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記 正文 夢中再遇四爺

作者 ︰ 神秘女郎

現在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因為人這種動物有時真怪,可能前一秒還沉浸在無法確定的懷之中,下一秒,一旦確定了想法,特別是對愛的想法,就會被一種莫名的激動和開心包圍住,他幾乎是在確定自己心意的一剎那就開始放松自己。

而小玉在初听到他的話後,心中要說不感動是假的,因為這話不是從一般的男人口中出來的,而是由一個被傷害幾深的男人口中吐出,而且他再可以輕易得到自己的時候卻選擇了放棄,不知道是誰說過,一個男人在可以輕易得到一個女人的機會中選擇放棄,不僅是對這個女人的尊重,也是對她的愛意。

但她在這樣的表白之後,也同時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因為就在他向自己說那番話的同時,那個始終在她心中晃動不已的人影又開始反復搖晃不停,像是本來沉在水底的魚,一時因為黃梅天氣悶所以浮上水面,那晃動的影像全是他,捧著自己的臉,輕吻自己的額頭,然後同自己額頭抵著額頭,小聲喚她寶貝豬頭。

她沉浸在這種復雜的思緒里,一時都忘記了自己是同誰相處在一起,居然有些忘情地伸手摟住對面段玉郎的臉孔,把自己的額頭同他的緊緊抵在一處,她小聲地,做夢似的道︰「寶貝!」而這在現代社會里常用的親昵方式,現在用在段玉郎這個三百年前的古代人身上,卻是起到了非同凡想的作用,只見他看著小玉的眼神似乎是射出了異樣的神采,一瞬間,這笑顏如玉的男子讓她恍忽起來,然後他也低聲喊了她一聲「寶貝」。

窗外是一片漆黑,而窗內的兩個人兒的心卻是半明半暗地,可悲的是,這種極其特殊地相依為命,最後的終點卻不知道是什麼,因為眼前的漆黑不僅僅是夜,而也存在于她們的心底,特別是小玉,她跟本就是把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段玉郎當成了那個人地代替品,她也知道自己不對,但卻控制不了這樣的行為。

想想自己那可怕的行為吧,一開始來時,她把初識的孫仲當做了依賴,也在他身上尋找那個人的影子,現在呢,她又把段玉郎當成了依賴,同樣在他身上尋找著種種和那人相似地蛛絲馬跡,如果說無法了解段玉郎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與眾不同,她自己也無法了解為何會對那個人地一往情深是由何而來,或許是用前世已經注定了才好形容這種復雜而微妙的感覺麼?

而在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之中,她居然還無法自拔的把他當成精神地支柱,不知道為什麼她堅信自己有一天一定會重回他的懷抱,不管那個懷抱離自己有多麼的多麼的遙遠,她還是不想輕易的放棄,一時有了這樣的想法,她方才那被段玉郎地告白所感動的有些昏沉沉地大腦就立刻清醒了不少。

自己這是在干什麼呢?怎麼能輕易的利用他人地感情,這樣子,又和一個欺騙人的感情地騙子有何區別呢?是以她此刻面對段玉郎不能自抑流露的感情頭痛不已,在心中一邊暗罵著自己的唐突,一邊暗想這件事情如今已經開了口就不可能再收回了,因為依段玉郎這種陰晴難辯的性格,要是把自己這種思想老實說出來,只怕會被他一劍斬殺掉。

如此時間流逝,也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各懷著心事都沉沉睡去了,小玉初時還無夢,後又漸次開始夢,她夢到白天在幻覺中看到的那所深宅大院,如同宮殿一般的亭台樓閣中,還是那男人,正同一個和自己有幾份相似的女子對桌坐,正對著一個木制的棋盤廝殺著,只是那男人下棋還是十分講究棋道的,而他對面那女子卻沒有這麼講究了,經常下著下著,還會一把搶過棋子,小嘴嘟嘟囓囓不知說些什麼,對面的女子一臉的古靈精怪,而那男子面對她這樣的行為不僅不生氣,反而笑著伸手拍拍她的頭,看樣子十分寵溺那名女子。

她在心中暗暗想著這名女子和這男人的關系,心中一邊觀察著他們兩人,暗想,這名女子到和自己的眉目有幾分相似,是不是可能這女人才是自己的前生呢?可眼前這男人卻和她心底的愛人的長相相距甚遠了,不說別的,一個是雙眼皮大眼楮,一個是修眉鳳目,而且從身形上來說也是差的太遠了。

而且氣質上。也完全是兩回事。她不禁在心中想著。難道說。眼前這個男人才是自己正經要愛地人。才是那正經同自己有緣地人?而張胖兒卻正因為和自己有緣無份。所以自己才會遭到這突然而來地穿越。只是為了來尋找這個有緣人。

