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蘭哲與坦克分手,約定下午一起去美鳳幫。
蘭哲照例在那比較僻靜的拐角處下車,然後晃晃悠悠朝校門走去。獵手又在大門值班室,一看到他便趕緊沖了出來。蘭哲給他的功法太棒了,才練這麼點時間他就有了明顯的氣息感,仿佛整個身子都輕盈了許多。對這個老大,他現在是徹底的折服。見他出現,當然要去迎候一下,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蘭哲也看到了獵手,興奮地揮手跟他打招呼。而就在這時,腦子里突然生出強烈的危機感,緊接著,他不明所以地向前撲倒,那根本不是他自己做的!
嘴巴自動化,這已經很令他驚訝,現在居然又來了個身體自動化,他不得不感覺詭異。但他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吃驚,因為身後轟地爆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震垮。本能地想要起身轉頭,去看看到底生了什麼事,可身體又一次自動地做出了一個翻滾動作。
「轟!」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他看到了。那是一束白光射到地面造成的動靜,白光的落點就是他剛才匍匐的地方,那里現在已變成一個大坑!
「老大小心,有殺手!」獵手驚叫著飛奔過來。里面的人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形,迅沖了出來。看到獵手沖向危險地帶,他們也毫不猶豫跟上,以軍人特有的行進方式,一邊迂回,一邊向白光襲來的方向觀察。
「笨蛋,不要靠近我!」蘭哲嚇得大喊。他已迅明白過來,有人要刺殺他。
這時候他才暗自慶幸自己好運,做了幾個綺麗的夢,然後便擁有了這顆變態至極的腦袋。他深信,剛才的規避反應肯定是大腦自動出的指令。有這神奇本事,他可以避開遠距離攻擊,即便是激光攻擊。
可獵手他們沒有,這時候沖上來無異于自殺!
獵手听見蘭哲喝叫,停頓了一秒,看到蘭哲狼狽卻成功地躲開了第三槍,頓時清醒過來。揮手叫手下回去,自己也邊退邊觀察。見遠處樓頂之上有白光閃動,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側滾翻,嘴里大叫︰「殺手在那棟樓頂上!」
但他的話被轟然巨響所吞沒,軍人的本能救了他的命,那一槍竟真的是朝他開的!他連續幾個翻滾躍撲,終于沖回安全區,焦急地看著正呈之字形迂回沖過來的蘭哲,同時喊道︰「快報警!」
自那以後,殺手再沒有射擊。以至于蘭哲跑著跑著都慢了下來。嚇得獵手直吼︰「老大你瘋啦,你還在危險區,快跑!」
蘭哲索性停了下來,望著遠處那座高樓,然後再望望四周,現起碼有五處地方適合埋伏殺手。只要他出現在校門附近,人家隨時可以起攻擊。
看到這里,他不由表示不滿︰「這校園是他媽誰設計的,校門一片干嘛搞得這麼空曠,給人家做靶場啊?」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遠,獵手忍不住沖上去,一把將他拽到牆體掩護區域,苦著臉說道︰「老大呀,你不要這麼嚇人好不好?那是遠程狙擊槍,是激光,不是拳頭,要命的呀!」
蘭哲看了看他,「嗯」了一聲︰「你小子不錯,居然也憑著直覺躲過一槍。媽的,活著真好。」看幾個校警用朝拜恐龍的眼神在他和獵手身上掃,笑眯眯地招呼道,「你們好。是不是奇怪獵手叫我老大?告訴你們吧,他跟我打賭輸了,而賭注就是誰輸了就叫對方老大。」
幾人頓時來了興趣︰「真的?賭什麼事啊?」
蘭哲嘿嘿笑道︰「我們同時看到一個絕色美人兒,他在那里干流口水,不敢上。我說只要一分鐘就能讓美人兒投懷送抱,他當然不信,于是就賭上啦。」
獵手也幫著圓謊,一臉不甘地說︰「你那分明就是設套讓我鑽。一分鐘讓自己的女朋友投懷送抱,誰他媽做不到啊?」
蘭哲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願賭服輸,誰讓你啥條件都不講就跟我賭的?哈哈,讓大名鼎鼎的獵手叫老大,感覺還真爽。」
幾個校警郁悶地看著獵手︰「老大,你也太遜了吧?那擺明就是個圈套,一分鐘,強行推倒還差不多,要人家主動投懷送抱,若沒有貓膩,可能嗎?你丟臉沒啥,叫我們這臉往哪擱呀?」
獵手抬手就是一家伙︰「塞,找死啊,敢這麼跟你老大說話?給老子懂點禮貌,叫老老大!」
蘭哲也給了他一家伙︰「塞,什麼***老老大,還女乃女乃大呢,什麼***惡心名號啊!」
獵手訕笑著撓頭︰「那叫老大大?」
幾個手下一齊栽倒︰「拜托,老大,有點常識好不好?那叫大哥大!」
蘭哲趕緊搖手︰「這可叫不得,人家听了,還以為校警隊該行做黑幫了呢。咱們各交各的,你們叫我蘭哲就好。」
幾人挺身作答︰「是,大哥大!」
蘭哲當場暈倒︰「完了,這他媽黑道正規軍都出來了。」
獵手說︰「老大不用擔心,這幾個家伙都是我的心月復兄弟,當年一起在部隊混,一個比一個賊。」
蘭哲自然開心︰「身手如何?」
獵手點頭︰「跟我差不多。」
這時,腦中響起電話聲,蘭哲已懶得再奇怪,任憑大腦在那里興風作浪。大腦又一次展示出它的自主性,迅接通,用蘭哲的聲音問道︰「怎麼樣,抓到人沒有?」
坦克的聲音響起︰「沒有,對方是頂級殺手,一切都做得干淨利索,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幾個可能地方都已清查完畢,你可以走動了。」
蘭哲既興奮,又擔心。他現在這個大腦實在太強了,居然可以自主支配他的身體。如果只是像剛才那樣出于保護還好,要是它支使自己去干壞事,那不就大條了?
