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一月。雪停了多日,天漸漸放晴。不過,化雪的日子,天氣卻是更冷了。
雲東閣,無數人已經聞其名聲。
可是,它的大門依然緊鎖,不知何日才是營業日期。
跺著鞋中冰冷的腳,一個個人好奇的圍著雲東閣打探。
一個人在這里門外觀察良久,回去就說︰「那里面的女子如同仙女一般,朝你笑一笑,能讓你神魂顛倒數個星期!」
另一個人听聞後,轉述並且吹牛加工成︰「雲東閣里面的美食和東方古老的皇宮里面的食物一般,一般人一輩子都無緣品嘗。」
「里面各種擺設無一不具備藝術氣息,據說有的字畫有千年歷史。」
以上的謠言是在唐人街華人的圈子里面傳播。
至于洋人中流傳在更夸張的謠言呢——「雲東閣地面的黃金鋪成的!」
「中國的公主在里面當女僕!」
「東方幾十個國家的王後在里面搔首弄姿!」
開始的傳言是雲東閣自己放出去的,之後被變成謠言後,夸張的連王雲東听了後都要吐舌頭了。
各種流言傳播速度之快,確實讓人驚嘆。據說,連紐約、華盛頓那里都有傳言了。特別是《紐約時報》等報刊為了用新奇的新聞吸引讀者,不斷制作刊登最新的中國文化、中國藝術、中國美食相關的專題。更讓許多人對于傳說中的中國美食流口水。
中國飲食文化之豐富,確實早已經登峰造極,處于人類飲食技術的顛峰。
十七大菜系齊魯、嶺南、蘇揚、巴蜀、徽皖、瀟湘、錢塘、閩台、燕京、淞滬、松遼、三晉、中州、荊楚、贛江、秦隴、滇黔,加上民族風味、素齋、藥膳等等。說的上名堂的菜肴中國有三千五百多種類。如果把一些說不上名堂的算上,中國菜肴何只萬種。
雲東閣幾十名大廚,有人精通某系菜肴,有的對數系菜肴都有涉獵。所有廚師能做出的佳肴,種類達到500多種。總體上可以在海外勉強能代表中國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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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雲東的飲食帝國緊鑼密鼓的發展時候。
在舊金山更火爆的生意則是唐人街地產投機,人們最關注的焦點也在這里。
東部的JP摩根商行、紐約城市銀行,國外的羅斯柴爾德銀行紛紛向投機商們提供充足的銀彈。大量貨幣提供了充足的流通性,流通性既是買賣造成價格波動。劇烈的價格上漲,則吸引更多的力量參與其中!
1896年1月。隨著越來越越多的銀行資本介入,當地所有的報紙上地產生意的消息均佔有大量篇幅!
這些消息不外乎某某富豪高價購買某些地皮,某公司低價購買房產僅僅過了不長的時間轉手就因為房產漲價而獲得可觀的利潤。
隨著唐人街地產熱,加州越來越多投機商人開始涌入。舊金山報紙上刊登的廣告中唐人街房產、地皮報價是一日三變。
咖啡廳、茶館、酒吧、公園,到處都是談論地產!
許多市民談論這一問題,說︰「舊金山除了原來的金礦之外,唐人街地產可能成了新的金礦!」
「知道嗎?我那鄰居約翰遜用5000美圓在唐人街買了地皮,一星期後轉手賣給猶太人,賣了8000美圓!」
「嘿嘿,我那房子幾年前不過是用850美元購得,它的位置是在是好,如今不斷有開發商上門來和我談判,最高的已經出到了1800美元。不過,我還是決定考慮考慮,畢竟,如今我的房子位置不錯,離工作地點很近,如果賣掉它就不一定能找到稱心如意的房子了!」
冬天也息不滅人的發財熱情。
舊金山唐人街——美國最大的華人聚居地點,如同抽水機一般的吸納著來自各地的資本。這些資本很快變成地皮、磚塊、水泥、鋼鐵物資。
不久之後,又成了住宅、寫字樓、店鋪。有實力的地產商人甚至回在其買下的地皮上鋪設水泥道路、架設電線、路燈。
這對原來比較封閉的唐人街沖擊之大,難以估計。
有的華工賣掉房屋後,正沾沾自喜以為大賺一筆,轉眼間他又發現地皮、房產的價格在他賣掉後已經漲了更多,賣掉房子的錢現在連原先房子的一半都買不起了。
也有沒有合法身份的居民擁有的房子直接被黑心的地產商人派人拆掉,欲哭無淚尋找致公堂幫其找回公道。
當然,大規模的建設,也使得許多失業華人轉行成為建設工人。建築工人雖然辛苦,但是工資卻是一般工作的兩倍以上。白人建築工人,在大城市里面一天工資起碼3美元至5美元,舊金山建築工人一般的普遍行情是日薪2.5美元。房地產商人、建築商或者是工頭們更願意雇佣一些無合法身份的華工,因為開給華工的每日平均工資只是2美元。
當然,因為商人們樂意雇佣廉價的華工,再次激起舊金山許多建築工人的不滿。許多建築工人喝起酒,看見黃皮膚的亞洲人就毆打。有的落魄的白人建築工甚至跑到唐人街對華人經營的店鋪縱火、搶劫!
