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記 正文 游園初夏

作者 ︰ 神秘女郎

玉當下笑道︰「這位師傅也不用客氣了,我們這是看畜,想必十分良善,現在世面上像您這樣的人不多了,是以多付給您一些散碎的銀子,還望您不要推辭了!」

那人听小玉這麼一說,不禁臉都紅了,又推讓了半晌,才勉強收下了,復又道︰「這錢小的收下,但下次兩位好心的客官來坐車,只管找我小老兒,不要客氣才好!」小玉同他又寒喧了片刻,這才和段玉郎向園中行去。

本來這玄武湖是大明王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後花園,但隨著大明王朝國都的遷移,到了最後清兵入關之後,這里已經漸漸由皇帝的後花園,變成了明王朝金陵王的後花園,一直到了月移星轉的現在,就成了清朝一些官僚們的後花園,只是他們也沒有像從前一樣,將其全部佔有,而是對百姓開放了一部份的園子,留給人們納涼踏青之用。

所以他們二人來的這個園子便就是對著大眾開放的園子,小玉隨著段玉郎沿著碎石鋪就的楊柳小徑慢行,只覺得不遠處湖影蕩漾,陣陣微風過處,盡是花香陣陣,青草地上不時停有一些出外踏青納涼游玩的人,或坐或臥,透過樹隙可以看到藍天一碧如洗。

段玉郎帶著小玉順小路一直向前,不覺就行至了湖邊,他們兩人見于湖畔有些大塊整齊青石鋪就的坐椅,便撿了塊干淨的做了下來,面對著茫茫的大湖和陣陣微風,兩頓時覺得思緒平靜,心胸也開闊了不少。

半晌後,小玉听段玉郎開口道︰「我小的時候經常出外游玩,由于家父是個文人,又愛好走南闖北,是以我打記事起,便由他帶著我娘同我那三位兄長走遍了各地的名山大川,只可惜我那時年紀太小,不大記得具體去過些什麼地方了。」

小玉見他說完這番話,眼楮看著遠方,口氣間似乎是有著無盡的遺憾,是以伸出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後道︰「段郎您無需難過,人的記憶是留待著人們在以後回憶的,所以一個美好地回憶也是留待你來做美好回憶之用的,如果人人都做過就忘,那這人生不是太空虛了麼?」

他听她說完這番話後,認真地看看她後道︰「小玉,我有時覺得你的言行跟本就不想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兒,倒覺得你似乎是個成熟的長,你倒說說你那些用來開解他人的奇思異想是打哪兒來的?」

小玉被他說的臉紅了,心中也在暗暗說道︰「我本來就是成熟的長,別老是小丫頭,小丫頭的叫我,如果要是用前後地年齡加起來,我倒是比你還要大些呢!哼。」當然,這些話都是她在心中的暗想,自是不敢說給他听,只是她又想著,如果當真把實情都告訴他,不知道他這個古代人,可能接受她是來自三百年後的人這個實事呢?

這樣想著,她不禁好笑起來,想著如果真是講出來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必竟在這個只重視農業的年代里,就算是西洋的工業已經開始進入了展階段,這里還是一派田園風光,山光水色間都是平和而自足的人們居多。

如果要是把那種什麼地球是圓形地。中國不是在世界地中心。還有時間。空間這些概念灌輸給這時地人。無是強加。因為那時中國百姓地觀念之中就已經深深記住了天圓地方這樣地概念。要想扳過來。簡直勢同登天一般藍。

但是誰又能說。當時地中國人民沒有現在人過地舒服暢意呢?先。沒有那麼大地工業污染。其次沒有那麼繁重地生活壓力。人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生觀念平淡而容易滿足。除了一小部份在官場或商場。這樣地權力中心掙扎地人物。大部份地老百姓。都是在那種桃園式地生活中過著恬靜。安逸地田園生活。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想著這樣地心事。忍不住開口說了兩句詩︰「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她下意識地說完這兩句。卻深深打動了身邊地段玉郎。他反手握住她地小手後輕聲道︰「小玉。我已經想好了。時機到了。我還是會帶著你和阿寶離開此地!」到時我們找個風景如畫地地方。隱居下來。過你說地那種生活。好不好?」

這種事情。不關他會不會真去做。真去做了又到底能不能夠做得到。在小玉听來都是要被感動地。她輕輕將頭依在段玉郎地肩膀上看著遠處地峰和船影輕聲道︰「玉郎。不管將來我們幾人會如何。今日你說這番話。小玉就會長久地記在心