她正在想著。卻不料那男人正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她。不知為何。被這雙漆黑地眼楮一看。她就不由地向後倒退了幾步。她用手捂住自己地嘴。一閃身躲進了身後地假山後。片刻她听到那男人地聲音開口道︰「如意。我好像看到是珠兒。你且坐著不要亂動。我過去看看!」她听到這兒心不由地突突跳了起來。心中暗想。雖然說明明知道這可能又是在夢中或幻境中。但還是沒來由地一陣害怕。

想要走開。卻听到身後那女子帶著哭腔道︰「爺。您了。珠兒姐姐已經不在了。您這些日子。好容易好些了。怎麼突然又……這樣呢?」

她听到這女子帶著哭腔地一番話。不禁在心中暗自奇怪。難道說在這個時空之中。那個珠兒已經不在人世了?而自己現在地樣子又同那珠兒有幾份相似。以至那男子一看到自己也覺得像是看到了故人。所以要來尋找她。她地心正在突突跳著。卻怕被他看到了。不敢久留。正好看到假山中有一道小徑。便一閃身穿過小徑轉到假山地另一端。

那里正好有一個假山上地小洞。她想也沒想。情急之下。一頭鑽進那小洞之中後。便借著洞內地微弱地天光看到有一串向上地台階。她急急順著那道台階爬了上去後。又從位于上面地一個洞鑽了出去。一出洞她立刻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音和那男人地呼喊聲。這時對面正好有一座被爬牆虎爬滿地涼亭。她想也沒想便躲身在那紅色地立柱之後。而身邊地腳步聲也停了。只聞那男子帶著哭腔地聲音道︰「珠兒。你不要躲了。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只管出來吧。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會再放你離開我。你回來吧。我寧可什麼也不要。只要和你還有我們地孩兒一起過日子。我們去找處大山里住著。你不要生我地氣。孩兒並沒有死。他還好好地。你難道不想再見到我們地孩子了?你不要我就罷了。難道連小寶也不要了麼?」

她不明白這男人口口聲聲在說著什麼。但僅從字面意思上來講。可能是在找那個叫珠兒地女子。好像他是做錯了什麼。以至她離開他而去。可能是死了。所以他說她是人是鬼他都不在意。所以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是非常愛那個叫珠兒地女人。而且因為失去她可能他已經有點精神錯亂地狀況。所以方才那個和他對奕地女子才會在他看到自己後。帶著哭腔求他不要過來。

但光是想到這樣一個為了深愛的女人而有些精神錯亂的男人,她就覺得一陣心酸,心下想,若是那張胖兒對自己和孩子有這種深情,又怎麼會造成今天這樣地局面?不能回頭,看不清前路,她靠在那紅色立柱後,忍不住的眼淚雙流,在這樣的時間,她都幾乎要忍不住由柱後出來,如果他是因為看到自己而沖了出來盲目的尋找,那就說明自己和那個珠兒地長相是相同的,最起碼也是相似的,所以自己如果此時出去,可能就會給他帶來一絲安慰,這,必竟是個夢,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這念頭卻是轉瞬即逝的,她想,白天自己就是因為看見了這幻境,所以差點由高崖上躍下,現在如果真出來安慰他,雖然是在夢中,可能也會連小命兒也不保呢,因此她打定了主義,一咬牙,狠下了心後,打算趁他一離開,自己就找路避開,卻不料,他又在外面哭道︰「珠兒,我是想不到啊,你如此的狠心,那麼高的懸崖你說跳就跳,你固然是愛兒心切,你就不會也顧忌一下我地感受麼?如今你走了,單留下我一個人,芶活于世上,卻不知是為何要活著,真正同一個活死人無異啊!」

听到活死人這三個字,她的心不由地像被人捏住般疼痛,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好像一句魔咒般猛然穿過她的身體,她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痛地蹲下了身體,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出聲音來,但她無法平復這陣疼痛,眼中的淚居然也不受控制地嘀嘀嗒嗒的掉了一地,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這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又好像這身體還有另一個主人,或是說這身體有了自己的思想,這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說的話,卻為何能在一剎那間將她打倒

她把身體靠在那柱子上,默默地深呼吸,想以此來平復自己那翻騰不已的思緒,卻不料正在此時,一只大手一把罩在了她的一邊肩膀之上,她驚的睜大雙目回頭再看處,卻赫然正是那男子,正也睜大一雙難以至信的漆黑眸子瞪視著自己。

那一瞬間,時間都仿佛在兩人身邊靜止不動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夢境中的人嚇到如此,而她也更不能明白,這夢境為何如此的真實,甚至真實的透出一絲詭異,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怔怔看著對方,並被他捏住一邊肩膀,動也不能動的看著由他的眼中緩緩流下的眼淚,她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一股沖動,居然下意識就伸出手替他輕輕擦了一把。

可這一舉動一做出來,她立即就後悔了,心想,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本來就被人誤會了是那什麼珠兒,現在如此輕浮的拭淚舉動,不是更要引人誤會麼?想及此,她都忍不住要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這下倒好,雖然說是夢,又當如何是好,跟本月兌不了身,而夢這事物,不是她突然跳起來,大喊幾聲︰「醒來,醒來!」就可以輕易醒過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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