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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初長成2
我進去的時候母親正在父親的身側柔聲說著什麼，而關孜墨的生母蕙姨娘則跪在一旁掩面低泣。
父親似已氣極，竟連一貫的沉穩都顧不得，厲聲沖蕙姨娘道︰「昨晚我如何叮囑你的？讓你規勸一下，你倒是直接就將人給勸走了？！」
「老爺，我勸了，我真的勸了。」蕙姨娘淚濕了帕子，說︰「可墨兒堅持己見，我心想這事不好把他逼急了，就讓他早早歇息去了。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然……」
「是啊，老爺。」母親不等父親說話，柔聲說︰「墨兒的脾氣也隨你，又倔又 ，誰能勸得動他呢？這離家出走的事，確是怪不得旁人。」
父親這才不說話了，只是冷眼看了眼在地上跪著的可憐妾室，皺眉道︰「起身吧。雖確無你的過錯，但往日教養不妥卻也是事實，就扣你三個月月錢，再閉門思過一月做懲罰罷。」
「是，老爺。」蕙姨娘一邊抹淚一邊起身。
我在門邊站這看了這麼一會兒，心里已經大概有了個底。
室內父親不再言語，一邊的母親與蕙姨娘是哭的哭沉默的沉默，便好像是剛到般的走進去。
「父親，母親，蕙姨娘。」
父親一見我直接便開門見山問道︰「窕兒，你可知你大哥今日一大清早就不見身影？」
「剛憐兒喚我起床時听說了。」我低頭答。
「看你的樣子，他臨走前可曾是與你說過什麼？」父親自然知道這兩兄妹向來往日不錯，猜測著女兒是否是知道些什麼。
例如說，關孜墨究竟何時、往何處去了。
「他幾日前曾于我說過，想娶紫瑾的事。」我避重就輕，‘臨走前’這重點的三個字我只當沒听清。
但父親顯然也沒介意，反而似是找到了一線希望，連問︰「那你可知，你大哥他們前往何處了？可曾听聞，他打算走哪條路，準備路經哪里？」
「那日我听大哥這麼說，心下便不太贊同，卻知大哥他不會听我的勸，一時慪氣就走了，之後也是好些日子都沒理他……」這是實話。
我從來都無法對自己的家人說謊話。
但，騙和瞞，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我做不到前者，後者偶爾為之還是不礙事的，反正我按得也不是壞心眼
但我的話听在父親的耳朵里，他立即就想起這連日來兩兄妹的相敬如賓，如此一來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又嘆了口氣，再無可奈何，卻遮不住憂心忡忡。
「爹。」我忽然環抱父親的左臂，撒嬌似的仰頭看著他，軟聲說︰「爹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回來的，他會武功，不會被人欺負，身邊又有紫瑾照顧，想來也會衣食無憂的。我想，他只是怕您再逼他，所以才暫時的出去躲躲，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呢。」
父親並未糾正我的稱呼，只是看了看以撒嬌來安慰自己的女兒，心也不由得柔軟了起來。
他哼道︰「但願如你所說。」
言下之意，父親竟是憂心哥哥再也不會回來。
我心下一緊，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