羨慕嫉妒別人,甚至會伴有強烈的破壞欲。第三,他們有性格缺陷。大多自卑者表現得怯懦、易傷、易怒還多疑。你覺得他跟這些沾得上邊嗎?」

仙妮皺起了眉頭︰「可我覺得他就是隱藏著什麼。」

米其林說︰「你覺得他不該隱藏點什麼嗎?換了你,你就不會對我們心存警惕?聰明的人想問題,不僅要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還要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思考。他對我們確實有所隱瞞,但這是十分正常的反應。如果他沒有隱藏,我反而會感到失望。干大事的人不能沒有城府,只有傻瓜才會因為誰給了你很大好處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出來。」

「一方面,他對我們心存提防,而另一方面,您卻要求我對他真心誠意。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丫頭,你認為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公平嗎?我告訴你,只有相對的公平,沒有絕對的公平。別說你我,就是高貴如維爾瓦、科比克、圖隆之流,也不可能指望能得到絕對的公平。維爾瓦貴為總統,手中的權利卻被另四方瓜分掉不少,你說這對他公平嗎?而對于科比克來說,他的能力並不遜色于維爾瓦,可他卻沒當上總統。你說,這對他來說,又公平嗎?丫頭啊,你要明白一件事,世上沒有公平,只有實力和利益。只要你得到的利益跟你的實力相符,那就是公平。一個人能力再強,沒有實力做支撐,連談公平這個話題的資格都沒有。」

仙妮一下子便抓住了把柄︰「沒錯啊,論實力,蘭哲跟我們根本不具可比性。我們憑什麼要反過來舌忝他的腳趾頭?」

米其林苦笑︰「你覺得我是在舌忝他的腳趾頭?」

仙妮勇敢地與他對視︰「難道不是嗎?」

米其林閉上眼,長長吐了口氣︰「沒錯,我就是準備舌忝他的腳趾頭。」

「可為什麼呀?他已跟我們簽下三十年協議,我們只需按合同行事即可,憑什麼還要自矮身價去巴結他?」

米其林問︰「你真的覺得一紙合同就能束縛得了他?」

仙妮抗聲道︰「合同中規定的違約金高達一個億,他出得起嗎?」

「混賬!」米其林突然火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用錢壓人了,?你跟了我整整五年,別的沒學會倒學會這個了嗎?用錢就能砸翻的人這世上多的是,可你敢用嗎,願意用嗎,屑于用嗎?如果你放句話,只要誰肯出一個億,你就陪他睡一覺,你說會不會有人理你?但如果你說誰出十個億你就終生替他賣命,你又覺得會不會有人理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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