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記 正文 31 偶遇十爺

作者 ︰ 神秘女郎

先感謝小樓同學給我的評語,好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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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他們一行五人,算上小寶,應該是六人,由北京大興龐各莊出發,在當天晚上到了熱河,隨便投了家店,因為身上帶的銀兩有限,他們住的是店家提供的大通鋪,這種大通鋪,就是為了提供給過路的窮苦人的,所以價格極其便宜,按人頭算錢,一個人才要20個大錢。

珠兒抱著小寶跟著蘭姨進入專門是女眷們的休息的那間屋,一進去,她環顧了下,發現屋子里除了混雜的汗味稍微重些之外,倒也干淨,貼著牆四面都是長長的鋪位,屋頂極高,珠兒一眼看上去,只見黑壓壓的房梁,好像一直延伸到夜空里去了,靠著南邊開了一長溜的窗戶,屋里點了蚊子煙,只在門口放著盞小油燈,但因為這間屋子實在是大,所以並沒能照亮屋子的那頭,因此外面的月亮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進來,把一蓬蓬的蚊煙煙霧照成淡藍的色的。

她們因來的有些晚了,大部分好鋪位都被先到的人佔了,所以被店里的女佣工安排到了不太通風的地方,珠兒見其它人都睡著了,手下的動作也就分外的輕些,她把孩子交給蘭姨抱著,自己去提熱水,剛才住店前,已經在外面吃了面條,可因為天熱,店主怕面條壞的快,就往醬里拼命放咸鹽,連面條本身也是咸的,所以現在都感到口渴,珠兒打水讓蘭姨先燙燙腳,收拾收拾,自己提了水壺去櫃上倒茶水。

這間店,其實是蠻大的,前前後後好幾進,前面是些高大精致的樓台,想必是客店自家開的飯館和供有錢人住宿的上房,此時都掛著紅燈籠,從里面傳來絲竹管弦之音,還有些北地小調被人嬌聲唱著,更不時有調笑,行酒的聲音傳出來。

珠兒她們的大通鋪則在最後面,供洗用的熱水爐子就在她們屋邊上,可飲用的茶水要去前面櫃那取,她一路穿廊過巷,低著頭,腳下急急的,卻不料猛然听到前邊不遠處的穿廊里,傳來一陣極其尖銳的婦人的笑,把她嚇的水壺都掉的地上了,她仔細咪眼對著黑暗看了一眼,才發現黑暗里似有兩個依偎在一處的身影,不用說肯定是一對男女借著黑暗在**,她有些慌張的低下頭,模到了掉在腳邊的銅茶壺,冷不丁那神經質的笑聲又再一次起來,這次她听見那笑聲里還夾著男人的低咒︰「亂不知臉面的小蹄子,有人過,還笑這麼大聲,看我不打你?」

珠兒听到這男人的聲音到是覺得分外耳熟,她一邊提著壺匆匆忙忙地走過那對人,一邊細細回想剛才听到的聲音,還沒走幾步,倒讓她想了起來,這個讓她曾經生不如死的聲音的主人,不就是十爺麼?她一想起由不得一陣心肝亂顫,手都抖了,提著的銅壺險些二次墜地,她趕緊把身體就近靠在一處木棉樹桿上,把銅壺抱在懷里,半天才緩過些來了,就敢緊去前面打了水,一路想著,這個聲音她不可能記錯的,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聲音,一說起來話來,總是帶著些不正經的腔調,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往回走時,真是害怕被他認出來,所以故意把頭發弄毛,又往前披了披,在又要走進那深黑的長廊時,她手心里出的汗銅壺把都有點捏不穩,但她還是低著頭,想要快步走過去,誰知道那處黑暗里早就沒了人影,想是已經走了,她這才松下一口氣,快步走下了穿廊,但想想又覺得疑心,為什麼這快這人就沒了叫,就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一個人影靜靜立在穿廊中,半隱半現在黑暗中,珠兒立刻感到不妙,嚇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幾乎轉身用跑的逃之夭夭了。