但木已成舟,他沒有任何話語權,更無主事權,只有被動地走一步算一步。他選擇相信蘭妮他們沒有惡意,因為只有這樣,他心里才好受點。告別獵手等人,平安回到米蘭別墅。而在他們開始吃飯時,銀狼和聯安都到了馬鹿大學。殺手在馬鹿大學門前行凶,這無異是給這兩家臉上抹黑。不過很奇怪,這兩家都只是仔細勘驗了現場,向獵手詢問了一下經過,便相互商議一番,分頭去勘察幾個可能的伏擊地點,並沒有叫蘭哲來問話。
聰明的獵手立即意識到一件事︰這兩家八成都盯上老大了。趕緊給蘭哲打電話談起這事兒,蘭哲說︰「這很正常,要是他們沒盯上我,那才叫有問題。」
吃飯的蘭哲心里暗罵︰塞,完全是老子要說的話,全被你這臭腦袋剽竊了。
腦袋似乎忍無可忍,突然冒出一句︰「拜托,我本來就是把你的想法轉換成語音信號的好不好?我容易嗎我,攤上這麼個小氣的主人。」
蘭哲驚得身子一下子僵直起來,懷中兩個玉人驚詫莫名︰「你怎麼啦,小?」
蘭哲連忙說︰「哦,沒啥,風吹了眼楮。」
可憐的米蘭和雪莉,四眼一番,雙雙暈倒。
米蘭擔心地問道︰「听說你又跟聯安會結上梁子了?」
雪莉卻說︰「這種梁子結就結了,我要是遇到那種人渣,指不定會把他削成*人棍。」
米蘭嘆息︰「我不是說小不該管,而是替他擔心啊。聯安會手里可是有殺人執照,隨便編個理由制造個罪證就能把人當場擊斃。」
蘭哲拍拍她的香肩︰「不用擔心,反正擔心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家寶貝兒子也不是好欺負的人。咋說我也是馬鹿大學的學生,諒他們不敢隨便亂來。我身邊隨時都跟著神秘高手,他們就是想亂來,遭罪的只怕是他們自己。」
腦袋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先前他已見識過它的諸多變態功能,可怎麼說,那都只是一些功能。可現在現,這個大腦居然可以跟他生交流,這就大大出了他的認知,也遠遠出了科學範疇。
具有完全獨立的思維能力,這就表明,大腦並非是他的附屬,而是一個獨立而且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自己的大腦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存在,這樣的話他根本不敢向米蘭姐妹說起。雖然她們都是瘋子,可比起這個,她們實在太正常。
他嘗試與大腦進一步溝通︰「喂,那個,誰,你還在嗎?」
那個中性聲音立即回應︰「我是幽靈芯片,不是那個,也不是誰。我就存在于主人的大腦之中,所以,永遠都在,除非主人掛掉。」
蘭哲噴飯。
這個***什麼幽靈芯片,一口一個主人,卻絲毫沒有做奴才的覺悟,說話比主人還牛叉︰「你是一塊芯片?你怎麼跑到我腦子里面去的?」
芯片不咸不淡地說道︰「主人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呀,我可以離開,永遠離開。」
「不要!」
雖然擔心這個芯片可能會在將來控制自己,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想要讓它繼續駐留。它的存在對他來說,實在是無比巨大的臂助。昨晚,他已領略了它變態的學習歸納和分析能力,提供咨詢服務的能力。幾百本書的內容,它能根據蘭哲的心願隨意進行組合拆分,歸納對照,融合分析。對于蘭哲腦中出現的疑問,它竟然能給出指導性提示,使他能繼續思考,直至解除疑惑。而今天,它展現出來的能力更是不得了,因為它救了他的命。
所以,即便有風險,他還是寧願它繼續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