地這番情誼。奴家是不會忘記地!」

段玉郎听她如此說。也是份外地感動。當下便安慰她道︰「雖然說現在中國地內政平靜。像我們這種半匪半奴地官奴很難由控制人手中全身而退。但我既然答允你了。就一定會盡自己一切努力。為我們換來一個平靜安寧地生活。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輕易放棄地!」

小玉心中想著他的話,不禁想到了一個辦法,當下她開口問段玉郎道︰「玉郎,不知現在要去西洋各國要如何進行呢?」段玉郎一時沒有明白她深層的用意,于是回答了她表面上的問題,他緩緩道︰「現在我們大清國實行了閉關鎖國的政策,不同于李唐時的開放風氣,我們對洋人各國具是嗤之以鼻的,把洋人當成是西洋野人,甚至還稱北方的洋人國家為羅剎國,只因為洋人們大多身材高大,紅碧眼,且體毛深長,體味濃重,所以我們視他們為下邦之地,一般人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離開這個天朝上邦,去那些地方的。」

而小玉听後笑了,她咯咯笑的像銀鈴亂搖後道︰「如此說來,那些洋人可真可憐,其實玉郎您有沒有想過,洋人同我們的思想本不一般,他們現在走的國策同路線才可能是我們大清所更為需要的呢話說到這個份子上,她也還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怕自己一時口快,說漏了嘴,而讓段玉郎看出自己的不同之處。

可就是這簡單的三兩句,還是讓聰明異于常人的段玉郎對她起了更大的心,他皺眉道︰「我就說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怎麼會有這麼些個希奇古怪的想法,你說那些洋人的國策好,那我到要問了,如果說洋人的國策好,那為何只有大清才是全世界最為富有的國家?」

小玉本來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但因為他的開問,不禁又打開了話匣子,她理了一下思緒,盡量撿著一些段玉郎可以接受的話道︰「現在好不代表將來就好,俗話說的好,窮也窮不過三代,富也富不出三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我且問你,你說西洋的東西不好,那為何這寒熱之癥就只能用西洋人明的‘金雞納霜’來治療呢?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證明,西洋之人所學之術乃是由長遠意義來看待問題的,而我們唐唐的大國卻不會耐心接受他人之所長,只是一味的閉關鎖國,難免會有愚弄百姓的嫌疑了。」

她說完這話,雖然覺得是非常爽快,但又忍不住後悔自己說的太多,自己就是有這個毛病兒,遇上感興趣的話題,自會同他人爭論個你死我活的,方才罷休,早知方才忍下來,裝小孩就好了。

誰知段玉郎听她說完這番話之後,久久沉思,不一言,半晌後才道︰「小玉,我不知你這些奇思怪想從何而來,但我可以告訴你,想當年,我的父親在世時,也曾同朋友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他的言行太過激越,以至有憾動國策的嫌,加上識人不善,他就是因為這些新穎的思想而無端的惹來了殺生之禍!所以將來這樣的話,你不要亂說,哪怕是對的,在心中想想即可!且莫多說,引來大禍。」

小玉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好,因下感動不已的道︰「我才不會將這些事情滿處兒亂說呢,要說也是只說給玉郎你听的,你且放心,小玉不會亂說的!」她有些撒嬌似的把頭在他肩窩上蹭蹭後接著道︰「其實我知道的這些,具是從前家中一個老人告訴我的,奇怪的是我把從前的一切都遺忘了,就單還記得他說的這些奇思異想,他還跟我說過啊,在那些洋鬼子的觀念中,我們大地並不是方的,而圓形的!」

段玉郎見她如此說,立刻來了興致,他笑道︰「哈,如此說我的父親也說過這個觀念,他從前同家鄉一個由打西班牙來的西洋傳教士口中得知,西洋人管我們所寄居的大地叫做地球,是一個巨大的球體,懸浮于一個叫做宇宙的地方,這個宇宙是個有著許許多多星體的更為廣大的空間,其大是無邊無際的。」

小玉也來了興致,她立刻興致勃勃地道︰「是呀,是呀,那位老也對我說過,表面上看太陽很小,但其實是地球的幾十倍也不止呢!」她說著說著,不禁搜腸刮肚的將自己幼年時和老師們所學的知識,一一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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