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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往事9
千神嶺。
「離恨天，你回來了啊！」巨大的雪鷹剛剛落地，一個穿著雪白狐裘的女孩便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在了離恨天的懷里。「我在這里等好多天了呢！」女孩無辜的吸吸鼻子，凍得通紅的小臉看起來煞是可愛。
離恨天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柔和的神色，「非情，不是告訴你不要等了嗎？」他伸出手，揉著女孩的頭發。
「我就是想等嘛！誒，這位就是族長嗎？女孩的目光終于停在了顥月的身上，只是那目光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冰冷與漠然。
「嗯。我是顥月。離恨天，既然到了，那我就先出去走走了，畢竟許多年未回來了。」顥月語氣冷漠。
「嗯，去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千神嶺沒變，歸墟的族人也沒變，一切都如多年之前的樣子，這些人，循著前人留下的軌跡活著。
清風嶺也同當年離開時一樣，顯然在她離開後，並沒有人去打擾那人的沉眠。只不過在那個不大的雪墳前，開滿了大片的雪蓮，如同花環一般，將這片沉眠地環繞了起來。
顥月站在這座沒有墓碑的墳前低頭不語，寒冰雪原特有的烈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雪，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多少年未回來了呢？哥，你不會怪我吧？」
「清陵會不會怪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可要怪你了。」風奚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顥月驚喜的回頭，看著身後那紫衣獵獵的人影，「風奚，你也來了。」
「嗯，听他們說你先我一步到的。找你又找不到。我就想你是到這里來了。」風奚微笑，隨後又有些嘆息道，「過去十多年了，有些事早該被掩在心底。別再想了。」
「嗯。」
「有時間一起出去走走吧。」風奚有些感嘆，「妄斷山的黑色雪蓮不知開的怎樣了。」
「妄斷山啊……」多麼遙遠的詞。
有風吹過，吹的風奚的紫衣翻飛而起。天空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灰蒙蒙的，要下雪了。
顥月遙遙望了一眼極遠處的一座直插雲霄的山峰，那山峰呈黑色，並沒有如其他山峰一樣，落滿銀雪。「冷了吧，我們回去。」
「嗯，正好，那幫老不死的也在找你。有些事情還是早些了結吧！」風奚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悲。歸墟族內的長老們，終于忍耐不住了。
長老祠的建築很古樸，帶著點滄桑之氣。堂內的擺放簡單至極，幾把白色的雕花椅，還有一副歸墟先輩題的字——則在安邦。
此時的堂內，三圍歸墟族的長老正襟危坐，同時還有一身白衣的離恨天站在一旁。
顥月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興師問罪？」顥月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同時又有些好笑，這些老頭子記仇的功夫還是這麼厲害。當年她殺光了直系血脈，這些人本來就不待見她，所以，當年她離開歸墟時，才沒有半個人阻擋，當年戰死後，也沒有半個人去問罪。
既然他們待她如路人，那麼她也無需在顧念什麼了。
顥月進來之時便將那從不離身的黑色半面具戴上了，這個面具在族內具有別樣的意義。——至高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