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人認真思考過關于生命,為什麼人生只有短短數十載,而就在這短短數十年,我們還依然要承受諸如痛苦,不安,慌張,憤怒,憂傷和因為失去或得不到而產生的不安,到底有沒有真正有人從這些情緒中月兌離出來?
如果有誰在我面前告訴我,我從不嫉妒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好了,那我跟本就會拿他當個騙子對待的。
可如果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有了女朋友,或者說你只是把當成一個知己,你還會有嫉妒的感覺,那是不是代表,你可能愛上了這個人?
九月下旬,火爐似的南京剛剛有了一絲涼意,我一個人走在人潮涌動的街頭,心里空空洞洞,仿佛像要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麼。
一瞬間,我感覺好像不是在人群之中,我是在荒山野嶺里行走的旅人,那幾萬年地質變動而沉積的大山,和我的孤獨一起,沉默無語。
公司擴大業務,生意漸漸好了起來,他被安排陪領導去安徽招收了一批新的學員,其中有個女生,齊耳的短發,漆黑如墨,瞳仁如深潭般,年齡只有十六歲,如草木一樣茂盛的年齡。
幾乎是一看到她我就對她產生了好感,可能是因為她的沉默,也可能是她的美麗。
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做為一個女人都喜歡她,更何況是男生呢?
只是我那時候跟本不知道這是他刻意的安排,我是後來在才知道那是他一見鐘情的人。
那段時間公司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我們的班次也由原來的一班被換成兩班,早班還是原來的作息時間,晚班是從下午三點到夜里。
我由于家中住的較遠,夜里一個女生回家不方便,所以和公司打了申請,只上白班,而他做為公司的老員工,所以成了晚班的主管。
我負責白天新員工地口頭培訓。而他則是在晚上教他們一些具體操作常識。那些新員工。全是一些小孩子。就已經在外面漂泊。又都初出毛蘆。加上公司最近走了好多老員工。因此對我和他是十分依賴地。張口閉口就是︰「哥哥。姐姐。」
我因此也對他們十分好。但我這個人有個特別大地缺點。脾氣不大好。最煩別人亂動自己地電腦。
有一天我記得早晨來上班。由于我被安排在公司地設計部。所以和他已經不在一個辦公室了。前一天我休息了一天。可來地時候發現我電腦很亂。里面還有好些我沒有見過地文件。圖片。地界面也被改亂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氣沖沖地到那邊。推開門。我怒聲對他道︰「是你動我電腦地?」
當時辦公室里人就傻了。本來那個女孩子正坐在他地電腦邊上。拿著個小本子。跟他學習著什麼。听我這麼一喊。臉都嚇白了。怯怯地站起來道︰「姐姐。是我動地!你別怪張大哥!昨天我電腦壞了!」
我聞言氣焰消了一半。但我地口氣還是很強硬地。我對著他說︰「和你沒關系。都怪這性張地。我說你自己也有台電腦在哪邊。卻偏偏為什麼要動我地?」
他聞言,身體氣的發抖,因為這家伙最好一個面子,我在這麼多新員工面前折他的面子,他當然會發火。
突然他嗖地一下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向我走過來,所有人,包括我在內,全都以為他是沖上來要打我,可當走到我身邊時卻直直地,帶著風似的嗖一下走了出去。
不知道他要發什麼瘋,我的憤怒也煙消雲散了,轉身跟著他沖了出去。
他沖進了設計部,居然像頭蠻牛似的一把把本來放在我旁邊他的那台電腦主機和顯示器的連接線一通拔,全拔開了,隨著轟地一聲,他一把舉起了電腦桌連著顯示器,都給端到了那邊的辦公室。
當時還有個老同事,看到我們這樣,還想替我解圍,他打趣道︰「喲,老張這是咋啦?怎麼當起搬運工來了啊,你們這是唱那出啊?小夫妻吵架,還不說好就好了?」
誰知卻被正好經過的他抬頭惡狠狠地一瞪,道︰「說話注意點,這麼多的人,你可別亂開玩笑,給別人誤會了不好!」
那個同事都是和我們開玩笑開溜了嘴的,此時沒想到會遭到這樣的搶白,一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不尷尬。
我看到他的瘋樣,一時也不知道作何反應,看看這一鬧午飯時間也要到了,便上去,扯了那個同事轉身就走了!