她一回到房,轉身就把門拴上了,蘭姨還在泡腳,但見她一幅驚嚇過度的樣子,走路搖搖晃晃,失魂落魄的靠在門上,就趕緊走過來,一手接過水壺,一手扶著她道︰「怎麼了?這幅模樣?剛才還好好的,轉眼怎麼就這樣子了?」珠兒也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搖頭,蘭姨把她扶到坑上坐好了,自己轉身倒了杯茶給她,接著又給自己倒了杯,走過來,坐在她對面道︰「該死,這大晚上的,你不會是遇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吧!」珠兒聞她言,只一壁搖頭,其實她現在心里亂的跟麻似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但她漸漸也平靜下來,那人也未必就是十爺,如果真是,他怕不立刻上前,借機羞辱她一番,她現在這個樣子,到是不怕十爺會對自己再動什麼心思的,可她最最不想是胤禛透過十爺這層得知她現在是多麼的落拓,她的青春,容貌,聲音,健康,全都被那場天大的冤案給奪去了。

現在這個樣子。她是最不想讓胤禛看到地。這一夜。在擔驚受怕中渡過。她就幾乎沒有合過眼。只要有一點兒動靜。她就立刻睜大眼楮。隨時準備抱著阿寶逃走。可事情並沒有像她自己預料地那樣發生。看來那人果然不是十爺。也可能是十爺。但可能已經將她忘了。第二天她一大早起來。還在怪自己太多心了。

她起來後。因為不想跟著眾人去庫上交瓜。就跟蘭姨帶著寶兒去市集上看看。轉轉。一關因為太陽。一半因為她不想叫人看見自己地臉。就和一般地婦人一樣。戴頂圍著土蘭布地斗笠。她們看見承德這個地方比大興可熱鬧許多。且做買賣地都十分爽直。居然也著實買了幾樣東西。有當地地土產。小吃什麼地。到了中午。天越發熱了起來。兩人正行到一處賣涼茶和小吃地小鋪位里坐下來。要了些吃食。坐著慢慢閑聊。

誰知正在閑聊地當口。突然听到街上亂哄哄地。有人一壁高喊著︰「抓住他們。別讓這些反賊給跑了!」她們緊接著又听到街上呯呯咚咚地一路響過來。像是有人被追地慌不擇路。在奔跑之中。把路邊上地攤子都給撞翻了似地。且被撞翻地不止是一家。因此那聲音拖了一條長線。又夾了腳步聲和兵器地摩擦聲。間夾還不知是誰家里地孩子被嚇到了後死命哭喊聲。往珠兒她們吃飯地地方來了。

珠兒她們聞聲。趕緊抱了寶兒退到了茶棚地盡頭。她懷里地孩子這時可能也是被嚇唬到了。突然張嘴就哭起來。就在她低頭哄她時。一群人如風中箭簇一般刷就掠過去了。呆她抬頭時。人是一個也不見了。但她卻听見身後地蘭姨小聲道︰「該死……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不知蘭姨為何會突然這麼說。就忙回頭去看她。卻看見她像變了人似地。一臉地陰沉地可怕。又見她身邊立著個端著綠豆湯地孩子。就想可能是那孩子把綠豆湯濺到蘭姨身上。她才說出那句話來。就急忙為那孩子打圓場道︰「蘭姨。他還是個小孩子。又不是有意。別生氣了啊!」蘭姨听她這麼說。面上先是一陣極其不自在地表情。但她很快就緩了過來。低聲說「也沒什麼。我們趕緊回吧。這外面亂地很。也不知丁老九他……」她地話還在口中沒有說完。突然就听得遠處有人大喊著︰「失火啦……」蘭姨聞言急忙推開眾人往棚外張了一張。緊接著回頭對珠兒講︰「是我們地客店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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