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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痴柳煙6
安亭湖邊此時沒什麼人，秀女大都還留在正院里，我挑了個大石頭，寫意的靠著閉上眼。
可很快身旁就穿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睜開眼，竟是戚歆月。
「為什麼走開了？」戚歆月問得冷冷清清的。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說︰「只是不想看她們吵架罷了。」
戚歆月听我的回答，看著我忽然一笑，依舊是冷冷淡淡的那種。
「你覺得你離開了，就代表你比她們不同麼？」
「你什麼意思？」我皺眉，隱隱覺得有股怒氣在胸腔升起，若隱若現。
「不，我只是覺得，你這人總是讓人覺得失望。」戚歆月淡淡的看著我，說道︰「初見時，我還對你有幾分期待的。如今想來，怕是我戚歆月看錯了人了。」
「……我並沒有要你來看重我。」我也有些生氣了，眼中染上了一抹火焰。我想我有點明白為什麼冰艷會那麼厭惡這人了。
「我也並沒有看重你，從來沒有。」
「……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戚歆月瞅著我，看不出情緒，「路過罷了。」
我見她本來打算要走的，自然就更不想去搭理她了。
卻听戚歆月臨走時丟下一句話︰「人，若是太過的漫不經心，那就是自以為是了。」
我對戚歆月的話，思索了很久。
可是很久很久的思索之後，我還是覺得想不通。
為什麼戚歆月要對我這麼說呢？我自認與戚歆月並沒有任何的交際，其中與冰艷雖然有些關系，但就本身來說，我也並沒有任何想與她結交的意願。
我不明白戚歆月為什麼會來與我說這句話。
是因為戚歆月與冰艷結怨的關系麼？
我記起自己認得冰艷傅蘭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戚歆月時，她曾說過︰如果我是你，交朋友之前就該考慮一下這朋友是否值得結交。
我著實想不明白，當時也是，如今也是，分明我與她是毫無交際的，為什麼戚歆月卻要三分兩次的來到我的面前呢。
戚歆月如此冷清而傲然地女子，為何會主動來與我說話呢？至少我從未見過她曾主動去與旁人說過什麼。
在南院，戚歆月的地位是有點類似于精神領袖的。
正如北院有一個外貌出眾的柳煙，南院也有一個空谷幽蘭般的戚歆月。
她的傲，猶如茫茫白雪中的那一抹紅綾，清艷而孤高，烈性而冰冷。
雖然她不常與旁人說話，可戚歆月天生就有一種令人折服的氣息。單單只是站在一處，即便只是那樣安靜的站著，她也總是最引人矚目的。
我常常會覺得戚歆月比冰艷更不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她的身上有太多是南院中任何一個秀女都沒有的東西。
是的，我並不討厭戚歆月。
我之所以從未想過與她結交，除了冰艷，更重要的是戚歆月這個人總讓人升不起與她接近的念頭。
戚歆月仿佛天生就該是屬于孤獨的。
因此她就是空谷中的那株幽蘭，合該一個人靜靜綻放她的美麗，旁人只可遠觀，也只願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