一出公司的大門,我被當頭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和那個同事一前一後走到了公司後面的小飯館,叫了幾個小菜,我還叫了二瓶啤酒,和他坐著對飲。
我給他倒了兩杯酒,道︰「剛才實在是對不住了,不好意思哈!」
他臉上帶笑道︰「不能全怪你,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個性,還把那小丫頭片子硬塞在你的電腦桌旁,昨天老大開他玩笑,叫他小心你回來要做河東獅子吼呢!沒想到……」
他說到這兒,抬頭看我一眼,沒有再把話說下去,而只是對我舉杯,隨後一飲而盡了!
我听了心里分外地不痛快,隨後把一杯酒也一仰脖子一飲而盡了。
不爭氣的眼淚隨著那杯酒流了下來,我害怕被同事看見,快速說了聲抱歉,就回身往洗手間走去。
站在長鏡子前,我又一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中浮現起那小姑娘的一張小小怯怯的臉,一個聲音突然說︰「她是怎麼也比你漂亮多了!」我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又同時被自己這無名的憤怒給嚇了一跳。
為什麼我會這麼生氣?不就是別人動了你的電腦麼?我輕輕嘆道,然後一個可怕的想法從我心底升了起來,難道說︰「是我喜歡上他了?」
想到這兒我蒼白的臉上不禁泛起一陣紅暈,但我寧願固執的相信,這是酒精在作祟。
把眼淚擦干淨,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我轉身到了外面,那個同事已經叫來了白飯,我看看他身邊的兩個空酒瓶,驚道︰「你怎麼喝得這麼快?小心呆會子上班喝醉了。」
他則搖搖頭道︰「這點酒,算什麼,在我們家鄉,這就是水!而且我喝了總比你喝醉了要好!」
我們隨後相視一笑,我重又坐下,和他匆匆把飯吃掉了,又慢慢踱回了公司。
我回來後,公司已經開飯了,好多人拿著飯盒,我們部門的另一個女生,一看到我就笑道︰「還當你上哪兒去了?原來是偷偷約會去了!我找你半天了,今天菜不好,還想和你一起去買面條吃呢!」
她把我說的面上發紅,我急忙道︰「心情不好才找老趙出去走走,你可別亂講呀!你要不愛這飯,我那兒還存著瓶沒開封的「老干媽」去拿給你下飯!」
她則笑道︰「那可謝謝你了,今天的廚師,可能是忘記買醬油了,這菜都白赤赤的,看著就不想吃,至于那個老張嘛,真看不出來他脾氣這麼壞,不就一句話嘛,那麼較真,我看呀,你趁早把他給換掉也……」
她正這樣說著,突然間就閉上嘴不說了,把後面半截話硬生生咽了回去,我不明所以的回頭,卻見是他,手上拎著一盒鹽水鴨,臉上冰冷如鐵地一言不發,當看到我轉過身,他卻突然對著剛才陪著我吃飯的男同事道︰「對不住啊,兄弟,剛才沖你發火了,你看,這不剛買了鴨子準備給你賠禮來嗎?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我那同事本來脾氣就不錯,加上他賠禮道歉的態度非常端正,因此就敢緊接話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剛才和她一起在外面吃過了,陳蕊正好吵著菜不好呢!你們一起吃吧!」
他聞言敢緊道︰「真吃過了?那我也不客氣了,要不你把這鴨腿干掉吧!」說完他又對站在我身邊的陳蕊道︰「我們一起吃吧,辣的吃多了,小心火氣變大!」
我听他如此說,知道他這是意有所指,心中有氣,卻也不好發作。
我轉身對陳蕊道︰「你就去吃他的鴨子吧,那麼多,我看他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你要不吃,可是有小姑娘願意吃的,要是還想要辣椒,我這就給你上去拿去!」
一邊一個同事,見我們之間寒風凜冽,箭拔努張的樣子,又怕我們發作起來,便互相使了個眼色,由老趙拉著我,由陳蕊拉著他返回餐廳。
我過一會子下樓給陳蕊送辣椒,在樓梯下面踫到那個小姑娘,看到她的飯盒里有一條鴨腿和幾塊鴨脯肉,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看到我,喊我一聲︰「姐姐,你不生氣了吧!」我看她這樣,剛升上來的無名火立刻又熄,臉上硬扯出一點點笑道︰「不氣了,我不是生你的氣!你快去吃飯吧!」
她聞言轉身听話的走上了樓梯,我來到樓下,把老干媽的瓶子彭一聲往桌上一擱,不懷好意的對著陳蕊道︰「怎麼樣,吃的太慢了吧!」我這話雖是對著陳蕊說的,但眼楮卻是看著他的,我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就轉身大步走了!
因為瑣碎的事情斷更,明天起二更,把前面的補上,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