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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新婚夜4
「你認為朕做事，必定是先對自己有利，才會行他人于方便？」慕容殤瑾挑眉道。浪客中文網
「你不是麼？」我反問。
「說得不錯，朕是。朕現在需要你的聰穎能干，並不代表朕將來就能容得下這麼一個賢能的皇後。」慕容殤瑾也坦然，他說︰「你可知，朕的母後為何做了整整十八年的貴妃，卻始終無法晉封皇後？先皇早年便看中了朕為太子，當年為何始終不曾冊立朕為太子？」
我心思一轉，便想明白了，「太後有權，因此不能再有皇後之名。你麼，若你當了太子，太後當年就更是一方獨大了。」
「先皇善于權衡之道，權臣與權臣之間相互牽制，後宮之內亦是如此，誰都不比誰高，誰也不會覺得比誰弱。」慕容殤瑾喝了口茶，又繼續說︰「現在，朕給你權，讓你去站在後宮之首的位置，那是因為朕現在需要這樣的局面。可是，當有朝一日，朕不再需要你的時候，你便會成為朕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讓我離開。你除了心頭大患，我得了自由之身，你我都得益，誰都不吃虧。」
我心中自嘲的想到，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入了宮是無奈，做了皇後也是無奈，目前能做的，也僅僅是抓住這次機會，即便我心知慕容殤瑾要我做的是大約是什麼，可我再不甘願，還是要做。
好比自己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回不去，而面前只有一條又黑又臭的小巷子。
那麼，我是走、還是留？
我知道自己只有走，即便那個小巷子又黑又臭。
或許，當我走出去時，我會被巷子中的骯髒沾污了衣裳，被巷子中的臭氣沾染了身子，我將不再是如今這般一身潔淨體面。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都落了如此的境地，能夠走出去已經不錯了，我還有資格去計較那麼許多麼？
慕容殤瑾見我眉頭深鎖，垂了垂眼瞼，便說︰「你也不必憂心，你今年不過十四歲，朕可以向你保證，不出五年，朕必然可以讓你離宮。」
「我並不憂心這個。」我知道他想錯了，卻不多做解釋，卻突然想到說︰「慕容殤瑾，太後那邊……我記得今日在慈安宮，太後命人宣讀禮單賞賜時，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什麼問題麼？」
慕容殤瑾聞言便臉色沉了下來，放下手中的杯子，道︰「無心，你可知，皇後執掌後宮，憑的是什麼？」
我愣了愣，「你是說……」
「她執掌後宮多年，鳳印一直在她的手中。」
我這才想起這一樁，壓下一瞬間的詫異，平靜的問︰「那，你打算怎麼做……不，或者我該問，太後她打算怎麼做才對。」
慕容殤瑾思索片刻，很快便答道︰「我想，母後既然想你來作皇後，應當也不會為難于你。」
「是試探麼……」她想試探什麼？我考慮著。
「是試探。」慕容殤瑾撥開我一束黑發，道︰「不過她想試探的人，不是你，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