面對這些變化,致公堂開始聯系眾多同情華人的議員、官員、法律人士,並且在輿論上不斷的揭露某些白人建築工丑陋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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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屋頭積雪在陽光中化成水滴。
福滿多茶館。一處雅座。
「唐人街地皮有價值那是因為我們十萬中國人集中在這一小片地方啊!我們華人在這里生活、生產、消費。給這里形成了一個蘊涵商機的大市場。它是一座金礦,可現在,基本上是美國的銀行家、投機客在這個基礎上謀取暴利!」
「是啊!老朽也在報紙上看到美利堅的社會學家的評論,他說,美國之所以崛起,靠是是移民的力量!平均每個移民一年能夠給美國創造出1500美圓的價值。人就是一種有形的,卻被人忽視的資產!」
交談的兩人,一名身穿黑色棉襖禿頂白發的老者。另一人年紀二十出頭,看起來充滿沖勁和銳氣。
「現在咱們華人聚居巴掌大一塊地皮,卻被外國奸商用來牟利。房子是商品,有需求才會賣的出去。地產商在唐人街建房屋,投機商人互相抬高價格。越來越多地皮被他白人擁有,可是我們華人終究是要有立錐之地居住的,到了最後還是我們華人買單了啊!好了,時間就是金錢。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的意思與其全部讓外國人參與唐人街開發,還不如咱們華人投資開發,用地產升值的利潤開發廉價的住房,租或買給我們的同胞!跟風炒地皮能夠獲取暴利,就算是廉價賣出,也只是相對而言的,也是在只賺不虧的前提下進行。我個人勢單力薄,您老的前輩,我拉您入伙,心里就有底了!」
老者說道:「李全賢佷,你是美國芝加哥學院畢業,此校雖然是92年才建校開課。但是,卻是洛克菲勒培養人才的基地,經濟學尤其擁有卓越資源。你都看好唐人街地產的價值,和老朽我基本上看法一致!現在,沒理由不冒險一搏!」
那個被稱為李全的青年興奮的說:「那我們就籌建地產公司,開發吧!」
老者嘆了口氣︰「開發。小點小點得做倒是可以,但如果想做成中等規模就很困難!老夫經營6家酒樓,兩處旅館。在唐人街華人中算是佼佼者。可是對面那數十萬巨資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全毅然說道︰「您老有沒有勇氣和我一同去銀行貸款!我有一個小金礦可以抵押個三五萬美圓。您再拿出些產業!咱們聯合組建公司,開發唐人街的地產!」
「我也是如此想的!缺少的資本,可以通過銀行借貸來籌集!我的那些酒樓道不知道能抵押多少現金出來!」
兩人用力的握緊雙手,激動非常!
這名老者,高顯貴,在致公堂中雖然職無權卻算是老一輩人物。幾十年前在太平天國之亂之時帶著數千美元資產前來舊金山,幾十年經營酒樓、旅店生意,已經讓資產增值數十倍。
李全則的美國境內土生華人,而且是土生華人中少有的受過高等教育者。因為其所學的大多是商學,所以,對于創立基業,一展抱負很有憧憬!
當初,中餐飲食行業的其他人極力邀請高顯貴聯合來對抗王氏快餐,高顯貴興趣缺缺,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心思早就跑到更賺錢的房地產行業了!只是,高顯貴缺乏更懂行的人為他參謀,如今,李全一鼓動其投資地產,高顯貴就順水推舟和他合作了!