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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往事5
「然後？然後，然後……」顥月閉上眼楮，一滴淚自臉頰劃下，「族內的長老出現了，斥退了那些人，但我哥，我哥卻再也……我清楚的記得，我哥躺在我的懷中，眼神渙散，一口又一口吐血的樣子，那血嫣紅的，染得我整個衣襟如同火燒。」
墨甲的將軍，神色復雜異常，「別說了……」他怎麼忍心再讓她回憶那些痛苦的事情。
顥月閉上眼楮，仿佛沒有听見他的話一般，自顧自的敘說著。
「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我哥在彌留之際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顥月，你听著，我要你活下去，比任何人活的都好。’」
「‘顥月，在這個世界上，你只有讓人畏懼你，害怕你，才能獲得更好，咳……’」
顥月深吸一口，望著身前的無醉，眼中閃著悲慟，「那時他第一次這麼鄭重的叫我的名字，叫的我心像被撕裂般的疼。最後，我哥對我說，‘小妹，你可知道我，我多麼想看……想看見你站在這世界的制高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樣子，那，那樣的你一定很美……可惜、可惜我……’最後一句話他終究沒有說出來，便永遠的離開了我。」
周圍的風雪越來越大了，無醉的墨甲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銀白，但他卻如同沒感覺一般，目光復雜的凝望著對面的女子。
女子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上落了少許的霜，唇角開合間依然故我的靜靜說著。
「我把我哥葬在清風嶺上，我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那夜晚的風刮得人生疼，但，風奚卻什麼都沒說的陪我站了一天一夜。」
「後來，在族群內我依然扮演著怯懦，除了風奚，所有的人見了我非打即罵，風奚為我受了很多的傷，有一次甚至差點掉下雪崖，你能想象嗎？那時的風奚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皓月說道這里，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最終，至那件事的兩年後，我終于尋到了機會，我在全族人的飲食中下了迷藥。然後拿刀一刀又一刀的殺死了那些或直接，或間接導致我哥死亡的那些人。可是，就算殺了那些人，我的內心也沒有一點痛快的感覺。」
「反而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後來，族群內查出來了這件事，要審判我。但是最終我卻陰差陽錯的成了族長繼承人被重點培養。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可悲的血脈，因為那一晚我殺了所有的直系血脈，那時的直系血脈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舍不得殺我。」
顥月望著遠方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向著軍營走去，「無醉，我希望今日的事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嗯。」
無醉閉眼微微想了想，忽然對已經走遠的顥月說道，「等時機成熟了，我也會告訴你一切的，相信我，晚……晚歌。」
听到最後一個稱呼，本已走遠的顥月，身體驀地一顫，心中那個本來還模糊的答案呼之欲出，但被她強行壓下了。「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